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大王發現了良馬

烏蘭狼狽地逃回自己的部落中,氣喘籲籲地找來幾個得力手下,“快,召集大夥兒快走!堯王大人願意放我們離開。”

“真的?”幾人一聽大喜過望,連忙呼朋引伴。

這時候也顧不得去想著口糧,家眷,物資什麽的了,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是謝天謝地。

唐煜怕他們跑不快,特意給他們一人準備了一匹馬,至於說多出來的,那不好意思,唐煜很不可客氣地照單全收。

營地裏,看著大包小包的糧食,物資,婦孺,以及一些不知是堯國人還是曹國人的奴隸。

唐煜先是告訴那些奴隸,他們被解放了,以後跟著他去往堯國。

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感恩戴德,哭天搶地。

人們似乎是麻木了,認命了一般。隻有幾個帶著曹國口音的人眼前一亮。

“這位將軍,您是說,可以帶我們回大商是嗎?”

“對。”唐煜肯定道。

這幾個人連忙把消息告訴其他曹國人,看起來他們是新擄的,還沒有完全認命。

唐煜在心裏點點頭。

旋即,又閑庭信步地在楚魯金部的營地裏閑逛,東瞧瞧,西看看。看士卒們把大批的物資搬運上車。

“這馬是什麽馬?”唐煜發現了新的關注點

一匹馬究竟能負重多少?

按照有經驗的養馬人的說法,一匹優秀的堯國戰馬大概能負重一百千克的重量連續奔襲兩個時辰。

如果換成夷人的戰馬,那還要增加,可能是一百三十千克的重量,連續奔襲兩個時辰。

當然,有時候負重增加,戰馬的體能也會下降,無法達到兩個時辰的奔跑時間。

可現在唐煜發現了什麽?

有幾匹馬,不僅背上的物資摞得像小山一樣,後麵還拉著大車,又是一堆物資。

這負重絕對不止一二百斤啊。

“去找人來問問,這是什麽馬,為什麽負重這麽多。”唐煜對著身邊一直隨行的徐奕說道 。

“是,末將遵命。”徐奕應下。

唐煜湊過去細細觀察起這幾匹馬來:他們個頭比不上夷人的戰馬來的高大,但也不算矮。四肢粗壯,幾百斤的東西壓在身上,絲毫不見馬腿顫抖。依舊是筆直的站立。

見到唐煜過來,還打了幾個響鼻。

唐煜對這幾匹馬越看越喜愛。

很快,徐奕和兩個士卒帶著一個曹國人走了過來,“見到堯王殿下,還不拜見!”

此人原來以為這是以為將軍,沒想到居然是堯國的大王。

連忙惶恐地跪倒在地,“小人張六郎,拜見大王。”

“起來吧。”唐煜一伸手,把張六郎拉起來,“我問你,你知道這匹馬是什麽馬嗎?”

“當然,當然。”張六郎連連點頭,“小人在夷人這裏就是負責打理馬匹的。

這種馬聽那些夷人管它叫庫布速,意思是有耐力的。這種馬能夠承擔五百公斤的負重,承擔三百公斤的負重對他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而且這種馬耐力極好,連續奔跑大半天絲毫不見減速。就是速度慢了不是一星半點,恐怕隻有戰馬的一半多點。”

唐煜越聽眼睛越亮,這簡直就是為重騎兵標配的戰馬啊!就算慢一點也沒什麽,普通戰馬的速度一般在30~40公裏每小時之間,這樣算的話,這種庫布速馬的速度大概也有20公裏每小時左右。反正比人跑得快,這就夠了!

重騎兵畢竟不是以速度見長的兵種。

“好啊!”唐煜拊掌大笑,“徐奕,去看看營地裏還有沒有其他庫布速馬,嘖,這名字真拗口,以後就叫庫布馬好了!

把營地裏能帶走的東西全都帶走!

老規矩,

軍需官記錄,每人全部上交,然後分給大家四成,都不許私藏啊!”

“吼!”

當兵為的啥?一個是能混上爵位,另一個就是打勝仗之後能摸到些財物。

唐煜的老規矩大家都懂,衝在前麵的士卒肯定是沒有機會摸屍體的,所以,大家按功勞分配。

衝在最前麵的士卒就能獲得更多的財物。有人私藏就意味著大家要少分一份兒錢,所以眾人都互相監督著呢。

“不許你搶我家的東西!”一個稚嫩的聲音,說著夷人的話語的小孩跑出來,死死護住了一馬車物資。

任憑士兵如何拉扯,也不肯鬆手。

一個夷人女人衝過來,推開士兵,把孩子護在身後,一邊對幾個士兵磕頭賠罪。

“不要欺負我母親,這些東西都是我們家的,你們今天搶走它,明天我會十倍百倍的討回來!”男孩握著拳頭,指甲已經嵌入肉裏,一雙眼睛裏充滿了憤怒。

幾個士兵聽不懂夷人的話語,互相對視了一眼,決定不理會這個孩子,該搬就搬,哪兒呢麽多廢話!

士兵一把推開男孩,畢竟是一個小孩子,力氣再大,難道能大過一個常年訓練的騎兵戰士?

男孩還想著反抗,卻被母親死死抱在懷裏,看著堯國士兵搶走他們的財產,卻無能無力。

這一幕,被路過的唐煜看得一清二楚。

他輕笑一聲,慢慢向那個男孩走過來,段克禮不知道大王想要做什麽,但也隻好跟上。

“你在憤怒,你想複仇嗎?”唐煜用夷人話語問道。

“想!”男孩睜大雙眼,死死盯住唐煜,他知道這個人一定是領頭的,他要記住這個人的長相。

“哎~”唐煜幽幽的歎息一聲,伸手鉗住男孩的兩頰。

“嗚嗚嗚!”男孩被唐煜的大手鉗住,嘴裏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兩隻小手拚命地想要把唐煜的手掌掰開。

“段將軍,你看到他眼裏的仇恨了嗎?”唐煜的聲音冷冰冰的,與以往大不相同。

“稟大王,末將看到了。”段克禮回答道。明眼人都知道這時候該怎麽回答。

“我們與西夷日後可是兄弟之邦,這種帶著仇恨的人……哎~”說著,唐煜仿佛很惋惜一樣。

突然,他大手一鬆,將那個孩子一把摜倒在地。

“所有孩子,無論男女,一個不留!”陽光斜灑在唐煜咧嘴大笑時露出的白牙上。

不知為何,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會讓人覺得如此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