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遣唐使

劉壯實不假思索道:“回夫人。二公子魂遊天外,一個念頭一日千裏,許是這些日子的趕路和等待,消磨了二公子的耐心。”

“那怎麽辦,我不想安兒沒有耐心。”

劉壯實臉色有點黑。

他怎麽知道怎麽辦?

他要是這麽聰明,不可能就隻是一名貼身護衛了。

……

薛安讓人弄了一大桶熱水,就把翡翠支了出去,一個人泡在浴桶裏飄著。

有人伺候的感覺,還是不錯的,要是他一個人,肯定懶得搞熱水。

享受了一會,搓了一把厚厚的泥,薛安才從浴桶爬出來,趕緊擦幹身體,換上官服。

“還別說,都有點冷了!”

“這麽冷的天,該用什麽賺錢,搞火鍋?”

“可是我還沒打聽到辣椒的消息,也沒有足夠的油脂啊!”

沒有辣椒、香料和油,開什麽火鍋店?

“得想想辦法!”

心中嘀咕著,薛安穿好衣服,收拾了東西。

剛到前院,薛安就看到,薛軌心事重重地回來了。

“老爹!”薛安喊了一聲。

薛軌看到薛安,不由樂了:“你小子,剛回來?”

“洗了個澡,準備去找皇帝要田!”薛安說道。

薛軌道:“明日早朝再去,陛下現在忙得很,還有很多事情,要跟倭國使者商榷!”

“倭國使者?”薛安眉頭一挑。

李世民給他的回信,可沒告訴他關於倭國使者的事。

薛軌點頭,道:“事情,還得從你碾碎倭國使者的船隊開始說起!”

“我什麽時候碾碎倭國使者船隊了?我就記得,碾過一群圖謀不軌的海盜!”薛安不爽道。

薛軌為薛安娓娓道來: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所謂的倭國使者,到底是些什麽東西呢?”

“但倭國終究是一個國家,而如今,大唐內憂外患。”

“從你發現南方的貪汙案後,更是能管中窺豹,看到大唐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穩定。”

薛安點點頭,所謂盛世,永遠都是世家的盛世,從來都不是百姓的盛世。

薛軌道:“倭國使者進京後,拿你的事情發難,用以數千倭寇海盜,從沿海上岸作亂做威脅,想要跟大唐聯盟!”

薛安眉頭一皺:“李世民被威脅了?他不打回去嗎?”

“想打啊!”

薛軌歎了口氣,道:“我們又不是沒嚐試打過。但倭國遠在扶桑之地,我們先後派遣三次水師,都遭遇了倭國神風的攻擊,損失慘重。”

薛安:“……”

就那二十米長的小破船,隨便來個風暴就掀翻了,跟神風有個屁關係?

但這麽一說,又有不合理的地方。

憑什麽大唐水師遭遇風暴,倭國的船就能順利來到東海和渤海。

李世民有點倒黴啊!

薛安搖了搖頭,甩掉這奇奇怪怪的想法。

薛軌繼續說著朝堂的情況。

“總之,現在滿朝文武,都想著,用拖字訣。陛下也想等你回來,看看你有什麽計策。”

“不過,信件傳到南方,等你再回來,這都二十日過去了。”

“倭國使者等不及,再三催促下,今日,朝堂上,長孫無忌就提出,沿襲隋製,設置遣唐使,允許倭國派遣使者學習盛唐文化。”

薛安:“……”

好家夥,這是倭國版本的,師唐長技以製唐吧。

“這能接受?”

薛軌道:“如今,滿朝文武,都覺得此計可行,也算是穩定了沿海的局勢,等將來一切解決了突厥、吐蕃的威脅,再來處理倭國。”

“所以說,沒我什麽事了?”

“你來太晚了,今天應該就會商議遣唐使的人數、編製,明日就會在朝堂上下旨。”

“我知道了!”

薛安點點頭,一個人坐在了大門的門檻上,托著腮思考著。

遣唐使的存在,他真的覺得惡心。

尤其是小鬼子從天朝學走了唐朝的文化,把唐朝服飾、建築帶了回去,就成了他們的東西。

以至於現代社會,人們談及櫻花,就下意識想到小鬼子。

可事實上,又有多少人知道,櫻花是天朝原產的花朵?

但這又是難解的曆史問題。

外患,不止倭國。

原世界,李世民和親嫁女兒兩次。

一次是貞觀十四年,李世民將弘化公主出降(下嫁)吐穀渾王慕容諾葛缽。

一次是貞觀四五年,李世民將文成公主出降。

雖然都不是親生的,但這種下嫁行為,顯然都是一種政治妥協。

還是李治和武則天值得稱讚,兩人對外強硬,從不和親。而李治時期,也是唐朝疆域土地最廣的時期。

“安兒,你在想什麽?”

薛軌的聲音,打斷了薛安的思緒。

“如今你賑災歸來,大功一件,等陛下封賞之後,公主坑害你的事情,再無餘波。你就可以安心在家宅裏享受了。”

“高不高興?爹帶你去玉滿樓聽一聽小曲?”薛軌道。

薛安斜了眼薛軌。

他沒記錯的話,玉滿樓是青樓吧?

“玉滿樓就不去了,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說!”薛軌心情不錯,笑眯眯地就要坐到門檻上。

“我想阻止大唐設立遣唐使!”

“我想你大爺的!”

薛軌一腳踹了過來。

薛安從台階摔了下去,翻了個兩個跟頭,這一腳,踹的他屁股疼。

“老東西,你踏馬又踹我!”

“混賬,你是不是又瘋了,這件事都塵埃落定了,你怎麽又不消停了!”薛軌氣壞了。

賑災的事,是公主暗算帶來的餘波,但遣唐使的設立,跟薛安隻有間接關係啊!

“得過且過,你們隻看到現在,又如何知道將來?”

“我可不想我們國家的文化、物產,被那群小偷竊取,讓幾千年後的後人認為,那是倭國的東西!”

薛安同樣怒吼著道。

那是血的仇恨,薛軌不懂,但薛安不會忘記。

“區區倭國人,能有什麽威脅?”薛軌對倭國不屑一顧。

“我跟你爭辯幹什麽,你一個莽夫,你懂個屁!”

薛安揉著腫痛的屁股,向屋內走去。

“嘿,你小子!”

薛軌剛要罵,誰知道薛安擦肩而過的時候,一腳踹了過來。

薛軌慘叫一聲,從台階滾了下去。

“逆子!”

“你要謀殺老子?”

薛安打了個響鼻,走進了大院。

他的步伐,看似囂張,可心裏滿是對明天朝堂局勢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