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預算吃緊
淩州留下主導修大壩和治理河道的人,也都是李錚精挑細選的。
他們有足夠的經驗和聰明才智,再加上張睿也確實一個有能力的官員,雙方相互配合,李錚不在的這些日子裏,這邊的水利工程進行的井井有條。
既不存在粗工濫製,也不存在材料上以次充好的豆腐渣工程。
李錚檢查了一番後非常欣慰的點了點頭。
這樣看來,自己倒是不用一直留下來在這裏督工了。
不過那張睿看起來卻是一臉的愁容,讓李錚有些摸不著頭腦。
“張大人,我見你愁眉不展,最近是否有什麽煩惱?難道災區的重建工作有什麽困難?”
張睿聽到李錚這麽問連忙擺了擺手。
“托大人的福,一切順利。”
李錚在離開之前給了他不少關於災後重建和管理的建議。
他嚴格執行著,朝廷那邊的支援也很給力,李錚要的大夫和藥材都及時送到。
所以這次洪災過後,並沒有出現什麽瘟疫肆虐的情況。
大多數病人都在合理且及時的救治下恢複了健康,少於病人雖然沒能挨過這一遭,但至少沒有傳染開來。
至於房屋重建等事項,如今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大多數失去房子的災民,已經重新住進了新家。
“既然如此,你為何事煩心。”
張睿歎了口氣,雖然無奈,但這件事總是要說與李錚聽的。
“大人,您先隨我回衙門看看賬本吧。”
李錚去久別山的這段日子裏,朝廷又撥了一次銀子過來。
算上之前的兩次一共是一百萬兩銀子。
這筆錢著實不少。
此次水災,淩州隻是最嚴重的地方,再下遊還有不少災區。
朝廷前前後後花的銀錢,糧食和其他物資加起來有足足三百多萬兩,其中淩州一個地方便占了二分之一。
隻是李錚提的這幾個都是大工程,十分費錢。
如今才過兩個月,三處大工程兩處修治過半,另外一處尚未開工,銀錢卻已經用去四十多萬兩了。
張睿不懂這些水利土木的工程,但是他聽人說,這三項工程,最後修閘口這個才是最費錢的。
他算過,等水壩修完,河道改好,再加上其他的亂七八糟的收尾工作,可能隻剩下四十多萬銀子,也不知是否夠李錚用。
李錚一邊翻賬本,一邊聽著張睿去說這些。
賬本上的賬沒什麽問題,都是李錚經過嚴格估算的,沒有用超,甚至在張睿的努力下,比想象中還少用了一千兩銀子。
這叫李錚非常欣慰。
而如今唯一的不確定因素是在久別山那裏了。
實地考產後才發現那裏的地形比李錚想象的更複雜。
一旦開始修建後,往返好幾個時辰的路程,工人肯定不能來回奔波。
既然考慮到在那裏安營紮寨,吃住的消耗便要更大一些了。
李錚暫時沒做詳細的預算,但四十幾萬肯定是不夠的。
“朝廷那邊說之後不派銀子過來了?”
張睿點了點頭。
李錚聽完了忍不住咂舌,他合理懷疑朝廷那邊突然如此摳搜,可能是朱地回去說了些什麽。
靠!自己那天就不該告訴他那麽多東西的,現在給自己挖坑了。
“這事情先不急,隻管先做好這邊的工作,久別山那邊我暫時隻是有個想法,具體的可能還要請示聖上。至於銀錢方便的問題,需要等聖上點頭後才能去估算,到時候差多少,我再想想辦法吧。”
李錚優先想的肯定還是讓朝廷撥款,如果朱元昊那邊不鬆口,就隻能再問那些個富商“借”一下了。
他有信心,三十萬兩銀子以內的缺口,他是能解決的。
聽李錚這麽說,張睿稍稍鬆了口氣。
“大人這麽說是打算近日回京嗎?”
張睿一開始就知道國公家的長子,不管別人怎麽評價,他肯定不會常年待在淩州這個地方的。但一想到他這麽快就要離開,還是蠻遺憾的。
他覺得李錚雖然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不少,但卻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少年人。
若是能和他多相處一段時間,定然能學到 不少有用的東西。對自己的仕途很有幫助。
李錚拍了拍張睿的肩膀,道:“本來也不用這麽快回京的,但是久別山的事情必須要陛下點頭才能進行,茲事體大,我又不想來回書信拉扯,還是親自回去一趟比較靠譜。但是你放心,等陛下同意後,我一定還會回來淩州的。我還得檢查一下這些工程的成果嘛!”
在現代搞土木工程,講究的都是終身責任製。
在古代可能沒有那麽嚴苛,但朱元昊花了大價錢給了李錚那麽大權利,來治理這些。
若是第一天剛弄好,第二年就出意外了,李錚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對淩州的事情,李錚十分傷心。
如果不是信任張睿和周開宋寧等人,他此時也不敢輕易放手離開。
“好,那我就在淩州靜候大人佳音!”
李錚歎了口氣,他的想法那麽大膽,即便朱元昊同意了,但對那些工人來說,也未必是個佳音。
“對了,大人您打算什麽時候啟程呢?”
“過幾天吧!我還有一些細節沒有弄清楚,也順便再監督監督這邊的情況。”
李錚現在隻是有一個大概的想法,很多細節還需要完善。
隻是目前的計劃拿去給朱元昊看,他一定不會同意自己冒險的。
此外,李錚還有一個想法。
如果因為不可抗力,無法百分百的保證工人的安全問題,那至少在後續的補償方麵,也需要有一個完整的方案。
不能等出了意外後,家屬來鬧事時手足無措。
前期計劃,中期實施,後期的保障全部兼顧了,這才是一個完整的方案。
否則,李錚自己都看不下去的東西,憑什麽讓朱元昊同意。
“太好了,正好這些天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和大人商量!求大人多指點呢!”
張睿聽說李錚這幾天還不回去,臉上的興奮肉眼可見,倒是叫李錚有些不好意思了。
“張大人,你才是狀元,我哪能和你比呢,我們這叫相互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