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朝堂庭辯（二）
“大善！”唐煜一拍大腿，“耕者有其田，方能使國長治久安！”
鍾會搖搖頭，“大王，雖然人人有田耕種，但商稅降低，百姓必然轉而經商，長久以來，土地荒蕪，則國將不國啊。”
鍾會不是壞人，大家都是一心為國家好，就好像洛瑾覺得大王不上朝很過分一樣，鍾會覺得商稅降低容易導致農民不耕種。
“為什麽百姓會轉而經商？經商很容易嗎？”唐煜微笑著問。
鍾會心說，我以前看我二兒子經商來著，天天閑得屋脊六獸，還有大把的錢。
“大王，商賈之道，無非低買高賣而已，較之耕種更為安逸。一旦成交，往往數倍乃至十數倍之利潤。故而人多向往之。”
原來毛病在這，唐煜心裏暗自點頭。這些人是沒見過經商失敗跳樓自殺的呀。
“不如這樣吧，鍾大人”唐煜看著鍾會似笑非笑，“給孤你十兩銀子，讓你體驗一把庶民的生活。一個月之後你要給孤拿回五十兩銀子回來，如何？
這期間隻能以庶民的身份行走，不能借用你們家的關係，不能找你做官的舊識打聽消息。
哦對了，不許讓你少子鍾鳴教你如何經商。我在知道他原來就是商賈起家，後來新規不許官員直係親屬經商，這才把產業轉交給你的一個遠房侄子，但是幕後的實際掌舵人仍然是他，對吧？”
“微臣不敢，這些微臣並不知情啊。家中商鋪確實已經換了掌櫃，犬子或許隻是偶爾出謀劃策而已。”鍾會連忙跪倒。
“別緊張，孤就是說說而已，明天讓你二子過來找孤，若是真有幾分本事，尋個官做也並非不可能。”
“微臣多謝大王。”鍾會連忙叩頭。二兒子以後的道路有著落了。
唐煜伸手虛抬，“鍾愛卿起來吧。
愛卿覺得，一畝見方的水中，能養多少條鯉魚？”（按照現在來看，一畝大約是666.667平方米，而按照古製來看，隋唐時，一畝大約500多平方米，這裏取整，以五百平方米計算。）
“微臣不知，請大王解惑。”鍾會搖搖頭。
“我聽說，一畝池塘中，魚不能超過一千尾，愛卿覺得是何緣故？”唐煜問。
“想來是因為食物吧。”鍾會想了想說道。
“是啊，因為食物是有限的，所以說想要活下來就必須競爭，最後剩下一些強壯的。
商人就好比這些鯉魚一樣，一個國家能夠有多少商人是有固定之數，不會因為賦稅降低就全部經商。
所謂低買高賣，也是物以稀為貴。若是全部的商人都能把貨物運輸過去，價格自然就降低了。”
“鍾大人，明白了嗎？”唐煜的嘴角依舊含笑。
“老臣懂了，多謝大王解惑。”
“沒什麽，”唐煜擺擺手，“愛卿散朝回家不妨問問鍾鳴，看他能否想出一個讓愛卿用十兩銀子賺五十兩的辦法。”
鍾會連忙點頭稱是。
洛瑾越看越覺得這一幕很熟悉。
“方大人，如今國庫還有多少餘錢？”唐煜又喚出方碩。
方碩出班，“啟稟大王，如今國庫尚有黃金兩萬兩，白銀四百萬兩，銅錢三百萬吊。”
嗯，唐煜微微頷首，轉過頭衝身後倆個小太監吩咐，“把東西抬上來。”
小太監領命下去，不一會兒，就見著幾個殿前武士搬著幾個家夥上殿。
“諸位愛卿，你們來看。”唐煜指了指最近他搗鼓出來的一堆小玩意，“這是五錘紡車，比起之前的紡車效率翻了五倍。兩個農婦靠他織布，就能夠養活一家老小。
這叫曲轅犁，省時省力，農夫一個人也能用它犁地而不需借助畜力。”
張滿是幹過農活的，他們家是耕讀傳家，族人都要學習耕種。他興高采烈地跑過來拿著曲轅犁比劃了兩下。
“大王，若果真如此，那則是我大堯百姓之福啊！”張滿激動得雙唇顫抖。
“那是當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正所謂科技是第一生產力，洛愛卿何不為諸位愛卿講解一下？”
“是。”
洛瑾出班向其他人訴說這兩天他整理的感悟：
“大王曰；‘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何以釋之？必以現於工具也。織布，耕種，若以人力作之，一日不過微毫；以畜力作之，方能深耕播種。
登高而招，臂非加長也，而見者遠；順風而呼，聲非加疾也，而聞者彰。假輿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裏；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絕江河。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
人之慧在於假物。
物者，工具也。
何以製之？其必曰，科技也。
科技，是為科學技術。乃天地規律之總結。大王研究之，發現之，總結之，借以科技而創作工具。
故而能造福百姓，使一人之功，能產生更多收獲。
是故，王曰：‘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也。”
洛瑾洋洋灑灑上萬字的講述，將自己這幾天對於這句話的理解講述出來。
“不錯。”唐煜很滿意，看來洛瑾的確回去好好體會這句話的含義了。
“諸位愛卿，如此利器，理當推廣全國。我打算從戶部撥款，工部建造，向堯國治下各郡推行，不知愛卿意下如何？”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為民造福的事兒沒有理由反對呀！
“大王英明。”
“來來，各位將軍也來看看，”唐煜指著另外一些，“這些是我打算投入軍中的新式武器，火繩槍，還有大炮。”
火繩槍，就是較為原始火槍，發射鉛彈丸或鐵彈丸。前膛裝彈，槍托前有火藥池，發射時用火繩點燃火藥池中的火藥，由火藥爆炸產生的推力，將彈丸射出。
大炮就花樣多了些，兩門輕型炮，是唐煜仿照佛朗基炮和戚家軍虎蹲炮改造而來。一門重型炮，用於攻城，是模仿紅夷大炮和少部分阿姆斯特朗炮而製成。
應該感謝這個世界擁有堪比高強度合金的烏鋼。不然唐煜也造不出大威力的火炮。
“這種火繩槍最大射程兩百步，有效射程一百五十步以內。一百步內直接破甲。
輕型炮用於兩軍野戰，重型炮可用來轟擊城門。
暫時還沒有嚐試過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