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被迫當官
薛安正在冰鋪裏整改衛生問題,樹立各種衛生規範,並讓吳興抄錄內容,去找木匠雕刻在板上。
等冰鋪規範展覽到冰鋪內,周圍的客人,都好奇地迎了上來。
“是有新的飲品嗎?”
“不是,是店鋪裏的衛生規範,比如工作前後要洗手,後廚要每日打掃三次之類的。”
“這不是閑得慌嗎,小二們折騰太久,我們豈不是要一直等小二上茶?”
“那我寧願等久點,薛安書寫的這些規範,開商鋪之先河。隻可惜,這裏是冰鋪,隻能消遣,不能吃飯。”
其他人紛紛認可。
薛安這種態度能執行下去,他們感覺在這裏吃東西就更放心了。
“皇宮裏的消息傳出去,我冰鋪恐怕要遭受信任危機啊!”
“提前樹立衛生規範,應該能減少一些損失!”
薛安有些惆悵,他隻是想要安心當個小老板,賺錢改造生活。
結果剛開店就被關押十天,剛出門差點被又被砍頭。
薛安從冰鋪離開,回到了家裏,正好趕上了晚飯。
楊金翠看到薛安回來了,擔憂地迎了上來。
“安兒,你沒事吧?”
薛軌坐在飯桌上,偷偷瞄了眼薛安,他有些關心,但又腆不下臉來表現。
“我能有什麽事?”
薛安看著一桌的菜,問道:“今天不在自己房間吃飯嗎?”
“今天是家宴,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們一家人都坐一起!”
薛安沒有拒絕,一把拉開凳子坐了下去。
“沒點規矩!”薛軌不悅道。
“吃個飯講那麽多規矩幹什麽?”
楊金翠責怪一聲,坐到了薛安身邊,給他夾了一隻大雞腿。
“你就慣著他吧!”
薛軌搖了搖頭,又看向薛安,“皇後沒有為難你?”
“沒有,皇後人不錯,是非公道講得清楚!”薛安說道,心裏也有些佩服的。
長孫皇後,無愧文德二字。
薛軌微微皺眉:“你今天在宮中行走,有沒有聽到什麽風聲?”
“你是指什麽?”薛安疑惑。
薛軌嘿嘿一笑:“我剛剛聽到消息,陛下下旨,取消了長樂公主與長孫衝的婚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長孫家失寵了!”
如果長孫家被打壓,薛軌是喜聞樂見的。
薛安看他沒心機的模樣,隻感覺頭疼。
“原來薛軌在宮中沒有眼線啊!”
“我怎麽攤上這麽個老實爹?”
就在這時,管家吳全跑了進來。
“家主,太監總管王德前來頒旨!”
薛安大喜:“陛下剛取消長樂公主的婚約,現在是不是輪到我取消婚約了!”
“別胡說八道,取消婚約反而是禍事!”
薛軌一巴掌拍在薛安腦後勺,率先從正廳跑出去。
“混蛋,你搞偷襲!”
薛安揉著後腦勺,也追了上去。
父子二人,一個憂心忡忡,一個欣喜莫名。
“你這麽高興做什麽?”薛軌氣不打一處來。
“你一副死人臉做什麽?”薛安不甘示弱。
兩人跑到前院,就看到王德笑成了**臉。
在他背後,跟著一大群公公和禁軍。
看到王德的笑臉,薛安隻感覺後脊一涼,而薛軌大喜過望。
“見過天使!”薛國公拱手。
“見過薛國公,雜家此行,為國公虎子薛安頒旨!”
王德看向薛安:“恭喜薛大人,請聽旨吧!”
“那個,我能不能不要恭喜?”薛安苦著臉回答。
憑啥啊!
王德不予理會,攤開聖旨念道:“門下:陸國公薛軌第二子薛安,襟懷坦白,養生有功,抑有舊章。可封欽天監保章正,官從八品。貞觀十四年,八月初七。”
“薛安,接旨!”
薛安一臉抗拒。
“怎麽又要安排我去當官啊,我已經跟陛下說過,我不願當官!這個聖旨,能退回去嗎?”
王德的臉色沉了下去:“薛大人,莫要與雜家開玩笑了!聖旨由陛下擬定,三書省批複,哪裏同你這般兒戲?”
“我沒有兒戲,我是認認真真的,不想當官!”
薛安一臉嚴肅道。
薛軌氣的頭冒青煙,楊金翠也是焦急不已,但又不敢亂說話。
周圍的禁軍和太監更是羨慕又氣憤。
天底下,無數人求神拜佛的想要博一官半職,薛安這貨怎麽這麽氣人。
有官不當,這不是傻嗎?
王德沉著臉道:“薛二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話,聖旨已下,抗旨不尊,便是欺君。欺君之罪,你可知是什麽下場?”
“輕則殺頭,重則誅九族!”
薛安頓時感覺頭皮發麻,今天他為了把凍壞皇後肚子的鍋,轉移到李世民身上,特地指出李世民折騰皇後身體過度。
李世民心裏八成是恨死他了。
如果讓李世民找到借口,搞不好真的會殺他全家。
“那我還是接旨吧!”
薛安不情不願的伸手,把聖旨拿到手裏。
王德滿意點頭,道:“薛大人,明日記得到欽天監任職!”
“薛國公、夫人、薛大人,雜家告辭!”
王德帶上太監、禁軍,轉身離開。
“我怎麽這麽苦呢!”
薛安一屁股坐在地上,雞腿都還沒開始吃,就聽到這種噩耗。
好不容易回到古代當世家公子,綠帽的威脅夠煩人了,現在還得讓他九九七。
要知道,古代是沒有雙休日的!
“安兒,當官是好事啊!快把聖旨裱起來!”楊金翠蹲在旁邊說到,一股香氣撲麵而來。
唐朝的聖旨是樸素的文書,不像是明朝老朱的聖旨那麽騷包,沒有“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這種開頭,也沒有金色的絲綢包裝。
除了開頭門下省簡短的封官告示,後方是其它內閣同意的批複。
“這破紙,存不了幾年,丟角落吃灰去吧!”
薛安丟給遠處管家,後者慌慌忙忙捧住聖旨。
眾人眼皮狂跳,別人把聖旨當寶貝,薛安這憨貨,怎麽敢隨便丟棄聖旨!
“安兒,不對,應該喊你小薛大人,咱們吃飯去吧!”
隻有楊金翠不以為意,溫柔地扶起薛安。
這嬌滴滴的聲音,美麗可人的容貌,讓薛安的食欲恢複了不少。
雖然噩耗一個接著一個,但好在有個賞心悅目的便宜老媽。
“娘,你幾歲?我幾歲?”薛安忽的問道。
“你跟高陽同齡,至於你娘我,比你大十三歲。”
誰要跟高陽比年齡啊!
薛安心中哀嚎,也知道原來這個便宜老媽,才二十八歲。
看來她不是薛仁貴的生母,薛仁貴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
薛安看向薛軌,罵道:“老牛吃嫩草,禽獸!”
“混賬,你說誰呢!”薛軌吹胡子瞪眼。
把薛軌惹惱後,薛安心理總算是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