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霹靂彈

“什麽味道?”

陸乘風不小心壓了一下死者的肚子,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從死者的鼻腔內噴出。

嚇得眾人趕緊捂住口鼻。

因為這個味道實在太難聞了。

伴有強烈的刺鼻味道。

硫磺?

方卓聞了之後,反倒表現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我要開始解刨了,你們確定要看?”

隻有陸乘風站在屍體麵前。

“你怎麽不走?”

“我要學習。”

“不怕嗎?”

“怕!”

“如果你是剛吃飯的話,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看的比較好。”

“今天除了吃早飯,一天尚未進食。”

方卓突然想起今天本來是帶他到顧府赴宴的,沒想到計劃被打亂,一直忙到現在忘了進食。

“解刨完屍體,我們去外麵吃點,我請客。”

陸乘風一臉嚴肅,不管方卓說什麽,就是不吭聲,他已經做好了探索未知的準備。

胸腔被打開了,濃鬱的硫磺味道,特別刺鼻。

胸腔內燒的焦黑一片,內髒已經萎縮的幾乎沒有什麽內容,所以對也沒什麽震撼力。

“果然是這樣,裝神弄鬼的糊弄老百姓可以。”

“什麽東西這麽厲害?”

“霹靂彈!”

“霹靂彈?龍虎山的獨門暗器,難道這件事情和龍虎山有關係?”

“不見得,霹靂彈的形成其實就是煉丹道士在日常煉丹的過程中無意中發現的一種輕火藥製作方法,很多道士都會製作。

原理很簡單,硫磺硝石的混合體而已,配置比例的不同,他的燃點就不同,像這種放在人肚子裏爆炸的霹靂彈,無疑是經過改良過的,高人啊。”

陸乘風還不算是一個笨蛋,問道:“那會不會和現場那群人說的墨龍有關係?”

“很接近了,再想想。”

陸乘風撓撓頭,喃喃的自言自語道:“墨龍是飛虹觀供奉的神仙,飛虹觀裏全是煉丹的道士,莫非這件事情和飛虹觀有關係?”

“飛虹觀?”

陸乘風道:“飛虹觀位於縣城西南方向,供奉的是墨龍,因為有求必應,所以香火很旺盛,觀主叫張本誌,道號清風。”

“有求必應?越說越離譜了。”

“這是真的,常有女子去求子,回來之後就懷孕,很靈驗。”

“隻有女子求子很靈驗?還是隻要有所求就很靈驗呢?”

方卓拋出了問題所在。

陸乘風撓撓頭,求子的事情被傳的很邪乎,他也就記住了這個飛虹觀。

方卓解釋道:“這其實是一種心理暗示,在經過道觀不停的宣傳,自然而然的,人們就會形成一個誤區,隻要去飛虹觀,有求必應。”

陸乘風想了想,覺得應該是這樣,因為自從聽到這個傳言之後,也沒聽說去飛虹觀求財發財了的事跡。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是怎麽能讓一個人心甘情願的吞下霹靂彈,然後在身體裏麵爆炸,造成跪拜式死亡。

而且還能在牆上留下神秘的字跡,然後在我們到的時候,才顯現出來。”

方卓道:“有好幾種可能,第一,死者長期患有疾病,需要服藥;

第二,死者是一位信徒,非常虔誠,凶手說吃了仙丹就可以成仙,人間一切的痛苦就會終止,愚昧的人們相信鬼神過於相信自己,所以,就上套了。”

“目的是什麽?”

方卓搖搖頭道:“這你得問凶手啊。”

“那我哪裏能知道凶手是誰。”

“殺人無非是為財,為名,仇殺,情殺,**殺人,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都不為,就喜歡殺人的,所以,順著這些線索查,一定事倍功半。”

陸乘風想了一下,道:“為財,張屠夫沒有,情殺,張屠夫沒有娶妻,社交很窄,**殺人的更不可能,故弄玄虛了半天,肯定是有目的的。”

方卓放下手裏的刀具,用布包包好,道:“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現在在這些道理裏麵,沒有一絲線索,那就說明方向錯了。”

“那我們要從何查起?”

“再回案發現場。”

“現在天已經黑了。”

“白天人多,沒辦法靜下心來仔細觀察,現在正好,沒人打擾,說不定還會有意外驚喜。

破案一途,就是要仔細的在現場,屍體以及社會關係方麵仔細查找,總會有一些蛛絲馬跡是被疏忽了的。

沒有完美的殺人,更沒有完美的現場。

所以,我想在現場總會有一些線索留下來,隻是我們還沒有找到罷了。”

……

再返案發現場。

遠遠的就看見張屠夫家裏有明火,一明一暗的甚是詭異。

陸乘風蹬身就上了房頂,居高臨下。

方卓給他豎起了大拇指,他今天的表現完全就是一個涉事很深的老江湖了。

方卓快走幾步,一腳踹開了門。

“哪裏走!”

隻見一蒙麵人舉著火鐮子,鬼鬼祟祟的在屋內翻找東西。

見有人進來,熄滅火鐮子,翻身就從後院的窗戶跳走了。

“追!”

陸乘風沒有吭聲,在聽到後窗破碎聲音的時候,已經展開身法,跟了上去。

方卓點燃油燈,屋內重新亮起。

牆上的字跡還在,屋內被翻的亂七八糟的,應該在找什麽東西。

找什麽東西呢?

一個屠夫能有什麽東西被賊人惦記上呢?

答案是沒有。

那肯定就是賊人在行凶的時候不小心留在現場的能證明他身份的物件。

突然,一個明顯不屬於這間屋子的東西出現在了方卓的視線裏。

一個玉扳指。

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外表破損很嚴重,是人為扣掉了上麵的字跡,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是什麽字了。

從張屠夫社交關係來看,絕對不會是他的。

那麽就應該是凶手的,想來剛才那人就是在找這件東西。

這時,陸乘風自後窗而入。

“跑的賊快,我追了兩條街,愣是給這小子跑了,還是個有功夫的道人。”

“你怎麽知道他是道人?”

“高發冠,白綁腿,牛鼻鞋,特征很明顯。”

“從哪個方向走的?”

“出西門,向山裏跑了。”

方卓在思索,把前後線索串聯,似乎還是沒有頭緒。

“去西市。”

“幹什麽?”

“吃飯,叫弟兄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