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邪器

“哦,你說的應該是小鄭吧。”

等我說完那個年輕辦案員的長相後,眼前的這名辦案員終於想了起來,然後立馬擔心的問道。

“你說小鄭有危險,難道說小鄭也會遇到這僵屍?”

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不錯。”

我其實很能理解他們的感受,對於普通人來說,僵屍、鬼魂這類事物實在太駭人聽聞了些。

“他現在在哪裏,你們最好帶我過去,我怕去晚了就會發生什麽我不想見到的事情了。”

之所以帶上他們一起,是因為小鄭白天的態度,他對於這種鬼神之說是壓根不信的,有他同事在旁邊,興許能幫我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聽我說的嚴重,兩名辦案員半點猶豫都沒有,經過今晚的事情,他兩人對我可以說是什麽信任了,帶著我就趕緊往小鄭家裏趕。

按照他們的說法,小鄭今天不用值班,這個時間段最大的可能應該是待在家裏。

小鄭家裏的位置是在一處城鄉接合部,離局裏的位置挺遠,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小時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晚上的風吹在身上時,我總有幾分陰涼感受。

“砰砰砰!”

找到二樓的一個房間,辦案員在外麵敲起門來,一會過後,一個看起來二十剛出頭的年輕人睡眼惺忪的起來開了門,嘴裏嘟囔道。

“李哥,程哥,這大晚上的,你們來我家裏幹嘛?”

“難道說是局裏又有什麽緊急任務嗎?”

說到這裏,小鄭才終於發現了我,表情很是驚訝。

“不是,程哥,李哥,他!他怎麽會在這裏。”

“不會吧,你們該不是也是信了他的那些話吧?我說封建迷信可是要不得的啊。”

要是沒有今天晚上的這一幕,兩人當然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已經親身經曆過,二人自然不會把我當成什麽江湖騙子了。

程哥、李哥沒有理小鄭,直接帶著我進了房間,任憑小鄭在後麵怎麽阻止都無濟於事。

“張先生,不對,張大師,你快看看,這裏麵有什麽邪門的東西沒?”

路上時,我已經把自己的一些推斷告訴了兩人,在我看來,既然屍變不是引起小鄭印堂發黑的原因,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小鄭碰到了什麽髒東西了。

這種事情其實在生活裏也很常見,比如說有人用纏屍布捆上一大筆錢,隨便丟在哪個地方,要是有人貪心撿了起來,就會在冥冥之中給丟錢的人擋災。

這種錢又叫買命錢,當然,具體做起來當然不止這麽簡單,這裏不多說。

回到眼下,進門的第一時間,我的注意力就被沙發上的一個洋娃娃給吸引住了。

這個洋娃娃有手臂長,當做眼睛的寶石不知道被誰給挖走了,嘴巴那裏像是被人給劃開了一樣,露出一個巨大的缺口,看起來好像在笑,在燈光的陰影下,顯得格外的詭異。

“這東西你從哪裏弄來的?”

我語氣認真的看著小鄭問。

程哥、李哥神情緊張的在旁邊說道。

“小鄭,你聽張大師的,這東西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你說啊!”

“唉,程哥,李哥,我說你們是怎麽回事?”

小鄭一臉奇怪,然後白了我一眼,說道。

“早上時,一個中年婦女帶著孩子過來找我問路,我就給他們指了下位置,這個洋娃娃就是那個小孩送給我的。”

“怎麽,你們該不會覺得這個洋娃娃有問題吧?”

小鄭的表情有些不耐煩了,大概是把我當成了什麽蠱惑人心的騙子。

這個時候,我也沒心思去跟他慢慢解釋了,因為,這個洋娃娃可不是那麽簡單。

它是一件邪器!

像我手裏的八卦鏡,桃木劍,司命羅盤,可以稱作道器,從我師傅的師傅做這一行算起,到現在上百年的時間,幾代人的積累也隻給做徒孫的我留下來了三件。

從這一點上就能看著這道器的罕見了。

而邪器就是與道器相對應的一種法器,數量倒是比道器多一些,但也絕對不常見,就像我這幾天處理的這些事情,基本都沒有碰到邪器。

沒想到今天晚上居然碰到了。

邪器需要用邪器去蘊養,人死之時的怨氣,死氣,都是蘊養邪器的極佳養料。

像在南邊一些地方的養小鬼,就是用墓室裏的瓷瓶來養,久而久之,那瓷瓶也就成了邪器了,尋常人碰到了,輕則福運受損,重則喪命。

好在這才第一天,我來的早,小鄭又是一名辦案員,警服就掛在這裏,冥冥之中也算是起了幾分壓製作用,這才沒有導致什麽不幸後果。

既然遇到了這件邪器,當然沒有將它放任不理的道理,下一刻,我口中念著幾道在外人聽起來極為古怪的道訣,右手從兜裏掏出了一張黃符,往這洋娃娃身上猛地一貼。

“劈裏啪啦!”

就像是水滴了熱油裏一般,那洋娃娃表麵猛然竄出無數黑氣,剛想四散逃開,我眼疾手快,右手一抖,又是一道黃符貼出。

兩道黃符就像是兩堵牆一般,將這些黑氣給死死限製住。

“呼,幸好這次帶的符篆足夠多。”

我心裏道了聲僥幸,在符篆的作用下,這些黑氣紛紛開始消融起來。

程哥、李哥在旁邊看著我露出來的這一手,滿臉都寫著難以置信,看樣子今天晚上之後,他們心裏某些深信不疑的日常認知都被打破了。

便是小鄭這個強一點的,這時候也是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但到了這一步,我心裏還是一點都沒敢放鬆。

因為,根據小鄭說的話,這個洋娃娃明顯是那個孩子的,它是一件有主的邪器,我現在在做法毀了這件邪器,它的主人在那邊絕對能夠感應到。

或許這家夥已經在朝這裏趕過來。

“張,張大師!”

程哥這時忽然驚叫一聲,右手哆哆嗦嗦的指著洋娃娃。

隻見在這洋娃娃的雙眼處,居然徑直流下來了兩行血淚。

“砰砰砰!”

與此同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外麵傳來了小女孩的聲音。

“叔叔,我來找你要我的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