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法師

南南法師

“劫魂咒?”

“沒錯,這是一種極其妖邪的法咒,此種咒術是以侵蝕別人的魂魄用來延續自己的姻緣,施布此咒不禁吸取他人的元神,而且會對施咒者自身的元氣造成極大的傷害,是一種極為陰狠惡毒的咒術。看現在的情況,這個妖魔已費了很大的心神去施此咒,真是費盡了心機。幸虧發現的早,否則別人的元神都會被他給吸盡了。”

“那快些阻止她呀!”不禁著急。

月老擔憂的搖搖頭,皺著眉頭苦惱道:“這咒法施得不容易,要想解開它更為不易呀!必須找到施咒的人,而且法力必須極為高深的仙人才能有辦法解開此咒。”

“那還等什麽?快去啊。”

“呃……你看我這兒這麽忙,我哪有那個閑工夫呢……對了,小娃娃你的法力看起來不錯,頗得天機子真傳啊,我看你就行。怎麽樣考慮一下?就當是到凡間曆練曆練唄。”循循善誘著。

“那可不行啊,晚輩還有師父交給的任務沒有完成呢!”半朵急忙搖頭,自己哪行呀。

月老皺皺眉,尋思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看的半朵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月老走到一邊提筆寫了一封信,施法將信封住,遞給半朵,笑眯眯道:“那你把這封信轉交給你師父,這總不耽誤你的任務吧?”

半朵接過信,點點頭,想著從靈山帶回那個什麽法師回到天機山,再將這信給師父。

拜別月老,離開青丘,飛身前往靈山。

半朵在雲上突然看到前方一座山上金光萬丈,是靈山!便又急忙加速向前飛去。

靈山到了。

落到入山口處,山口前方是一座寺廟,人來人往,人山人海,善男信女一路朝拜而來,香煙繚繞,果然不愧是佛家重地。半朵怕惹上什麽麻煩,便隱去身形,進入到寺廟中。

她在環顧一圈後,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小角落裏發現一個胖胖的和尚,那和尚在地上鋪著一張席子,穿著一身舊舊的紅色袈裟正在呼呼大睡。

凡人當然是看不出什麽的,但半朵一眼就看出那是個得道高僧,身上的袈裟正是佛家法器,暗想這大概就是看守靈山大門的僧侶吧。

於是半朵走過去拍拍他,和尚哼哼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根本不理會她。

再次拍拍他,胖和尚揮揮手,趕蚊子一樣的要將她趕走一般,還是繼續呼呼大睡。

半朵怒,踹之。

胖和尚猛的睜開惺忪的睡眼,瞧了她一眼,嘟囔:“幹什麽?”

半朵湊到他耳朵邊道:“開門啊!給我開靈山山門,我奉師命前來找個法師!”

胖和尚清醒了,看看她稍稍打量,又一邊起身一邊沒好氣地叨叨:“終於來了,這麽久啊,真是的……前天就在這兒等了,怎麽是你這麽個小娃娃,天機子什麽意思嘛。”

半朵聽到後麵的話,向他飛了一記眼刀:“怎麽?還敢說我師父的壞話?讓你等兩天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以為我師父跟你一樣閑麽?快開門啦!”

胖和尚扭頭看向她,提溜一圈眼珠,又將半朵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道:“開什麽門呀!我就是你要找的法師誒。”

“什、什麽,就是你這麽個灰頭土臉的胖和尚?”

“什麽叫灰頭土臉?我這是真人不露相!”

“廢話少說,是了話那就趕緊跟我走吧!對了,你叫什麽?”

“南南!南南法師正是本座是也!”

“咦?你就是那個斬了很多妖除了很多魔的那個領六界妖魔聞風喪膽的南南?”半朵一口氣不帶喘地說完,睜大眼睛瞪著麵前這個髒兮兮的胖和尚,不敢相信竟然就是這麽個邋遢的形象。

“那是!本座自從出師之後便一路斬妖除魔到了天南山,又一路斬妖除魔來到了裕澤鎮,接著本座再次一路斬妖除魔到了……”沒等南南法師說完半朵就一把拉著他朝著天機山的方向飛去。

一路上,南南法師在半朵耳邊唾沫橫飛的大肆宣揚自己斬妖除魔的光輝事跡,半朵的半邊腦袋都被他震麻木了,便也扭頭衝他吼道:“你能不能停一下,不累啊!怎麽比晏卿還要囉嗦……”

南南法師似被她猛地嚇到,咳了一聲,提溜一圈眼珠,縮縮脖子不敢再說。

世界安靜了。

半朵的心老早就飛到了雲子暮身邊,一路上不停加速,南南法師追的是氣喘籲籲,好不容易挨到了半朵的衣角,一邊大口喘氣一邊說道:“你、你等一下我,慢、慢點成麽,呼……我不認識你們天機山的路呀,就算認識了,也闖不過陣啊,呼呼……”

半朵不理會他,繼續加速……

好不容易終於回到了天機山。半朵拿出雲子暮給她的仙牌輕輕一揮,三個陣消失了,帶著南南法師走進山中。

“師父!徒兒回來了!師父!”老遠,半朵就喊了起來。

咦?

師父身邊怎麽還有個人?

她是……

是花仙!沒錯是她!她怎麽進來的?!

隻見那花仙癡纏在師父身邊,兩眼緊緊地盯著雲子暮,嘴唇不停開關閉合,似在爭執著什麽。

但雲子暮一臉平靜,眼睛也不看她,偶爾輕輕說句什麽,說完後就閉上嘴,又一臉平靜的坐在一旁研究著棋譜。

半朵想起晏卿說花仙曾是如何與師父糾纏,又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酸酸的有些憤怒,臉頓時皺成個包子似地。

撇下在一看的是興味盎然的南南法師,一個飛身來到他兩人麵前。

麵對著雲子暮,甜甜一笑:“師父,徒兒謹遵師父指示,將信交給了月老,月老有回信要徒兒轉交給師父。之後徒兒又去了靈山帶回了南南法師,特來向師父複命。”說著將信遞給雲子暮。

雲子暮接過信,看著她微微翹嘴角,說道:“做得不錯。”

半朵暗中瞟了一眼花仙,隻見她早在師父對自己微笑之時就變癡了,癡癡呆呆的看著自己師父。

半朵暗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哼,什麽花仙啊,麵對著師父還不是普通女子一個!師父是自己的,是自己一個人的,絕不容許有人來搶。

於是又抬頭對雲子暮笑笑說:“師父啊,你不是最喜歡喝半朵泡的茶麽?徒兒這就給你泡去。”轉過身,像不小心似地一頭狠狠撞到花仙的身上,差點將她撞倒,自己後退一步,仔細一看,這才又像是剛剛發現她一般一臉茫然歉意,又用略顯擔憂的語氣道:“你,你沒事吧,實在對不住呀,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完突然想起什麽,急忙抬起胳膊聞了聞,又聞聞自己身上,之後一臉嫌棄的說:“呀,這什麽怪味,這麽濃烈的,是花香?好、好惡心……好惡心的花香味,我們天機山從來都沒有的。”

花仙一臉憤怒,死死盯著她:“小丫頭!你胡說什麽呢!”

“半朵,不得無禮,向花仙道歉。”語氣平靜毫無波瀾,聽不出一絲責備的意思。

“哦,是師父。這位花仙姐姐是吧?失禮了,實在是對不住,是因為我師父極為討厭這花香味,一不小心聞到了,就會惡心幾十天。所以我身上是從來不熏香的,我要趕快去洗洗。依我看姐姐身上香味頗重,是不太適合到我們天機山來的。”離我師父遠點吧,不對,是很遠很遠很遠……某小朵想著。

“你、你這個尖牙利嘴的臭丫頭、長得隻有幾分姿色罷了!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你倒是怎麽當上子暮的徒弟的?!”花仙恨不得來一番對半朵千刀萬剮的淩遲,憤恨的神態讓人看來仿佛與半朵有著上萬年的宿仇。

還、還子暮?這個老妖婆!某小朵撇撇嘴。

“仙子,我挑選的徒弟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仙子勿要在這個問題上再做爭論了,我與仙子本也不熟,仙子還是請回吧,以後也不要再來我天機山了。”雲子暮看也不看她,平靜又略顯不耐道。

就是、就是,師父選我那是師父的眼界高明,和你花妖婆有什麽關係?沒錯、沒錯,和你不熟,不熟。某小朵在一旁暗自嘀嘀咕咕。

“好!好你個雲子暮,我這麽多年來心中所想你能不知?我心中時時刻刻所念的是誰你當真不曉?那麽多仙君想要和我修成仙侶,我都不再看一眼,你真的不知道我心中裝著誰麽!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好,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是你!是你!全都是你!我心中!腦裏!身體每一個角落都是你!

而你呢,你從不肯對我多看一眼,從不對我多說一句好話,你都肯收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為徒,都肯對她笑!為何這般對我?為何這般殘忍!為何?為何?為何呀……”

她高聲對雲子暮控訴著,往日的儀態萬千此刻全變成了對她無力的諷刺。

流出的眼淚在她臉上匯成小溪,一滴一滴落到地上濕了一大片,臉色慘白,神色淒楚不堪,嘴唇不受控製的抖動著。眼神憤恨黯然期盼地緊緊看著雲子暮,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雲子暮還是安靜的坐在一邊,麵色平靜,似乎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這一切。

終於,花仙絕望了,心痛到再沒有了知覺。微微閉住眼,留下最後一滴淚水,不再看他,似乎要把他從心底狠狠剜去。

過了一會,平靜下來,她啞著嗓子,低聲喃道:“好,我以後,再也不會纏你了,如你所願了。再也不會了,不會了。”說完,轉身決然地飛出山去。

半朵呆呆的看著,有些驚異,她此時才知道花仙對師父的感情是多麽的刻骨銘心。

又看向雲子暮,他仍舊是那副處事不驚的表情,冷冷淡淡的,似乎千百萬年來都不曾變過,師父的心難道真的是石頭做得不成?會有誰能讓師父牽腸掛肚麽?……她想了想,又搖搖頭,不會的,師父的性子她算是了解透徹了,冰、冷、異、常……

“半朵,南南法師呢?為師怎麽沒有看到?”雲子暮看她一眼,慢悠悠道。

半朵立刻回神,對了,那胖和尚呢?

急忙轉身找去了……

半朵好不容易從一堆草堆後麵找到熟睡已久的南南法師,不禁歎氣,這和尚,怎麽那麽能睡呀...搖不醒,半朵舊計重施,狠狠踹他一腳。

南南法師“哎呦”一聲跳了起來:“你這小娃娃怎麽那麽狠呢!哎呀,好疼……”

“我師父要見你啊!”沒好氣的衝他吼道。

“哦,哦……想起來了,快帶我去吧。”撓撓光光的腦袋一邊說。

將南南法師帶到師父麵前,雲子暮正看完那封信。抬眼對半朵說:“看來你還要下山去凡間走一趟了。”

“啊?”又要離開師父了。

“南南法師也要一起去。”

“哦。”

“為師也要一道去。”

“嗯?”沒聽清,睜大眼。

“這次的事甚是麻煩,為師也和你們一起去。”有些擔憂。

“哦、哦、好啊、好啊!”某小朵又瞬間開心……

冒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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