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修性得長生？臉覆心難蒙
蘇秣陵三人也打得差不多了，打得旗鼓相當。
雖然蘇秣陵境界更高,但郭子曉也施展出剛學的火係功法道術，威力不凡。
隻是陳繁卿的人道功法威力不強，不知是她學不到家，還是其他原因。
荀仙收回視線，暗暗想著：自己要木化出什麽呢？想了半天，也沒什麽特別好的選擇。
下了課，荀仙便去了藏書樓，借了兩本書，《妖獸圖鑒》、《世家簡述》，中午有空，就看了一下。
下午，甲子室，荀仙入內，發現幾無虛席，他在角落裏才找了個位置坐下,後麵還有許多未見過之人。
舉目四顧，善級的弟子幾乎都在，還有好多沒見過的。
沒多久，便見一位和院長穿著差不多的老先生進了教室。
同樣的千枝梅花袍，玉色梅花簪,隻是梅是紅中帶白之梅，不似另一位院長一樣的純色白梅。
先生臉上永遠掛著淡笑，隻是有點不看路，看人有點像是在俯視別人。
先生先微微掃視眾修，淡淡點了點頭,特別是看到後麵站著的一眾來聽課之人，微笑的嘴角都揚高了。
其慢慢踱步到教室中央平台，手中動作了一下。
一會兒，一真三幻影出現在四方，直麵眾人。
“諸修即來，可見諸修求道之堅，向吾陳氏族學之殷切。”
“既來之，既聽之，則望諸生謹記，於何處來？誰教且育汝等。”
荀仙心中看到這位老師的做派，已然明了，這位怕是把他們陳家的梅花族徽反映的精神都表現在表麵上了，就是不知道學了幾分到骨子裏。
他上午從書中看到，陳氏的氏訓：扶民而強族，憐民而惜生。性乃修之本，節需勝雪梅。
陳氏氏訓與晉法相和，怪不得能在大晉朝成為頂級的世家。
“此課，使汝等知汝天性，以求更高、更快、更強之境。”
“往後，汝等或會見萬千天性之道，切記，陳氏之道為天性之宗，其他皆為旁門左道耳。”
荀仙心中嗤之以鼻。
不論陳氏天性之道如何，但你這狂言，也太不把其他世家放過在眼裏了吧。
隨後打量眾修，發現果真不少人滿臉不忿之色。
先生卻猶像未見一般，繼續上課。
“汝等若怕忘者，此時，便是記錄之時。
荀仙雖覺得自己的記憶，悟性非常好，但也需要不斷回顧，不斷體悟的，也鋪開紙張記錄。
“天性者，身軀血脈、神魂意誌、未知三者。
身軀血脈者，靈氣親疏，身軀強度、經脈何狀、未知四者……”
荀仙沒想到開始就是天性之主幹，邊記邊思考：這靈氣親疏該是指靈氣親和，操控、吸收靈氣的難易程度。
先生陳明宏繼續自顧自說道：“神魂意誌者，含靈魂神識、情緒欲望、想象智慧、悟性意誌、未知等。”
“探性課程，便以上述為要。”
或是見眾修中，多麵有不服者，陳明宏一臉神秘又驕傲地說道：“修士萬千，皆求增壽，增壽亦難長生耳，而老祖有法，可使億萬修士長生。”
似天響道音，道傳妙華，其音直擊人心。
眾人一時沉寂，忽然炸響，似入水之爆竹。
“我去，他說什麽？我沒聽清……”
“他，他說……可得長生？”
……
甲子室內瞬時嘩然，興奮者最多，不敢置信者亦不少，懷疑者亦有之。
荀仙便是那懷疑者中的一員。
能得長生，這言，也太狂妄了吧，甚至已不是狂妄所能形容。
良久，眾修才安靜下來，麵色複雜地看著陳明宏。
陳明宏這才再次開口：“汝等明日入魂境，便知曉，我所言之真假。”
“待眾修認同，吾再傳天性之道。
往下，便述陳氏族史罷，亦是神魂大道之興衰……”
後麵，便聽先生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了陳家曆史。
要不是裏麵還穿插一些功法道術，估計眾人心全飛到明日仙陣演練課了，因為仙陣課程便是在魂境之中上。
“玄龍先祖創壯大神魂之修行法，神魂之道伊始……
傳虛老祖用神魂如鬼神，微妙玄通，乃神魂道術小成者，創繁多道術。
如夢幻空花，化鬼術，鬼驅神識，亦如常人使神識之道術——神魂術。
後人繼之餘，多有所創，如神魂出竅訣等，使天性之道日漸完滿。
至於應書先祖，以驚世之才，述其宇宙二分之論，一者理念之界，二者萬物之界，二者之異同……
大成創法，如衍神訣、神魂激**、七情訣、縱欲功、神思如光等。
後創萬道歸流，納萬法為一體，創“魂境”理念之界，證其宇宙二分之論……”
不知是陳家發展曆史太長，還是先生囉嗦，不明說，難以理解，短時間也變得很長、很長。
要不是其邊說，邊講些先祖趣事和與人交往之事，真不一定堅持得下來。
等下了課，天都快要黑了。
荀仙急忙收拾東西，前往白下王朝功法鋪，準備去交易那養魂丹。
這幾天晚上，他都在用靈石修煉。
現在，他的靈石隻有十幾塊了，還要留一些備用，正好換取靈石。
穿過鳳梧大街、朱雀大街，轉到西市。
荀仙找了一小會兒，果然看見一麵積頗小，門麵簡陋的鋪子，歪斜的牌匾上書：白下王朝功法鋪。
荀仙快步入內，發現一小廝攔在後院門前。
上前一禮，鄭重說道：“白下黑王朝，天上皆墨雲。”
小廝躬身回禮，前輩請跟我來。
荀仙跟著其入了後院。
小廝遞給其一個青銅狐狸麵具，荀仙疑惑看了小廝兩眼。
那小廝抱拳解釋道：“前輩，這是為了交易之人的安全，以免有人見獵心喜，殺人奪寶。”
“明白。”
荀仙將麵具帶上，神識試探了一下，發現的確穿不過去。
沒多久，荀仙便到了一個頗大的圓形大廳內。
發現已有七八人落於黑黝木椅上，帶著各色麵具。
荀仙落座於門口，還有一張椅子空著。
上首，有一青銅鼠麵、頭發花白的老者，向荀仙拱手一禮，暗啞難聽之聲響起：
“道友請了，還有一位道友未至，一刻鍾後，我們直接開始。”
荀仙回禮，故意提起聲音，一個尖銳之聲響起：“好。”
荀仙坐下，想了想，覺得那燕氏商行的胖掌櫃可能在此，環顧一圈，卻沒發現身形相似之人。
卻發現一處異常，左手邊，一位黑袍青年，不知是頗為著急，還是沒喝過靈茶，不時伸手禦茶水入口。
卻不慎露出手腕，其上，刀傷一角倏然而逝。
荀仙對其下意識提高了警惕，同時，又頗為疑惑，此人怎麽不治療傷勢？
時間到了，等的那人卻未至。
青銅鼠麵男子起身，淡淡開口：“不等了，我們直接開始。”
“我這裏有兩株中階藥草，可煉製眾多丹藥，但隻能當作輔藥，想換取兩顆初階頂級丹藥，隻換突破化液境的丹藥。”
荀仙自是沒有，沒多久，一豬首麵具的老者說道：“道友，我有一顆渾體丹，不知能否換兩株草藥？”
鼠首麵具者老者沉吟了一下，說道：“再加兩枚中品靈石。”
“最多一枚。”
“可以。”二人當場交換。
鼠首麵具老者左邊，又一帶著牛首之人站起來，看樣子頗為年輕。
瘮人的聲音傳開：“我想換十六年前，潁川郡被征派到北方九郡，修運兵道隊伍的消息。”
荀仙渾身一震，豎起了耳朵，因為他父親，也在那隊伍裏。
沒多久，那豬首麵具之人再次開口：“雖說不是什麽重要消息，但你用什麽來換？”
“靈石靈器、功法、道術、丹藥，或者同價之物。”
“好，那你隨便給件下品靈器或者初階增長靈氣的丹藥即可。”
牛首麵具男點了點頭。
“那隊伍先修建並州南邊的運兵道，七年前，本來應該回來的，但被邊軍雁門軍召了去，稱修建防禦工事去了。
部分僥幸回來之人，大部分骨銷神衰，現在基本已全死了。”
荀仙心中黯然，心緒低落。
那牛首麵具男子，更是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眼神暗淡，唯一的光彩似也滅了。
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
拋了個玉瓶給那豬首老者。
荀仙看見劃出一道弧線，靜落在老者手中的玉瓶，頗為意外，這種玉瓶，自己也有，是府院靈資閣藍衣老者給的。
隨後，又有兩位換了兩件下品靈器，一劍一防禦法衣。
都被換走了。
荀仙站起身，高昂的聲音響起：“我換養魂……”
荀仙忽然停下，因為他再次看到了那疑似府院之人。
突然想到，自己不能暴露出神魂完好，要是此人知曉此事，或不知卻直接泄露出去，院長知曉了，可就不好辦了。
卻沒注意到，那手腕上有傷口的羊首麵具男子，聽到其說出養魂二字，眼中閃過的光彩，胸口的起伏。
即使其魂字沒聽清楚，也下定了決心。
荀仙話鋒一轉，說道：“我換土靈珠一顆。”
眾人頗為意外，這土靈珠是特殊材料，布陣才能用到，陣道繁複，需要很高的天賦才行。
眾人麵麵相覷，果真沒人需要。
荀仙正準備坐下，那豬首老者再次開口：“道友，不知你想換什麽？”
“靈石即可。”荀仙答道。
“我給你二十五枚靈石，可願意交換？”
荀仙臉色變幻，正欲坐下，那人卻搶先道：“二十八枚，這是最高價。”
“可以。”荀仙想了想，答應了。
又過了兩位，一人換一顆丹藥，一人換一把劍形下品靈器。
丹藥被那鼠首麵具老者換走，靈器被那疑似府院之人換走。
終於輪到了那青銅馬麵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