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被割喉了

夜,很靜。

境外,慘淡的月光籠罩著一個大毒梟的營地……

我潛伏在300米外的灌木叢中,身上的迷彩偽裝網將我很好地與四周的植被融為一體。

臉上畫的偽裝油彩混合著鹹鹹的汗水刺撓著我的皮膚,不能亂動,因為我知道——戰鬥很快就要打響了。

我從狙.擊.槍的瞄準鏡中看見滲透組已經潛入毒梟營地,利落地幹掉了四個哨兵,正在向大毒梟居住的房間摸去。

突然,另一間房一個拉開門出來解手的匪徒發現了滲透組,驚恐地大叫一聲“有刺客——!”

我果斷地一扣扳機,“呯——!”但見那家夥一頓,腦袋上一團紅白之物飛濺開來。

因為這一喊,毒梟營地頓時炸了窩!十幾個房間頓時燈火通明,槍聲四起。糟了,滲透組被堵在了匪窩裏!

隊長果斷命令突擊組前去營救,火力組負責壓製掩護。

我咬了一下嘴唇,苦澀的很。隨即圓睜雙眼,快速移動著狙擊.槍,點名般射穿著一個個匪徒的腦袋。

滲透組和突擊組的六名特戰精英已經和近百名毒販匪徒開始近戰和肉搏,火力組的兩挺機.槍也在不停地掃射……

我正在邊射擊邊在心裏默默地數著被我狙殺的匪徒,十七個、十八個、十九個……

突然,我下意識地感到有個黑影撲壓向我的身體,我猛地一個右側滾閃開,回手一槍幹倒了黑影。我剛站起身,不曾想另一個黑影從大樹上跳下,一腳踢飛了我的狙擊.槍,舉起手中寒光閃閃的短刀,惡狠狠劈向我的左肩。

說時遲那時快,我閃電般用從不離身的左手腕底特製野戰匕首,幹淨利落地刺進了匪徒左胸第二與第三根肋骨之間,並準確地用力上挑30度——直插心髒!

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高大強壯的毒梟匪徒,竟然在他即將斷氣的最後一瞬間,將他那把寒光閃閃的短刀,奮力地刺進了我的頸動脈……

“不要——!”我大叫一聲,挺身躍起……

“噗通——!”,我狠狠地從**跌到了地上,屁.股生疼生疼!我這是......站起身揉揉屁.股,又狠勁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和發麻發脹的太陽穴——怎麽?我剛才是做了一個夢!?

不不......這不是夢!這的確是我的一段真實的生死經曆......

我索性到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然後走進我的書房,在一排高高的書架的最上層,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個紅綢子包裹,一層層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麵血染的小紅旗和一本厚厚的日記本,小紅旗上寫著五個大字“彩蝶小分隊”, 日記本是藍色的封麵,但已經明顯被暗黑紅的血跡滲透了......

“彩蝶小分隊”、兩棲野戰特種兵、特戰女神月兒、亮兒、虎蝶、藍蝶、少林特警......那些生死兄弟姐妹、那些靈與肉、血與淚鑄成的一個個終身難忘的經曆,一幕幕漂浮在眼前......

我緩緩走到窗前輕輕推開窗,迎著撲麵而來的朝陽,深深地吸了口充滿生命活力的新鮮空氣。然後走回書桌前坐下,用微微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翻開那本血染的、已經明顯被暗黑紅的血跡滲透了的、厚厚的日記本的第一頁,淚眼朦朧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汗與淚、情與仇、血與火、愛與恨......種種交織、穿插、揉疊在一起兩棲野戰特種兵的日日夜夜......

…… …… ……

我因為自小就跟著師父練武,身手一直非常了得,但我很低調,從不參加什麽武術大賽,也很少有人知道我有一身的好武功。可有一天,我師父突然把我帶到了一個老軍人的家裏,嗬嗬笑著說:“老夥計!我說的就是這小子了!他今年已滿十八歲了,可以跟你走了!”

那位身量不高,但目光炯炯的老軍人仔仔細細地上下前後打量了我半天,又渾身上下捏了捏我的筋骨關節,特別是非常認真地看了我的眼睛半天......

良久,老軍人突然爽朗地大笑道:“哈哈哈哈......好——!老連長!謝謝你呀!又給我培養了一個特種兵的好苗子呀!特別是這小子的一雙眸子,絕對是狙擊手的好坯子呀——!好!好!好!我收下了!小子明天就跟我回軍區去——!”

後來我才知道,這位身量不高,但目光炯炯的老軍人是某大軍區的副參謀長,我師父竟然是在抗日戰爭時他的老偵察連長,並且是個令鬼子聞風喪膽的神槍手——!後來我師父受傷轉業了,難怪師父一直深藏不露,也不許我冒頭!

第二天,我就告別了父母和師父,跟著老軍人的專車,飛馳某軍區特招報到了!

...... ...... ......

言歸正傳,我剛在新兵營呆了兩個多月,就被特招進入特種兵訓練營了。

那天我真是樂壞了,MMD......終於可以進夢寐以求的特種兵訓練營了——!

能來這裏的據說都是軍區各個部隊經過嚴格考核、層層選拔上來的,也就是說,絕不是一般人可以進來的喲!

我實現特種兵光榮夢想的第一步——開始了!

...... ...... ......

異常顛簸的軍車把我們折騰的夠嗆,真的直想吐。

我們一共有十輛車,軍車一直在山區曲裏拐彎地行駛著,都六個多小時了,我們都沒有了剛上車時的興奮和好奇,紛紛閉上了眼睛打起瞌睡來。

忽然,轟隆隆一聲巨響,把我們都驚醒了,怎麽回事?

緊接著又是一陣巨響傳來,還夾雜著“噠噠噠”的機槍掃射聲。

“快下車!遭遇不明身份者襲擊——!”帶隊的上尉軍官大喊道。

我們紛紛跳下車,可我們隻有隨身的背包行李,沒有武器呀?!

“快散開——!跑到對麵林子裏去......”帶隊的上尉軍官仍然在大喊。

我們迅速往樹林裏跑,槍聲越來越急,隱隱約約看見有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蒙麵人在向我們逐漸逼近。

這下完了......MMD!沒武器怎麽打?我伏在一棵大樹下,放眼掃視了一下大家。

嗬嗬......居然有人在向著樹林後的山穀拚命狂奔......逃跑?!

突然,一發藍色信號彈升上了天空......

一個高音喇叭響起:“臭小子們都滾出來吧——!向東跑步前進,到秘密訓練營集合!凡是剛才跑出樹林的爛人,都他娘的上車——滾回原單位去——淘汰了!”

俺地個娘耶......原來是一場下馬威考核呀?!幸虧我忍住了沒逃跑!嘎嘎嘎嘎......

...... ...... ......

好家夥,我們背著行囊整整汗流浹背地跑了近十公裏,才算到了秘密訓練營,這可真他娘的是個下馬威式的“見麵禮”呀!

後來我才知道,我之所以能在新兵集訓後就直接被選拔進入特種兵訓練營,完全是師父和那位身量不高,但目光炯炯的老軍人、大軍區的副參謀長特意安排的特招。

帶隊的上尉軍官給我們介紹了秘密訓練營的基本情況和注意事項後, MMD......神秘的教官終於就出現了!

嗬嗬......這是位個子不高,看起來也不強壯的人,跟我們想象中的“蘭博”式特種精英簡直大相徑庭!

那不起眼的鷹眼教官開始什麽都沒說,隻是在隊伍前麵走來走去的,他的眼睛很威嚴,是那種讓人膽寒的目光,像老鷹一樣......很是瘮人!

五分鍾......十分鍾......鷹眼教官終於回頭對帶隊的那個上尉軍官說:“娘的!你們這些個......鳥人......精挑細選了那麽久,就選了這些個廢物垃圾屎殼郎?!當我這兒是垃圾中轉站?!”

什麽——?!我們是垃圾?屎殼郎?!

MMD......我們可是全軍區經過層層挑選出來的尖子兵!

我真想上去給他一個黑虎掏心+雙耳灌風!

鷹眼教官終於回頭對我們說了第一句:“垃圾屎殼郎們——!娘的!在這裏,你們就是垃圾屎殼郎一號、垃圾屎殼郎二號!你們的垃圾命是我的,我不管你們在原部隊裏是龍是虎,在這裏就都是垃圾堆裏的屎殼郎——!如果讓我聽到誰TMD不老實,我就會讓誰TMD屎殼郎開花——滾回老家去!”

MMD......我隱約感到,這裏好像很不好玩!

“報告——!”突然隊伍了一聲大喊驚動了所有人。

鷹眼教官眉毛一橫,厲聲道:“有屁快放——!”

“我們不是垃圾——!”隊伍中的那人仍然大聲喊道。

好嘛......這小子是吃了豹子膽了?!竟敢剛來就叫板教官?!

“誰他娘的......出列——!”鷹眼教官大喝一聲。

刷——!突然,隊伍中閃出一個人影,鬼魅般立在了鷹眼教官的麵前:“特訓隊員張大彪想領教一下教官的絕世高招——!”

鷹眼教官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身前這個身高約有一米九、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少尉軍官,從他剛才遊龍般閃身出列的身法看,一定是個武術練家子......娘的!跟老子挑戰來了?看來今天不給你小子一個下馬威,這幫新來的兔崽子們一定不服氣!好!那就——殺雞儆猴!

“嘿嘿......小子練過武當功夫?”鷹眼教官雙手背後,漫不經心地問道。

“報告教官!我不止會武當功夫!三招內我輸了,我就叫‘垃圾’——!”張大彪挺著胸脯大聲說道。

“嗬嗬......夠狂呀!小子來吧——!”鷹眼教官依然雙手背後。

張大彪拳頭一緊,飛起右腳直擊鷹眼教官的門麵,鷹眼教官等他腳尖離自己的鼻尖隻有一公分的時候,猛一個後板橋腰,同時飛起左腳猛踢張大彪的襠部,張大彪知道這腳厲害,不躲閃那一定是會鬧個雞飛蛋打......

於是張大彪立即收腿並膝,左拳護襠、右拳砸向鷹眼教官飛來的左腳,可不曾想鷹眼教官這隻是個虛招,電光火石間,右腿已飛起狠狠踢在了張大彪的右腰側,

噗通——!張大彪龐大的身軀飛出十步開外。

眾人都被這精絕的一擊驚呆了......真看不出——這位個子不高、看起來也不強壯的鷹眼教官居然功夫驚人!這就是傳說中的特戰精英“一招製敵”?!

“嗬嗬......小子,我已經是腳下留情了,要是真正的敵人,我那右腳踢得就是你的左太陽穴了,那你的腦袋就會像這個一樣!”

說時遲那時快,那位個子不高、看起來也不強壯的鷹眼教官突然旋身而起,飛踢身後不遠處的一塊石碑式標識牌,“轟隆”一聲,足足有三十公分厚的石碑竟然硬生生被鷹眼教官踢成兩半......

“啊——!”眾人驚呼出聲......這還是人嗎——?!

...... ...... ......

這下我們這些個原本心高氣傲的特訓隊員們都老實了。

接下來,我們就像那個幼兒園裏乖寶寶排排隊吃果果一樣——領訓練服、生活用品、分配房間、吃飯、回宿舍、大眼瞪小眼,直到熄燈號響了,睡覺......MMD!

也累了一天了,大家夥兒都酣睡如泥。

夜,很靜,無風無月......

突然一陣急促的哨聲響起,緊急集合——!

“快起來!緊急集合!”我們手忙腳亂地穿衣提槍背行囊衝出房門。

“嘩——!”龍卷風般的高壓水槍就劈頭蓋臉地洗禮我們了!

MMD!我們東倒西歪、連滾帶爬地終於排好隊,鷹眼教官黑著臉厲聲罵道:“你們這些個屎殼郎還在垃圾堆裏做夢添食嗎?!哼哼......現在,沒事了!統統給老子滾回去繼續在垃圾堆裏做夢添食吧!”

啥?!深更半夜就是為了折騰我們起來衝高壓水槍洗澡玩兒?就是真的玩屎殼郎,也不帶這麽玩兒的呀?!我想,大家一定都在心裏問候著魔鬼教官的八輩祖宗呢......

可不曾想——這才是開場,我們被這魔鬼般的鷹眼教官就這樣一夜折騰洗禮了四次,大家都被整的昏天黑地,腰酸背疼、哭爹喊媽......有這麽整人的嗎?

這裏的黎明靜悄悄......

突然,魔鬼鷹眼教官又吹響了尖利的哨聲:“垃圾屎殼郎們!馬上立刻全副武裝十公裏越野開始!”

MMD......這才淩晨5點!

這來特訓營的“新婚第一夜”,我們幾乎沒睡成覺!

我們好不容易地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完回來,心想不讓睡覺,總該給吃早飯了吧?

可剛到食堂門口,隻見一塊很大大隊的黑板上書十一個大字——“再跑五公裏,回來才有飯吃!”

可是......當我們連滾帶爬地挪回來時,炊事班長說是超過飯點了——沒得吃!

俺滴娘呀!這不明擺著折騰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