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純屬意外

唐大鵬心想,如果進行屍體解剖,在嬰兒的肺部應該能發現類似於溺死的因奶水吸入肺部導致的水性肺氣腫,就更能說明問題了。唐大鵬接著說道:“所以,這純粹是個意外,張姨娘是無心的,大人不要太責備她了。”

聽唐大鵬分析得頭頭是道,劉知府神色黯然,轉頭看了看張姨娘,如果是這樣,雖然也是這小妾不小心,可總比故意下毒殺自己的孩子,罪過要輕得多。歎了口氣,對跪在地上的張氏說道:“既然這件事是個意外,本府也不怪你了。”做了個手勢讓她起來。

張氏悲聲痛哭,連連向劉知府和唐大鵬磕頭感謝。旁邊的丫環仆人們見劉知府發話之後,才敢上前扶起李姨娘,有仆人趕緊跑出去找郎中來給姨娘療傷。

旁邊那大漢向劉知府磕頭感謝之後,又向唐大鵬磕頭稱謝。唐大鵬想起了剛才他看自己的眼神,便問道:“你認識我嗎?”

那大漢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大爺您,您是不是唐石頭……”說到這裏,忽感不對,連連磕頭道:“小人認錯人了,小人該死……”

唐石頭,聽唐母說過,這是自己借屍還魂頂替的那個小混混生前的名字。他沒認錯,隻不過這軀殼已經被自己占用了。唐大鵬笑了笑:“有人長得很像我嗎?”

大漢磕了個頭,見唐大鵬並沒有生氣,才敢說道:“是,小人以前在賭場裏看場子,認識一個經常來賭場玩的小混混,這人,嘿嘿,真的長得和大爺您一模一樣。不過,他和您比,那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哈哈,還天上地下,一個人被他分成兩半了。

唐大鵬聽他說起他在賭場看過場子,心中一動,想起白骨案那張字條。尤麗弘是敘州府怡紅樓的舞女,有人要殺她的話,最有可能的應該是找敘州府的殺手,也就是說,那個將賭債欠條掉在現場的人,很可能是敘州府賭場的小混混。說不定這大漢認識。便問道:“你在賭場看場子多久了?”

“我姐介紹我來給知府大人當差之前,我一直在賭場裏看場子,好多年了,敘州府包括附近州縣大小賭場我差不多都幹過。”大漢說起這件事,好像對自己這輝煌的經曆頗有些自得。

“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什麽‘柱子’的?”

一聽唐大鵬的問話,後麵的雷知縣等人頓時明白了唐大鵬的用心,都豎著耳朵仔細聽。

“叫‘柱子’的?”大漢重複了一句,想了想,“經常來賭場,叫‘柱子’的人倒有好幾個,隻是不知道大爺您問的是哪一個?”

唐大鵬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字條的內容,說道:“這個人兩年前可能向一個姓劉地借過錢。”

“您說的是放高利貸的劉大爺吧?好多人都和他借過高利貸。”大漢說道,又低頭想了想,猛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大爺您說的肯定是魯柱子,這小子整個濫賭鬼,老爹被他氣死了,媳婦也被他氣跑了。可還是改不了濫賭。”

唐大鵬急聲問道:“這魯柱子向放高利貸的劉大爺借過高利貸?”

“是啊,兩年前。就因為魯柱子沒錢還高利貸,劉大爺地手下在賭場門口,用一塊石頭將魯柱子的右手砸爛了呢。魯柱子那隻手從那以後就廢了。”

“這什麽劉大爺叫什麽名字?他住在哪裏?”唐大鵬追問。這姓劉的放高利貸,很可能兼職幹殺手。唐大鵬這下子看見了希望。

“他叫劉豪。以前一直在敘州府大小賭場裏放高利貸,有一幫子打手,很凶的。不過我不大清楚他住在哪裏。現在我離開賭場一年多了,更不清楚了。”這大漢滿臉歉意說道。

“那你好好想想。有誰知道他的下落的?”唐大鵬急聲問道,末了又加了一句,“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

如果不是唐大鵬,這大漢的姐姐張氏會被定罪送進大牢,說不定還要被砍頭,所以,唐大鵬可以說是他姐姐的救命恩人,大漢當然感激涕零,聽唐大鵬這麽說了,當然盡心竭力要幫唐大鵬。他低著頭想了想,說道:“這劉豪以前住的地方我不大清楚,但他有一個相好的在怡紅樓,叫孫豔豔,我聽說這女子現在還在。她應該知道。”

哈哈,終於又找到線索了!唐大鵬非常高興,回過頭興奮地看著雷知縣他們,他們也滿臉興奮,尤其是雷芸兒,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充滿了崇拜。

劉知府也聽到了唐大鵬他們的對話,聽說要去找劉豪,皺了皺眉說道:“唐公子,這劉豪是敘州府一霸,手下打手不少,我還是派些人手給你,也許能派上用場。”

唐大鵬現在的手下隻有李小旗和另外一個錦衣衛,再就是龍旭這文弱書生,雖然還有雷芸兒能打,可她一個姑娘家叫她去打架抓人,總不太好。本想去找餘森要錦衣衛,不過現在都是深夜了,去叫人很麻煩的,正躊躇時,劉知府提議派捕快隨自己一起去,那當然好,再說了,小小一個地痞混混,唐大鵬不相信捕快還搞不定。

劉知府當即派了一大隊捕快幾十個人隨唐大鵬前去。唐大鵬讓雷芸兒回去睡覺,雷芸兒雖然臉上神情還是很不好,但終究擔心唐大鵬的安全,堅持要去。無奈,全體齊上陣,連唐大鵬給龍旭買回來的新老婆清兒都上了。

唐大鵬一行人帶著捕快還有自己那條心愛的小黑狗,又一次來到了怡紅樓。

現在是深夜四更,本來應該是怡紅樓生意最紅火的時候,可這怡紅樓的後台老板王同知被殺了,所以雖然還在開張,但場麵冷清了許多。

唐大鵬等人昨天來過一次,輕車熟路進了大院,那些龜公一見到他們,仿佛看見了煞神,而且這一次還帶了一大幫子捕快,更是心驚,可躲又不敢躲,隻得硬著頭皮跑過來,畢恭畢竟地將他們迎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