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落寞

公子明知道這是個套,加上他對這所謂的秘籍是沒什麽興致,所以他便無動於衷。

可是,這個事對於墨家來說,至關重要,吳芷嫣急忙問道:“此事可當真?”

付勁笑而不語,公子望著吳芷嫣著急的樣子,心思這便是所謂的君子可欺之以方了。

因為自己手上有大量的後世資料,那書便不足為奇了,不過他反過頭來一想,若是自己把這個事情給做成了,是不是能收拾墨家的人心?

於是公子裝作吃驚的樣子道:“難道這書已經在一人之手?看來付公子是知道這書的下落?”

付勁見二人上鉤,便道:“此書原由四位長老掌管,便是怕為亂天下,可是後來墨家巨變,吳府巨子蒙難,門中為了報仇,便將四位長老召集,廣招天下弟子集於南嶽起事。而門內卻出了叛徒,讓此事敗露,眾多弟子蒙難。由於長期看不到希望,有一位長老任纛起了異心,經過精密的謀劃,毒殺了其他三位,攜帶此書遠逃夜郎國,經多年的謀劃,已在已夜郎古國國王的信任,已經在武陵地區活動數載了,隻怕馬上要出大事了。”

吳芷嫣驚道:“門內竟然有這事,吾怎麽不知道呢?”

付勁歎道:“說來可憐,先祖父便是付墨,四長老之首的墨長老,家父投官,隻為報仇,可惜不得誌,吾也報不了仇,付勁無能,這借仇人之手殺仇人,不知道算不算報仇。”

公子站了起來,笑道:“爾倒是也坦誠,一句也不瞞著。爾都報不了仇,想借我之手,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可是爾知道的,我這三腳貓的功夫……”

付勁笑了,笑得有些淒慘,有多少無奈。

過了一陣子,他說道:“爾的功夫是不好,因為爾隻求簡潔有效,不曾想到第一個動作與第二個動作如何連接才是最自然的,第一招招式未老要轉入第二式,爾才能連續攻擊,才是真正有效的技擊。爾練一路與我看,若是信得過在下,在下為公子看看缺點。”

公子心中可沒有什麽獨門秘籍的想法,如是便取槍玩了一路,付勁還真的一招一式的講解並示範,又將自己的戟法傳與公子。

公子用心記著,以便日後練習,搞了一個時辰有餘,付勁說道:“公子力道大,體力好,慢慢練習,不久定有長進。報吾家仇事小,讓夜郎不亂,武陵不反,要少死多少人,拜托爾了。”

說罷拜了三拜,徑自出門而去,頭也不曾回,換得公子一聲長長的歎息。

天色漸晚,用過晚膳,公子本想著找眾人聊聊白天付勁所述之事。

可柳媽卻先找到公子說,按理她算不上是吳家長輩,可是小姐是由她帶大的,情同母女,因此就厚著臉皮來了。

小姐對公子的依賴越來越重,而公子至今也未娶,這樣住一個屋,吃一鍋飯,公子不給個名份,也說不過去。

不如她就充一回大人,把小姐托付於爾,就算是他日下地府去見她爹,也有個交代。

這事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在這骨節眼上,柳媽提出這麽個問題來。

真要公子馬上說娶了吳芷嫣,哪有那麽容易哦。

有一群母老虎在不說,目前天嶽也是百業待興。

原本就攤著人命案子在身,眼下是沒人報官,可將來會不會有人找麻煩呢?說不定自己還得為此而亡命天涯。

此番若真要入夜郎國,無異是與虎謀皮,定是凶險萬分。

如何能給她一個安然的家?娶了別人,就為了讓她跟隨自己亡命天涯?(他一根筋,不娶,她也逃不出連坐。作者注。)

公子沉思許久,隻得跟柳媽說,讓她先別著急,這事還得待跟她商量過後再作決定,目前情況都特殊,我和她都不是無掛一身輕的人。

柳媽以為這小子是玩花槍,自是不肯,公子嘴皮磨難,這好說歹說,才讓柳媽沒有意見。

柳媽別了公子,留下公子個人,前前後後地反思,若這六個女人的關係處理不好,估計不天下大亂才怪。

再說,這練武習文才是正經事,若是沒有過硬的本領,別說到人生地不熟的夜郎國去,就算留在天嶽山中,也是隔三差五就受傷,這如何得了?

公子不說為什麽,讓吳芷嫣去找柳三叔和單大伯他們說那秘籍的事,把鬧台搭起來,讓大家知道這事的重要性。

自己隻是帶著劍奴與黑子練武,山中大小事物全然不管,整個人變成一武癡,眾人不解,意見自然是小不到哪去。

這一時之間風言風語平地而起,車寧安撫眾人道:“別亂嚼舌頭根子,他多次受傷爾們又不是不知道,他不習武,誰來保大家平安?”

阮遠笑道:“我們倒是沒什麽,柳媽看公子的眼神是怪怪的,若是不消除這個根,怕遲早是個禍。”

吳芷嫣點頭道:“我明白了。”說罷便起身去找柳媽。眾女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會心地一笑。

轉眼又接近重陽,公子收好種子,用石灰將種子包好,分別裝在竹筒裏,以備來年再用。

吳芷嫣過來找他說道:“公子,爾脫離大家有些時間了,若是忙完了,怕是要去照顧一下大家的情緒才好。”說完又將眾女情況一一說與公子聽。

公子聽了不由得眉頭緊皺,心裏明白由於這段時間忙,也沒去管眾女,自是不知道她們的想法。

最先是有車寧壓著,可是時間一久,這氣不理不順,壓又如何壓得住?可他不知道的是眾女隻差沒打起來。

收完種子,已是重陽初過,眾女聚於書院之中,公子本意是要說明夜郎國之事的,但反過來一想,山中百業待興,這時自己帶人外出,又不能馬上回來,必定影響山中的發展大計,這要如何開口呢?

公子獨坐在一個角落裏,正在尋思著如何開口說去夜郎國之事,眾女全然不把他當回事,根本不管他想什麽,也不問他的意見,自行商量接下來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