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迷案重重

唐大鵬一見他這神情就知道他心裏有鬼，胸有成竹地問道：“你是自己交待呢？還是等我們拆你幾根骨頭再交代？”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實話告訴你，你原來的掌櫃王富貴已經把指使你殺死尤麗弘姑娘的事情都說了，我之所以會讓你再說一遍，隻不過是看看你老實不老實。”想了想又笑了，“不過你還真老實，殺了人也不跑，還呆在家裏和你嫂子勾勾搭搭扯七扯八的。”

楊祥一聽，連王掌櫃都說了，自己還有什麽可以隱瞞的，麵如土色說道：“老爺，我說，我都說，王掌櫃是給了我七十兩銀子讓我去殺麗弘姑娘，但我沒有殺她啊，我真的沒有殺她，所以我才沒跑。”

什麽？一聽這話，唐大鵬心裏咯噔一下，轉過頭看著雷知縣。雷知縣本來很輕鬆的表情，一下子也變得嚴肅起來。雷知縣問道：“你，你說什麽？”

“我真的沒有殺麗弘姑娘，”楊祥頭上冒汗，戰戰兢兢說道，“我是去找過她，準備要殺她的，可找了好多天都沒找到，到怡紅樓花了點錢才從龜公嘴裏探聽到，說是麗弘姑娘出去好幾天了，一直沒見回來。王掌櫃又一個勁催我，他給的銀子我已經花了不少了，賠是賠不了的，我一琢磨，反正麗弘姑娘已經失蹤了，就騙王掌櫃說是我殺的，屍體已經處理了，王掌櫃也不會知道。我這樣一說。果然，王掌櫃就相信了，後來他就跑了。”

唐大鵬這下子傻了眼，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吧？難道是這小子想涮我們？唐大鵬向餘森使了個眼色。餘森會意。一揮手。眾錦衣衛又開始對楊祥進行刑訊逼供，把楊祥打得死去活來。

唐大鵬心想，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楊祥是不是說謊，但楊祥曾經想殺死尤麗弘姑娘。也去尋找過，便已經構成了故意殺人犯罪預備。挨一頓揍也不為過。再說了，在明朝，刑訊逼供是合法的。

楊祥被錦衣衛打得昏死過去好幾次，可還是沒有承認殺了尤麗弘姑娘。

最後。餘森又使出了他的斷指逼供大法，這楊祥抵抗力比不上那王富貴，才被擰斷了一根手指頭。就慘叫著連聲喊願意招供。

雷知縣等人又舒了一口氣，可是。詳細尋問殺人過程的時候，才發現，楊祥說的根本就牛頭不對馬嘴，一會說是用刀殺的，一會說是掐死的，一會說是在怡紅樓殺的，一會說是在敘州府城外殺地，一會說是屍體扔進了河裏，一會又說已經將屍體燒了，連殺人埋屍地地點富順縣菜地都沒說對。

餘森氣得火冒三丈，又擰斷了楊祥兩根手指頭，把楊祥痛昏死過去好幾次，可還是胡編亂造，根本與實際情況對不上號。

雷知縣實在無計，又開始誘供，楊祥的精神已經被徹底摧垮了，一直順著雷知縣說，什麽都承認。

從審訊過程來看，唐大鵬越來越肯定，這楊祥根本不是殺人凶手。

正常情況下，凶手在被酷刑逼供時，為了免除那無法忍受的巨大痛苦，一般都會說真話的，因為說了假話，還是會繼續遭受這種痛苦，這樣做一來起不到免除痛苦地作用，二來，就算胡亂招供，那也是認了罪，同樣可以根據招供定罪砍頭。

楊祥之所以會胡編亂造，就是由於受刑不過，又想免除這種痛苦，但自己又不知道凶殺的真實情況，就招不出真實地東西來，隻好胡編亂造或者順著審訊人員的問話來說。

晏師爺聽楊祥願意招供，找來紙筆正要做筆錄，唐大鵬擺了擺手：“算了吧，先不用寫了。”其實，晏師爺和雷知縣從楊祥牛頭不對馬嘴的胡亂招供中也都知道，這楊祥很可能真的沒有殺尤麗弘，實在是受刑不過，胡亂招認，如果真要就這樣定案，說不定又會成為第二個龍旭殺妻錯案，判錯之後再要擦屁股，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

雷知縣等人都沒了主意，看著唐大鵬。

唐大鵬苦笑，他也沒更好地主意，隻有等明天回富順縣看看，晏師爺派人查找字條上那個“柱子”和姓劉的情況如何，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

忙忙碌碌下來，天已接近傍晚了，唐大鵬吩咐把楊祥地嫂子毛氏放了，他不想管他們叔嫂通奸這檔子事情，要管也讓敘州府的人去管去。讓餘百戶派錦衣衛暫時將楊祥關在錦衣衛大牢，找個郎中幫他把斷地手指骨接上，明日一早押回富順縣關押，等案情真相大白之後再作處理。

大家情緒都很沮喪，原以為這件白骨案已經破了，沒想到，煮熟的鴨子還是飛了。

餘森見唐大鵬不開心。說道：“今晚唐兄弟和幾位就住在本官百戶所衙門裏。我好好招待你們，要看歌舞的話，我把舞娘們請到衙門裏來跳。咱們邊喝酒邊欣賞。”跑上前幾步，和唐大鵬並肩而行。說道：“唐兄弟。今晚老哥賠你痛痛快快喝個夠，你說好不好？”唐大鵬勉強一笑，點點頭。

唐大鵬抬眼看向夕陽下的遠景，拚命讓自己的思緒轉移開，讓自己去想，在現代都市裏，很難看見這麽美而且沒有一點汙染的夕陽風景了。

唐大鵬也看了看遠處雷知縣他們，突然發現雷芸兒一個人站在一邊，不知在想些什麽。這刁蠻的千金小姐對唐大鵬的依戀，唐大鵬已經深有感觸，可他對雷芸兒完全就是看待妹妹一樣，對她就是不來電，隻是覺得和她在一起很開心。

一行人來到餘森的百戶所衙門，距離知府衙門不遠。安頓好住處之後，餘森大擺酒宴，請來眾多歌女唱歌跳舞飲酒助興，極盡拍馬屁之能事。一直喝到深夜方才散了。

第二天早上，唐大鵬等人起了床洗漱完，餘森早已經在客廳等候。唐大鵬他們準備吃過早飯就開路回富順縣，這時門子來報，說敘州府知府大人來訪。餘森連忙迎出門外。

這知府大人不是有事外出了嗎，這麽快就回來了，也難怪，地委副書記在辦公室被殺，這可是重大事件，他身為地委書記第一把手，當然要連夜趕回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