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何謂江湖（一）
什麽是江湖啊？
黃發孩童看著手裏的話本讀物，想象著江湖中的大俠一個個都是扶危濟困，武功高強的大人物。
什麽是江湖？
有垂髫老人晚年佝僂在床榻之上，看著後輩兒孫整日練習拳腳，然後告戒他們不要走上自己的老路。
江湖啊，總是充滿了殺戮與仇恨的。
它有紅粉佳人，少年俠客。
但是總有一天，英雄年邁，美人遲暮。
或許他們正是說明了一句話：不許人間見白頭！
沒了楊鳳鳴，程曠頭一回覺得夜晚是這麽難熬。他在心裏早就把那個撿來的孩子當作是自己的兒子一樣。
不，他就是自己的兒子！不然為何會那麽像小婉？
很多年前，程曠還是個意氣風發的青年俠客，一身武藝早早就達到了陽神境頂峰。
在整個堯國北四郡都算是一號人物。
寒寞刀·程曠。
是啊，程曠的刀，是寂寞幽寒的刀法。
刀法雖冷，人心卻熱。
江湖嘛，總是離不開打打殺殺，何況又是這樣一個年少輕狂又嫉惡如仇，武功高強還打抱不平的少俠呢。
隻不過這一次，他惹上了他暫時還惹不起的人。
十殿閻羅。
這是很多年前，堯國曾經有過的一個位列魔門十宗的大勢力。
十殿閻羅雖然隻有十個人，但僅憑這十個人，就能位列大商朝魔門十宗第六。
要知道，天下魔門千千萬萬，隻有排名前十位的魔門才能算作魔門十宗，為了這個名號，每十年魔門內部還有一次大比試，隻要能夠擊敗魔門十宗的一家，就可以占據他的位置。
十殿閻羅已經連續三次占據第六的位置，打退了無數的競爭者。
程曠能惹上他們，更多的還是因為姑娘。
遼東之地，指的是整個遼地以東的部分，包括了遼南郡和遼北郡各一部分。
遼東四俠，光明磊落。
說的不隻是他們四人的品行，還有名字。
李慕光，趙子明，遲磊，嚴落。
魔門武者，常常喜歡修煉些奇奇怪怪的功法，比如用小孩子的血啦，處子之血啦，采陰補陽啦。
正巧，十殿閻羅之一的卞成王，就喜歡采補之術。
這種方式，自然是被正道之人所不齒，更何況是在遲磊眼皮子底下抓人？
卞成王派來的手下皆被遲磊幹掉。
魔門十宗的麵子是這麽好拂的嗎？卞成王親自來了一趟，想要給遲磊一個教訓。
誰知道，遲磊早就有所準備，光明磊落四人齊聚，將卞成王逼退。
光明磊落四人不過李慕光一人突破到陽神境，餘下三人皆是離合境。
反觀十殿閻羅，老大秦廣王，老二楚江王，皆是靈寂境的個中好手，哪怕是陽神境的卞成王，也需要光明磊落四人齊聚才能將將逼退，這注定是一場毫無意外的矛盾。
矛盾呀，總是越來越大的。
雙方退走之後，各自都覺得不舒服，心裏麵憋著火。
卞成王叫來其他十殿閻羅，光明磊落四人則在江湖上廣邀好友，正道俠士，共同對抗魔門。
十殿閻羅的十個人大致上親如兄弟，但那些正道俠客不是，隨著人越死越多，大家都打起了退堂鼓。
畢竟我跟你四人非親非故，能夠前來助拳已經很給麵子了。
最後，一個正道聯盟就這麽土崩瓦解。
隻留下四人在陰山支脈，連雲山麵對十殿閻羅。
光明磊落四人中，隻有遲磊有一個女兒，李慕光和畢子明都暗戀著最小的嚴落，是以兩人一直未娶。
嚴落呢，偏偏愛上了遲磊。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遲磊早就有了心上之人，還生下一個女兒。
名叫遲婉。
四人決心在連雲山麵對十殿閻羅時，遲婉已經是雙十年華，或許在普通人家，這已經是大齡剩女，在江湖中，其實還好。
遲磊先是安排了遲婉南下去平原郡，尋他一個老朋友。
結果半路上，遇到了十殿閻羅的手下。
遲磊綽號幽冥一指，憑借三十六路幽冥指，威震遼東，遲婉自然也學到了三分火候。
可惜，也僅有三分罷了。
未入先天，終究還是上不得台麵。
程曠的出常，就好像所有話本小說中的主角一樣，在女主人公遇到危險時，挺身而出。
武功高強，大殺四方。
最終英雄救美，成功抱得美人歸。
可惜那終究隻不過那是小說罷了。
程曠一眼就認出了那女子。
“小婉？他們為何抓你？”程曠問。
“啊，是程大哥，這我不知道。”遲婉搖了搖頭，“我剛從曹國回來，並沒有惹到什麽人啊。”
程曠與遲婉算是舊識吧，之前兩人在一處酒館中結識，一個是少不更事的少俠，一個是翹家出逃，渴望江湖的女孩兒，兩人曾經一同結伴遊曆過一段時日。
後來他父親出麵將他帶走了。
隻不過那時的程曠還不認得遼東四俠。
“好吧，那姑娘你往哪裏去？不如我護送你吧。”程曠看著眼前的女子，覺得很耐看，就像是路邊上平凡的小白花，雖然比不上牡丹的豔麗，卻有種小家碧玉的美好。
隻一眼，程曠就陷落在那燦如星辰的眸子中了，或者說，他一直沒有出來過。
“啊，這，這不好吧？會不會太麻煩你了？”遲婉有些猶豫。
“無妨，”程曠拍著胸脯說道，“像我這種江湖兒女，四海為家，走到哪裏不一樣呢？”
程曠也不過二十有五，正是最有魅力的年紀，看得遲婉雙頰緋紅，“那，那就拜托程大哥了。”
“哎，不麻煩，什麽拜托不拜托的，我正好也沒事。”
“哎小婉，你是不知道，本來我是想去連雲山的，聽說遼東四俠廣發英雄帖，要一同對抗十殿閻羅。
可惜我來晚了，人家都散了。”
什麽！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程曠一句話在遲婉這裏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原來，爹爹要我去送信是這個意思……
“什，什麽叫都散了？”遲婉顫抖地問道。
“哦，那群什麽正道人士端的不是人，最後隻留了遼東四俠四個人獨自麵對十殿閻羅，我去的時候四俠已經屍首分離，屍體早就不成樣子。
我隻好把他們收攏起來，都埋在一起了。”
PS：作為大堯校事府指揮使的徐奕，肯定是要威震江湖，然後權傾朝野的。所以說有一部分江湖的事情不算過分吧？這是一個高武世界，有真氣，也有破碎虛空。
狐狸寫的不僅僅是一本類似於戰國的打打殺殺，王朝爭霸的小說，不然就幹脆以唐煜為主視角好了，當然，這些元素也會有。我更想的是，寫一個更加複雜的社會，有江湖，有朝廷，有爭霸等等，有一大堆東西的玩意兒。
當然，自己的文筆什麽樣還是有數的，多練練，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