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坦白
陳濤一眼就看出了陸煒心中的迷茫。他語重心長地道:“陸煒,你在做的事情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做非常的事,就要有非常的心理建設,用非常的手段。記住今天我對你說的話。”
陸煒最終點了點頭:“是,陳隊。”
......
病房內,鍾亦咬牙切齒地咒罵著陳濤。
“我可去你大爺的!讓我兩周時間找30個越獄犯的情報,我特麽傷還沒養好呢。”
雪莉跟著鍾亦一起罵:“就是就是!這個陳濤,陰暗歹毒,讓我們逮到機會,沒他好果子吃!”
阿瑞奇則飄在鍾亦頭頂,安慰道:“淡定。現在形勢嚴峻,一旦社團鬥爭升級,就有可能出現更多的超凡者,屆時搜集30個越獄犯的情報,並不是一定完成不了的目標。而且,你忘了還有‘天堂路21號’?潮社要是不收網,隨便你怎麽撿漏,反正他們背上又沒寫潮社的名字。”
鍾亦嘖嘖道:“阿瑞奇,沒想到你貴為統帥,還會出這種小偷小摸的計策。你年輕的時候沒少偷同事的營業額吧?”
阿瑞奇翻了個白眼:“我那是根據宿主的特性,靈活出策。”
“行啊你,我現在陰陽怪氣的功力都快比不上你了。”
這時,病房門開了。陳擒虎火急火燎地跑到鍾亦床前,問道:“鍾亦,你醒了!我剛剛聽說,有兩個巡察來找你。雲社的兄弟們也攔不了。”
“沒事,我剛醒的,巡察剛好在,就跟我了解一下情況。”鍾亦道。
陳擒虎還是擔心:“真的?總之不是偽裝成巡察的霞社殺手就好。”
“為什麽這麽說?”鍾亦疑惑。
陳擒虎搬了個凳子坐下,慢慢解釋道:“拳場槍擊事件後,我們安撫了當時在場的觀眾,也給遇難者的家人們一筆賠償金,應該不會有人報警。而且槍擊發生前的當晚九點,東區黑街的警力全部莫名其妙地撤走了。於情於理,巡察都不該找上你啊。”
鍾亦看著陳擒虎擔心的表情,心裏做了一會兒思想鬥爭,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
“虎哥,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其實我是超凡者。”
陳擒虎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害,就這事啊,我們早就猜到了。”
鍾亦:“?”
“你定級賽的時候,明顯沒有什麽搏擊技巧和經驗,體格又遠不如對手;就用著最基礎的搏擊技術,連續打倒了兩個拳手,最後還贏了宋福。宋福可是超凡者,你自然也隻可能是超凡者了。”
鍾亦無語了,他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呢。
現在看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鍾亦繼續道:“虎哥,這隻是秘密的一部分。我是超凡者之中的‘拘靈師’,能看見死去的靈魂,用一些靈魂的特殊能力。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一直背著一個拘靈師官方組織的擔子,要幫他們調查流亡在通明市黑街的越獄犯。”
“這些越獄犯的數量很多,大多都是和我一樣的‘拘靈師’。新聞上也通報了此事,隻不過采取了更隱晦的說法。”
陳擒虎一直在認真聽,理解地很快。末了,他還問道:“你說的,不會就是新聞上那個‘通明市東郊監獄’的越獄事件吧?”
鍾亦點頭承認。
陳擒虎一拍手:“靠!我當時就覺得奇怪,通明市東郊監獄,我們混黑街的從沒聽說過啊。東邊不就是海嘛!”
鍾亦默默地看著陳擒虎,陳擒虎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表現的有點“呆”,咳嗽了兩聲,換了個話題。
“所以剛剛那兩個‘巡察’,其實也是所謂的‘拘靈師官方組織’的人咯?”
“嗯,他們的組織叫‘靈魂沙漏’。”
“行,那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會吩咐人幫你去查的,你就安心養傷吧。”陳擒虎拍了拍胸脯,打包票道。
鍾亦看著陳擒虎熱心的笑容,心裏有些感動。
鍾亦心想,也許有些事情,他也不必完全埋在心裏,是可以和別人說的,而別人也會幫他分擔他的壓力。
就像在監獄裏依靠老徐一樣。他現在也可以依靠陳擒虎,而且並不是單方麵地依靠,是互相幫助。
一通手機鈴打斷了鍾亦的思緒。陳擒虎接起電話,原本如晴空一般的臉,頓時覆蓋上了陰霾。
“好的,我知道了。馬上來。”
陳擒虎掛掉電話後,鍾亦問:“發生了什麽?可以和我說嗎?”
陳擒虎看了一眼鍾亦的身體:“你能下床嗎?陳衝也受到了襲擊,病房就在這一層。”
鍾亦掀開被子,靈活地下了床。
“這種程度的運動,還是可以的。”
兩人不再廢話,立刻走出病房。
陳衝不在單人病房片區,而是在重症監護室片區。兩人穿過走廊,很快走到一間重症監護室的門口。
重症監護室門口的長椅上,坐著陳義平、陳雯姑媽,連朱詩雨都在。
鍾亦對朱詩雨的出現有些驚訝。這時候監護室門敞開,一名戴著口罩的護士走出來:“誰是家屬?”
陳義平和陳雯姑媽連忙站起。姑媽緊張地問護士:“陳衝不會有事吧?”
護士道:“問題不大。瘢痕性神經炎是截肢手術後很常見的一種並發症,常表現為殘肢部位劇烈疼痛,所以患者剛剛才會痛苦地大叫。我們給患者注射了鎮靜劑,他已經睡著了。但你們照顧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保持患者局部皮膚清潔幹燥,防止過度摩擦。”
“好的,好的。”
護士走後,眾人蜂擁至病房裏。鍾亦和朱詩雨走在最後麵。
借此,鍾亦隨口搭話道:“沒想到你會在這。”
朱詩雨淡漠地道:“我也沒想到你會在這。”
氣氛很尷尬,鍾亦有了前車之鑒,不打算再說什麽。
但他沒想到,朱詩雨還會再回一句。
“我聽說,你是變相幫三表哥擋了槍,才住院的......謝謝。”
鍾亦還以為朱詩雨是良心發現了,結果下一秒,就聽她說:
“但再怎麽說,這也是陳家的家事。你和我們又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進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