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父子談話
唐煜也提過，不承認楊燁的削爵，保留鍾會子爵的位置。
但是被鍾會推辭了，自稱自己並無涓埃之功，能夠身居高位，已經是深受王恩。何況大王的削爵政策，必須有人出來作為表率。最後也沒有接受爵位。
但是在唐煜心裏，這個好印象就算是種下了。
也正是因為鍾會的幫助，全國各地的削爵政策有了一個好開始，一些原本中六等爵的小家族基本都乖乖交出了爵位，實在不願交的，也按照規定，自降一等，本代之後不再有爵位。
山陽郡那邊民風剽悍，一部分擁有封地的上五等爵糾合起來，以圖起兵造反，也叫唐煜派兵剿滅。
可以說，現在的堯國，已經比原本強大了不止一星半點兒。這並不是軍事實力的擴張，而是社會製度的轉變。
由奴隸製社會晚期向成熟封建社會發展，甚至在唐煜的鼓勵下，很快就會出現第一批的資產階級萌芽。
書房裏，鍾會叫來二子鍾鳴，說道，“鳴兒，我且問你，咱們家的那些產業都轉出去了嗎？”
鍾鳴今年已經三十有三，早就蓄起了胡須，已經不再是當年叱吒商界的白衣公子。
“當然，不太重要的產業都已經轉手，一些重要的核心產業，也安排家族裏的旁係人員打理。”
“那你呢？”鍾會突然問。
“我？”鍾鳴很吃驚。
“你沒有尾大不掉，還抓著一些生意不放手吧？”
鍾鳴一個激靈，不再言語。
鍾會那也算是三朝老臣，一眼就看出來兒子的異樣，“哼！好你個逆子！我之前怎麽同你說的？該放手的就要放手，你怎麽，怎麽這麽不爭氣呀！”
“父親！”鍾鳴委屈道，“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如今咱們家沒了封地，全家上下大大小小的花銷都是從咱家的商鋪供應。
父親可知道這一月的開銷有多少？
我娘親，姨娘們，還有大哥一家六口，再加上丫鬟，仆婦，家丁，護院，上百口的人，僅飲食起居就不下百兩銀子，還有開支的工錢，女人的胭脂水粉……
這簡直就是個無底洞！
我沒得辦法呀父親，要不是那些不幹淨的生意撐著，咱家早就拿不出錢了！”
鍾會深呼吸一口氣，“什麽不幹淨的生意？”
“就是，就是往扶桑那邊倒賣貨物。”
“扶桑？”鍾會一皺眉，他沒有聽說過這個國家。
“對，”鍾鳴點點頭，“從虞陰郡和清河郡出海，一直往西，就到了扶桑國。”
“那個國家很強大嗎？”
“我也不清楚，他們航海一定很發達，能夠乘船來到祁國，我一開始也是通過一個祁國商人才和他們聯係上的。
扶桑國內缺少鐵礦，尤其是亮銀鋼和烏鋼這種優良金屬，但是他們銀礦豐富，所以我們基本都是等重的白銀換取等重的金屬。”
聽到這裏，鍾會不禁感歎一聲暴利啊！
要知道，放在堯國，想要打造一柄純烏鋼的兵刃，二十斤重的大刀一般不會超過五十兩銀子，沒想到在扶桑居然能換來二十斤白銀！
哎！
鍾會有些頹然地盤坐，原本還算直立的腰不知不覺地彎了下去。
“如此暴利，怎麽能讓人不心動呢。”鍾會喃喃地說道。
“父親說什麽？”鍾會聲音太小，鍾鳴沒聽清。
鍾會長歎一聲，“哎，鳴兒啊，這些交易，以後停了吧，家裏開銷，該省就省。
咱家已經不是原來的九卿之一啦。”
看著鍾鳴欲言又止，鍾會繼續道，“今日上朝，為父同大王爭論一番，關於商業與農業孰輕孰重。大王有意提到你，說你還在背後操控一些生意。
我原本以為你是在幕後出謀劃策，沒想到居然是裏通外國，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什麽！”鍾鳴嚇得背後發涼。
“大王，他，他怎麽知道……”鍾鳴慌了。
“哎，大王心懷寰宇，想來是在什麽地方布置了暗手吧。不過你也不必擔心，看大王的意思，並不像責難你，說是叫你進宮見駕，或許有一番仕途。”
“真的？”鍾鳴這才轉憂為喜。
“是啊，明日退朝後，為父帶你前去麵聖，鳴兒你記得主動認罪，莫要等大王先開口。”
“是。”鍾鳴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嗯，”鍾會閉目養神，鍾鳴知道父親的話說完了，起身告退。
剛走出幾步，鍾會突然又睜開了眼睛，“對了鳴兒。”
鍾鳴趕緊回來坐好，“父親還有事？”
“你說，我給你十兩銀子，然後要你以一個庶民的身份，不借助家族給你打探情報，不依靠官麵上的關係，一個月後能否獲利五十兩？”
鍾鳴抿著嘴，思考良久，才從嘴裏蹦出一個字，“難。”
“哦？”鍾會一皺眉，這和自己想的可不一樣。
“鳴兒剛才不是說那個和扶桑國交換鐵器的生意，那可是暴利啊。”
“父親有所不知。
您看外麵以做小酒館，一年的收益不過十幾兩銀子，足以養活一家六七口人。
大些的，起碼二層的酒樓飯莊，一年才能獲利五六十兩。
所以說，別看我們家外麵商鋪十餘座，實際一年的利潤不過是千餘兩罷了。
若想要以十兩銀子為本，一月內換得五十兩銀子，很困難。父親說的那種生意，並不是誰都能做的。
首先要有官麵上的身份保駕護航，一是讓各地的地頭蛇不敢輕舉妄動，二是能夠和各級官員處於相當的位置，方便攀談和打點。再一個要能夠和買家聯係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掌握一條如此隱蔽的交易渠道。單憑一介庶人想要做到，是不太可能的。”
說完，鍾鳴頓了頓，“父親為何突然問這個。”
“今日上朝時，為父勸說大王修改商稅，我們最新的商稅居然隻有三成，自古以來商稅就沒有這麽低過。按照慣例，起碼要五成以上才行。
若是商稅定得如此低，那百姓豈不人人經商？這土地不就荒蕪了嗎！
結果大王並不認同，反而駁斥了一番，又出了剛才的那道題，說如果我不懂，就去問問你。”
PS：昨天好像是考四六級啊？各位老爺們有參加考試的嗎？感覺怎麽樣？龍井是綠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