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在旦夕

穿越仙俠之慕仙傳 危在旦夕

隻見它轉頭看向半朵,低低地朝她叫了幾聲,狼眼緊盯著她,眼光似是期待又是無奈。

半朵不知它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隻是看著它,不知道要作何反映,更不知它想要幹什麽。

阿白猛然又轉頭看著雲子暮,目光突然透出狠毒,呲著尖亮的狼牙,發出一聲聲怒吼,憤怒非常。

雲子暮疑惑的看著它,不明所以。

突然,它騰空竄起,一閃撲到雲子暮麵前,閃電般的速度咬上他的脖子,瞬間鮮血迸濺。

半朵瞪圓了雙眼看著,心跳瞬間停止,衝上前一把抱住阿白想把它扯下來。

但它毫不鬆口,緊緊地咬住雲子暮的脖子,絲毫不肯放鬆,任由半朵衝它嘶吼,全然不予理會。

雲子暮被它一下撲倒,隻感到脖間一陣劇痛,心口一疼,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半朵感到撕心裂肺的痛,靈魂似乎已被撕裂般,嗓子被什麽厚厚的東西堵住,根本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眼睛裏充滿血絲,眼淚洶湧的溢出來,似是泉湧,永遠流不完一般。

她緊緊抓住狼頭,手下使力,幾乎是快要把狼頭捏碎一般。

阿白嗓子裏發出一聲聲慘烈的嗚咽聲,它咬的凶狠。

但誰也看不見此刻它的眼中透出那般的悲傷,幾乎是絕望……

眾仙猛然回過神來,都急忙紛紛出手施法,一道道金光逼向狼身。

……

終於,它鬆開了狼嘴,一抖身從半朵手下逃了出去,竄入到妖魔的陣地當中,再看不到它的身影。

半朵急忙看向雲子暮,他早已昏迷過去。

隻見雲子暮的脖子上鮮血淋淋,深深的傷口刻在脖間,數道牙印刺入骨肉內,血肉一塊塊翻了出來,鮮血淋淋,一片潰爛。衣領上也全被鮮血浸濕。

狼毒早已滲入到了他的骨髓之中,黑紫的顏色從傷口處漫延到整個脖頸,看起來恐怖異常。

半朵看著他脖子的傷口,拳頭緊緊攥起,指尖泛白,顫抖著嘴,說不出一句話來。突然又感到手下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隱隱抖著,心中一跳,急忙低下頭,隻見他的皮肉之下血管之中,無數的微小蠱蟲在快速的遊動著,突起一塊塊小丘,飛速湧向他的心口處。

她腦子一下就懵了,這是那蠱毒發作了嗎?!

……

周圍眾仙早就全都圍了上來,看到這情景心中都是驚訝非常,天機子怎麽變得如此不堪一擊了,竟被一匹小小的妖狼重傷成如此模樣?……

他們心中既是驚訝又是擔憂,不少仙人紛紛上前伸手向他體內探去。

……

不一會兒,仙人們麵色都變得極其難看,眉頭緊鎖,心中驚異。

都發現在他體內隱藏著的嗜血蠱,他們雖不知這蠱到底是何名字,但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蠱的確狠毒,蠱蟲所釋放的毒素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勢不可擋。

又都不禁疑惑了,雲子暮怎麽會中如此狠烈的蠱毒呢,而且這蠱蟲受到那狼毒的刺激,竟提前大肆發作起來,那匹白狼又是誰呢,為何要毒害於他……都將疑惑不解的目光轉向半朵。

此時半朵根本沒有心思注意那些疑惑的眼神,她拚了命似的向雲子暮體內輸送著真氣,可他脖頸處的那一片黑紫就像是長在上麵一樣,頑固至極,根本毫不退讓。

妖魔們看到天機子變成這般昏迷不醒,一身傷重的模樣,心中都雀躍不已,臉上露出狠毒的笑來,又都紛紛在四周尋找那白狼的身影,卻怎麽也找不到它了。

其中一個領頭的妖魔衝仙人們張揚的說道:“如今天機子已然變成這副模樣,這可是不戰而敗了,連天機子也不過如此嘛!看來你們仙界真是沒什麽厲害的仙人了!哈哈,這場戰不打也罷,你們還不快快過來投降!”

一個尖利的聲音憤恨道:“投降?哼!天機子身中蠱毒一定是有人蓄意為之!之後又受了那妖狼的偷襲才變成這樣的!一定是你們之中何人不懷好意,提前暗中做了手腳!仗還沒打,勝負未分,你們可別高興的太早了!”

眾仙們此刻心中也憤怒非常,一聽這話,便立刻覺得此話正說出了他們自己心中所慮所想,不由紛紛轉頭看向那說此話的仙人,發現說這話的神仙竟是花仙。

別看她平時總是尖酸刻薄,四處濫情,但此刻卻是正氣凜然,不禁心中都頓時對花仙產生頗多好感。

眾仙們便都紛紛響應著她,指責那下蠱之人和那匹妖狼,說是定要找到那下蠱的妖魔和那妖狼好好嚴懲。同時神仙們又都拿出自家法器開始與妖魔作戰。妖魔也拿出武器與他們對抗起來。

一時間,天崩地裂,江海翻湧……

……

因為自從東海大戰眾多妖魔被降服以後,妖魔界實力大減,如今遠遠不敵仙界。

不一會兒妖魔們便敗下陣來,眾仙乘勢大力回擊,妖魔大大受損不敵他們的回擊,急忙落荒而逃……

眾仙心中惦記著雲子暮的傷勢,看他們已經離開天機山逃回妖魔界也不再追了,紛紛又圍到天機子身邊。

眾仙幫著半朵將天機子送回到山中的竹樓裏,大家看他依舊昏迷不醒,心中擔憂非常。

其中一位神仙又突然對半朵問道:“東明上仙可是也身中冥火如今依舊不醒還在天機山上養傷?”

半朵看著雲子暮聽到此話便連連點頭,心中又想到時隨風的傷勢,更是擔憂,師父師叔此刻雙雙陷入昏迷,天機山無人執掌大局,這先不提,倒是他們昏迷不醒,眼見身上傷勢愈發嚴重,麵呈將隕之色,這可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一旁的晏卿擔憂的看著雲子暮,走過來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說道:“方外桃花穀已經得知此事,前些天派來幾個小童,說是要接回穀主,他們桃花穀自有辦法救回東明上仙,那些小童現今還在我君尋殿中等候。我看就讓他們把東明上仙接回去吧。”

半朵一聽,心想方外畢竟神法道術頗多,而且師叔也是桃花穀穀主,要是回到桃花穀還說不定真的有辦法救他,便放下心來,點點頭。

心中又猛然想到什麽,急忙轉頭問晏卿:“那他們可有辦法解師父身上的嗜血蠱?”

眾仙聽她此話,皆是一愣,驚訝道:“嗜血蠱?!你說天機子身上所中的是嗜血蠱?”全都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似在確認她此話真假。

半朵默默點頭。

“怎麽會這樣?雲子暮竟然中了嗜血蠱!我曾聽說那蠱乃是方外花城秘製的毒蠱呀!這蠱狠毒無比,吸□血,妖魔神仙皆不可幸免,會魂飛魄散的呀!他怎麽會中了此蠱?!他、他這該怎麽辦啊?!”一旁的花仙看半朵點頭印證他所中的確實是嗜血蠱。頓時一臉的不敢相信,顫抖著手捂住嘴,眼中淚光盈盈,緊盯著雲子暮,身體晃動。

半朵看她這樣也不說什麽,又看向晏卿,眼中期待。

晏卿對她緩緩搖搖頭,麵色沉重,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又轉頭對他身邊的司馬寒玉道:“你快去通知那小童來天機山接東明上仙吧。”

司馬寒玉急忙出去了。

半朵呆呆的看著雲子暮,淚水不停流了出來,她緊抓著雲子暮的衣角,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裏,渾身不停的**。

淡淡的竹葉清香此時變得愈發清淡,幾乎不可聞到,好像預示著他就要消失一般。

他身上的蠱蟲遊動的越來越快了,早已遍布他的全身,加速向著他的心口處遊去,心口的蠱蟲聚集的越來越多,漸漸也變成了黑紫的顏色。

他身上愈發抽搐起來,但皮肉卻同時又僵硬不已。嘴唇上的黑紫色越來越深,臉白的像紙一樣。

突然,他口中又湧出一口濃稠的黑血來,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眾仙都倒吸一口氣,半朵急忙伸出手抹去血跡,隻感到手下一片粘稠灼燒,她卻早已是靈魂出竅般毫無知覺。

雲子暮身上的仙風道骨,不染凡塵的氣息此刻已經全然不再,隻剩下一片死氣。

……

突然,天羽靈綢在她衣袖裏微微顫抖。

元神歸位,她一愣,那靈綢緊緊裹住她的手臂,使勁的把她往門外拉扯,身體似乎不受自己控製,像是要跟著它拉扯的方向走去。

半朵看看周圍的神仙們,沒有一個注意到她的反常,都隻是緊鎖眉頭,一臉疑惑擔憂的看著雲子暮。

身體卻又不由自主的站直,她張張嘴,想要出聲,嘴裏卻不受控製地說道:“我要先出去一下,還請各位前輩照看好我師父。”

她心中猛然一驚,自己這是怎麽回事,是誰在施法控製自己麽?

她看向周圍的仙人,有的衝她點點頭,隻有花仙聽了她說的話後一臉疑惑的盯著她,又轉頭看向雲子暮。在場似乎沒有一個仙人在施法,靈綢又突然緊了緊,使勁的拉她,似在焦急催促。

是天羽靈綢在拉自己!

半朵突然又想到,比翼神鳥不就是由天羽靈綢和引魂鈴變的嗎?難道是那比翼神鳥有什麽事情想要告訴自己麽?!心中一緊,又看了看雲子暮,這會是與他有關麽?她對那比翼神鳥有種說不出來的信任。

於是她想到這裏,也不再掙紮,再深深看一眼雲子暮,任由靈綢拉著自己走出門去。

走著走著,身旁竹子越來越多,山路崎嶇,半朵心裏漸漸有些明白它這是要帶自己去哪裏了。

靈綢一直將她帶到那條放天燈的河邊。

她看著那條依舊緩緩流淌的河水,千萬年來都不曾變過的清澈。無數盞或明或暗的天燈依舊在空中緩緩的飄蕩著。

她靜靜看著,透過這些天燈,她像是看到了許多陌生的麵孔,或哭或笑,或喜或悲。這都是無數人曾經袒露出的心緒,以往曾流露的千萬種悲喜,全部都在這裏,提醒著那些過往不僅僅已變成了雲煙。

突然,一盞天燈落在她的手中。她低下頭看去,心中猛震!

隻見那盞燈上儼然寫著:

“山盟猶在,人不複留,淒涼江月,為誰而明?雖此生已負,但願永世相尋。”

又是她!

是那陶花影麽,在提醒著自己的今生?願永世相尋......

心中猛然一痛,淚水悄然滑落......

引魂鈴稍稍一顫,麵前場景變換了,她又來到了那個詭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