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幹掉小三

54、幹掉小三

喬建國欲言又止,他家寶貝這是怎麽了,打婚禮那天開始,便一直盯著他看,現在還跟她到了公司,似乎在監督他,又似乎在控訴他,回想這幾天幹的事,有點心虛,在心裏打了半天的腹稿,將她抱進懷中,“麥寶,爸爸錯了,下次再有親戚來咱家讓爸給找工作,爸就把他們弄進別的公司,絕對不讓他們再你和媽媽眼前晃悠,爸保證,你將來的嫁妝,”說到這,愣了下,她家寶貝還小,對錢沒啥概念,換個說法,“至少裝十輛卡車,”這個應該能理解吧!

喬小麥狐疑,不明白她爸為啥跟她說嫁妝的事,雖然她很期待結婚,但她現在還很小,離法定年齡還有些年頭,再說她對十卡車嫁妝不敢興趣,不過,他爸向來重承諾,於是,說,“我不要卡車裝嫁妝,我要房子,房子能升值,還能租出去,我要當小房東收租金,”做米蟲。

喬建國一聽樂了,果然是他女兒,這麽點點就知道生錢之道,親了親她的小嫩頰,非常爽快地說,“好,爸就送你十棟房子,然後用你的嫁妝把十棟房子都裝滿,”

喬小麥點頭,有了他爸的保證,她嫁人的籌碼又多了一些,找不到一個願意養她的,難道還找不到一個願意被她養的嘛,她找老公的終極願望,就是想延續後代,當然,那男人至少皮相得好,不能改良她的基因,但至少不能讓她的基因像小姨一樣突變。

喬棟在門口喊道,“爸,吃飯了,媽她們已經出發了,”

“這就來,”喬建國將桌上的文件合上,牽著麥麥的手準備朝外走。

一穿著黑色小禮服、白襯衫,一步裙的女人扭著不算細的腰,小邁步地走了過來,“喬總,這個文件需要你簽,”

李紅梅?幾年沒見,老了許多,不過,倒是越來越會打扮了,看得出來,她現在走知性路線。

喬小麥將這個疑似小三細細打量一番,摸樣中等,身材一般,卷發盤起,職業氣息很濃,畫了妝,妝容很具有時代風格,細眉、紅唇、白臉、紅腮,口紅還是很豔的那種,以她後世的眼光來看,非常之不自然、不協調,可現在很流行。

除了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外,看不出,這李紅梅哪點好,比老媽差遠了,看向喬爸,某麥一臉糾結,難道老爸吃慣了鮑魚魚翅,想換個清淡口味,改吃清粥小菜了?

喬建國接過文件翻了翻,“手續辦妥了?這麽快,不是說有點麻煩,還需要審核資料嗎?”

“早該辦妥了,隻是銀行新來個主任,不懂規矩,故意拖著咱們,富總過去,一個電話打給他們行長,說了幾句,他們就派了專人辦理,”聲音依舊很柔,但從她的語氣裏可以聽出幾許不屑和輕蔑的味。

“銀行新來個主任,我怎麽沒聽過,”喬建國翻著文件,隨意問道。

“上個月才來的,聽口音不像本地人,估計沒聽過咱們公司的大名,還以為咱們是小打小鬧的小作坊呢?”

喬小麥從她話裏聽出了鄙夷和炫耀,聽這話,似乎這公司有她一部分似的。

“嗯,資料先放我這,”直接將資料放到桌上,喬建國說,“你呆會跟那主任聯係一下,跟他商量個時間,說我請他吃個便飯,請他務必賞光,”

喬小麥抽抽嘴角,別看她爸沒上過學,但說話還是很懂藝術修飾的。

“喬總,行長那咱們都打好了關係,這小主任——”有那必要嘛!

公司的會計師是鄭守儀介紹的,姓徐,四十多歲,從業已有二十年,資格很老、專業很強,這幾天徐會計的身子不舒服,請了幾天假,李紅梅毛遂自薦,臨時接替,她是公司秘書,平日就是陪著富爸、喬爸應酬,吃吃喝喝、玩玩樂樂,見多了高官,對小主任這種芝麻綠豆的小角色並沒看在眼中。

喬建國聽出她話裏的意思,擺擺手,“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做房地產生意的跟政府部門要打好交際,少一環都有人給你使絆子,抬頭看看牆上掛鍾,說,“李老師,還沒吃飯吧,一起去,”

“喬總,我怎麽又叫我老師了?我不做老師很久了,您這麽叫,我怪不好意思的,”李紅梅略帶嬌嗔地說。

“那個,麥麥今天在,我一想到她曾經是你的學生,就不自覺地叫了出來,”喬建國嗬嗬笑道,拍了拍寶貝閨女,指了指女人,說,“還記得李老師嗎?”

喬小麥皺著眉頭,做思考狀,心說:老師?你也配。

“喬總,別難為孩子了,麥麥上育紅班時,還不到五歲,又隻上了半年,”看喬小麥這樣,李紅梅忙出聲解圍道,笑盈盈地看著她,說,“真快,一晃眼,都幾年過去了,那時我就覺得這孩子聰明,是上大學的料,如今看來,我眼光還是挺準的,進了一高後,離北大清華就一步之遙了,”

喬建國最樂意聽別人誇他寶貝閨女了,成天當寶貝似的炫耀著,尤其李紅梅還做過麥寶的老師,老師說話不忽悠人,她誇麥寶,心裏就一定是這麽想的,頓時,心情那叫一個愉悅,這一愉悅心就敞亮了,揉了揉喬小麥的腦殼,“嘿嘿,是吧,大家都這麽說,”

喬小麥翻了下眼皮,李紅梅不動聲色地抽了下嘴角,“既然我不當老師了,麥麥,就叫我梅姨吧,”

“梅姨,”梅叫的很重,姨落的很輕,“黴姨,你怎麽不當老師,改做秘書了!”

三人朝外走,李紅梅說,“我後來的學校改編,我不屬於在編人員,就下來了,“在外麵找個很多工作,都不太合適,我婆婆嫌棄我不賺錢,天天給我臉子看,後來巧遇富總,他正好招秘書,我就來了,”富三叔正好從對麵的辦公室出來,她看了眼富三叔,臉上泛起紅暈,一副感恩戴德打算以身相許的樣,“算命說,我命裏有貴人相助,可見,富總和喬總就是我的貴人,”

這標準三兒,貌似在勾引幹爸or親爸?喬小麥愕然,這也太囂張了吧?當著他們女兒的麵!看親爸,神色自然,看不出跟這小三有什麽曖昧,對李紅梅的矯揉造作、萬種風情直接忽略。

再看富三叔,神色也很是自然,不過,從他微微蹙起的眉頭,似乎感覺到輕微的不耐煩。

喬爸扯著嗓子,大大咧咧地吼著,“什麽貴人不貴人的,你是我女兒他兒子的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幫你是應該的,”

“我是女的,”李紅梅說,眼睛瞟向富三叔。

“那就為母,”喬小麥默,雖說她爸神經粗,可不至於粗成這樣吧!

“我哪有那好命,”這話聽著甚幽怨。

“育紅班時,小三沒少給你添麻煩,這點小忙,我順手的事,”富三叔說,麵色有些尷尬,打著哈哈掀了過去,問喬棟,“國泰呢?到點吃飯了,你媽他們已經打電話催了,”

富大從衛生間出來,“可以走了?”

喬建國招呼李紅梅道,“紅梅,一起去吧,”

“不好吧,劍鋒又不認識紅梅,”富三叔阻止道。

李紅梅麵色一僵,笑著說,“不了,我一會在樓下隨便吃點,不打攪你們用餐了,”輕聲的說了句,“那我先走了,”掛著有些扭曲的笑容,快步離去。

公司不包吃,給予員工每天三塊錢的用餐補助,樓下左拐小巷子是小吃一條街,米粉拉麵,一塊錢一碗,女的吃不完,男的加個餅就夠了。

喬小麥小眉頭微蹙,嘟囔道:“吃飯就吃飯,還用餐,裝什麽文化人,”

喬棟就站在她跟前,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小聲說,“人本來就是文化人,怎麽就裝啊,”

喬小麥哼哼,擠在富大和喬棟跟前,小聲說,“女人有兩種,假正經與假不正經,假正經女人招人煩,假不正經女人招人愛,”

喬棟一臉狐疑,看向富大,隻見富大麵色很冷。

一下午,李紅梅都坐如針氈,因為那個她教了半年被傳為天才的女孩一直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看著她,害她一直擔心自己是不是妝容花了,衣服皺了,絲襪破了,整整一下午,她都心神不寧的,光廁所就跑了幾回,想問,又不敢問,心裏窩火,又不能發出來。

李紅梅一親戚是景恒房地產下屬n個小包工頭之一,一次聊天中說起了富三叔,李紅梅才知道原來景恒房地產的老板是她學生的爸爸。

親戚說:你要是能攀上這戶人家,從手縫裏溜出來點就夠你吃幾年了。

於是,李紅梅當真動了心思,製造機會跟富三嬸偶遇跟富三嬸交好,慢慢成為富三嬸的坐上賓,瞅著機會跟富三嬸訴苦,說她婆婆針對她,說老公對她很冷淡,說她懷疑老公外麵有女人了,說男人有錢就變壞,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這話正好說到了富三嬸的心頭上,雖說富三叔不至於人一有錢就變壞,但為了生意,應酬在所難免。

喬媽摸樣生的好,比大姑娘都要美上三分,喬爸防狼還防不過來呢,哪有心思搞花頭;富三嬸做姑娘時,也是有名的俊俏姑娘,但她沒喬媽的命,有一個疼媳婦的老公和懂養生知調理的老媽,再加上喬媽是教師,沒怎麽幹過粗活,這實際差不多的年齡,但相差至少十歲。

這兩年受喬媽的影響,富三嬸開始學著保養打扮,可底子在那,皮膚好多了,身條也細了,但跟喬媽還是沒法比,更何況歌舞廳那些濃妝豔抹隻有二十幾歲的小姑娘呢?

李紅梅趁機說,她在學校呆著很憋屈,想重新找工作。

於是富三嬸便將她以秘書的身份塞進了公司,當起了她的眼線。

秘書這工作,很容易能接觸到公司的機密,慢慢的她從各方麵了解到了富三叔的身家,驚歎之餘,漸漸地心生不平來,前麵不是說她心高氣傲嘛,覺得自己一大學生畢業,居然還沒一農村婦女命好,於是便起了取而代之的念頭。

這時候的家長對老師還是很敬重的,雖然李紅梅隻是育紅班老師,但不妨礙富三叔和喬爸對她照顧和優待,工資不是公司最高的,但卻是同行業裏頂高的,檔口銷售時,她享受最低折扣。

房地產公司,主要都在外麵跑,她是秘書,自然跟著東奔西跑,公司出去洽談業務,有司機專車接送的,她交際能力也是真的很強,為人處事方麵也沒的說,跟司機關係處的很好,漸漸的,公用桑塔納便成了她的專用車。

徐會計為此曾向富三叔抱怨過,富三叔聽後,並沒說什麽,她竊喜,以為富三叔對她也是喜歡的,隻是礙於富三嬸的情麵,不敢對她下手,便想著,自己出擊,估計就水到渠成了,昨天,接著醉酒,她向富三叔傾訴了她的‘愛意’、她的‘情不自禁’、她的‘痛苦’、她的‘無助’和‘心碎’——

本以為富三叔會因憐起愛,然後兩人順理成章在一起,沒想到,富大卻突然出現,壞了她的好事,不過,他應該沒聽到她的話吧!

她對富大還是有所顧忌的,以為富三叔今天對她的冷淡也是因為富大,所以,越發認為富三叔心裏有她,隻盼著學校開學,富大離開,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隻要爬上富三叔的床,榮華富貴指日可待,想到這兒,她嘴角勾著笑,期待以後住豪宅開名車穿名牌的日子,或許,富三叔不會輕易為她離婚,但若她能為他生個兒子,以富三叔的個性,總不會虧待她的。

丫頭太草木皆兵了,富大覺得有必要提點她一下,“麥麥,事情也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你……”

喬小麥望著他,一副明媚憂傷的神情,幽幽地說,“老大,自欺欺人是懦夫的行為,將腦袋埋進沙堆裏是鴕鳥的行為,”

“那你看你爸的眼神能不能收斂點?你那樣一直盯著他們猛看,會打草驚蛇的,”富大愣了愣,歎了口氣說,“好歹也眨下眼,哪有你剛才那樣看人的,直勾勾的,眼睛都不帶眨的,”怪嚇人的,連他這個旁觀者,都覺得毛骨悚然。

“我是想在他身上找出點蛛絲馬跡出來,然後提醒鄭幺妹,讓她采取行動,以防落得個人財兩空,”喬爸他們在會議室裏開會,喬小麥窩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吹空調,舔著根雪糕,慢條斯理地說。

“啥行動,”

“轉移財產,讓我爸淨身出戶,”她今天來就是來勘察奸情的。

富大驚呆,半響說,“他到底是你爸,”

“背叛糟糠的男人,都該遭拋棄,”忽然平淡的目光變的嫉惡如仇。

富大神色複雜的攬過她的肩,說:“麥麥,不是你爸,”

“我知道不是他,他不敢,”喬小麥雙腿盤膝,一臉平和。

富大不解,“那你還那樣盯著他,”

喬小麥小口舔著雪糕,說:“我是想我爸比幹爸帥多了,沒道理李紅梅喜歡幹爸不喜歡我爸吧,經過剛才的觀察,我總結一點,”扭頭看看富大,宣布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富大別過頭去,不說話,臉色有些難看,連麥麥都能看出的事,為麽他爸看不到呢?要說這李紅梅還真本事,勾引他爸的同時,還能跟他媽處的跟姐妹似的。

拍拍富大的肩頭,喬小麥一臉關切地問,“老大,你還好吧,”然後一副,我知道你很可憐,你哭吧,我會安慰你的悲憫表情!

富大默默扭過頭去。

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道,“你打算怎麽做?”

“不知道,”

“我倒有個辦法,”大眼睛晶晶亮,“將李紅梅的注意力轉到我爸身上,我是說咱們給她製造個假象,讓鄭幺妹以為喬建國跟她搞外遇,”

富大手搭上了額頭,長長的歎了口氣,“三叔得罪你了,”

“李紅梅是老師,很顯然幹媽跟她不是一個段位上的,若是兩人碰撞,很容易演變成潑婦對罵,巴掌聲聲的局麵,李紅梅為人師表,幹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打了罵了,也是活該,可,沒理由讓善良、可愛、大度、溫柔的幹媽掛上潑婦的名銜,硬碰硬那是小日本才會幹的蠢事,我們八路軍講究的是走地道,繞道敵人身後,以智取為上,所以,就像搏擊比賽,得上同等段位的去搏擊,若是讓鄭幺妹,也就是我媽上場,哼哼,很有可能是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個淩厲的眼神殺過,李紅梅就被秒殺了,”

富大歎氣,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你不怕李紅梅被秒殺之前,你爸先被秒殺了,”

喬小麥愣,“等李紅梅被秒殺了,再給我爸伸冤,”

喬小麥笑道,“水滸傳看過沒?我這招叫做,調兵遣將,圍魏救趙,聲東擊西,”

富大一怔,隨即扶扶額,帶著幾分無奈的意味笑道,“你說的是孫子兵法吧,”

喬小麥問,“水滸傳裏不用孫子兵法嗎?”

富大壓眉,“三國演義裏有用吧,”

喬小麥:“怪不得梁山好漢最後都歸降了呢?原來他們沒有朝廷會善用孫子兵法,所以說,我們中國人,要善用孫子兵法。”

這話題跑的,富大無語望天花板,把話題給扭了回來,“我爸目前為止跟她還沒發生關係,據我所知,是李紅梅一廂情願,”

喬小麥扭頭,看著他,說,“男人想得到一個女人的心不容易,但想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很簡單,反之,女人亦然。不要小看女人的戰鬥力,她可以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富大看著她,眼睛眯起,眼底飛快的閃過一道陰冷的光芒。

“幹掉真小三不容易,可幹掉一個偽小三,很簡單吧,”

“她到底是你老師,”

喬小麥癟嘴,惡毒地說,“我沒從她那學到什麽,進育紅班時,她教的東西,我都會,她頂多是帶我玩,算是保姆吧,再說,她這樣,還配為人師表?”

富大看向麥麥,哭笑不得,“麥麥,你才十三歲啊,”歎氣,刮了下她嘴角的雪糕水,說,“這事你別管了,交給我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