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該出家

兩分鍾左右。

“哢哢哢!”

“啊!”

黑暗中響起女鬼的痛吼之聲。淩飛渾身一輕,一屁股坐起!

緊跟著就看到一道黑影從**移動至臥室門口消失不見。

隔壁的父母被驚醒。

淩飛沒有呼喊,動了一下酸麻的嘴唇,此時唇內卻是一切如常。

淩飛心裏麵詛咒:“媽的,沒完沒了,這女鬼好像比那些無腦的動物厲害。腦袋裏麵的白光又是啥玩意?好像就那隻黃鼠狼沒觸發白光,嘿嘿,來了幾次竟然差點把它廢了。”

此時父母打開淩飛的臥室門走了進來。

淩子山和李秀玲自是知道發生了什麽。見淩飛並未如何,也沒有多問,隻是安慰。兩人心中憂心忡忡!

清晨時分,吃過早飯,淩飛獨自上學。

淩子山夫妻坐下商議。

李秀玲言道:“總這樣不行,這可怎麽辦?”

淩子山抽著旱煙眉頭緊鎖,“這些年找了那麽多人給看過了都說看不準,都是些神棍。問過大醫院,醫生說是睡眠障礙,不好治。還得找個有道行的才行。”

“李神婆怎麽樣?”

“昨天去過了,那李神婆一見我就厭煩的很、破口大罵淩飛不是東西,那表情和聲音嚇人的很。”

“為啥?她認識淩飛不成?”

“應該是認識,聽話裏的意思好像淩飛得罪過她。我也不敢頂撞,一股腦被攆了出來。”

二人沉默良久。

李秀玲言道:“聽臧家老祖說在汶水鎮田莊村有個田道爺算卦很靈。”

“你說經常偷偷給人做法事的那個田道爺?”

“是他,要不今天去試試吧。”

二人商定之後,騎著自行車前往汶水鎮。

……

淩飛來到課堂,隻見幾位調皮搗蛋的同學正圍繞著班裏的狗蛋肆意嘲笑戲弄。

狗蛋,大名臧濤,留級兩年,智商偏低。

淩飛仔細聽去,眾人竟是在攛掇狗蛋去掏墳。

“哼,狗蛋,別聽他們亂說,掏墳這種事也就壞人才幹,咱不上當。”

狗蛋傻笑,大鼻涕往棉襖袖子上習慣性的一抹。

淩飛皺眉,“放學回家趕緊把衣服洗洗,棉襖袖子都成鏡子了。”

“好,好。吸溜!”

狗蛋雖傻,但也知道誰對他好,全班就淩飛沒有欺負過他,而他對淩飛更是言聽計從。

“喂喂,淩飛,你別裝好人,我們隻是開玩笑而已。”最頑劣的臧曉峰很是不滿。

“開玩笑?有拿這事開玩笑的嗎?他也算是你的哥哥,你就這樣欺負他?”

淩飛看向臧曉峰繼續說道:“大人都說掏墳掘墓會絕戶。你是想害他吧?你咋不去掏墳,我看你是膽小吧?我看你的膽子比狗蛋差遠了。是吧狗蛋?”

“嗬嗬,是,是。”狗蛋傻傻的附和。

臧曉峰感覺麵子盡失,敢拿他跟狗蛋比,衝狗蛋喊道:“是個屁,滾一邊去。”

“淩飛,你說誰膽子小,信不信我揍你?”

“哈哈,就你,不行!我一隻手就能滅你!”

淩飛擺了擺手,不再理他,坐回自己的位子。

臧曉峰吃癟, “淩飛,我們約好,明天我去掏墳,然後我們打一架,我贏了,以後你就聽我的。”

淩飛看了臧曉峰一眼,“就你那膽敢掏墳嗎?”

“你……。”

叮鈴鈴……

上課鈴響,眾人趕忙收聲各自坐回。臧曉峰斜視著淩飛憤憤不平。

……

淩子山夫婦來到汶水鎮田莊村,很容易打聽到了田道爺家。

小院不大,圍牆偏低,東邊為臥室有一孩童、嘴歪眼斜、下巴向左上方傾斜,在煞有其事的讀《道德經》,磕磕絆絆,似是認不得幾個字。

西邊為正堂,布置簡單,桌椅齊全,主位處供奉三清祖師,別無陳列。此乃田道爺打卦待客之處。倒有幾人在聆聽教誨。

淩子山掃視一圈,真的是一貧如洗,能有本事嗎?

等待良久,待最後一位貌似是請田道爺做法事之人離去,淩子山夫妻進得廳來,說明來意。田道爺令其拿出淩飛八字來看。

田道爺幹瘦,手捋青髯,眉頭緊縮。

“咦!水盛、木旺、火重、土厚,唯獨缺金,此子八字不合,易招邪祟,定時常噩夢纏繞!”

領子夫婦隻聽懂了最後一句,點頭確認。

“一甲子之末,葵亥之年,葵水數陰,林下之豬,大海之水,陰氣極重,命至一輪,此子命數不過十三!”

二人聽後,頓時大急,麵帶泣色!

田道爺疑惑,“別急,此子命數詭異。”

稍加安慰,田道爺再認真算來。

“五月生人,月之柱見亥,必有天德護佑。一德扶持,凶煞盡除。咦!邪!……”

夫妻二人聽的雲裏霧裏。這說的是啥東西?看其眉頭舒展開合,叨叨咕咕、神神秘秘,隻顧自言自語,這是算卦算瘋了嗎?

良久,似是想通:“哦,是了。天德扶印,施恩布德,利物救人,撩凶作善,廣舉善行。是了是了,此子命該出家!”

夫妻二人聽到此處聽懂了,頓時著急,這出家不就斷了香火嗎?這田道爺叨叨咕咕半天,說了這麽一句,到底何意?見田道爺還在思索,二人隻能焦急等待。

又過片刻,田道爺問道:“可否描述一下此子相貌?越詳細越好!”

當下夫妻相互補充,將淩飛容貌詳細說之,甚至連哪個地方有顆痣都未遺漏。

“嗯!”田道爺用毛筆慢慢勾勒出一張畫像,別說還真跟淩飛有些相似。

淩子山突然想起:“哦,對了,一時著急竟忘了我隨身帶著小飛的一張黑白照片。”

田道爺乃心善之人,並未生氣,微笑之中伸手接過。

田道爺作法再算,滿頭大汗,頭冒青煙。嚇得淩子山夫婦直往後退,感覺比大仙上身還可怕,可別像電視說的走火入魔吧。

精神之海中閃過無數畫麵,滔天火焰焚天滅地,萬裏冰封的世界不見生命,狂風呼嘯萬裏寂滅!

畫麵一轉,隻見淩飛站在淩霄寶殿叉著腰、指著一臉色鐵青的男子破口大罵,那是……玉帝?

罵完之後,淩飛消失又出現在了靈山之上,睥睨佛門眾聖,口綻蓮花似潑婦罵街,隻見眾聖撇嘴皺眉、連連喝止,主座之上如來閉眼扭頭懶得看他。

田道爺一陣心悸,罵玉帝、如來!這是淩飛的前世不成?

畫麵再轉,星空寂靜,一把巨劍貫穿一個巨大身影的頭顱,三界六道哀鳴震天,人間若煉獄屍橫遍野,魔氣滔滔,無窮無盡的身影踏往黃泉。逆亂、六道、輪回、帝劍……各種文字在田道爺精神之海內穿梭。

“啊!”田道爺口鼻出血,痛苦倒地。

什麽情況,不會算命算死了吧。

淩子山試探著推搡,“田道爺,田道爺……。”

田道爺醒轉,眼神渙散,“此子命理邪異,我觀其命不過十三,隻有出家才能救他姓名,其他的一片朦朧。”

未做多言,淩子山夫婦放些錢財憂心忡忡離去。

“爹!”那讀書的孩子跑過來將田道爺扶起。

田道爺看看孩子,再度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