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初疑

身世初疑

見她醒了過來,晏卿長長的呼了口氣,微微安心的說道:“你終於醒了,我下手不重啊,怎麽暈了兩天?”說著又擔憂的看著她。

花落過了好一會才完全清醒,不言不語,隻是盯著床頭怔怔的發呆,夢還未醒。

晏卿看了看她,搖搖頭又說:“蓮花村的人我已經找人安葬了。你再休息一下吧,我先出去了。”說完給她拈了一下被角,擔憂地看了看她,歎息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後,花落坐了起來,才發覺渾身是汗,回過神來,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微微張開嘴,寒風猛地灌了進來,爭先恐後的鑽入肺腑之中,喉間愈發幹澀腫痛。緊緊閉上嘴,心中已是異常沉重,急忙喝了點水,腦袋沉沉的,靠在床頭細細的回想著。

那到底是誰?是什麽人屠殺了蓮花村的所有村民?那些人到底有什麽目的……

她又一想,以前的蓮花村一直都是平平靜靜的,並沒有惹到什麽人,更不會與官員或是江湖人結下舊怨,怎麽會有人去找他們的麻煩呢。

而這次自己才來到這裏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怎麽這麽巧?

難不成,還真是是與自己有關?!

她猛地抓緊了被子,手心冰涼。

自己,難道惹了什麽麻煩?

不、不會的,她並不認識什麽人啊。

突然,她想起了那“萬呈花”來。

自己身上的“萬呈花”印記!

她腦中靈光乍現。

是了,一定是因為這個原因,“萬呈花”......

她又靜靜地深思著……

自己從小到大都做的那個奇怪的夢,自己又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而身上又莫名其妙的有這麽個奇怪的印記……

這一切不得不讓她心生懷疑。

這個世界有神仙,有妖魔,有鬼怪,自己身上的印記竟又是引起過許多災難的“萬呈花”,自己……當真是屬於這個世界的麽?!

自己,又與這裏有什麽牽連?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身世從沒有人知道,說不定自己真的是什麽妖魔?或是鬼怪?

她額角冒汗,呼吸突然變得沉重,又猛地搖頭,又細細想來……

突覺前方荊棘重重,迷霧環繞,會有怎樣的千難萬險更不自知,但……她猶記得當日自己曾說過她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們,不會忘,便會感傷,會恨。可是她不想成為一個總是心存恨意的人,那樣隻會滿心傷痛,傷心傷身。但她也不是懦弱之輩,隻有將仇恨悉數掩藏,銘刻於心間,總有一天全部奉還。

自己現在就像一葉浮萍隨河漂流,所有的一切都不受自己掌控,就是像晏卿說的一樣,在這裏隻要一個不小心連命都會沒了,她不想這樣。

在這個世界,她什麽都沒有,什麽也不知道,奇怪的夢境,奇怪的“萬呈花”印記,奇怪的玉佩,奇怪的身世……

她想要弄懂,想要變強,可以保護自己,亦可保護他人。等到那個時候,也許,就能搞懂這一切了。

……

暗自下了決定後,她起身下了床,穿好外衣,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家客棧,晏卿站在客棧門口,手裏拿著個酒瓶。

花落向晏卿打了打招呼,走了過去,站在他麵前,輕輕說:“墓在哪裏?帶我去吧。”

悲痛之時,不要顯露出來,更不要多說,顯露悲傷不是她的性格,多說亦會讓人側目。從不會在別人麵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以真正的傷痛換取不知是真是假的憐憫,不值得,再有,她也不是那樣的人。

晏卿頗為意外的看了看她,似乎沒有想到花落這麽快就恢複了精神,隨之又點了點頭。

“姑娘,你可醒了!你都昏睡了一天了,把我都急壞了......”

“你就先叫小白吧!聽著也親切。”

“大姐,你說這天上的星星到底是什麽做的?”

“大姐啊,你懂得很多誒!你覺得世上有神仙麽?”

“哮天犬又是什麽呀?”

“大姐呀,你怎麽了?”

“不讓不讓,誰也不讓,大姐是我的,我的”

“好!大姐一定要記得,不能忘記!”

花落站在劉嬸一家人合葬的墓前,回想起那些過往,嘴角微微的翹起。

過往紛亂,留下的已是殘破,就好似半麵銅鏡,就算漂泊萬世卻也無法重逢,世間風月幾多重,可這般情意無關風月,愁緒依舊,唱罷還痛。心中淒涼,心事難訴,卻也無處傾訴,不能傾訴。

暖暖的日光下,斜斜身影,低矮墓碑,聲聲低語,無人窺得。

前路渺茫,歸途不知。

過了一會,她輕輕的說:“大姐的真名字是‘花落’,不過,大姐還叫‘小白’,這個名字大姐會永遠記得的,不會忘記。”

她說完拿過晏卿手中的酒瓶,嚐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細細品品,說道:“味兒還不錯,你們嚐嚐。” 說完將酒倒在墓前,又一下子將酒瓶砸碎,決了心意,定了信念。

她蹲下身子,挑了一塊尖尖的石頭在墓碑的右下角刻上“家女小白立”

後退幾步,跪下磕了三個頭。

起身又在墓前站了好久。

她轉身對晏卿,終於笑了一下,說道:“走吧。”

晏卿愣了愣,沒反應過來,花落一把拉住他走開了,嗓子裏堵住,閉緊嘴,將鈍重的苦澀一口口吞下。

偶的文被霸王了!!!~~~

= =

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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