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甬道遇險
“到了,這就是那座漢墓!
我們現在位於大墓的正北方向,前麵不遠,就是我和我爹挖的盜洞!”杜成峰簡單地對我們介紹說。
除了杜成峰和黃胡子而外,我們都沒下過古墓,不免有幾分好奇。
快走了幾步,找到了那個盜洞。
洞口被雜草虛掩著,如果不是杜成峰指出來,即便走到跟前,也很難發現。
盜洞洞口很圓,直徑大約隻有半米左右,將將能爬進一個人。
在靠近洞口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一股冷風從裏麵吹出來,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除此而外,我還聞到了一股腥味,仿佛這洞裏灌滿了血。
那一刹那兒,各種血腥的詭異畫麵在我的腦海中輪番轟炸,讓我感覺到這洞口格外邪惡。
“別在這浪費時間了!”不遠處,黃胡子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著。
我們不敢怠慢,急忙跟著他繼續向前走。
又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來到了山的另一側。
黃胡子在一顆大樹下,停了下來。
他從大樹背麵,取過來一個鼓鼓囊囊的口袋。
看他熟練的動作就知道,這口袋肯定是他提前放在這的。
他昨晚肯定來過。
拿好口袋後,黃胡子又帶著我們向前走了幾步,撥開荒草,找到了一個盜洞。
這個盜洞與之前的盜洞有些不同,不是垂直的圓口,而是傾斜的方口,一米見方,很工整。
“盜墓行裏,各種手法千奇百怪,盜洞開口的大小,很有講究,
實力越強的人,洞口開的就越小。
比如我爹,從小練習縮骨,如果他單獨下墓,洞口直徑隻有籃球大小,即便不做任何偽裝,也不會有人想到是盜洞。”杜成峰故意提高了嗓門兒,用炫耀的口氣說道,並斜眼望著黃胡子。
很明顯,他是在挖苦黃胡子盜洞開口太大,實力不如他爹杜九峰。
我雖不明白為何之前一直對黃胡子恭敬有加的杜成峰,會突然出言挑釁。
但總覺得他這話說的不妥,是在挑事。
“我挖的洞大,所以我黃胡子活著逃出來了!”黃胡子看都不看他一眼,隨口說道。
黃胡子的反駁隻有一句,卻很犀利。
言外之意是,你爹那麽厲害,怎麽死在裏麵了?
我擔憂不已!
即將要進漢墓了,團結最重要!
我擔心他們之間會出現無法調和的矛盾。
而杜成峰並沒有因為黃胡子的尖酸回應而生氣,反倒露出了一絲常人難以察覺的滿意笑容。
我嚴重懷疑,杜成峰這家夥有精神有問題。
這不是沒事自己找不痛快嗎?
“洞是我挖的,我已經走過一次了,對裏麵熟悉!
我走在最前麵!
周誌揚,你跟在我身後!
小賈,跟著周誌揚,秦風,你跟著小賈!
釋空,你跟在秦風身後!”黃胡子幹淨利落地對大家吩咐說。
“黃叔,我就殿後吧!”杜成峰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對黃胡子詢問說。
而黃胡子卻理都沒理他,彎腰進了盜洞。
我們不敢怠慢,按照黃胡子安排好的順序,依次向盜洞中走去。
盜洞內陰森冰冷,就如同進了冰窖一般,讓人忍不住打冷戰!
同時,我嗅到一股類似於死貓爛狗味道,越是往裏味道就越重!
我甚至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了。
洞內,空間依舊狹隘,我們隻能半蹲著前進。
動作很慢,也很累,沒過一會兒,我就覺得雙腿麻痹,腰酸背痛的。
“咯吱吱……”猛然間,前方傳來奇怪的聲音。
像極了狗在咀嚼骨頭時所發出的那種聲音。
我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杜成峰和黃胡子胳膊上猙獰的傷口。
下過漢墓的人,都中了死亡詛咒。
難道是他們的詛咒發作了,在啃食自己的血肉?
“小賈,前麵發生了什麽?”我推了推前麵的小賈,壓低了聲音詢問說。
“一切正常!”小賈艱難地扭過了頭,對我回答說。
“那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我又對他詢問說。
“什麽聲音?”小賈聞言大驚失色,如受驚的小鹿一般,不是洞裏空間狹隘,他準能跳起來。
以他的反應來看,顯然沒有聽倒。
可啃食骨頭的聲音一直都在,他為什麽聽不到?
難道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
我不再搭理小賈,扭過頭,又對釋空小和尚詢問:“釋空,你聽到什麽聲音沒有?”
釋空也對我搖了搖頭,表示什麽都沒有聽到。
他們都沒有聽到聲音!
可那聲音卻是還在,為什麽隻有我能聽到?
我心中迷茫,又怕嚇到大家,不敢再說話了。
足足過去了十幾分鍾,終於熬到了盜洞盡頭。
我們來到了一條寬闊的甬道中。
甬道足足三四米寬,兩米多的高度,全是用方磚壘砌的,工程量很大。
因為黃胡子的堅持,我們使用的照明工具是蠟燭,光線不足,視線不足五米。
“往裏走就是墓室了!大家跟緊了!”還沒等大家喘口氣,黃胡子就催促大家前進。
我們保持隊形,繼續往裏走。
“啪!”熱乎乎的水滴落在了我腦門上!
我下意識地用手摸了一把!
手上黏糊糊的。
將手拿到眼前一看,心髒險些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我手上黏糊糊的**,竟然是血!
“血!”我驚慌失措,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
大家反應都很快,刹那間將我圍了起來。
看到我手上的鮮血,都麵帶驚慌!
血滴是從頭頂落下來的,我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啊!”
我當即嚇得失聲喊了出來。
在我頭頂的正上方,倒吊著一個人,他臉慘白慘白的,凶狠惡毒的目光與我四目相對。
嘴裏正咯吱吱地咀嚼著什麽東西,嘴角時不時又鮮血溢出。
我額頭上的血,就是從他嘴角滴落的。
突然,他猛地一張嘴,自上而下,張開滿是鮮血的嘴巴,迎麵向我脖頸咬來!
我嚇得腿軟,身子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眼看著就要被咬到了,感覺被人推了一把,身子不受控製地前傾跌倒,也因此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我扭頭一看,襲擊我的人如餓狼一般四肢著地,正齜牙咧嘴地盯著我。
“嗚嗚……”
他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吼叫聲,雙目如燈,散發著凶狠的光芒。
“爹!”杜成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