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受鼓動入府偷竊

那賊聽了,忙衝著肅羽喝道:“小子,先把你身上的包袱交給我再走!”

肅羽聽得一震,回頭道:“財物都在那個袋子裏,我隨身的包袱裏,並沒有值錢之物,你們要它也無用!”

為首的賊聽了,不由得又回頭望著蘊兒道:“對呀,我們隻管要袋子裏的金銀,要他的破包袱幹什麽?”

蘊兒氣得瞪大眼睛,低吼道:“讓你要你就要,少說廢話!”

那賊也不免著惱,又望著肅羽道:“讓你給你就給,少說廢話!”

肅羽無奈,隻得取下包袱,就在地上打開,給他們看,道:“你們看,裏麵就是一個盒子,並沒有值錢的東西!我還是給你們取布袋子來吧!”

說罷,收拾好包裹,起身就走。蘊兒怒道:“你們幾個還不快去把包裹拿回來!”

為首的賊衝著蘊兒諂笑道:“姑娘莫急,那包袱裏沒有錢財,要它何用?等他把錢袋子弄來,才是緊要的呢!”

蘊兒一時也不好解釋,隻得恨恨地看著肅羽回客棧方向去。

不多久,隻見肅羽背著那個石袋子,吃力地過來。幾個賊見了,個個驚喜。

肅羽將石袋子“嘭!”地一聲,擲到地上,指著幾個賊道:“錢財都在這裏,你們快點放人!”

為首的賊,眼睛笑成了一條縫,顧不得蘊兒低聲交代,連連點著頭跑過來,一把推開肅羽,背起石袋子就往旁邊樹林裏鑽,另外兩個也急忙棄了蘊兒,跟著他跑進林子裏去。

蘊兒看見,心裏惱火,也不等肅羽來解繩子,自己掙脫了,拔出背後的兩把柳葉彎刀,明晃晃跟進林子裏去。

等肅羽也進了林子,隻見石袋子裏的石子撒了一地。 蘊兒還在恨恨的低頭瞅著那石袋子旁邊的幾具屍體,白裙輕舞,手裏的雙刀正滴滴的淌血。

肅羽大為吃驚,瞪眼望著蘊兒道:“他們隻是偷了一袋子石頭,你幹嘛都殺了?”

蘊兒憤憤道:“他們是盜賊,還騙我,自然該殺!”

肅羽聽了也不由得怒道:“那你今日,聯合他們騙我又該如何?”

蘊兒聽罷,臉兒頓覺有些發燒,矢口否認道:“沒有啊!誰騙你了?”

肅羽冷冷道:“我追來時,見你與他們小聲嘀咕,他們又問我要隨身包袱,就有些疑惑,而剛才你飛身追趕他們,雙手根本就沒被綁住!而你現在既然能瞬間將他們殺死,又怎麽可能被他們抓住要挾?”

蘊兒一時無語,呆了一會兒才辯解道:“我……我不是誠心騙你的!我隻是想試試在我危機時候,你可願意救我……”

肅羽掃她一眼,也不在說話,轉身就走。 蘊兒在身後叫道:“我還救過你的命呢!你就這樣走了?”

眼見得肅羽的身影,已經融入淡淡夜色裏,蘊兒不禁發狠道:“好啊!你走吧!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肅羽為了甩掉蘊兒,又直走了半天,到了一處鎮店。

雖然各個店鋪都開著門,集麵上卻並不見有幾個人。

沿街的一處燒餅鋪子,爐台上擺著幾個燒餅,而那打燒餅的師傅,坐在旁邊的長凳上已經昏昏欲睡。

眼見已是中午,豔陽高照,肅羽又熱又餓,走過燒餅鋪子,一股烤芝麻香味襲來。

他不由得咽口唾沫,猶豫了一會兒,見四下無人,便偷偷走到燒餅爐子邊上,探手拿了一個。

正要走,隻聽得旁邊有個女子清脆的聲音嚷道:“喂!買燒餅!”

燒餅師傅答應一聲,瞬間驚醒,抬頭時,正看見肅羽偷燒餅,他立時蹦了起來,衝著肅羽喊叫一聲:“小偷,快放下我的燒餅!”

說罷,隨手抓了掛在爐子旁的火鉗,攆了上去,肅羽嚇得掉頭就跑,一頭鑽進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裏去了。

這邊,一個白裙少女,站在燒餅爐子前麵,笑嘻嘻地看著燒餅師傅高舉著火鉗,大叫著猛追肅羽進了巷子。

自己悠悠地探手抓過一個燒餅,放在嘴裏咬了一口,又“呸!”的一聲吐出來,把手裏的燒餅扔在爐子上,也疾步飄進巷子裏去。

肅羽拐了幾個彎,才算甩掉燒餅師傅,自己跑到了鎮子頭上的一棵大柳樹下,靠樹吃起燒餅來。

正吃得香,卻聽得樹後有人說話:“哼!真不愧是飛賊的徒弟,竟然連燒餅都偷呢!也不怕丟燈花穀的臉啊?嘿嘿”

肅羽回頭,隻見一個白裙少女正背著手,斜眼看著自己壞笑。

肅羽憤憤地道:“你幹嘛老是跟著我?我偷燒餅礙你什麽事?”

蘊兒“哼!”了一聲,道:“人言盜亦有道,你們燈花穀的人更是如此,他們雖然是飛賊,卻個個標榜自己是劫富濟貧的英雄好漢,而你呢,卻去偷窮苦的小買賣人,他們要靠小買賣養家糊口呢!你偷了他一個燒餅,說不定他一天都白忙了!你讓人一家子怎麽活呢?”

肅羽聽罷,心底觸動,燒餅也吃不下去了,隻是低頭喃喃道:“可是……我餓了呀!能怎麽辦?”

蘊兒聽他這樣說,不禁又笑道:“你不見自己的師父都是偷那些有錢的大戶人家嗎?你也學學他不就行了!”

肅羽不覺得皺眉道:“可是……師父不讓我學他呢!”

蘊兒不以為然地翻眼瞅著他道:“那要不然你還去窮人的飯碗裏偷飯吃?那些有錢人大多為富不仁,本來也多不是什麽好人!再說了,他們家大業大的也不在乎你偷的那點財物!對吧?”

肅羽被她說得動了心,忙道:“可是我們剛來,人生地不熟,偷誰好呢?”

蘊兒抿嘴一笑道:“這還不容易?你隻管跟我來吧!”

二人走不太遠,隻見臨街有一處宅院,三間門臉敞亮,琉璃瓦的屋頂閃閃發光,紅漆大門緊閉,旁邊三層石階上,幾個下人,穿著一身皂衣來回走動。

蘊兒帶肅羽沿著高起的圍牆繞到後麵,見一株巨柳枝葉婆娑,從院裏探出頭來。

蘊兒甚喜,衝著肅羽道:“我們先到別處歇息,等到晚間,再由此處進入即可!”

轉眼已是深夜,整個鎮子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隻有遠處那個富貴大戶,門廊下還有燈火閃爍,與天際裏幾點星光遙相交映。

門房中的幾個下人也都吃了幾杯老酒,各自或躺或坐,睡得正香。

萬籟俱寂,有兩個身影,騰身攀 上老柳斑駁的樹幹,站立在樹上四處看看,見各處燈影搖曳,並無人聲,他們才跳下樹來,沿著抄手遊廊,往中間三間正房摸去。

二人到了門口,正考慮如何進入,卻見那門竟然是虛掩的,露出一條縫隙來。

他們暗自高興,輕收腳,緩移步,推門進入,其中一人,依然把門掩上。

隻見廳堂正中,擺著檀木桌椅,右側牆壁掛了幾幅名人字畫,左側貼牆的擱架上擺著許多的古玩玉器, 旁邊軟簾相隔的房裏,燈火未息,鼾聲如雷。

其中一人,走到小門口,挑起簾子往裏看看,然後回身衝著另一人低聲笑道:“裏麵床頭,梳妝台上有許多的首飾珠寶,櫃子裏應也有許多金銀,你快進去拿些出來!”

另一人走到門前,探頭向裏望望,回頭小聲道:“我進去,你幹嘛?”

那人低聲笑道:“本姑娘給你把風啊!快進去吧!”

另一個人點點頭,猶豫了一下,才扒開軟簾閃身進去。

果見那床頭旁邊的梳妝台上 首飾釵環擺滿了桌子,在猩紅的燭光之下,閃爍奪目。

他也顧不得許多,伸手去抓,誰知,隻聽得旁邊有人嬌吟了一聲,嚇得他急忙縮手。

隻見旁邊**,紗帳半掩,一個黑胖男人躺在外麵,呼出的臭氣熏天。

床的裏側,一個滿臉潮紅的嬌憨女子,正翻身抖落了錦被,露出大半個聳起的雪白酥~胸。

他麵紅耳赤,急忙低了頭,又急匆匆去抓梳妝台上的首飾。

正欲往懷裏裝時,隻聽外麵“砰”的一聲響亮,嚇得他又趕緊扔了首飾,疾步撤出。

而此時也有一個黑衣人躲在房中裏側的櫃子後麵,被嚇了一跳,急忙關上已經打開的櫃門,收了手,側耳傾聽。

那人挑軟簾,來到外間,見一個花瓶碎在地上,同來的那人正站在旁邊,笑嘻嘻地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