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貓仔湯

我分明看到,俆母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張貓臉。

再結合她手上的絨毛,以及咬人之前的怪異舉動,我知道她極有可能是被貓附身了。

為了驗證這一猜想,我揭開了符紙,俆母的眼睛射出了一道綠光。

“嗷嗚”,她朝我咬了過來。

符紙再一次將俆母鎮住。

我把徐天山叫到了外麵。

“徐先生,老太太以前是否殺過貓?”

徐天山想了想,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幾年前,我媽得到了一張方子,說是用貓仔燉湯可以延年益壽,之後她便抓了一窩貓仔,讓下人燉了一鍋湯,張大師,你的意思是這跟當年的那窩貓有關係?”

“八九不離十,我今晚要開壇做法,把老太太體內貓的鬼魂逼出來,不然明天老太太就要變成貓妖了。”

我向徐天山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徐天山再三請求我救救他母親。

當夜,我安排了一個法陣,把老太太放在了法陣中間。

點火焚香,朱砂畫符,黑狗血也已經預備好。

老太太盯著我,綠油油的眼睛幾乎是想要把我吃掉一樣。

我直接把黑狗血潑向老太太的身上,“嗤”的一聲,老太太的頭頂冒出了一道道黑煙。

緊接著,一隻黑貓從老太太的體內鑽了出來。

我立刻將手中的符紙飛了上去,可黑貓的速度極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事不妙!

“徐先生,立刻把府上所有人都召集到這裏。”

我擔心的,正是黑貓附身到了其他人身上,那可就麻煩大了。

府上所有人都膽戰心驚,氣壓非常低。

我望著他們的臉,想要發現一些端倪,可這些人都很正常,並沒有沾染什麽妖氣。

“徐先生,你確定所有人都過來了?”

“我確定。”

“不對,老爺,老王還躺**養傷呢。”

一個下人提醒道。

“不好!”

我趕緊讓下人帶路,來到了老王的房間,看見房門上縈繞著陣陣黑氣。

門被踹開,老王嚇得從**滾了下來。

“老爺,你有什麽事嗎?”

“老王,你有沒有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進來了?”

徐天山問他。

“沒有,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睛什麽也看不見。”

老王一邊說一邊咳嗽著。

似乎這件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我還是堅信,黑貓就藏在他的房間裏。

我仔細檢查了一下,可連黑貓的影子都見不到。

一股血腥味鑽進了我的鼻子裏。

我猛地看向老王,他被我嚇得哆嗦了一下。

尋著血腥味,我掀開了被子,老王血肉模糊的屍體正藏在裏麵。

老王被黑貓吃了,眼前的老王正是黑貓所化!

我立刻將手中的桃木劍刺了出去,正中老王的胸口,老王發出了“嗷嗚”的叫聲,瞬間長出了黑色的指甲。

眼看著他的指甲就要剜我的眼睛,我頭一偏,藏在掌心的符紙塞進了老王的嘴裏。

在咒語的催動下,符紙化成一團烈焰,在老王的嘴裏燃燒。

老王淒厲地叫著,他的脖子上長出了一個黑貓的頭。

我手中用力,桃木劍刺穿了黑貓的身體。

在淒厲的貓叫聲中,黑貓化成了一縷青煙,飛向了花園。

我立刻跟了上去,青煙停在了一朵薔薇花的上方。

“拿把鏟子給我。”

接過下人遞過來的鏟子,我挖開了這朵薔薇花,看到了一隻被荊棘刺穿心髒的貓屍。

真相已經了然。

當年這窩貓仔被老太太吃了之後,貓媽媽為了給孩子報仇,選擇用荊棘刺穿心髒,化成鬼魂,在此修煉,終於附身到老太太身上。

我不由得歎了口氣,老太太吃了貓仔,貓媽媽吃了老王,這都是遭了業障。

青煙鑽進了貓屍的體內,隱約化成了黑貓的形狀,飄在我麵前。

我念了咒語,引著貓媽媽僅剩下的這縷魂魄去投胎了。

希望下一世,它不要再入畜生道,再遭疾苦。

俆母緩緩蘇醒,氣色也好了很多,我又給她開了幾味中藥。

“張大師,你真實是菩薩心腸,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受我一拜。”

說著,她就要給我下跪,可我哪能承受得住呢,趕緊扶起了她。

“張大師,你想要多少酬勞,我都滿足你。”

聽她這麽說,我倒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開口,畢竟一百萬已經足夠多了。

“媽,你怎麽能讓張大師開口呢。”

一旁的徐天山幫我化解了尷尬。

俆母恍然大悟,趕緊在徐天山耳朵邊上低語了幾句,徐天山點了點頭。

隨後,一個紅木盒子送到了我麵前。

我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枚晶瑩剔透的白玉環。

“張大師,這塊玉陪了我幾十年,希望你不要嫌棄。”

俆母說道。

我盯著這塊玉端詳了一會兒,這玉不單單是質量絕佳的極品美玉,還隱約散發著靈氣。

“那我就謝過老太太了。”

就這麽著,我收下了這枚白玉環。

“老爺不好了,工地那邊出事了!”

一個穿著襯衫的男人匆匆跑過來向徐天山匯報情況。

“怎麽了?”

徐天山急忙問道。

“有一個工人在施工的時候突然七竅流血死了!”

聽到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徐天山再次看向了我。

“張大師,開工的那天挖掘機的鏟子就掉了,我不以為然,讓大家繼續動工,可誰成想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想麻煩你去看一看。”

“不麻煩,我們快過去吧。”

收了徐天山一百萬現金,又得到了這枚通體靈氣的白玉環,我自然要好人做到底。

很快,徐天山便帶著我到了工地。

一堆工人正圍在那裏。

地上躺著一個工人,他七竅流血,死狀極為淒慘。

我查看了工人的屍體,掏出羅盤。

羅盤的指針飛速轉動著,隨後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徐先生,這裏怨念極深,恐怕下麵有屍體。”

聽到我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很害怕。

“張大師,那我這工程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徐天山問。

“能,前提是清除怨念。”

我拿起羅盤在工地內轉了起來,終於,羅盤指針在一堆水泥石灰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裏,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