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且道盡  般般曲折    還舞來  點點寒光

“方大俠，我還有一事不明。”

杜淵稍作沉吟。

“星月道費那麽大功夫對您下手，未知是否與日前發出的江湖追殺令有關？”

“哈哈，此事本不便與人道，但莊主俠義，我也但說無妨了。”

說罷，方醉拉過徐浪。

“實不相瞞，莊主，此子便是京師鏢局徐總鏢頭的獨子，徐浪！”

接著，他將在京師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杜淵。一旁的徐浪，越聽越悲切，不由得輕輕地抽泣起來。

小敏也兩眼通紅，她緊緊地握著徐浪的小手，用堅毅的眼神安慰著他。

杜淵似乎也聽得義憤填膺，他時而握拳，時而頓足，時而又發聲歎息。

“原來這背後卻有這諸般曲折！好個靖王賊子，好個禍亂朝綱的逆子貳臣！好個助紂為虐的星月道！”

“方大俠，您幹了一件大好事！如今，既讓杜某知悉了此事，杜某便是傾家**產，便是人頭落地，也將助您成此俠義之舉！”

“唉，逆賊當道，又有星月道為其羽翼，隻怕朝堂與江湖，處處都不安寧了。”

杜淵站起身，兩手扶在方醉的肩頭。

“公道自在人心，但教我俠義道一息尚存，當與這些亂臣賊子、邪魔外道不死不休！”

方醉心中也是熱血沸騰，他也重重地拍了一下杜淵的肩膀。

“好個不死不休！”

“哈哈，但憑三尺劍，斬盡惡人頭！”

“莊主，可有酒喝？！”

“哈哈，豈能無酒？！”

“來人，上酒，取一壇三十年陳釀的江南女兒紅上來，今日我要與我方兄弟不醉不休！”

一名青衣莊丁立即飛快地跑開，不一會兒，一壇足有十斤多的女兒紅就擺在了他們麵前。

杜淵單掌一拍，除掉了上麵的泥封，果然是經年陳釀，香氣自與平常不同。

“好酒！好酒！”

方醉由衷讚道。

“有酒豈可無菜！方大俠且稍候片刻，下酒菜馬上就來！”

也不過幾分鍾，桌上便擺滿了佳肴珍饈。

方醉此時也不再客氣了，喚過徐浪和小敏，先給自己和杜淵各倒了一碗酒。

“方某江湖漂泊，本也不是那矯情扭捏之人，今感莊主盛情，先敬您一杯！”

“好兄弟，正該如此！”

杜淵也接過碗，與方醉相視一笑，仰頭便喝了下去。

徐浪和小敏這番倒是大快朵頤了，把這些天來沒吃好的胃狠狠地補了補。

美酒當頭，正是把酒論英雄之際。

杜方二人乘著酒意，互道各自經年江湖所曆之事。二人邊喝邊聊，甚是投機，不知覺間便已是暮色深沉。眼見得一壇女兒紅就要見底了，而兩人的眼神卻也似乎更見迷離了。

談興尚濃，又豈能無酒？

“來人，再來一壇！”

未幾，青衣莊丁又立馬奉上。

酒，繼續。燈，點上。

方醉本就是一腔熱血之人，此際隻覺這杜淵亦是人間奇男子，倒也是傾心以待。

兩人又聊起了各自的武功，不時地還站起身作著比劃。

杜淵是八卦門高手，善使八卦掌與八卦劍。隻見他以筷為劍，踏著八卦方位，一套劍法使將出來，真正是八麵生風，柔和中含蓄殺氣。

方醉的追風劍卻又是另一番氣象了，雖然已喝下去了七八斤酒，也使得是驚風泣雨，天地動容。一旁的莊丁瞧得是兩眼放光，不住嘖嘖讚歎。

使完劍後，兩人又各打了一套掌法。

杜淵仍然是暗踏八卦方位，打出他的看家本領八卦掌。隻見他腳步輕盈，進退有序，掌風綿柔卻似後勁無窮。

方醉則是打出了梅花島的落梅掌。他行走江湖，用掌時少，用劍時多，但掌法卻絲毫不弱。梅花島主梅長風本是一代奇才，用現代的話說，就是個全能戰士，什麽武功到他手中都練到了江湖頂尖水平。方醉也是天賦奇佳之人，二十多年的苦功下來，早已不遜梅長風當年。隻見他掌風嗖嗖，身法飄逸，渾不似喝了酒一般。

啪啪啪……

杜淵和一旁的莊丁們都鼓起掌來。

“方兄弟，劍掌雙絕，老哥我甘拜下風啊！”

方醉一拱手。

“慚愧慚愧，莊主切莫如此說，折煞兄弟也！”

“哈哈，來，咱們繼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