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燈花穀蘊兒遇險

隻見小寶身影如風而至,眼見太白鶴雙眼不保,誰知,旁邊掀起一股極強力道,裹夾著瓦礫碎石往小寶襲去,竟硬生生地將小寶勢如奔雷的雙指推斜了幾寸,貼著太白鶴額頭過去,太白鶴隻覺得額頭一涼,隨之血水滾落,灼熱的劇痛,襲遍全身。

小寶微微一愣,隨之又掉頭直刺太白鶴,人影急閃,肅羽已經揮雙臂,擋在太白鶴前麵。眼見雙指已經直刺他的麵門,隨著身後一聲嬌喝:“小寶,住手!”

小寶聽話至極,聽見那個清靈靈的聲音,立時止步,恐右手出力太猛,撤之不及,伸左手單擊右臂,雙指上抬,一股淩厲無比的勁力隨之上移,將肅羽的逍遙巾瞬間射飛,直衝入半空,這才飄飄搖搖落在旁邊的瓦礫堆裏去。

蘊兒忙問道:“肅羽,你這個傻瓜!小寶的混元乾坤指何等的厲害!我爹都要忌憚幾分,你怎敢硬接呀?沒......沒傷到你吧?”

肅羽冷冷看看她,也不說話,隻過去攙扶倒地未起的師父。

蘊兒氣得叉腰怒道:“我救了你,你不謝我,還生我氣,真是個小無賴!下一次,我才不救你呢!”

然後,拉著小寶道:“不理他們了!我們走吧!”

二人正蹦蹦跳跳的要走,隻聽身後有人喝道:“你們傷了我燈花穀許多弟兄,豈能如此輕鬆離開?”

蘊兒回身,隻見銅笛聖手孔力子搖搖擺擺地站起,正手拿笛子惡狠狠地指著他們。蘊兒輕蔑地一哼道:“怎麽?不讓走,你們這幫草包能擋住本姑娘嗎?嘿嘿”

銅笛聖手欲往前衝,被太白鶴喝住,衝著蘊兒道:“我們技不如人,該當此辱,你們走吧!”

說罷,又回頭望著肅羽道:“你也速去!”

肅羽看看他,支吾道:“師父受傷,我要留在這裏照顧你!”

太白鶴焦急道:“我隻是一點皮外傷,不妨事!你留在這裏,必然多出許多事端,你趕緊走吧!”

肅羽聽他這樣說,也隻得躬身與師父,師叔作別,轉身出了山洞,翻身上馬,往來時路上奔去。

肅羽拐過山壁,走不多遠,隻見前麵路邊,蘊兒正騎著馬,小寶在下麵牽著,溜達。

肅羽不由得想起剛才之事,心裏抱怨,裝作看不見,催馬急行。卻聽身後有人嬌笑道:“喂!那個野小子,我剛剛救了你一命,你怎麽還不下馬磕頭謝我啊?嘿嘿”

肅羽隻是不理。

眼見得距離燈花穀口不遠,肅羽欲催馬出去,卻聽得身後一陣梆子急促的敲擊聲傳來,他微微一愣,勒馬回頭,正見旁邊山壁上,現出許多人影,或踏在石壁處,或在雜樹叢裏露出半截身體來,個個拉弓帶箭,直指著山下的蘊兒與小寶。

隨著山頂黑影閃動,一個人已經張開雙臂,瞬間翩然而下,落到山壁中間位置,隻見他輕舒右臂,將一棵鬆樹斜枝抓住,身體上卷,單腿掛在上麵,隨著樹枝輕輕搖晃著,喝道:“大膽死丫頭竟然私闖燈花穀,傷我弟兄,今日讓你二人來得去不得!”

說罷,單手空中一擺,一時間,箭如雨發。蘊兒嚇得急忙抽出背後的柳葉彎刀,撥打箭枝,小寶竄到蘊兒前麵,探出左右雙指,出手如電,一路狂夾,那幾十枝箭,竟被他用雙指夾住許多,紛紛扔在一堆。

肅羽認得懸在空中之人,正是金翎聖手何道,他掛在樹上,望見小寶雙指夾箭的功夫,也止不住驚駭,喝道:“你這漢子果然好功夫!不知師承是誰?練得什麽招數?”

小寶也聽不大明白他的意思,隻是鼻涕邋遢,笑道:“這是我幹爹教的!讓我專門插眼睛,戳泡泡玩兒的!嘻嘻,可好玩了呢!你別一個人**秋千玩兒了,下來跟我玩戳泡泡吧!”

隨後,又指著他周圍石壁上的眾人,笑道:“把他們都戳了!啪啪,啪啪,可好玩兒了!嘻嘻”

蘊兒隻想離開,坐在馬上故意道:“嘿嘿,你連這個都不認得還在江湖上混呢!這個就是天下第一教派,白蓮會的混元乾坤指,這個招數在我會中,隻是小兒科罷了,我勸你們速速退下,別攔本姑娘的道!否則,本姑娘讓你們嚐嚐我會《混元九重天》絕技的威力!”

金翎聖手何道聽完,心內有些踟躕,嘴上卻道:“我說何處功夫如此詭異,凶悍,原來你們是邪教的人呀!”

蘊兒立時火起,單手點指,喝道:“你這小小毛賊竟然敢辱我教門,今日本姑娘必取你性命!”

金翎聖手聽罷,也是火起,縱身呼嘯一聲道:“我正要領教!”

隨即雙腳用力蹬開樹枝,如一支箭頭,在斑駁的石壁上劃過一道黑影,淩空而下。蘊兒竟然不曾發現,隻是抬頭亂找,喃喃自語道:“哎!人呢?跑哪去了?”

轉眼何道已經到了蘊兒身後,他也不搭言,身體淩空,拽出背後的兵器,一時風聲淒厲,直擊蘊兒的後腦。

此兵刃名曰七孔催風撬,長約二尺八寸,精鋼所造,前麵斜刃帶勾,周圍圍著許多芒刺,自尖到刃上,還排布大小不等的七個圓孔,互相貫通,可以隨著攻勢變化,發出各種不同的鳴叫聲,或淒慘,或喜悅,或詭異,或哭泣,變化萬端,用來擾亂對手的心智。

此時,七孔催風撬,發出促急,怪異的嘯叫,直劈蘊兒,蘊兒毫無防備,急俯身回頭,揮右手柳葉彎刀將催風撬擋住,罵一聲:“偷襲的小人!”

左手刀貼著右手刀一揮而出,彎刀一縷幽光直襲何道胸口。

何道也不說話,抽回催風撬,淩空翻身,躲過來刀,身形已經到了蘊兒前方,轉身回手,催風撬一聲悲鳴,又直刺蘊兒前胸。蘊兒雙刀相交封住,欲再抽刀,誰知雙刀竟被催風撬許多的芒刺勾住,一時不得脫身,她一時情急,隻是抓住雙刀不放。何道也已經落在地上,雙手用力拽催風撬,那二人各自用力爭奪,蘊兒坐在馬上圍著何道,團團亂轉。

二人拉拽了些時候,何道見蘊兒麵紅氣喘,心裏暗笑,突然借著蘊兒拽刀的力道,不但不拽,反而直送過去,蘊兒在馬上身子歪斜,側身折下馬來,雙刀也瞬間脫手,何道大喜,單手擊打馬鞍,騰身而過,揮撬直指蘊兒的麵門。

蘊兒隻得順地一個翻滾,到了山壁邊上,不待喘息,隻見何道身影微閃,已經到了她的麵前,七孔催風撬一聲嗚咽又斜劈而來。

蘊兒隻得往旁邊急閃,何道並不給她喘息之機,一個旋身,催風撬又直刺蘊兒的肋窩,此時,蘊兒已經被逼入一個角落,左右都騰挪不得,隻得淩空飛躍,騰身抓住山壁,貼在上麵。

如此,卻正中何道下懷,隻見他催風撬點在石壁上,身體隨之騰起,竟如一隻輕飛的蝴蝶一般,直飄到蘊兒頭頂,打了一個旋轉,催風撬又是一聲慘嘯,直擊而下。

蘊兒若要躲閃貼著岩壁,自是不便,下落也不及催風撬的速度,立時,險象畢露。

正待蘊兒嚇得花容失色之時,隻聽得“當啷”一聲,一口柳葉彎刀已經將砸到蘊兒頭頂的催風撬架住,蘊兒借機縱身而下,退到路中,壓住“砰砰”亂跳的心髒,回頭看時,隻見肅羽正提著她的柳葉彎刀,立在山壁旁邊。

金翎聖手何道本勝券在握,突然被肅羽擋住,立時惱羞成怒,揮催風撬指著肅羽怒目凝眉道:“肅羽,你怎敢幫著外人挑戰本門長輩?難道你想欺師滅祖嗎?”

肅羽聽罷,趕緊扔了手中的彎刀,施禮道:“師叔莫怪,肅羽著實不敢!隻是蘊兒姑娘的父親與我有恩,我不能見死不救!還望師叔放過她!”

金翎聖手聞聽不由得震怒,氣得臉色慘白道:“你這個小鬼,竟然與邪教有如此淵源,這個小丫頭恐怕也是你引來的!看來師父疑心還是對的!今日我便替大師兄清理門戶!”

言之未絕,立時單手揮催風撬直奔肅羽麵門。

蘊兒早已撿起自己的柳葉彎刀,一個飄身來到肅羽前方,揮刀將催風撬架開,嬉笑道:“打那個野小子有什麽意思?還是本姑娘陪你再走上幾合吧!”

金翎聖手冷笑一聲,正欲揮催風撬去戰蘊兒,卻聽得山坡處,慘叫聲不斷,他急撤身往山坡看去,隻見那用二指夾箭之人,正在山壁上,腳踩石壁,竄來跳去,到了那些金翎聖手的手下藏身之地,便揮動雙指直刺他們的雙眼。

那些人還糊裏糊塗,渾然不覺中,早已經雙眼崩裂,一時間疼痛難忍,個個慘叫著,從山壁上翻滾而下,不多功夫,便有十幾個人墜落在山腳,氣息奄奄,血流遍地。

金翎聖手看罷,也顧不上蘊兒,隻得虛晃一招,閃身到了山腳,貼著山壁,縱身躍起一丈有餘,飄忽忽直奔小寶。

小寶正刺得痛快,早忘了蘊兒的安危,他幾個縱躍,又來到一叢樹枝處,突然裏麵“搜”的一聲,飛出一枝箭來,小寶探二指夾住,嘻嘻笑著,扔了手中箭,同時身體騰空,二指在前,直飛而去。

二指距離那名射箭之人不足半尺之時,小寶卻聽得身後一聲巨獸咆哮一般的聲音傳來,他瞬間變指為爪,一把抓住眼前那個已經呆若木雞的金翎聖手的手下,自己往下蹲身,單手用力將那人自頭頂平輪出去,隻聽得身後“嘭!”的一聲悶響,金翎聖手襲來的催風撬正擊在自己手下的腦袋上,立時頭骨崩裂,死於非命。

金翎聖手忍不住大叫一聲,小寶回頭,望著那人屍體滾落山下,不禁悵然若失,瞅著金翎聖手道:“我是來插他眼睛,戳泡泡玩兒的!你怎麽把他打死了?那……我就插*你的眼睛,戳泡泡吧!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