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四救付勁

席間人頭攢動,柳劭睿這持盞而立,介紹眾人來,其音量不高,卻是滿堂靜了下來。

大伯姓單名巒台,字泰初,號百慧司農。

山寨總領頭,總部一堂堂主,為人忠厚,處事公正。

主要負責農業、林業、運輸等民生中的工具技術。

領九子中二、四、五叔和帶侄輩三人在山寨定居,有七十戶,一百二十男丁。

三叔姓柳,名劭睿,字勉之,號稱小張良,又稱火靈官。

三叔叔是有名的機關大師,精通墨家學說和陰陽學,總部二堂堂主,主要負責建築機關、醫療、橋、墓方麵的事務。

很多達官貴人建築、修墓便是三叔手下所為,外圍交際甚廣,所以外圍事務也歸他管。

領七、八、九叔和侄輩中的四人定居山寨,有九十多戶,男丁二百人。

六叔姓羅,名阜,字集之,人稱玉麵書生。

山寨總管,三堂堂主,帶侄輩中二人,負責城防戰爭機關研製工作。

目前定居山寨的有三十戶五十餘男丁。

王叔,名均,字仁,號稱小孟君,吳家管家。副管家吳靈,主薄吳民。

共管家丁戶七十戶,莊戶五組,每組九十戶。

酒過三巡,菜上七道,柳媽在柳三叔耳邊輕語,柳劭睿搖頭不語。

公子也搞不清有什麽情況,見三叔不說,也就裝個沒看到的,默不作聲。

吳家小姐又跟三叔輕輕說了些什麽,三叔這才起了身。

柳劭睿拉著公子到曬場和校場去敬酒,公子也想混個臉熟,便跟著去了,七步楊飛翮熱心,搬一大壇酒跟著。

敬完校場便是到曬場,公子見席開大幾十桌,而自己不勝酒力,便跟大家說,我就不一桌桌的來了,大家一起幹。

話音未落,旁邊一打菜盤的中年漢子,從盤中抽出一劍,直插公子左肋。

公子內衣加披風,沒充氣,其衣雖是割刺不穿,但也是柔軟之物,哪擋得了那一劍?

他那是猛然突襲,公子哪裏會有防備,便叫那一劍刺在身上。

那劍便連衣服一起刺入肉中,公子受痛,本能地朝右前一跌,那劍硬生生地將左肋劃開一條數寸長的口子。

楊飛翮眼快,將酒壇子拋出,正中其頭,那刺客一身是酒,眼睛也睜不開。

七叔與三叔拿個木板凳便迎戰。

公子望了望左肋,此時才開始流血,便用手按著。整個場上暴開了鍋,亂作一團。

楊飛翮與柳劭睿拿不下刺客,公子定睛一看,那一黑臉被酒水洗出原形來,原來是付勁。

公子愛才,已經放了他好幾次了,自是不想他死在這裏,大叫道:“付勁,還不快跑,你是要死在這裏麽?去吧,再也別回來。”

那付勁哪裏肯聽,用袖子一把抹掉臉上酒水,一手揮劍逼著柳劭睿與楊飛翮回防,側身揮劍便朝公子奔來。

吳穎到,取匕首來救公子,二人鬥數招,吳穎本是特種兵出身,近身纏鬥是強項,而付勁是練戟出身,用短劍是短項,本來的暗殺變成強攻,哪裏是其對手?

又鬥數招,被吳穎刺中其左腿,付勁頓時失去重心,朝前竄倒,恰好黑子持斧來助戰,見狀便是一開-山斧。

黑子一斧,勢若開山,那付勁倒也真是了得,硬生生地平移過尺,讓過了要害,一斧頭砍在其右臂護甲之上,頓時血流如注。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斧下去,便結束了戰鬥,這個時候眾人才到。

馬靜來驗公子傷勢,公子對馬靜道:“先救付勁,我這裏死不了人的。”

馬靜叫吳芷嫣幫忙,將二人血止住,又著劍奴回山上取工具與藥物,給付勁動手術。

公子讓吳芷嫣給自己清洗傷口,馬靜過來檢查,未傷到內髒,給縫了七針。

劍奴回來之時,天已轉黑,又沒帶照明設施。

馬靜一邊整理著東西,眉頭緊蹙,不由得歎道:“這如何動得了手術?我看不見哦。”

劍奴非常懊惱地說道:“都怪婢子辦事不周,還要什麽東西,婢子回山上去拿吧。”

馬靜彎著腰給刀子消毒,口中卻說:“來不及了,再不動手術,這人就保不住了。”

她來到付勁跟前說道:“要是不馬上進行手術,傷口過大,血管破裂,爾會丟命的。但是這樣動手術的話,照明不行,我無法給你接筋,那個太小,看不見,這樣的話,這隻手以後就殘疾了,不知道爾同意與否?”

聽到馬靜說不動手術便要丟命,動便成了殘疾,付勁沉默不語。

公子見他不作聲,也走了過去,歎道:“爾三次為尊父之事刺殺於我,我這裏呢,不想與爾為仇,不是我不敢殺你,殺一人是殺,殺千人也是殺,加爾一個又有何妨。”

那一斧開創性的傷口,讓付勁幾次暈了過去,幾次被救醒。

此際的他,滿頭冷汗,臉上已是毫無血色,嘴唇幹裂,還是馬靜安排個人不時用鹽水給他塗著雙唇。

他見公子如此說來,心中不服,吃力地問道:“那為何不殺?”

“我不殺你,是沒必要殺爾,爾還年輕,大有可為,付家也隻有你一根獨苗,爾要做的是好好地活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公子望著他那樣子,知道他心中不服,便將心底的話很誠懇地說了出來。

望著付勁原本凶殘的目光,此刻已變得暗淡無光。

公子知道其已陷入反思中,便又說道:“爾既有新的認識,那就意味著爾尚有人性。殺爾父親那是戰爭,我不殺了爾父,這個地方的人全得死,換位思考一下,若換作是爾,又能怎麽辦?”

人生,有多少事,總是身不由已……

付勁想到目前自己的處境,又想到前塵往事,心中有多少無奈與感歎,此際唯有兩眼通紅,目光中泛著淚花。

他好像決定了什麽一樣,長歎一口氣道:“吾已盡力了,在下接受公子之好意,可在下已是身無長物,唯有馬和戟是好東西,公子命人吹一哨子,馬就會自己回來,就用㸰們來換取公子救在下一命吧。”

公子接過哨子說道:“好,我也不白得,將爾父親的馬歸還於爾,還裝滿帛給爾,各取所需,爾找個地方,換些錢財,安身立命,娶妻生子吧。”

馬靜已經準備好了,準備給他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