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善變

女人善變

自一高得了兩萬元的巨款後,喬小麥看到了生財之道,英雄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於是,纏著喬爸定了家庭獎學金製度:考試校內前三,獎金五千,班內前三,獎金三千,學校獎學金不充公,期間參加比賽,國家級的隻要得獎,獎金一萬,省市八千到五千不等。

喬爸為了激勵她上進,答應的倒也爽快,還說,高考,一類本科起價五萬,知名高校類似於南大、礦大、交大八萬,Q大、B大、理工大則是十萬。

富三叔和富景春也有樣學樣,用獎金的方式,勾著富三和富翰君上進。

喬小麥高中三年不算平時小測驗,月考加中、末考,一共三十六次,每次獎金五千,共得十八萬,學校獎學金三萬,參加國家級繪畫比賽三次,省市五次,累計獎金二十七萬一,加上之前的兩萬和考上Q大的十萬塊獎金,這就將近四十萬,她花錢的地方不多,平時還有生活費和壓歲錢,所以,獎金拿到後每湊足兩萬塊便交給喬棟投到房產公司。

富三和富翰君雖沒她錢多,但獎金加起來也有十來萬,便也跟著投了進來,這幾年房地產生意不錯,三人的錢也因此翻了幾翻。

國慶期間,富大為了將喬小麥霸在身邊,便將三人叫進公司幫忙,一來掩人耳目,二來也讓富三學著管理公司、熟悉公司業務流程,方麵以後為家裏做事。

兩人覺得自己也算是公司的小股東,趁著這次機會了解下公司的運作和管理,行駛下小股東的權益也是好的,於是,很爽快的答應了,再說富三是學建築設計的,公司有自己的設計團隊,富翰君是學計算機編程的,公司在這方麵有個天才型人才老黑,兩人多跟專業人士接觸,對他們的學習也是大有幫助的。

而喬小麥則是不想大熱天的陪周婷婷、徐麗雅等人滿北京城的瞎轉悠,不過,堅決不幹白活,要求,一天一百塊的兼職費,少一分都不幹。

富大不差錢,但因為公司要遵循國家勞動法,不能招童工,所以,麥妞的工資不能走公賬,隻能他私人支付,所以,麥妞幹的是他私人助理的工作。

不過,這個助理很大牌。

“麥麥,給我倒點水,”

“沒空,自己倒,”

“麥麥,幫我把這份資料複印一下,”

“等等,馬上就通關了,”

“麥麥,給老黑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電話你桌上也有,你自己不會打,”

富大說:麥麥,我的正牌助理隻拿你三分之二的工資,而我吩咐你做的事隻有她工作量的十分之一,可你連這十分之一的工作都完成不了,你說,我請你幹嘛?

喬小麥放下手中玩了一半的俄羅斯方塊,走到他辦公桌前,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問:你助理會這樣嗎?

富大搖頭,喬小麥笑的很甜地說:明白我和她的區別在哪嗎?

富大望著她,輕搖頭,不過,唇邊帶笑,喬小麥說:她負責分擔你的工作,我隻負責愉悅你的身心,老大,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富大探過身來,把她拉到懷裏抱住,笑著說:既然這樣,我要物盡其用!

說完,吻上她的唇。

喬小麥跟富大身後混了兩天,這才知道,公司不僅開發樓盤、投資建商業中心,還做精裝修,有自己的設計團隊和施工人員。

公司是以景恒房地產公司的子公司形式成立的,初成立時,富爸喬爸為了不耽誤兩人的學習,便從總公司調了兩個心腹能手過來幫忙,再加上鄭劍鋒在暗處的幫襯,公司發展的很快,僅三年的時間,便從十人不到的小公司壯大成了幾百人的大公司,公司架構也日漸規模起來,市場部、財務部、人事部、設計部、技術部、業務部、公關部……各部門都有自己的老大。

富大和喬棟是分管製,富大主內,監管設計部、技術部、財務部、人事部;喬棟主外,監管市場部、業務部、公關部。

在應酬方麵,喬棟比富大要在行,如果說富大是深沉在外、精明在內,那麽喬棟則是深沉在內,精明在外,那上挑的鳳眸、微揚的唇角,給人一種精明、能幹、能言善聊的感覺,而喬棟也的確是這種人,絕對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男人露霸氣、貴氣、大氣,見女人露妖氣、邪氣、媚氣,和富大兩人,通常是一個白臉、一個黑臉,自然富大是黑臉了。

喬棟出國後,他的工作由一個因犯重大錯誤而被迫提前退役的排長接手,部隊每年都會有些到年齡的老兵退伍,其中不乏有能力卓悅、頭腦聰明、嘴皮子利索、心思縝密的可用人才,牟國安會讓自己的心腹部下幫忙留意,待他們退伍後,便送到自己的連襟和小舅子的公司裏上班,一來,為自己親人找信得過的人才,二來,也算給這些當兵的謀個前程,為國家的分配減少負擔。

排長叫胡書銘,富大和喬棟對他的評價是,笑麵狐狸!這人永遠一副笑摸樣,許是陝西水土養人,二十八歲的胡書銘,長著一張娃娃臉,再加上一笑起來就若隱若現的兩酒窩,跟富大、喬棟站在一塊,竟比他們還顯嫩,不過,熟了之後才知道,丫比喬棟還黑,屬於那種陰你沒商量的一類人,很多人都被他的外表蒙騙,實則這人的手段比喬棟高端不少,他行事作風詭異、飄忽、對人對事從不按牌理出牌,如果他是個棋手,那麽他的布局投子,初似草草,絕不經意,及一著落枰中,瓦礫蟲沙盡變為風雲雷電,而全局遂獲大勝。

像胡書銘這樣的人才,若不是犯了重大錯誤,應該可以在部隊裏有一番作為的。

他的加入,讓富大、喬棟有種如魚得水,諸葛孔明在旁的感覺,因他的影響,喬棟更狐狸了,富大更深沉了。

因為胡書銘長的嫩,喬小麥初來公司時,還以為他是公司新招的實習生!

富大忙時,她便溜去找這個看起來很麵善實際很好玩的胡書銘玩,待富大發現情況不對時,兩人已經打成一片,胡書銘叫喬小麥小麥子,喬小麥喊胡書銘小胡子,兩人湊一塊,跟兩小孩似的,玩單機遊戲都能玩一早上。

富大看兩人肩挨著肩排排坐的樣子,隻覺腦仁脹疼,青筋暴跳,你說這倒黴孩子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呢?一個沒看住,就牆裏開花牆外香了,難道非要他拿根繩子將她栓在褲腰帶上?

除了氣自家不省心的小妮子外,還惱那個一把年齡還裝傻扮嫩的胡書銘,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正正經經找個良家婦女安定下來就是了,沒事就製服誘惑欺騙那些純善的傻姑娘們,公司一大半的女性都被他騙過一遍了。

富大心裏有氣,但兩位大神都不是他敢輕易得罪的主,所以,隻是上前叫了聲:胡哥!

希望自家孩子得知真相後,能自動自發地同這個可以做她叔叔的男人保持一米遠的距離,可丫頭非但沒有聽出他話中深意,反而對這個二十八還保持一張童顏、童心的排長很感興趣,沒事就溜去找他,纏著讓他給講部隊的故事。

富大覺得喬小麥之所以這麽空閑,主要是他心太軟,喬小麥名義上是他的助理,可實際上真沒啥事可做,端茶倒水,怕她燙著,打字複印,怕她嫌煩,跑腿整理,怕她累著;糾結一番,給她安排了一個適合她的實活――遊戲美工。

宿舍老黑是個程序高手,大二時,便展現了他的程序天賦,被富大看中,拉到公司幫他管理公司網站,老黑在做網管之餘,做了幾款單機遊戲,他玩著挺好,便放網站上試玩,居然挺火,而且還為公司賺了筆小錢。

於是覺得讓這小子隻做網管太屈才了,主要是物沒盡其用,便從北京的各大名校裏網羅一些美工、音效、關卡設計、人工智能設計高手,讓他們組成一個團隊,做網遊這塊。

喬小麥一聽,是去做遊戲美工,興奮啊!

上世她就是個網遊迷,考上大學後,除了學習就是遊戲,為此,賀修遠沒少跟她抱怨,現在,想想,自己被紀曉雲趁虛而入,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網絡遊戲,那時,還不是幹爹的富三叔送給她的公寓和紀曉雲在一層樓上,所以,兩人關係不錯,經常互竄門子,紀曉雲是假小姐,她卻是真千金,認識的朋友也都是富家小姐公子,所以紀曉雲喜歡跟她出去玩。

話題扯遠了,她想說,她對網遊很精通,曾經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沒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前,她還曾在網遊公司做過半年的美工實習生,可以說網遊這塊,絕對是除房地產外,最暴利的行業。

為什麽她沒想到做網遊這塊呢?她可是重生呢?可用素材那麽多,有句話怎麽說,讀書破萬卷,不會寫來也會謅。

便問公司要開發的遊戲有腳本嗎?

富大說已經征集了,待挑選、確定。

他雖然學的是工商管理,但對計算機網絡方麵更有興趣,尤其,網遊對每個男人都有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幾個有能力、有財力、有實力的男人聚在一起,自然是想開發一款屬於他們製作的遊戲。

喬小麥問清楚若被選上獎金多少後,便興衝衝地打算自己設計一款,她上世玩的最high時間最長的一款遊戲,叫《完美世界》,雖然時隔十二年,但人物背景、設定都還有印象,如果再添加點別的流行元素,比如誅仙、惟我獨仙、我和僵屍有個約會裏的一些內容,應該很火吧!

於是,花了三天的時間寫了一個腳本出來,故事以盤古開天地為引子,在中國上古神話傳說的基礎上營造了一個獨特的曆史空間,為玩家展現了一個古老神秘、充滿未知的奇幻世界。

遊戲不是小說,大致框架列出來,其他的會在遊戲創作中慢慢添加,她其實是希望,在遊戲創作中,能添加一些他們團隊的創作內容,也能讓她心安一些。

富大看了她寫的腳本後,覺得不錯,便將腳本給了老黑,老黑看了也說不錯,拿回去跟團隊研究了,之後,腳本在經過半個月的潤筆、修飾、添加、研討過後,開始製作。

在製作過程中,喬小麥發現老黑真的是個電腦高手,那一排排讓她看著眼暈的代碼在他手下,就像她筆下的山水畫,肆意飄灑,噠噠噠……

她最喜歡看的就是黑客帝國,最崇拜的就是電腦黑客,難怪老黑叫老黑,他是她現實生活中見到的最牛逼的電腦高手。

不過,她非常不解,像老黑這樣的高手,是如何被富大收服,甘願留在公司幫他做事的?像他這樣的高手,不該自己開公司當老板嗎?

富大告訴她,老黑家是山西農村的,家裏排行老小,父母是煤礦工人,他很小的時候,礦井塌方,父母雙雙被壓在井下,他是由四個姐姐帶大的,為了供他上學,四個姐姐都早早地綴學在家,打工的打工,掙錢的掙錢,種地的種地,隻為他能有出息,讓泉下父母安息。

老黑上中學時,如花似玉的大姐嫁給了村長的瘸兒子,用彩禮給他交了學費和生活費。

老黑上高中時,如花似玉的二姐嫁給了鄉長的醜侄子,用彩禮給他交了學費和生活費。

老黑上大學時,如花似玉的三姐嫁給了縣長的啞外甥,用彩禮給他交了學費和生活費。

喬小麥唏噓:這要是老黑考研,他如花似玉的四姐是不是就要嫁給市長的傻孫子,用彩禮給他交了學費和生活費了。

富大彈了下她的腦袋,似笑非笑、亦真亦假地說:還真被你猜對了,市長的傻孫子看上了他四姐,老黑不願意,前麵三個姐夫,雖然瘸、醜、啞,但好歹身體健康,有自理能力。

喬小麥接下說:所以,他打算自力更生,不靠四姐賣身求學,而你的出現,便充當了一個將他從苦海沼澤地裏拉出的救世主,於是,他甘願為你賣命。

富大低低笑著,說:差不多,就這樣!

喬小麥也是後來才知道,老大之所以這麽忙還要進學生會競爭學生會副會長的資格,除了鍛煉自己的能力外,還想通過這個職務網羅學校裏的人才為他所用。

十月中旬,喬棟以研究生的名義出發去美國沃頓商學院做交換生,機場回來的路上,莫美人哭的肝腸寸斷,喬小麥安慰她,“美人啊,我哥是去深造,不是去修長城,你沒必要哭的跟孟薑女似的,”

莫美人蘭花狀手拿紙巾拭臉,哽咽抽噎,“人孟薑女好歹有名分,戶口本上是範喜良的原配夫人,而我,又是他的什麽人,這一別,就是一千零九十五年,喬郎心中若有我,也不枉我苦等他千年,苦守三十九萬九千六百七十五天的孤獨和寂寞,喬郎心中若沒我,我怕是要心碎了無痕,魂飛魄散消失在這無邊無盡的宇宙之中,”

富大正在開車,手一抖,車子打滑,“一千零九十五年?三十九萬九千六百七十五天?”

喬小麥為其解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年365天,365乘以3,可不就是1095年?一年365天,1095乘以365,就是399675天,”

富大嘴角抽搐,難怪說,女人都是天生的數學家。

那邊,喬小麥的黃梅小調已經唱上了,“蒼天啊,何不讓月常圓花常好?卻教那月缺花殘付斷雲?我高哭三聲天也暗,我低哭三聲地也昏。天昏地暗烏雲起,你不見,三山五嶽血淚傾?你不管人間苦難如東海!你不管墳山高築恨難平!老天你若通人性,快快償還我夫君來……”

富大一臉黑線,這丫頭,還真能添亂!

莫美人咬著下唇,梨花杏雨地說,“喬郎那麽優秀、那麽好,國外小妖精段數又高,也不知道喬郎能不能像我為他一樣為我守身千年,”

喬小麥想想,說,“一年估計守的住,千年怕是有點難,”

莫美人一聽,立馬由孟薑女化身為秦香蓮,哀哀淒淒道,“男人多薄情,隻怕他一轉身便將我忘,興許一上飛機就勾搭上了一個小空姐,此時正你儂我儂、蜜裏調油呢?麥麥,你說,日後我倆相見,他會不會把我當成路人甲、那個誰,”

富大頭頂烏鴉呱呱飛過……

看來,除了數學家外,女人還是天生的編劇。

喬小麥勾著她的肩膀,安撫道,“在他沒把你當成路人甲、那個誰之前,你先把他當成路人甲、那個誰,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跑,下周有個聯誼會,我陪你去,喬郎算個啥,我陪你找個段郎,”

富大大聲地咳嗽著,他對麥妞撬她親哥牆角的行為看的很淡,但,聯誼會?狗東西,你當我是死的嗎?

莫美人抽抽鼻子,抬頭望著喬小麥,眼波流轉,楚楚動人,“麥麥,段郎再好,但他不是我的菜,夏雨荷說,等了一輩子、盼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可仍然感激上蒼讓她有這個可等、可盼、可怨、可恨之人,否則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了無生趣。我對喬郎,亦如此,若他日喬郎歸來,一人最好,若兩人歸來,你定要替我向他轉述一句話,”說著,眼淚又撲簌簌地直往下落,“哪怕郎心如鐵,妾心依舊,我生是喬家人,死是喬家鬼,”

富大從後視鏡裏看莫美人,美人盈盈然的大眼睛,漫上水霧,釀著無盡的淒楚和哀傷,富大替好友感慨,有個這麽掏心掏肺全心全意等他念他想他盼他的女孩,也不知那小子幾世修來的福分,又想,若自己也去做交換生,麥麥會是怎般情景?

想她沒心沒肺沒肝沒髒的樣,估計扭頭就邀上幾個好友去參加聯誼會了。

在心裏淬罵道:小沒良心的東西!

然後,就聽喬小麥歎氣,“你這是何苦來哉,雖然我是我哥的妹妹,但我也不希望你學王寶釧,苦守十八載,”

富大暈,兩人再扯下去,就千古絕唱了!

於是,忍不住插話道,“莫妮卡,喬棟隻去一年,麥麥,你哥要是知道你這麽不遺餘力地撬他牆角,幫你未來大嫂找下家,你猜他會怎麽對付你?”

車裏靜默片刻,喬小麥趴在前座椅背上,說,“我哥怎麽對付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哥如果對付我,我就和莫妮卡一起找下家,”

富大:%>_

莫美人不哭了,“下家?難道你已經有了?”

喬小麥哼哼兩聲,轉移話題道,“下午沒課,咱去哪消遣?”

“去當代吧,我看中了【rupen】的一款秋裝外套,凡凡說,你有六折卡,”

“好吧,正好我也想買褲子和內衣,”

“你衣服那麽多,還買?”

“嘿嘿,我比開學時高了三公分,現在是一六八,還有,這兒也大了,之前的胸衣有點緊,”喬小麥得意啊,她這世的辛苦沒白費,終於,突破了C,有望朝D罩杯發展,上世,她身高一六八,不知這世能不能突破這個數字。

“忘了你還在發育期,”莫美人羨慕啊。

“中午去哪兒吃飯,”喬小麥問。

莫美人說:“去巴蜀吃川菜!”

“叫上凡凡一起,”

“嗯,你給她打電話,吃完飯,一起去逛街,”

富大:……

這是什麽情況?這話題轉的,連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再看,莫美人臉上的眼淚還沒幹呢!

女人,果然是世上最難搞最難懂的‘動物’,索性,這輩子,他隻想研究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