第七十五章 以逸待勞
聽鍾亦終於說“我加入”,陳義平、陳衝、陳擒虎三人心裏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好,那我們就來討論今晚家庭會議的第二個議題——薑紅錦怎麽處置。”陳義平道。
陳義平看向鍾亦,鍾亦心領神會,率先道:“我可以給大家提供一個選擇。我超凡者之中的‘拘靈師’,可以在薑紅錦死後不久與她溝通,套取一定的情報,並且能保證是真實的。”
“但我也想著,薑紅錦隻要還沒死,她就是我們手裏的一張能‘有力限製賀一川的牌’。所以我把她帶回來,希望大家可以共同討論,怎樣能讓薑紅錦這張‘牌’,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眾人互相看了看,陳衝先說:“用薑紅錦的命威脅賀一川,逼賀一川投降,並且交出一大部分的產業?”
陳擒虎考慮一會兒:“鍾亦的方法是挺不錯的,但怕就怕賀一川是頭孤狼,沒有把作戰計劃透露給侄女。那樣殺死她的價值就很低了。”
陳義平也同意陳擒虎的觀點:“是的,賀一川做事謹慎,他這類人,在真正實行計劃之前,隻會讓盡可能少的人知道,就連家人也不會告訴。”
“陳容庸以前也這樣。”陳衝撇了撇嘴。
鍾亦大致明白了。之前他在橋洞底下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最終沒下手,就是看薑紅錦那副視死如歸的態度,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現在聽陳家兄弟這麽一解釋,他不禁想,幸好當時根據直覺改變了行動。
這時,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陳雯姑媽。陳雯輕哼一聲:“都看我幹嘛?”
“陳雯,你有什麽想法?”陳義平語氣平和地道。
陳雯沉默片刻:“你們真想聽?”
陳義平給陳擒虎遞了一個眼神,叫他服個軟。
陳擒虎心裏盤算著,不管自己和姑媽誰對誰錯,反正鍾亦也加入家庭會議了,現在他沒理由再和姑媽爭吵了。而且,剛剛他的態度的確有些惡劣。
大丈夫能屈能伸。
陳擒虎盤算完,站起來誠懇地道:“姑媽,對不起,我為我剛才的言語和態度道歉。您是這一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我們真的想聽聽你的意見。”
陳雯瞥了陳擒虎一眼,也不繼續板著臉了。她說道:“我的意見是,什麽都不做。”
她繼續解釋道:“今晚,薑紅錦被擄走,最著急的人,其實並不是賀一川,而是薑紅錦的母親、賀一川的妹妹,賀雲秋。再加上望香閣又起了大火,賀雲秋是管理者,現在肯定分身乏術......”
“同為母親,我清楚賀雲秋現在是什麽心情,隻要薑紅錦一天不回家,她就一天心不寧,甚至還有可能阻礙、影響賀一川本身的計劃。我們這時就可以靜候賀家的內部出現矛盾,有矛盾就會有破綻。”
陳衝聽了,激動地道:“牛啊,這就叫‘以逸待勞’是吧!”
陳擒虎無語:“大哥,你還知道兵法?”
陳衝得意地道:“那廢話,我這幾天在醫院裏,天天讓護工給我放《三十六計》。我現在知道我是為什麽被偷襲了,我們被‘調虎離山’了。”
“行了行了,你特麽小學都沒讀完,現在還開始補課了。”陳擒虎沒眼看了。
陳衝吹胡子瞪眼:“咋地,有智者曾說過,什麽時候學習都不晚。你大哥我是有夢想的!”
陳義平看家庭會議的氣氛緩和了下來,也放鬆地笑了。
“我看,大家都很讚同陳雯的提議。那就舉手表決吧。”
“同意以逸待勞的,請舉手!”
陳義平話音剛落,包括鍾亦在內,五人同時舉手。
五票同意,零票反對。
陳雯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不過馬上她又裝作一副喝茶的樣子。
陳義平本來還想提一嘴他的反擊計劃,但他望著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氛圍,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他道:“我的兩個議題都說完了,大家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陳衝第一個仰頭:“小虎說了,我能裝‘裏維斯3028’的機械義肢,不會是騙我的吧?”
裏維斯係列,是富野工業最出名的機械義體品牌。五十年來,每一代裏維斯義體,其性能都是全聯邦民用機械義體之中排名第一的。而它唯一的缺點,就是貴。
裏維斯3028,其一隻定製款機械義肢的單價,就高達三十萬聯邦幣,昂貴的價格堪比最優質、零負作用的F級基因藥劑。
所以陳衝才有這麽一番話。
陳義平笑道:“當然不騙你,我們陳家的長子,要裝機械義體肯定要裝最好的。”
“我已經聯係了通明市富野工業機械義體分公司、‘裏維斯’事業部的負責人,讓他明天派最好的專員來咱家,給你裝義體。還讓對方帶上了腿部的外骨骼裝甲。”
“嘿嘿,那我明天就能重振雄風啦!”陳衝期待地道。
陳衝的事說完,陳擒虎道:“我這倒沒什麽,雲極拳場還是會繼續營業,但是最近不會排熱門拳手的比賽了,防止霞社的人來踢館。”
“嗯,做事穩妥向來你的優點,”陳義平滿意地道,然後轉頭問,“鍾亦你呢?有沒有急事需要回家處理的。”
“我沒事。”鍾亦說。
“那就好。你最近就睡我們家的客房吧。回家不安全。”
“行。”鍾亦也不推辭。
最後是陳雯,陳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對她來說,隻要陳義平不再提那個所謂的“反擊計劃”和她女兒,她也不想整天整什麽幺蛾子。
“好,散會。”陳義平道。
......
深夜,通明市漁港的漁船都已經收工。晚風吹拂著寂靜的海麵,水波**漾在整齊排列的漁船周邊,一片祥和。
陸煒拎著兩個行李箱,坐在在一處無漁船停靠的岸邊。
不多時,一艘潛艇緩緩浮出水麵。潛艇靠岸後,從上麵走下來一隊穿著黑風衣的執行司人員。
陸煒見了,立刻站起,把行李箱推到為首的“黑風衣”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