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隨手坑一手薛軌

房遺愛花了二百貫,買下了和薑紅兒秉燭夜談的機會。

下方,換上了正常的表演節目,薑紅兒退場,準備過來陪酒。

房遺愛看向薛安,道:“安兄,晚上可有事?”

“應該沒有吧,幹什麽?”薛安問道。

房遺愛離開了位置,坐到了薛安旁邊,小聲說話。

“安兄,照顧一下兄弟,兄弟有些難言之隱。”

薛安疑惑地看著他。

“是這樣的,老弟禦女無數,如今卻是很難提起興趣,所以……晚上你一起來玩玩?我等你結束了,再加入進來。”

薛安:“……”

這房遺愛,是要讓自己犯錯,然後把消息捅到皇帝那裏,然後被皇帝砍死吧!

而且,明天他就要去給遣唐使上課,在這個節骨眼犯錯,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抱歉了,我對女人沒有興趣!”薛安道。

對麵,杜荷眼睛一亮,眼神不再陰翳。

薛安:???

不對,今天這宴會,太不對勁了。

這群人都是什麽鬼啊!

“可惜了!”房遺愛遺憾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

叫薑紅兒的歌姬,抱著古琴進入屋中。

“見過諸位公子!”

後麵的事,基本和薛安無關了,哪怕房遺愛介紹他,薛安也隻是對她微微頷首示意。

薛安坐在劉仁景旁邊,重新開始談公事,定下購買的種子,有花生、倭瓜、哈密瓜、葡萄、蠶豆、芋頭、茄子、無花果、菠菜、冬油菜。“

劉仁景把東西記在了腦海裏,有些好奇:“我聽聞你從長孫家弄來一萬畝地,是打算種這些東西吧?”

薛安點點頭。

劉仁景提醒道:“薛安,我建議你,隻要拿出一小部分地用來種主糧,其他雜七雜八的菜,少種一些。”

“怎麽說?”薛安請教道。

劉仁景道:“現在,家家戶戶,都有田,哪怕是酒樓,背後也有自己專門供菜的莊子。種太多菜,根本賣不出去,隻有種植米粟,才能長久存著,不會壞掉。”

薛安聽完,沒做表示。

他去南方賑過災,體察過民情。

劉仁景的話,說對了一半。

種太多菜,確實賣不出去。

但不是因為百姓家裏種了菜,而是因為,百姓繳納了太多苛捐雜稅,手裏根本沒有餘錢,他們買不起菜。

“我買回去,不是為了賣錢的。”

這句話不是敷衍,薛安有別的想法。

“但那些菜放久了,容易爛掉。”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行吧!”劉仁景見此,不再多勸。

“對了,記住了,以後倉部有各種奇怪的種子入庫,記得提醒我。還有,如果遇到辣椒和各種香料的種子,也別忘了喊我一聲!”薛安提醒道。

“好!”

聊了一會,酒足飯飽。

眾人離去,隻留下房遺愛、柴令武和歌姬在屋內。

薛安前腳剛和劉仁景告別,後腳杜荷就追了上來。

“安兄,今晚可有空,要不要去我府上轉轉?”杜荷笑著問道。

薛安:“……”

後脊有點發涼怎麽辦?

“兄弟,杜楚客是你叔父,而我和杜楚客有些矛盾,我去你那裏,怕是不太合適。”

“這有什麽,杜楚客投靠了魏王,而我是太子的人。我跟他早就不同路了。”杜荷搖頭說道。

薛安詫異:“你們都是太子的人?”

“這倒不是!”

“高真行,跟我相熟,在太子和魏王之間左右搖擺,實際上卻是長孫無忌派來的眼線。

房遺愛和柴令武,就是兩個隻知道女人的紈絝,如果不是他們背後的房玄齡和柴紹,我根本不會和他們來往。

秦懷道性格木訥,無關緊要,劉仁景能力平平,稍微替太子爭取一下,可有可無。”

薛安恍然。

沒想到,小小的一次聚餐,居然隱含了這麽多信息量。

“怎樣,去我家嗎?”杜荷再次邀請。

薛安尷尬地笑了笑:“我現在是國子監博士,明日要給遣唐使授課,還有很多資料,沒有籌備齊全呢!”

杜荷明白了過來,給了個基情四射的笑容。

“等你有空了,來找我!”

說完,杜荷心情愉悅地走了。

“這叫啥事啊,鬧這麽大的誤會!”薛安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二公子!”

劉壯實小聲喊了聲。

身為貼身護衛,他自然是一直在薛安身邊的。

“怎麽?”

“發生什麽了,你竟然被杜荷纏上了。他和太子,私底下可是都在養男寵的。”

薛安:“……”

差點忘了,太子李承乾的性取向不正常。

“真晦氣!”

暗罵了一聲,薛安加快了腳步,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回到薛府,薛安看到,楊金翠一個人在屋中刺繡。

薛安走入其中,給楊金翠揉了揉肩膀。

“哈哈哈,癢!”

薛安隻好放開。

“安兒,怎麽有心來看娘了?”楊金翠笑盈盈地問道。

“我不是被人喊去玉滿樓吃飯嗎,你猜我遇到了誰?”

楊金翠眨了眨眼:“女扮男裝的高陽公主?”

哪個話本裏看來的?

薛安咳嗽了幾聲,道:“是我那個老爹。”

楊金翠拿針線的右手僵住。

“他回來後,你得好好管教管教!”薛安道。

楊金翠皺起了眉頭:“可,我要怎麽管教?”

薛安從後背一抽,將蓄謀已久的搓衣板拿了出來。

“讓他跪在上麵!”

“這……不太好吧?他終究是一家之主。”楊金翠神色猶豫,心中有了些意動。

“我教你……”薛安貼著楊金翠的耳朵,小聲說著。

楊金翠的眼神,從迷茫逐漸變得興奮。

……

一個時辰後。

“夫人!我從程咬金家裏喝酒回來了!”

“奇怪,這裏怎麽有個搓衣板?”

楊金翠頭也不抬地道:“夫君,妾身有一事要問?和安兒有關。”

“什麽事?”薛軌來了興趣。

“你說,犯了錯,是不是該跪在搓衣板上?”

“對對對!”薛軌想都不想,道:“就是要讓他跪下去,狠狠地跪上一夜。”

楊金翠抬起頭來,眼神淚汪汪的。

“夫君,安兒告訴我,他在玉滿樓看到你,發現你對那裏的紅塵女子頗為熟悉,能叫出不少人的名字,你甚至還出了價錢,先後喊了三十貫和五十貫!”

薛軌嚇得臉都綠了,緊接著大發雷霆。

“安兒這混賬,居然敢去玉滿樓這種地方!”

轉移話題的招式沒用。

“夫君,安兒是談生意的,跟劉仁景買了許多種子,而你……”

說著,楊金翠痛苦不已,猛地起身,向外走去。

“夫人!”

薛軌追了上去。

“別碰我!”

“我錯了。行嗎?”

“你可記得,你說過,做錯事了,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