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教授的故事

楊教授和大軍,小譚一行人是計劃向正東的方向行進。

教授倒是不擔心找到回來的路,教授擔心的是剩下兩組人的安全。

大軍沿途都用軍刀做了標記,一路走來,倒也無事。

小譚一直都有個問題不明白,所以這個時候便忍不住問道:“教授,你之前說的這個森林不應該存在,但是為什麽當初我進森林的時候你們會跟進來,而且我們隻是剛進森林,大軍就已經拉住了我,那個時候為什麽我們不直接就離開,而是又要重新走進這裏呢?!”

楊教授聽著小譚的話,也不怎麽搭理,隻是小譚問道為什麽有機會不離開而是要重新走進來的時候,教授突然停下了腳步,很神秘又嚴肅地說道:“難道你忘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

1968年的春天,楊華林9歲,是一名無產階級的革命紅小兵。那是一個瘋狂的年代,充滿了講理與不講理的荒謬。講的道理是:革命無罪,造反有理,毛主席的語錄是真理!不講理的是無論男女老幼,要打倒你,就可以打倒你,因為你要講道理,紅衛兵就來給你用造反的方式講理。

楊華林母親早就離世,父親從事秘密的科學研究工作,雖然楊華林不知道父親具體是做什麽的,但是父親的朋友卻都是會給華林講奇異故事的高手。可是楊華林跟父親幾乎一年也見不到幾麵,大部分時間都是父親的朋友給楊華林帶來父親的禮物和囑托。

那些年是荒誕的歲月,對於楊華林來說,沒有什麽比不上學,甚至可以直接批鬥老師和校長更有趣的事情了。

楊華林最喜歡拿石頭扔那些被掛著壞分子,臭老九的大字報的可憐的人,而且每次都能準確地砸到那些人的額頭,每次見到鮮血從額頭湧出的時候,楊華林都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因為楊華林敢於鬥爭,勇於鬥爭,所以他成為了學校裏有名的紅小兵,這個也讓楊華林覺得十分驕傲和光榮。

1969年的夏天,楊華林的父親回來了,而且莫名其妙地給楊華林帶來了顛覆性的階級改變。

楊華林的父親因為是知識分子,而且經常為被批鬥的其他知識分子打抱不平,所以很快就被劃分成為新一代的資產階級走狗和幫凶。

楊華林被告知,如果不盡快與他父親劃清界限,就要剝奪他紅小兵的身份,而且也要把楊華林定性成為革命的叛徒和資產階級走狗的後代。

楊華林幾乎沒有怎麽掙紮,居然毫不猶豫地帶頭批鬥自己的父親,其實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因為在工作單位已經被整風批鬥,不得已才回到家鄉,結果回到家鄉還要被自己的兒子繼續批鬥。

當楊華林的父親被掛上大字報押上批鬥會場,被強迫低頭跪在地上,自己的兒子當著幾百圍觀群眾的麵向自己臉上吐口水,楊華林的父親簡直被氣瘋了,掙紮著起來就要揍楊華林,結果被武鬥的紅衛兵一頓亂棍。

而且批鬥還不是一次,而是隔三差五就要把你給揪出來,輕則讓你自己承認自己的反革命罪行,重則拳腳交加。楊華林的父親本來也不是什麽身體健壯之人,隻被折磨幾次,就已經快不行了,可是楊華林卻覺得父親是裝病裝痛,從來沒有心痛過更別說好好照顧自己父親了。

1969年的冬天,楊華林的父親病死在了批鬥會場,直到那一刻,楊華林才突然有了點失去親人的感覺。死人對於隻有10歲的楊華林來說,畢竟不是一件什麽好事,況且死去的還是自己的父親,楊華林這個時候才意識到父親對自己還是很疼愛的。

1977年,高考恢複了。楊華林荒廢了那麽多年的學業,終於又要重新開始投入到求學的生涯。

77年冬天,楊華林參加了首次恢複的高考,結果是名落孫山。

這一年,楊華林卻遇到了兩個幾乎改變自己一生命運的人,老王和老孫。

老王和老孫都是楊華林父親的朋友,確切的說是一起從事某項神秘科研任務的軍人。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楊華林批鬥自己父親的具體事情,隻是知道楊華林的父親在動**的苦難的年代離去了,於是他們就把楊華林當自己親生兒子一樣對待。

楊華林現在還記得老王曾經給自己講的父親離開工作的事情,“那時候老楊好像有點瘋瘋癲癲,說話也開始混混吞吞,好像遇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但是我們一直也沒有弄清楚,到底老楊最終發現了什麽。”

這麽多年過去了,楊華林自己也成了楊教授,他也開始漸漸明白自己父親以前所從事的研究工作,原來自己的父親是從事腦細胞和記憶神經方麵的研究工作的。但是到底當年父親在研究中遇到了什麽,發現了什麽,直到現在,楊華林也還沒有弄明白。

在老王和老孫的幫助下,楊華林78年高考終於上了一所大學,學習自然科學,老王和老孫看來是想培養楊華林接班他父親。楊華林也不負眾望,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並進入到了父親之前曾經工作的科學研究院。

這些年來,楊教授一直致力於野人和外星生物方麵的研究工作,所以神農架這個地方,楊教授來的可不止一次兩次,但是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奇怪。

楊教授這麽多年來,在野外走失,迷路的經曆不少,但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奇怪的地帶,不過越是奇怪的地方,楊教授就越有興趣研究了解去發現真相,所以他感受到的不是恐懼,而是興奮,甚至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快感。

老王和老孫曾經跟楊華林提到過森林什麽的,楊華林還記得他們說的是父親在一次野外科研考察結束之後就變的有些瘋瘋癲癲了,當然這些現在都無法考證,隻是就在車禍發生的那天,楊教授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父親在森林邊對自己微笑招手。

而且楊教授也是明明白白地聽到父親對自己說:“過來,過來!”如果父親曾經遇到過什麽神秘可怕的事情,這一次,會不會是父親給自己的一個暗示啟發呢?!

雖然楊教授是不信鬼神的,但是楊教授這些年的實際科學研究和探索中,還是真的遇到過很多無法用常理或者說無法用科學來解釋闡明的事件,所以,當在車禍發生後,楊教授看到聽到自己父親,第一時間,楊教授並沒有分析合理性,而是首先想到了父親可能有未完成的願望或者是任務什麽的。

那個時候,楊教授跟著父親的召喚走進森林,沒多久就被大軍一把抓住,然後就再看不到父親的蹤影,也聽不到任何父親的聲音。

如果楊教授想走出森林,那個時候也就是真的出去了,但是楊教授不僅沒有想出去,還讓大軍和小譚一起回到車禍現場把行李都收拾好,然後又一起再次走進森林。

楊教授一直都深信,這一次在這裏見到父親,一定是有一定的意義的,雖然現在不知道是什麽,但是教授深信這跟父親曾經的研究有關,跟自己最近接到的任務也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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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7月某天,楊教授被安排參加一次神秘的軍方會議。軍方在神農架森林發現一具屍體,屍體的身份經過證實是一名特工,而且就是幾個月前神秘失蹤四名特工中的一名。

發現該名特工的時候,這名特工僅剩下軀殼皮囊,也就是說該名特工的五髒六腑還有大腦組織都不見了,連血都被抽幹了。如果一個人遇害,按照道理來說,最起碼會出現致命的創傷,但是這名特工全身上下一點傷口都沒有,離奇的死亡方式用現代科學完全無法解釋。

軍方把這次發現列入了高度機密,所以邀請了幾位科學研究院的研究超然能力和外來生物的教授專家,楊教授就是其中之一。接下來,楊教授就接到了軍方最高級別指示,動用一切力量找到這名特工死亡的真正原因,而且最好可以找到特工丟失的身體器官的去向。

接下來的兩年多時間,楊教授一直都在軍方的支持協助下開展深入的研究考察,但是一直沒有取得任何進展。經過幾次大規模的野外實地考察調研之後,軍方開始漸漸失去了耐心,可是一年多前卻又發現了第二具屍體,跟第一具的情況特征一模一樣;於是軍方又開始重視起來,考察的規模也從最初的十幾人的團增加到幾十人。

2012年3月軍方在神農架附近發現了第三具屍體,而這次的屍體卻跟之前有了不同,之前的屍體都是器官丟失鮮血被抽幹,第三具屍體發現的時候卻發現隻是丟失了腦袋,器官都在,血也沒有被抽幹的跡象。

軍方這次更加重視這次的發現,因此特別安排了軍方的特種戰士大軍作為楊教授的貼身保鏢,而小譚則作為楊教授的特別醫護人員,並強調不惜一切代價地找出事情的真相。

於是接下來幾個月,楊教授一直都在神農架周邊活動,而且嚐試了多種的交通工具和行程路線。

直到車禍發生之後,在森林邊遇到了自己的父親的召喚,沒有什麽比這一次更讓楊教授感受到離真相更近了,所以教授把這個森林當作了這次任務的突破口。別說是那個時候可以離開,就算是現在真正找到出路,楊教授也是指定不肯離開的。

隻是這些軍事機密,是不能泄密的,所以楊教授一直以一種普通教授的身份跟身邊的迷失者交流溝通,在楊教授內心深處反而並不希望他們可以找到出路,更不希望他們離開森林,因為既然森林可以召喚他們進來,那肯定都是應該有一定目的和原因的。

雖然暫時不知道這些目的和原因,可是不代表就不會知道,所以楊教授關心每個人的安危,更關心,每個人遇到了什麽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教授一組也差不多走了兩個多小時,很顯然,他們也沒有找到出路,也沒有發現水源,小譚卻意外發現了一棵果樹,隨手摘了幾個果子。

隻是這些果子的顏色血紅血紅,形狀卻有些扁圓,跟印象中的其他水果好像有很大的差別,所以小譚也不敢肯定這些紅果是否可以食用,不過隨手摘了幾個丟進了背包。

楊教授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紅果,所以也無法給出什麽專業的意見,但是也沒有阻止小譚采摘。

按照計劃,教授一組就原地反方向返回了,沿途大軍留下的標記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指引作用,隻是教授一行三人都開始疑惑起來。

原來,楊教授決定重新進入森林的時候,讓大軍和小譚去車禍現場收拾行李,進入森林之後,大軍一直沿途做著標記,大概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之後,楊教授決定再出森林的時候,大軍沿途做的標記居然全部不見了,也許是他們找不到,也許是真的不見了,總之,教授三人是這樣迷路的。

可是這一次,大軍一樣做的標記,卻都還依然存在,還可以找到。這個,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楊教授想了想,笑著說:“我大概明白了!”小譚和大軍,麵麵相覷,不知道教授明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