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破案神速
唐大鵬說道：“這樣吧，彭大人請先把經過說一下，看看下官能否幫忙破了這案子，如果破不了，我再借錢給彭大人填了這虧空，以後大人慢慢再還我就是。”
“太好了！”彭浩高興得連連拱手稱謝，然後說道：“半個月前，深夜四更左右，有人來報說在衙門庫房外氣窗上發現有繩索，氣窗也被人鋸斷了，首先發現的是打更的更夫。”
“我連忙跑去查看，發現賊人是用飛爪抓住氣窗鐵欄杆，用鋼鋸將欄杆鋸斷，潛入庫房裏，竊走了庫銀。庫房裏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清點之後發現，丟失庫銀總計大概兩千兩左右。”
唐大鵬問道：“看守倉庫的人呢？”
“倉庫看守一共有四個，輪流值班，每班兩人。可那晚上值班的兩人都說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唐大鵬想了想，敢在戒備森嚴的提刑按察司衙門裏盜竊庫銀。這人膽子未免太大了，便問道：“這四個看守可靠嗎？你審查過嗎？會不會是他們監守自盜呢？”
彭浩搖搖頭說道：“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這個，對他們四人的住處和有可能藏匿銀子的地方都進行了詳細搜查，但沒有發現。對他們還嚴加審訊，甚至動用了刑具，但也沒有發現什麽端倪。”
唐大鵬問道：“現場破壞沒有？”
“還保護著呢，沒有被破壞，隻是把氣窗換了。”
“彭大人能否帶卑職去現場看看？”
彭浩連忙起身道：“好，我這就帶你去，唐大人請！”
這存放庫銀的倉庫就在提刑按察衙門裏，裏麵的都是全省各地刑案罰沒上交的銀子和朝廷撥下來的衙門財政運轉費用銀子。
來到庫房外。庫房看守還是那四個人中的兩個，不過外麵另外增加了一隊敏壯守衛。
庫房是厚重的大鐵門，上麵掛著兩把大鐵鎖。彭浩介紹道：“這庫房的兩把鎖分別由兩個看守掌管，倉庫必須要兩個人的鑰匙都用了才能打開。他們各自的鑰匙交接班的時候轉交個給固定地看守，從不交叉，而且住宿也是分開的，也就是說，除非兩個人一起合謀監守自盜，否則。根本沒辦法打開倉庫房門。”
“我那晚來的時候，這庫房門是鎖的好好的，將看守叫醒之後。鑰匙也在他們手裏，住宿也沒有外人潛入的痕跡。所以，我就排除監守自盜的可能。”
庫房門打開之後，唐大鵬並沒有急於進去，站在門口看了庫房裏的情況。
明朝的倉庫是分開的，倉是倉，庫是庫，倉是放糧草器械雜物的，而庫是專門放銀兩的。
提刑按察司地銀庫主要是倉儲全省罰沒銀兩和財政經費，數量相對比較少，所以庫房不大，隻有三十來平方。有兩排銀架子，一人多高，放銀箱子的，庫銀都進過衙門傾銀房溶化成五十兩一錠的馬鞍形銀錠之後，整齊地碼放在箱子裏，打開蓋子清點很方便，用不了一會就能查點清楚。
唐大鵬看了看地麵，皺起了眉頭：“這庫房的地麵打掃過嗎？”
旁邊的兩個庫房看守說道：“是的，大人，小的們每天都要打掃，保持庫房裏整潔幹淨。”
整潔是整潔了，一點痕跡都沒了。唐大鵬暗自歎了口氣，又問道：“銀錠整理過嗎？”
看守回答道：“是的，每天都有新的銀錠送來，隔些日子就要把先存銀錠送走，所以隔不了幾天就要整理一次。”
唐大鵬苦笑，這現場破壞得差不多了，還偵察個屁。
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庫房是用厚厚的花崗岩砌成的，地麵也是。而房頂更是用鐵板蓋的，在古代，這簡直可以用固若金湯來形容。
庫房正中牆上擺著一尊財神像。庫房裏放財神，並不是要招財進寶，而是要財神好好看守這些財寶。
唐大鵬來到財神下，譏笑著說道：“你這家夥好吃懶做不幹事，不盡心盡力保護著庫銀，讓財寶給丟了，應該打你的板子！”
那財神一點不怕，還是抱著大元寶笑嗬嗬看著他。
唐大鵬又繼續四下察看，庫房除了大門，唯一通往外界的，就是一丈多高靠近房頂的位置的那個小小的氣窗，很小，但還可以勉勉強強鑽過一個人，隻是，上麵密密麻麻豎著六根拇指粗細的鐵柵欄。
彭浩指了指那個氣窗，說道：“就是那兒，賊人是鋸斷鐵柵欄，從那裏鑽進來的，不過，那個氣窗當天就換過了。”
“換下來的氣窗呢？”唐大鵬問道。
彭浩指了指牆角：“在那裏，案子還沒破，這破窗子我還保留著。”
唐大鵬走到牆角，蹲下察看，這個氣窗四個角都有橫杆長出來，以便鑲嵌進花崗岩裏固定，中間豎著的六根拇指粗的鐵柵欄中，有五根已經被鋸斷，另外一根上麵係著兩根長長的繩子，地上還擺著五根斷了的鐵柵欄。
彭浩也蹲下解釋道：“這五根是從牆外地麵上找到的，那繩子估計是賊人翻進翻出爬牆用的。”
唐大鵬一根一根拿起那些斷的柵欄細看斷頭，又查看了柵欄框架上的斷頭，然後將一根鐵柵欄拿到鼻子下聞了聞，若有所思。
站起來，走到那窗口下，仔細察看牆壁，問道：“牆上痕跡擦過嗎？”
身後跟著的兩個看守回答：“沒有，大人說了，案子沒有破之前，所有的痕跡都不許動。”
唐大鵬讚賞地看了看彭浩，這位提刑按察使畢竟從事刑事審判多年，還是很有證據意識的。
唐大鵬出了庫房，繞到窗戶外麵牆邊查看，牆壁上也有一些淺淺的蹬踩腳印痕跡。他有蹲下身在地上查看了一下，站起身想了想，問彭浩道：“大人，咱們這銀庫有巡夜的嗎？”
“失竊以前沒有，因為安排有看守，而且衙門裏有打更的，差不多半個時辰就巡視過來一次。”
唐大鵬抬起頭看了看這倉庫的房頂，想了想，便對彭浩道：“我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