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錯的不是你,是這個世界

張玉落吃力彎腰撿卡片時,音響中傳出關切的聲音。

“其實我跟你感同身受,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都是因為那些負心漢不能體諒你的大愛,你才會得抑鬱症,不得以服用百憂解,才致使你變成這個樣子。

錯得是這個世界,而不是你...”

“嗚嗚嗚...”張雨落嚎啕大哭,擦拭著眼淚,哽咽道:“這麽...多年,終於有人...有人...理解我。”

“所以我為你帶來了希望,而這就是從希望中獲得力量。”

極具蠱惑性質的聲音消失,張雨落眼睜睜看到那名小醜男子憑空抽出一把赤色長槍。

她瞠目結舌的時候,那道循循善誘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

“隻要在那卡片簽上你的名字,你就能擁有這樣的力量,超脫世俗枷鎖的力量。

到時候不論是長腿歐巴,還是陽光暖男,他們都會臣服於你。”

這話一出,張雨落臉上自艾自憐轉為急切。

她拿起電腦屏幕旁的筆,連忙往卡片上寫上自己的芳名。

筆停字落,重達百斤的張雨落突兀消失在公寓內。

這間公寓防盜門外,經過變裝的蘇牧,感應到裏麵的女子消失,便合上電腦筆記本。

他遙望遠處橫跨天際的火燒雲,低頭呢喃自語。

“充滿希望的妖魔對抗真正超凡的妖魔,應該前者能贏吧。”

蘇牧話音未落,背後門內有股隱晦的血腥味緩緩飄了出來,被他嗅覺靈敏的鼻子給聞到。

“喲,還是不行,這一拳二十年的功夫,在那些怪物麵前還真無法使用。”

蘇牧假情假意感慨時,用電腦破解電子門鎖後,便閃身進去。

進入到公寓內,他一眼就看見滿地被割裂的血肉肢體。

沒有因眼前血腥一幕,感到任何生理不適,蘇牧主動靠近那些肉塊時,一股熟悉感覺從中傳來。

那是遊戲地圖才獨有氣息波動。

“玩家在副本內全體陣完後,居然會掉落地圖,之後回去得把這個寫進玩家注意事項裏。”

把這點銘記於心,蘇牧戴上橡膠手套,嗅著濃重的血腥味,神情冰冷在一堆殘肢斷臂中翻找。

花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一塊染滿鮮血的地圖,被他拿在手心中。

【悲愴的孤神居所】

【地圖難度:0階】

【限製人數:2人】

【可獲得戰利品:神術風鐮,2點進化點數】

用幾秒時間,瀏覽完眼眸中的信息,蘇牧沒有停留,在這裏留下獨特標記後,就立刻返回。

在路上隨意找個偏僻的地方,銷毀身上的衣物後,蘇牧帶著外賣箱,騎著小電驢,跟著一眾外賣小哥,奔走在燈火輝煌的街道上。

回到出租屋內,蘇牧迫不及待掏出那塊新獲得地圖。

鮮紅的石碑上,沒有地標經緯度和倒計時,隻有四個血腥大字“直接使用”。

在蘇牧通過腦中提示音獲得具體用法後,他嚐試清洗石碑上的血漬。

可他用盡各種辦法,都無法清洗石碑上的汙血,就明白一點。

這是全體玩家陣亡後才會有的獨特標準。

將其歸類命名為血腥地圖後,他就把這張地圖給使用。

漫無邊際的紅鏽席卷而來,蘇牧避無可避,隻能讓其掠過軀體。

片刻之後,他又出現在常青公寓404號房間內。

隻不過這裏不是現實,而是遊戲副本內。

蘇牧抬頭準備審視周圍時,一名長著雙翼的肥胖女子,麵目猙獰站在他的身前。

“張雨落?”

“拿命來,啊啊啊!”

伴隨地板破裂聲音,張雨落如同歸來的地獄惡鬼,渾身是血朝蘇牧撲殺過去。

......

現實中404號公寓內,一群警官神情嚴肅認真工作。

他們有的拿著相機拍照,有的拿著文檔詳細記錄。

這些人之中,陳晨一臉凝重向旁邊問道:“監控調查怎麽樣了。”

站在一旁的白菲兒麵色慘白,用手捂著嘴巴,竭力讓自己不吐出來。

過了好一會,她才能勉強出聲回答。

“我...嘔...監控...被篡改了,無法找到有用線索。”

看了眼臉色越加難看的白菲兒,陳晨揮了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外麵吐一會吧,不要勉強自己,誰都是新人過來的。”

白菲兒點了下頭後,慌不擇路跑出房屋外。

“唉,千金之軀,何必要跑這一線受苦呢。”

唉聲歎氣時,陳晨看向半蹲在血泊旁一位古稀老者。

這名老者名為薑野,是省裏找來的刑事專家。

有五十多年的刑偵經驗,破獲無數大小詭異案件。

這次的特別要案組也是圍繞他建立起來。

如此這般人物,此時正全神貫注俯首盯著位於血泊中那張笑臉。

“薑老,可否有什麽發現。”

聽到陳晨這個問題,薑野先是點了下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我不太確定,但能明確一點,這裏有人進來過。

而且這人心思縝密,做事冷靜,在一灘鮮血中留下這張笑臉,卻不留下自身蹤跡。

要不是他故意留下標記,沒人會知道這裏有人在案發後進來。”

陳晨目光緊鎖在如同小醜般笑容的血色笑臉上,接著問道:“那這人會是凶手嗎?”

“不一定,沒有確實證據,但有一點我想通了。”

跟著薑野一起站起來,陳晨用急促語氣追問道:“薑老,想到了什麽?”

“那六人自焚案和這分屍案,都是同一人所為。”

“什麽!”陳晨瞳孔收縮時,沉聲說道:“薑老,你是找到什麽關鍵線索嗎?”

“手法,所有死者都是在同一個地點,以最離奇殘忍的方法被殺死。”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薑野回憶起這些案件的細節,沉吟道道:“即使能把這些案件串起來,但追查凶手的方向,我們還是沒有思路。

具體還是先等屍檢報告出來,再看看吧。”

“好的,薑老,我知道了,那我們先回去吧,您老也累了一天了。”

在陳晨帶領下薑野走出房門時,便見到扶著下水管道幹嘔的白菲兒。

“白丫頭,你先回去休息一天,等屍檢報告出來,你再回來工作。”

捂住自己的櫻桃小嘴,白菲兒倔強道:“薑爺爺,我...我還能堅持。”

“不行。”薑野板起臉厲聲道:“你不回去休息,就別來要案組,我要得是腦瓜通透的人,不是倔頭倔腦的人。”

“薑爺爺,陳長官,那我先回去休息。”

白菲兒急匆匆彎腰告別後,轉身往電梯口方向走去。

短短幾步路距離中,她回想起剛才的表現,頓時覺得挫敗感十足。

因此心情不佳的白菲兒,拿出手機習慣性撥通蘇牧的電話。

這時的蘇牧,可無法接電話,他正忙於踩著女坦克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