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進京

初次進京

這天夜裏,她和大丫,二丫在院子裏一邊吃西瓜一邊看星星,天空群星閃爍,好似是誰布下的棋局,解不開的謎題。

大丫噴出幾顆西瓜籽兒對她說道:“大姐,你說這天上的星星到底是什麽做的?”

花落一邊大口大口吃西瓜一邊嘟囔道:“都和太陽差不多!嗯、嗯......”這西瓜真是甜啊,果然是純天然的好。

旁邊的二丫一聽,睜大眼睛問道:“太陽要怎麽做啊,捏成星星嗎?”又眨眨眼,很是困惑。

花落咽下西瓜,搖頭晃腦道:“非也非也,我的意思是,這個嘛......星星與太陽都是星球......咳咳,這很深奧的,你們不懂。”又揚揚眉毛,眯眼笑著,心中偷樂。

大丫歪著腦袋,細細想了好久,像是想到了極是困擾她的事情,皺起眉頭,又轉頭一臉好奇的問她道:“大姐啊,你懂得很多誒!你覺得世上有神仙嗎?大人們都相信有,可是沒人見過呀,大姐你信嗎?”

花落愣了愣,手中停下,抬頭靜靜的看著夜空。

神仙啊,她靜靜地看著夜空的星星,出神的看著。

夜空中星光點點,也在靜靜的看著她一般,好像隻要她一抬眼,滿天繁星就全都撲進她的眼眸中。

清清淺淺的風吹過,眼神迷離,群星輕輕搖晃,下一秒,就要墜落。

她也不說話,入神的想著什麽,莫名的,胸口像是壓了千斤頂,周身困乏。

大丫二丫也在一旁好奇地看著她,她到底在想著什麽呢。

過了一會,花落眯眯眼睛,又轉頭向她們倆笑了笑,抿抿嘴說:“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牽扯到宗教信仰。嗯,每個人的信仰不同嘛,不過我是無神論者。”說完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很是認真的樣子。

大丫又問她道:“那就是不信嗎?”

花落看看大丫:“你很聰明。”

突然,一旁的二丫忍不住了,皺起兩條小眉,站到他們麵前,嘟著嘴大聲嚷道:“有的,有的,真的有神仙的。”她雙眼急切的看著她們二人,生怕她們有一丁點不信似的。

大丫瞥她一眼,很不信的搶道:“什麽有呀,神仙?!難道你見過?在哪,我怎麽不知道。”

“真、真、真的有、有的!”二丫一激動就愛結巴,此時更是急得滿頭大汗,更結巴了,“我、我真的見過!就在村後、的河邊上。”

花落看著二丫,目光深邃,不知她在想些什麽,又對二丫說道:“不急,你別著急,慢慢說,我們聽著呢。”

二丫深呼吸幾口氣,又看著麵前的她們說道:“那是在一年前,就在那天傍晚的時候,我正在河邊玩。突然,我遠遠的看到河對岸出現了一個人,那人穿著紅色的衣服,白色的頭發,尖尖的耳朵,他手裏還拿著一把大刀。他一發現我以後就猛地‘唰’的一下子消失了,就憑空那麽消失的!還有,他手裏拿的那把刀有這麽長呢!”二丫張開胳膊急忙的比劃著。

大丫又說:“你都說是遠遠的看了,怎麽可能看的那麽仔細?那是你做夢吧,大姐你說呢!?”

花落眼眸一轉,眯住眼睛,不知在想什麽,好久又眯眼一笑,故作認真的想了想對她們說:“那是犬夜叉。”說完神秘兮兮的樣子,坐在一旁好笑的看著她們倆。

二丫愣了愣問:“犬?是犬仙嗎?”

花落又糾正道:“不對,犬仙是哮天犬。那個嘛,是狗妖。”

不僅二丫愣,大丫也愣了說:“哮天犬又是什麽呀?”

花落看著她倆愣愣的樣子,忍住笑,裝模作樣的說道:“哮天犬,乃天犬,故為仙。犬夜叉,乃夜叉,故為妖。”

看著她倆愈發發愣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越笑越開心,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才流落到了異世就被好心的劉嬸所救,又在這短短幾天感受到了最最溫心的親情。

她漸漸融入到他們這個家庭,真的好像是這個家裏的一份子。她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這種心情,她以前真的沒有體會過。

前世紛擾繁華,浮沉千萬她隻是其中微小一粒,天地浩大,卻依舊無法找到一處真正能夠停住腳步的角落。

如今她身處異世,卻感到周身都是充實的,空蕩的心找到了歸宿,好像倦鳥歸巢。

從此,隻願手握親情友情,心存感動感激,從未被牽扯的衣袖拂過塵世間留下自己存在過的痕跡,哪怕是如冬日雪痕。

心若明鏡,擦亮濁眸,隻為一世,這一世,緊緊把握如今擁有,永不動搖。

大丫二丫看她突然哭了起來,不知是發生了什麽事,忙走到她身邊說道:“大姐呀,你怎麽了,怎麽了呀?”

花落擦擦眼淚,抬頭瞧瞧她們,又伸出手摸摸倆人的腦袋,淡淡一笑,說道:“那是喜極而泣。”

當天晚上花落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人,她隻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模模糊糊。拚命睜大眼睛,可怎麽也看不清,離她遠遠的,怎麽走也到不了跟前,但她卻能感到那人在注視著她,一瞬不眨地盯著她,心口撲撲跳著,這種感覺......

一會兒,眼前畫麵又轉,又是......這是......千裏紅妝?

大街上,吹吹打打熱鬧非凡,這、是嫁娶?!

芙蓉帳內......看不清的那個人,執手相看,那人又是輕吻著她,這是她自己麽......

春光一片,**......

隨看不太清楚,但還是心中猛跳,渾身羞得發熱,這、這是誰呢.......

第二天早上,她醒來之後,感覺到鎖骨間的紅花印記疼疼的,手撫上紅花印記,又想到那做了十七年的夢境,不由心中忐忑起來。

想起這幾天,她在這裏的感覺很是奇怪,身邊的一切給她的那種感覺就好像……很熟悉一般。

難道這裏……

才是自己的世界麽?

她愣愣想著,看著窗外,思緒飄遠。

窗外,日光普照,樹葉飄搖,靜靜悄悄,聽不到命運漸漸走近的腳步聲,亦看不到凡塵裏早已掀起萬丈浮塵。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花落覺得她實在是悶的不行了,總是在蓮花村裏呆著終究不是個事兒,怎麽說也得出去轉轉,去看看這古代的城鎮集市到底是什麽樣子。

這天,包大嫂子又來了,花落遠遠瞧見她急速快走的樣子就知道這京城又有什麽新鮮事兒了。

包大嫂子遠遠地朝她高聲打招呼道:“白姑娘!他們都在嗎?”

“白姑娘”這個名字是劉嬸說她既然不記得自己叫什麽了,看她白白淨淨的樣子,就說道:“你就先叫小白吧!聽著也親切。”

花落隻感到腦子裏的一根神經就這麽“嘣”的一聲斷了,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也隻好先這麽叫著。

於是“小白”這個名字就這樣華麗麗的登場了。

包大嫂子一邊拉著她走進門一邊對她說道:“京城這幾天又來了許多道士道姑的,說是還有些什麽世外高人,江湖隱士的,這些神神秘秘的人越來越多了呢,可熱鬧著呢......”

一邊說著,她們一邊來到了裏屋,劉嬸她們都坐在一起。

“京城啊,我也好想去的,嗯,想想就熱鬧。”花落心裏早就被“京城”這兩個字給撓的癢極了,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過去。

“你真的想去嗎?我家那口子明兒還要去京城呢,要不把你也帶去?說不定你見得多了能想起什麽來了呢!”包大嫂子說。

劉嬸聽了想了想,又看看她說道:“小白呀,如果你真想去的話,那就去看看吧,說不定能想起什麽來......”

一旁的大丫一聽,急了,趕忙揪住花落的衣角急急的衝她說道:“大姐,你真的......真的要去麽?”

花落想了想,對她點點頭

大丫又揪緊了她的衣角,低聲說:“那你要是想起什麽了話,記起你叫什麽,記起你家在哪,你會不會回了你家裏,就再不來了呢?”說完雙眼緊盯著她,神情很是擔心。

話音一落,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原本熱鬧的屋子突轉沉寂,氣氛好似風蕭蕭兮易水寒般的凝重與悲戚。

二丫也跑了上來,一把抱住花落的胳膊,哭嚷道:“不讓不讓,誰也不讓,大姐是我的,我的。”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花落眨了眨眼睛,把眼淚逼回去,眼角微脹。

曉光順著屋簷投進,在地上映出錯亂的身影,其中一個一寸寸沉了下去,好似被刪減了去。雖在此間,卻注定無法相溶,不是此間凡物。

蹲下身子抱住大丫和二丫說:“就算我想起了什麽我還是你們的大姐,我不會忘記我還有個名字叫小白,不會忘記這裏還有像我的爹娘一樣的人,不會忘記給大丫二丫講過的童話故事,不會忘記,真的不會忘記......”

她一字一頓,似乎要把這些話說到心裏去,深深的藏起來,以後不管在哪,不管在什麽地方,都是時時刻刻把它挖出來暖一暖身,暖一暖心。永遠記得,自己的初衷,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子想要把握住如今的幸福,僅是如此。

“好!大姐一定要記得,不能忘記!”

第二天 ,花落就和包大嫂子的丈夫去了京城,包大嫂子的丈夫姓包,是個相貌平凡很老實的人,花落叫他包叔。

花落覺得自己還是扮作男人比較方便,於是穿了一身青綠色的男人衣衫,將頭發豎起,用頭巾綁住。儼然一副麵目秀氣俊朗的書生樣子。

他們一起進了京城。

京城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花落東看看西看看,對看到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包叔讓她緊緊跟著自己以防她走丟。

這邊是買吃的的,那邊是玩雜耍的。帶著刀劍的是江湖人,他們有的帶著幃帽,有的纏著麵巾,搞的像是生怕別人認出來一樣。還有道士,真道士假道士,還有書生,小販,富家子弟,滿大街全都是人。

花落覺得和看電視沒有什麽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她這次也是演員,世間繁華,她不過一段小小插曲,不值一提。想到這兒,她不禁淡淡的笑了一下,歎了口氣,心中有些悶悶的。

她向前方望了望,不遠處有個擺攤測字的,包叔進了旁邊的酒樓辦點事,讓她不要走遠。花落看了看那測字的地方,心想這不算遠吧,暗暗點頭,便向那測字的小攤走了過去。

她走到了小攤跟前。

隻見那測字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留著八字胡外加下巴上的一小撮兒,相貌平凡,濃濃的眉毛,眼睛此刻閉著,似在神遊中一般,鼻子不高,黑黑瘦瘦的,幾天沒吃飯似的。

花落打量完之後暗自笑了笑,這神棍無論在哪裝扮都是一樣的呀。

她敲了敲桌子,開口問向那神棍道:“喂,測字麽?”

作者有話要說:冒個泡泡好不。。。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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