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憧與憬

第一章 憧與憬

我叫林宇,是一名小學生,五年級二班,雖然長得不算帥氣,但自以為也有些許的陽光。今天是周末,一般的學生應該在很悠閑的玩著電腦或者躺在被窩裏看電視,可我卻早早就起來了。父母每天起的都很早,天不亮就起床忙活著他們手中的活計。每次我跟著他們起床的時候媽媽總說:“小宇,多睡會吧,起來幹嘛,天還早著呢。”

我說:“媽,沒事,我喜歡早起,早起精神特好,要不我幫你們幹點活吧!”

媽媽說:“去!幹什麽活兒,把你那沒做完的作業做好就行。要不就老老實實在被窩給我呆著。”這個時候,正在貓著腰幹活的爸爸接過了話茬,說:“孩兒他媽,你管那麽多幹嘛,孩子勤快點多好,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來,兒子不聽你媽瞎嚷嚷,給吧搭把手。”

我興奮地叫道:“好嘞,您走著。”

媽媽搖搖頭:“唉……”

媽媽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家庭婦女,盡管這幾年家裏做生意賺了些錢,但總是舍不得給自己買件衣服,化妝品就更別提了。每每她買的衣服、鞋子大多半都是給我的。我問她這個問題,得到的回答總是一句:“乖,你在長身體,當然是給你買嘍!”

媽是一個嚴厲的人,每次我犯小錯誤或是考試沒考好,她都會很激動地斥責我。我懷疑他那不再年輕的血管會不會禁得住那高達一百八的血壓。我每次都很惶恐,隻是默默地聽著,不敢吱聲。這時候媽媽又不知為何更加激動,我想不明白她這麽恨我,為什麽不給我兩拳,踢我兩腳,但她卻從沒有這樣過,我知道她是愛我的。

“咚、咚……”老的不能再老的大鍾慢慢悠悠的響了七下,似乎在提醒我們出門的時間到了。今天周末是我們潛質舞蹈學校在將至年關前的最後一次集訓,不能遲到。草草收拾停當,媽媽便喚我出發。臨行前給我們倆一人準備了一個醫用口罩,說:“宇,戴上,這幾天霧霾越來越大,省著又咳嗽了,不愛好。哎!這糟糕的天氣什麽時候結束啊!”

我隻好戴上,但感覺有些壓抑,呼氣不暢,我不相信這薄薄的一層布能阻礙住那鬼東西進入我的鼻腔,但也隻能這樣。

匆匆半個小時的趕路終於來到了位於市中心最繁華路段的萬達廣場,我們的潛質舞蹈學校就在這所大樓裏。這座大樓很是“亮堂”,至少給我的感覺是這樣的。直通三十層的電梯也是半開放式的,可以看到街道上的情形。此時正值上班高峰期,盡管是周末,但街道上依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好一派繁華景象。匆匆趕路的人們,或男或女,或老或少,臉上都戴著同我一樣的東西—口罩。或許他們對我而言隻是匆匆過客,但我知道我們都是一樣的,在自然麵前是那麽的卑微與渺小。

教室位於萬達第十五層的東南角,通過狹長而又像迷宮一樣的過道才能看見這間並不算大的教室。門口貼著八個大字“潛質藝術培訓學校”,其中“潛質”兩個金字格外顯眼。第一次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差點笑出聲來,心想:這校長真有才,起了個這麽奇葩的名字。“潛質”,“錢至”,這學校不賺錢才怪。

教室麵積並不大,區區一百平米,但進入其中卻感覺異常寬敞,原來四周牆壁都是用玻璃鏡子鑲嵌的。

進到教室裏,我便脫下背包,在靠近門口的一排小凳子上匆匆還上自己的舞蹈服。十幾個同學也已經換好了在那裏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聊些什麽。一聲哨響“咀—”“好了,上課了,大家站好隊。”一個清脆中略帶蒼老的女聲響起:“今天我們三個小時的課,前半段我們繼續練基本功,大家都要注意站姿,手勢,基本功一定要練好,這是舞蹈的根本,那麽我們後半段練搭伴華爾茲,一定要注意配合,注意默契。好了,大家開始,哦,對了,有件事情跟大家說一下,下節課大家把學費都交一下,為了明年我們學校的發展和各位同學的學業,學校決定一齊收取三個月的學費,包括形體、摩登、拉丁共計三千五百元,各位同學回去後和家長說一下。強調一下,形體課不能不上。好了,大家開始。”

隨著老師一聲令下,動起來的不隻是我們,還有教室外一起過來的學生家長。過道裏開始嘰嘰喳喳的熱鬧起來。我想:人們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他們這是要上演美國大片的節奏啊!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剛想拿起杯子喝口水,水杯將到唇邊的時候,一個刺耳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喂!”嚇得我手一抖,隻感覺兩股熱辣辣的東西順著最和鼻子往下奔湧。我突然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那種窒息的感覺瞬間傳遍整個身體,就仿佛有人用手死命的勒住了我的脖子,或許在下一秒我的人生將會劃上句號。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自己脫離了這種壓抑,擺脫了這這種痛苦而變得輕鬆了許多,輕的自己都不敢相信。渾身輕飄飄的,不是感覺而是真的輕的飄了起來,越來越高,越來越高。甚至我已經看到了下麵嘰嘰喳喳的同學在打鬧。一個漂亮的馬尾辮小姑娘站在我旁邊為我拍打著後背,嘴裏還在不斷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可是這情景卻離我越來越遠,終於變的模糊一片。我很害怕,想抓住些什麽,但什麽也抓不到。我想大叫,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當我眼前再次明亮起來,我卻是到了教室外麵的通道裏,家長們的說話聲,教室裏的打鬧聲依稀在耳畔。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害怕的叫“媽媽”,媽媽卻不在。叫“阿姨”,她們卻也不回答我。我隻能聽著他們在說話。

先開口的是一位約莫六十出頭的老婦人,普通衣衫,老式棉服。正是一個叫白仁佳的女孩的奶奶。“這老師你說也辦的不對啊”白仁佳奶奶對坐在旁邊的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說著“這一個月一千多的學費也不算便宜吧,這下還要三個月一起交,我兒子兒媳一個月工資加起來才六千多,不吃不喝啊?一下就要交小四千塊,你說這啥事啊。”

“大姐啊”花白頭發的老者說“你說的沒錯,這一個月一個月的交也是交,三個月一交也是交,憑白的多出這麽一樁事來幹嘛?”。“我們家祖德他爸媽都是小公務員,一個月也就是七八千塊,平時還要用我們老兩口的勞保錢貼補他們。老師這麽一整,估計我們老兩口這個月勞保錢就所剩無幾了”說話這人正是一個男生叫做王祖德的爺爺

“哎!大姐呀,你就想開點吧,不都是為了孩子嘛對吧,忍忍再忍忍就過去了”

正在這時,教室的門暮然開了,走出了一個樣貌約莫在四十歲左右的女人,一襲黑色摩登服,腰板倍兒直,雙眼發亮,精神奕奕。正是我們的舞蹈老師兼校長,劉豔紅。媽媽說過劉老師今年已有六十二歲了,不知怎的保養如此之好。我突然間想起兩個詞“人老成精”“返老還童”就應該是這樣子的吧!

“呦,劉老師您怎麽出來了?您辛苦了,來您坐。”一個看上去很雍容華貴的婦人遞給老師一個板凳說道“我們家新穎多虧您教導有方啊,這次去上海才能拿個全能第一回來,有空一定擺一桌謝謝您,到時讓我們內口子用我們家大奔接著您。”

“哪裏、哪裏”老師說到

“咦?我記得這次去上海拿六項全能第一的是林宇和易妮娜吧。”說話這人正是妮娜的母親,我的舞伴她媽

聽著這些家長的談話,我突然發現了個不一樣的地方。我發現他們這些家長的左上方,靠近肩膀的地方都有一個明亮不一的圓球狀發光體。而這其中最明亮的當屬王祖德爺爺,內位花白老者。其餘家長都或多或少蒙著一層霧樣的東西。我不明白那是什麽東西,也無從想起,我隻知道那一定是代表一個人的獨有特征。我正自疑惑,一個遙遠的聲音在心間想起:“那是心靈”。但我不知道這個聲音從何而來,是從四麵八方或是不是,我無法確定。但唯見一個和藹可親的臉在向我微笑,正是王祖德爺爺。不同的是那臉比先前多了一個朱紅色的痣在眉間。那痣卻是異樣的紅。突然在這一瞬間,我的身體像是被誰抓住猛力的投入無底深淵,而這種感覺又“忽”的消失不見。

我掙紮著睜開雙眼,隻看見易妮娜站在我麵前,右手五指正伸開在我眼前晃啊晃的。我一巴掌把她的手打下來問道:“幹嘛呢?”

“沒幹嘛,我以為你被我嚇傻了,眼睛都直了,嗬嗬。。”易妮娜甩著那大馬尾辨兒笑的前仰後合。我無可奈何。

在下一刻我又驚得目瞪口呆,不為別的,隻因我又看到了和剛剛“夢境”中一模一樣的情形。在易妮娜左肩下方依舊有一顆靈球。這靈球確是異常的明亮,比其母的還要明亮許多。我正自驚訝,隻覺耳朵撕心裂肺辦的疼痛。但見那易妮娜正揪著我的耳朵,橫眉立目的斥道:“看什麽看,沒見過漂亮姑娘嗎?小心看到眼裏拔不出來,哼!”

“我。。”,我疼的一扭臉,卻又發現教室裏所有的同學身體裏都有一個和易妮娜的一模一樣的靈球。我強忍著疼痛,咧著嘴對易妮娜說道:“別揪了,再揪耳朵都要掉了。我剛剛看見你身體裏有一個發光的球,他們也一樣。真的!”

“什麽?球?還發光?騙鬼呐!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啊!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這副德性,絕饒不了你。哼!”

緊接著我的耳朵又一陣刺痛之後便恢複如常了,隻是有些火辣辣的。我心想:這天底下的姑娘不會都如這易妮娜般的嗜虐成性吧。哎。。

一天的課程結束,媽媽接我回到家已是華燈初上之時,草草吃過晚飯,洗漱完畢便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想著這一天的古怪經曆,卻總也捋不出個頭緒來。越想越是頭痛,輾轉反側,終不能成寐。索性坐了起來,不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情。可是偏偏又不行,一個一個問題像走馬燈似的在腦子裏輪番上陣。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眉間長痣的臉龐浮現在我的腦海裏。我靈機一動,心有所想:不會是今天中午那老者在我的杯中下毒,致使我產生了幻覺吧?可又感覺不對,我們素來未曾謀麵,他為什麽給我下毒?即便是下毒,那為什麽我又什麽事情都沒有?隻是確確實實的看到了那靈球?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疲倦讓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