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大結局下

204,大結局(下)

一長串的,斷斷續續的,零零碎碎的記憶,織結成一段苦往的人生。

如若天空的陰霾終於散去,如若世界終於等到雲開,如若他複仇的一生終於得到解脫,那麽,也許他該感謝,他曾痛之鄙夷,憎之入骨的蔓藤薔薇,是她一如蔓藤的韌性,不折不撓地在他心底纏繞,纏繞,直至開出燦爛的花朵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輕柔地鋪灑進整間屋子。

暖暖的。

薔薇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輕輕掀開被褥,不敢驚動身旁熟睡的男子,站起身子,走到窗前,拉開落地的簾子,抬頭仰望那輪太陽,蜜一樣的顏色在跳動著,明亮卻不刺眼。

身後,一股溫熱擁抱住她的身子。

“醒了”爵從背後圈住薔薇嬌小的身子,俯身聞了聞她淡香的發絲,真是沁人心脾的味道。

“嗯,睡得好嗎”她淺笑著,揚起手,伸到腦後勾住他的頸部,柔柔地摩挲著。一股暖流瞬間湧遍她的全身,冰凍的心和麻木的身體在慢慢解凍著,融化在這片燦爛的陽光裏。

昨夜真是奇妙的一夜,他們由劍拔弩張,到她淚流滿麵,再到靜靜地躺在他懷中,聽他訴說那些辛酸的過去。

喉頭不禁再次哽咽起來,她看不見身後的他,此時是何種表情,隻是柔軟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臉部俊朗的輪廓。

這樣一個危險到極致的男人,曾在她的世界永無天日的男人,此時在她的心裏,已是溫暖的陽光。

一如巴黎的朝陽,真的很美。

閃耀玉色的天際開著暖橙色的雲朵,徐徐地嫋娜地張揚開來。

盡顯傾城之色。

那陽光是讓人想要掬一捧放在手心親吻的美麗,柔和、淺白如水的光芒,是流動的錦緞,一絲絲一縷縷都輕盈且動人。

如同她深愛的男人啊,玉露瓊漿一般讓她迷醉

“你呢睡得好麽你介意”他將下顎輕輕頂在她的頭上,欲言又止,低柔地歎息。

昨夜,他第一次在這個小女人麵前傾訴那些不堪的曾經,而此刻,卻感到些許擔憂,擔憂她會因此而怪責他對沈家所做的一切。環抱住身前這瘦小的身子,內心裏仍然湧動著昨夜的悸動,她真的介意曾那麽不堪的他麽

“唔睡得好極了。”唇角弧度輕揚,薔薇轉過身子,眼眸望進他的深幽,“你想問我介意什麽”薔薇頓了頓,雙手捧起他俊逸的容顏,抿著唇微笑著搖搖頭,“如若你問的是對沈家的所作所為,說不介意是騙人的,但我又有什麽資格介意畢竟我爺爺對你父親,對你母親,對你哥哥,以及對我母親所做的一切一切,同樣不值得原諒,不是嗎”

想起小時候,她和母親在沈家所遭受的一切苦難,薔薇鼻頭不禁酸澀,這一切的恩恩怨怨,誰又說得清楚,道得明白

而她,同樣心疼著他的遭遇。“你的狂躁症,是因為那樣才患上的麽”

爵歎息著,將她擁入懷中,唇角摩挲著她柔軟的發,閉上眼,深深吸吮著,低低呢喃&ash;&ash;

“在我記憶之中,母親隻是負責生我下來的女人,她看我的眼神,永遠是不冷不熱的她對我和父親的態度,和父親口中所描述的情形相差甚遠。那年,我忘了自己是六歲還是七歲,父親和母親的爭吵越來越凶,直至有天,無意之中,我撞見了母親和一個男子脫光了在床鋪上交纏,那時我不懂是什麽,亦不認識那個男子,可偏偏那個男子因為我的撞見,揪著打了我一頓,並要挾我不準將他們的事透露出去,我一時氣不過,隨手抽起水果刀,胡亂地捅傷了他們,我才得以逃了出去而心痛的是,那個是我母親的人,眼睜睜看著她的姘夫揍得我血肉模糊,卻隻會在床上冷冷地抽煙,那一刻,我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她的兒子那一夜之後,我常常會不自覺地在夜裏拿起刀子瘋狂地砍殺,直至有天,我刺傷了父親,才知道自己患上了狂躁症,幸好不是很嚴重,在父親和醫生的輔助下,我越來越學會控製自己”

抱緊薔薇,每每回憶起那些不堪的曾經,寒意便永無止境地從腳底竄湧出來,仿佛隻有抱緊她,才可得到些許的暖意,平撫他受創的傷口。

薔薇亦緊緊回抱住他,感受他些微震顫的身子,為他心疼著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父親多年前的好友,沈洪宇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為了報複我,報複我們黑家,利用父親不善經商的弱點,使計策騙父親入局,侵吞掉整個黑家的產業父親為此一病不起,我氣不過,拿著刀子直接衝進他家,那時年少血氣方剛的我誰也擋不住,可始終也不能親手殺掉他反而,令他更加懷恨在心,甚至”他的喉頭哽咽,眼眶裏浮現一抹潮紅,薔薇摟緊了他,輕輕撫摸著,好似在傳遞著力量,慢慢平複他的激動,“甚至買凶趁暴雨之夜,刺殺了我父親”

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痛苦和肅殺在他的眼裏四處流竄,那一夜,仍清清楚楚地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父親胸口被刺刀所賜,仍堅持著喊著:爵爵帶我去水晶閣,帶我去水晶閣

於是,他冒著狂風驟雨,拖著沉重的身體,用力抱著父親,一步一步,在雨中哀嚎著將父親抱到了水晶閣

他永遠忘不了毫不留情的傾盆大雨,永遠忘不了那震駭人心的劈雷閃電,永遠忘不了抱著奄奄一息的父親,那種無力那種恐懼那種痛嚎之感

父親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最愛的水晶閣,哪怕手握住的是枯萎的蔓藤薔薇,哪怕最後隻能用血來澆灌曾經向往的一片花圃,哪怕最終仍是充滿遺憾,父親依然忘懷不了那斷純真的愛戀。

何苦那般癡情丟了性命亦在所不惜

他記得的,一世都無法忘記,父親在他懷中逐漸冰冷的模樣,撕心裂肺的難過,歇斯底裏的痛嚎,將他的心撞擊得支離破碎,殘忍不堪

那個雨夜,他親手,喊著眼淚挖開土壤,遵從父親的遺願,將父親掩埋在深坑之下,從此不再讓薔薇花開

“我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耀司和雅歌在車禍中罹難當我知道,哥哥搜集了沈洪宇的犯罪證據,沈洪宇殺人滅口,這一切竟然又是沈洪宇的陰謀之後,仇恨的種子已經深埋得再也拔不出了之後的每一年,隻要是父親的祭日,隻要是雷電交加,暴雨傾盆,我便克製不住自己殺人的衝動,腦海中所有的仇恨便會像電影一段重複回放我的狂躁症便再也控製不住,任何藥物都控製不住地爆發也因此曾經在暴怒之下傷害了你對不起”

摟緊她,這個教自己軟到心懷的女子,她曾無辜地遭受過他多少折磨與罪孽,能夠換來她的相伴,夫複何求呢

“都過去了,不是你說的,一切都過去了”

薔薇亦濕紅了眼眶,胸口的緊致因為他的痛而緊緊糾結著,她除了擁抱,除了默默地聽他傾訴心底最深的痛楚,其它什麽都做不了,因為她知道,那個腐爛到極致的傷口會永世跟隨著他,她能做的,隻是期望讓傷口慢慢複原,哪怕結下醜陋的疤痕,隻求不再湧出血漬,不再流膿

這一刻,她相信他曾說的,他不愛任何人,在那樣鮮血仇恨的環境之下,除了恨與痛,他的世界一片深黯吧而她亦相信,雅歌對於他來說,是特別的,在他心底,雅歌代表著耀司的幸福,而他多麽渴望,家人幸福

他們相互擁抱著,給彼此最好的溫暖,給彼此最美的懷抱,在這暖陽之下,灑下一片一片的光輝,她開始相信,她的夢境裏的確有他存在,隻是曾經是一片灰暗,她看不清他在哪裏,當太陽升起時,她才深刻領悟到,他其實就站在那裏,站在她最深的心底

巴黎,是一大片晴朗的天空。

一如很多年前,他初到巴黎,在寂寞灰暗的時光裏,跟隨雅歌一同遊遍巴黎的每個角落。

有人曾說,巴黎是一座無與倫比的城市。

的確是如此,這一次,薔薇是帶著感恩的心情,和爵一同牽手遊覽巴黎的。

塞納河,那閃耀著層層疊疊光輝的河流,記載著巴黎曆史的延革,目睹著興與衰、貧與富、樂與傷,它總是默默無語,卻又潺潺不斷地靜靜流淌,洋溢著異國情調和典雅浪漫,更曾有她最深最美最流連忘返的回憶。

自從那次,他敞開心扉對她訴說苦難的曾經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微妙地變化著,在巴黎這座美麗的城市裏,爵帶著她遊遍大街小巷,帶她去埃菲爾鐵塔,參觀巴黎聖母院,遊逛盧浮宮,走過香榭麗舍大道,甚至劃著小船,載著她,沿途遊覽過塞納河美麗的風光,曆經亞曆山大三世橋,帶她去塞納河河上餐廳用餐,拉著她一起看塞納河的暮色,像個孩子一樣,笑得那麽陽光和燦爛

入夜時分,燈火輝煌,人流如潮。

他將薔薇抱緊懷中,保鏢圍在他們周圍,就怕那些人流會不小心撞到薔薇。

“薇,累不累早說不要來這裏了,人流複雜。”他擰著眉,一絲都不敢鬆懈。

薔薇摟緊他的腰肢,愛極了他近日來的嗬護行為,雖然他依然絕口不提愛字,但他的一言一行,處處體現著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是她從未體會過的溫柔,她深陷其中,亦樂在其中。

“嗬嗬,都說了是最有名的夜總會了,人流複雜一點也不稀奇呀。”她依偎在他高大的身旁,被寵溺的喜悅縈繞在胸懷,像甜蜜的酒味,讓人微醺。

今夜,她硬賴著他,要他帶她去觀摩巴黎最出名的紅磨坊夜總會。

到過法國旅遊的人,一般都知道巴黎的紅磨坊,印象派大師奧古斯特&ddot;雷諾阿的名作紅磨坊使得這個歌舞廳蜚聲世界,從而吸引了全世界各地的遊客趨之若鶩,隻為一睹紅磨坊裏的盛況。

擁堵著薔薇進了紅磨坊,黑閻爵小心翼翼地安排好樓上的雅座讓薔薇坐了下來,保鏢分別守護在他們的身旁。

紅磨坊的演出,是一場華麗的盛宴。

以歌舞劇的形勢,將一段一段熱烈的舞蹈,將一幕一幕引人入勝的歌劇,帶給人們視覺上的享受。據說,許多在紅磨坊跳過舞的女孩兒,後來都成功地進入了影視界。

薔薇被這些擁有妖嬈身段的奔放舞女們吸引住了,那是一群追夢的女孩們,相較於她過去灰暗的,連美夢都不敢編織的人生,那些女孩們無疑是鮮亮的,隻是&ash;&ash;

她微微轉過頭,細細端倪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唇角悄悄揚起,現在的她,恐怕比她們都幸運吧,因為站在她生命裏最深處的男人,正在親手為她勾勒著美夢

這就是幸福嗎

薔薇有些觸動,曆經千辛萬苦,才換來這平靜的幸福,這種幸福多麽來之不易啊

“是她”

黑閻爵突然低語,蹙了蹙眉頭,冷鶩的眼眸緊緊盯向舞台前,那穿著滾有繁複花邊的長裙,披著華麗的羽毛服侍和金屬片,伴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著臀部的女子,竟然是&ash;&ash;

薔薇順著他的視線,凝視了好一陣兒,冷不丁吸一口氣,是她

“美兒”她驚呼。

美兒竟然會成為紅磨坊的舞女

薔薇下意識的捉緊黑閻爵的手臂,“是美兒嗎”她不確定,這太意外了。

“應該是。她竟然跑來巴黎賣藝了”

對於美兒,黑閻爵始終感到歉意,畢竟他當日魯莽,撞傷了她,使得她這輩子無法生育,他明白這對她的打擊有多大,但這樣沒日沒夜的跳舞,她能頂受住麽

“上次妮裳被電擊,大家都是死裏逃生,雖然哲也改變了繼續發展妮裳的計劃,可是美兒為什麽不跟哲也回日本,他們難道不是”

薔薇曾一度以為,美兒和哲也是相愛的,難道是她的錯覺麽

“誰知道她在搞什麽我說過黑家的大門永遠給她留一個客房,也會給她介紹名流紳士,可是她不領情,有什麽辦法”

他知道美兒要什麽,可是他給不起他此生隻會給一個女人名分與幸福,但這個女人絕對不是美兒,摟住薔薇的肩膀,“別管她了,你要是累的話,我們就回去。”

砰的一聲

突然,美兒跌倒在舞台上撞倒了身旁的幾個舞伴,不知道是偶然還是故意,頓時引起不小的喧嘩。

“她跌倒了”

薔薇有些擔憂的看著舞台上那些麵露難色的舞女,似乎有意為難美兒,根本不理她的死活,小小的**很快平息,她們跟隨著音樂再次舞動起來。而工作人員則跑上台將美兒迅速拖了下去。

“爵”薔薇緊張地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他歎息地搖搖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放輕鬆,嗯別嚇到自己,我叫一個保鏢去看看她。”

依他的性子,素來殘冷的他,沒有閑情在意別人的死活,但這丫頭可不是。

也罷,派個保鏢去看看美兒,順帶給些錢給她,算是對她補償吧。

於是,他掏出隨身攜帶的支票簿,開出一張支票,遞給了保鏢,讓保鏢給美兒送過去。

“你給錢,她會接受嗎”

如果是梅玲,想必一定會接受吧,甚至梅玲會索求得更多,可是她相信,如果是美兒,必定不會接受,美兒更期望得到的是爵的寵愛吧腦中忽然閃過這個念頭,薔薇唇角微微一笑,她怎麽會有這種念頭還記得上次聽黑嫂說過,梅玲現在過得很淒苦吧

唔,想起梅玲當日對她的所作所為,薔薇心底劃過一陣苦澀,她不準自己同情梅玲,畢竟這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而已

“她不接受那是她的事,總之我們仁至義盡了。”爵輕佻眉毛,示意保鏢速去速回。

緊接著,砰的一聲鳴空一陣槍響

薔薇驚得身子猛然一顫

黑閻爵拳頭一緊,轉過身將薔薇緊緊摟抱在懷中,看著樓下已經亂作一團的場麵,快速冷靜地對保鏢命令道:“保護好太太,任何時候都不能離開她半步”

“是的,先生”

緊張的情勢一觸即發,他直覺這不是一場簡單的混亂,心裏頭升騰起隱隱的不安。那個處在暗處的敵人,莫非一直跟隨他們到了巴黎

心裏猛然一驚該死,他出國的事已經全部封鎖了消息,況且來巴黎隻有黑家的人知道,如果敵人知道了,那麽黑家一定有人是內奸

念司

他的腦中飛快地閃過婚禮上大喊大腦的人影,除了她,他想不起還有誰如此仇恨他與薔薇的結合。

然後,她是哥哥的女兒,不是麽

不願意猜想念司,爵帶著薔薇在保鏢的擁護下迅速離開紅磨坊。可是出口處的人太多,擁擠成群,他擔心被困在紅磨坊會處於被動的位置

“爵”薔薇隱隱覺得不安。

“別怕,有我在”

他悶沉的嗓音,像是一劑強心的暖流注入她的身體,摟緊他的臂膀,薔薇覺得哪怕全世界倒塌,她依然可以安穩地躲在他的臂彎裏。

“先生,我先衝出去開車子。”其中一個保鏢說道。

“嗯,其他的人保護好太太,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她的身體”黑閻爵擔心的是薔薇的安危,何況她大著肚子。

這一刻,他恨帶出來的保鏢太少,走開兩個,身邊就隻剩四個保鏢了,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危險的境地。

砰砰砰

“啊”

“啊”

陡然,一陣猛烈的槍響瞬間炸開打爆了會場的燈光,硝煙迅速彌漫開來,燒焦的味道發出吱吱的聲響。

昏暗,一片昏暗的現場,隻聽得見洶湧澎湃的尖叫聲。

出口被堵住了他們不知道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擁堵的人群根本無法前行

爵抱緊薔薇,開始被更多的人流擠進閘口,“該死,別碰她”

他抱緊她大喊,盡管四個保鏢團團圍住他們前行,但慌亂的人群如洪流一般洶湧,不斷地衝擊著他們

從口袋掏出打火機,為黑暗點亮一絲光芒。

“唔”薔薇悶哼,心陡然緊縮起來

腹中的孩兒仿佛受到驚嚇那般,隱隱作痛起來。她咬緊牙不敢吱聲,如若今晚不是她執意要來觀摩紅磨坊,也不會遭遇這樣的突發事件,連累了爵和孩子

“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相信我”爵仿佛察覺到她的恐懼,額頭上開始冒出細細的汗珠,摟緊她的背脊,用身體保護著孩子和她,不容許有半點差錯

“嗯”環緊爵的腰肢,薔薇埋在他的懷中,跟隨著他的步伐艱難地在人流中前進

當保鏢們護送著爵和薔薇一路前行,卻被人流不斷擁擠出來,隻聽得見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被人流擠到了不知什麽的角落。

“爵,薔薇是你們嗎”

幽幽的傳來一道略微沙啞的嗓音,保鏢們舉著打火機尋著聲音的位置望過去,爵一眼便看見不遠處,被人群包圍的美兒,她的手中亦燃著打火機,化著妖豔的裝束,如同剛才跳舞那般,定定地看著爵。

薔薇亦看到美兒了,下意識地心弦一緊。

“真的是你們”美兒露出驚訝的笑容,眼神卻迸發出精湛的光芒,“這裏的路我熟,你們跟我走,我帶你們出去”

爵輕挑眉梢,有些狐疑地瞥了美兒一眼。

“先生,我們跟她出去嗎太太臉色有些難看,這裏的燒焦味道太濃了。”保鏢好心的建議,現場的環境沒有辦法考慮太多,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快速帶先生和太太出去。

爵摟緊懷中的薔薇,想起美兒對他曾一片癡心過,他的戒備心稍微降低了一點,凝重地點點頭,讓保鏢跟隨美兒的方向,擠在擁堵的人群裏,一步一步挪去

美兒帶著他們,越過人群,當所有的人朝著出口的方向逃亡的時候,她卻帶他們反而往越裏麵的位置行走。

爵仍是有些不放心,放慢腳步下來。

美兒看穿了他的想法,笑道:“到現在人流還這麽多,可見各個正常的出口都被人堵截了,繞過舞台後麵,在一個小化妝間有一扇窗子前幾日被人撞破了,可以直通外麵。”

盡管不能盡信美兒的話,但目前他們別無選擇。

跟隨美兒來到小化妝間,如她所說的情形一樣。

可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點,這麽出名的地方,按道理來說一樓的化妝間應該是整合的窗子,堅不可摧才對可那窗口那些碎裂的痕跡,倒像是刻意製造出來的假相。

“等等”爵停下步伐,“美兒,你先爬出去。”

他必須要確定這是一條生路,而不是死路

“好的。”美兒立即踩上凳子,腳伸到窗沿邊,突然&ash;&ash;

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震得屋子搖晃,緊接著化妝間外傳來更激烈的尖叫聲。

“爵,一起逃離吧別在猶豫了,一會都要炸到這裏來了”美兒驚慌地喊道,身子一邊迅速下退出窗口,往下一躍,不見人影。

“我沒事,你們快下來吧”美兒的聲音還在窗外喊著。

爵不再猶豫,沒有什麽比薔薇的安危更重要“你們兩個先下去,一會兒我帶太太下來你們接住她”

“是,先生。”

當兩個保鏢先爬下去之後,爵和另外兩個保鏢也快速撤離。

“薇,小心一點,我會在你後麵護住你”

“嗯,你也小心一點”

就在爵抱著薔薇剛剛落地的時候,黑暗之中浮現閃現一抹刺眼的光芒,突然一群壯漢猛然圍捕上來&ash;&ash;

“該死美兒,這就是你的出路”黑閻爵氣急敗壞地怒吼,將薔薇小心地帶在身後。

“哈哈哈”美兒立即大笑出聲,那聲音令薔薇汗然“黑閻爵,怎麽你以為你有出路可以走嗎”

嗒嗒嗒嗒,一輛重型車子迅速開了過來,保鏢們早已被那群壯漢拿下

“乖乖上車吧,黑閻爵,有人想見你”

這世上,哪裏有光亮,哪裏就隱藏著罪惡。

巴黎亦不例外。

在破舊的郊野廢棄區,彌漫著腐爛刺鼻的味道。

空氣汙濁的地下室裏,布滿了蜘蛛破網。隻留兩張泛著嘎吱聲的舊椅子擺在中間,爵和薔薇背對背地被綁坐在椅子之上。

兩人的雙手被緊緊綁在一起,爵的大掌牢牢扣住薔薇的。

黑色的頭罩剛接開來的時候,薔薇有過半晌眩暈,忍住胸口那陣惡心的嘔吐感,抬眼便望見被一群高大的黑人男子包圍住,而美兒以一副狂傲的姿態遠遠地站在地下室的那頭

心有些微驚

她猶記得上車之前,美兒的聲音,竟然像極了梅玲

美兒亦看見了薔薇,不屑地扯開嘴角,狠狠瞪視了薔薇一眼

“美兒你到底是誰”薔薇忍住胸口的翻騰,輕聲問道,美兒的怪異為何跟梅玲如此神似

“哈哈哈既然你猜到了,又何必問我”美兒不屑地吐道。

“你梅玲”這次,薔薇幾乎可以肯定,她不知道梅玲用了什麽方法,扮成美兒的樣子,但真正的美兒又去哪兒了

“梅玲薇,你說她是梅玲”黑閻爵亦看到了薔薇所看到的一切,他對梅玲不熟悉,隻知道是黑伯的侄女,“混賬,你竟然假扮美兒”

他淩厲的斥責道,真正的美兒就算再壞,也絕對不會壞到這麽沒有人性反而是梅玲,他完全相信,這個女人永遠不會停止對他報複

“混賬”梅玲氣衝衝地踩著高跟鞋,嗒嗒嗒地走到爵的麵前,揚起手&ash;&ash;

重重的一個巴掌甩在了黑閻爵的臉上

梅玲青筋暴突地狂吼道:“混賬黑閻爵,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混賬瞧瞧你對我做了些什麽把我關到黑社會,把我送給那群不要臉的惡棍們動不動就打我,沒日沒夜地上我,一天接上百個客人,連眼睛都沒有合過你是人嗎啊你是人嗎”

梅玲瘋狂地怒吼著,一張臉扭曲得可怕,至今,她的下.身已經開始潰爛,就算逃出了魔窟,她仍忍受著被形形色色的變態男人騎在身上,變換著各種各樣的折磨,那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那是你咎由自取你錯在動我的人念在你是黑伯的侄女,我留你一條狗命,對你已經夠仁慈了”黑閻爵冷聲哼道,傷害他在乎的人,他從來不會手軟

“哈哈哈仁慈讓我過生不如死的生活,就是仁慈”

薔薇有些震顫,爵的手段曆來殘忍,但她沒料到對梅玲的處罰竟是這般

“我不管你是梅玲還是美兒,處心積慮抓我們來這裏,不會隻是罵我一頓這麽簡單吧開個價,你們要多少錢”

爵冷靜地說道,暗地裏查看著地形,而黑暗角落裏閃過的一個黑影,令他慣性地擰起眉頭,那個影子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錢黑閻爵,你以為錢就能救你的命嗎”

梅玲目露凶光,處心積慮,在美兒出車禍那段時間都是由黑嫂照顧,她趁機取代了美兒的位置,然後開始整容化妝,盡量整到像美兒那樣,一切進行得非常順利,因為黑閻爵在美兒受傷的那段日子裏,他從來沒有探望過

這麽冷心冷情冷血的人,甚至比她更狠

她恨,恨薔薇那個賤丫頭竟然能夠得到這麽極致的男人寵愛,她要讓自己所遭受的屈辱十倍奉還那豈是給一筆錢就能化解的仇恨

啪啪啪

突然,隱匿在暗處的人影,拍響了三個手掌。

漸漸,那身影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ash;&ash;

他的腿有些瘸,步伐並不是很順暢。

當他的身影曝露在光線之下時,薔薇猛然倒吸一口冷氣

震驚地看著那一臉邪笑的男人

薔薇的視線隻夠看得見男子的側臉

不是,是那日她在保時捷車裏看見的側臉像爵的男子

“展、亦、翔”

黑閻爵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

立即引來展亦翔爆笑聲

“我就知道,老黑你果然慧眼精精啊,就算我帶上一張人皮麵具,你也依然看得出是誰”

說著,展亦翔大笑著撕下臉皮,露出一張極其陰狠的麵孔

真的是他

展亦翔沒死

“哈哈哈哈老黑,可真是好久不見了”展亦翔的聲音裏流竄出危險的音符,的確,他複活了,為仇恨而來

“沙特老國王果然還是放了你一馬”黑閻爵冷聲斥道,他低估了展亦翔這家夥的蟑螂個性打不死隻是意外沙特國王那邊當時確認展亦翔是自殺的,要麽是展亦翔詐死,要麽是沙特國王欺騙了他不過,他寧可相信後者,憑借的沙特國王的勢力,展亦翔能安然無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人有心欺瞞。

“哈哈哈怎麽,很失望知道為什麽嗎”

展亦翔邪惡地扯著唇角,走過去,撿起一根長長的木棒,一臉陰鷙地瘸著腿,慢慢走向黑閻爵,“想不想試試被棒子抽打的滋味當日你可是打得過癮呢,今天換我來試試如何”他黑眸裏閃過一絲陰霾,老黑當日在沙特的那一頓毒打,可真是叫他永生難忘啊

“不”薔薇驚恐地看著展亦翔,亦回憶起那日的情形,她幾乎不敢想象,梅玲和展亦翔這麽恨爵,將會以怎樣恐怖的手段來對付他但下場都隻有一個,那就是爵很危險

展亦翔睨了一眼黑閻爵身後的薔薇,輕佻眉角,勾唇壞壞的笑了起來:“或者,讓你的女人替你受了,也是可以的,隻要你求我,如何”

“該死你敢動她”爵心底一驚,害怕展亦翔會對薔薇不利。

如果是他一個人,就算被綁起來,他亦有信心對付這群黑人打手,可是正因為薔薇被綁在他的身後,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怕一個不小心就扯痛了她的身子

“嘖嘖嘖還真是看不懂老黑你啊當日你這條馬子被尹照天綁架的時候,就算用針刺進她的掌心,你也不聞不問的,今日果然不同了哦,會緊張了,終於有弱點了,是不是哈哈哈”展亦翔大笑起來,“不過,我也應該一早料到,雖然當年表麵上你不動聲色,但是事後迅速派人鏟平了尹照天一幫黨羽,令他們從此在黑白兩道無法立足這就是你,老黑,表麵上裝作莫不在乎,實際上,卻是波濤暗湧哈哈哈哈”

“展亦翔,雖然小時候我們見過的次數不多,但不至於讓你這麽恨我才是”

話還沒說完,黑閻爵的頭立即遭到展亦翔狠狠一棒子嗑出血來順過眼角,染紅了衣裳

“爵你怎麽樣了展亦翔,求求你放過我們好不好如果你因為上次我捅傷你的那刀耿耿於懷的話,我讓你捅回來,隻要你放過我們好不好”

展亦翔的那一棒,敲在爵的腦袋上,幾乎震破了她的心

可是她偏偏看不到,背對著爵,她看不到他的傷勢,焦心地擔憂著:“爵爵”

“薇我沒事別求他他恨我總有理由放心,他不說出來,他自己心裏都不痛快”鮮血淋漓的額頭,劃過爵英俊的臉龐,他連眉角都不皺一下,諷刺地看著展亦翔,仿佛在嘲弄他卑劣的行為,永遠隻配當擦鞋的

“唔”爵悶哼一聲,肚子硬生生接下這厚實的一棍

“啊爵不要”薔薇能感覺到那一棍的震撼,她的心揪疼起來,眼淚迷蒙了雙眼。

“哈哈哈沒錯不吐不快不過,黑閻爵,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忽的,展亦翔陰沉的眸子陡然一斂,揚起棍棒對準黑閻爵的腿就是重重一棍

爵強忍著不肯發出任何聲音,那淩厲的眼神直逼進展亦翔瘋狂的眼眸中,咬緊牙,大聲吼道:“你到底要什麽”

“我要什麽我告訴你,黑家的一切原本都是屬於我的”他狂冷地咆哮著,瘋了似的抽起棍棒,一棍接著一棍在爵的身上落了下來

毫不留情,一棍比一棍凶猛,每抽一棍,在這可怕的地下室裏發出悶響的回音,似是要了爵的性命

他瘋狂地抽打著,失去理智一般,將當日爵抽打在他身上的痛苦,一棍棍十倍奉還在爵的身上

“你不是很想知道沙特國王為什麽沒殺我嗎那我就告訴你,因為他愧對我母親因為他不會讓你親手害死你的弟弟哈哈哈哈”

展亦翔瘋狂地大笑起來,棍子抽得爵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弟弟”爵忍著身體的劇痛,眼神中有絲訝然。

“沒錯我就是你那個禽.獸父親種下的孽.種哈哈哈”

薔薇泣不成聲,抽在爵身上的每一棍子,都有如鞭笞在她身上一般,疼痛得快要死去

展亦翔竟然是爵的弟弟這是怎麽回事自己的弟弟那麽殘忍的對哥哥天,到底怎樣的家人啊

“不可能我父親不可能做這種事”爵不相信,展亦翔會是父親的孩子,他不相信父親會對母親的妹妹做出那種事情。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跟你這種人做兄弟”展亦翔又是狠狠一棍子,眼裏已是癲狂,“是你,是你那禽獸不如的父親害得我母親受苦,害的我從小受苦如果不是你父親當年喝醉酒,錯把我母親當成你母親,又怎麽會有我的存在可恨的是,你父親卻懦弱到不敢承擔責任,眼裏隻有你母親一個人,那我母親又情何以堪我出世不到三年,就被迫跟著母親和阿姨一起到了左藤家,你以為我在左藤家的日子好過嗎他們始終當我是下人就算我再有能力又如何不過是一條野種”

“所以這就是你這些年來處心積慮對付我的原因”爵感到心寒,展亦翔的話聽起來不像是假的,況且他也沒必要選擇在這一刻對他撒謊。

“是你那懦弱的禽.獸父親,如果不是他不肯承擔責任,我不會過這麽辛苦的日子,如果有你母親這麽好的運氣,可以洗盡鉛華,再嫁入一個大戶人家,那麽我母親也不用含恨而終了這一切,悲劇之源,都來自於你所謂的父親今天,我就要送他最寶貝的兒子去見他,哈哈哈屆時整個黑家的事業王國都是我的”

從五年前開始,從他回國開始,借助妮裳過橋,目的侵吞黑氏企業,奪取黑閻爵的一切,就一直是他的目標,五年多了,終於,他等到這一刻即將實現

展亦翔握緊血淋淋的棒子,一棍棍敲擊在黑閻爵的身上,看著黑閻爵越是鮮血淋漓,他越是興奮“好日子就要來臨了,黑閻爵,你也會有今天啊哈哈哈”

“黑閻爵,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梅玲亦在一旁冷笑著,終於有種泄恨的快感

當日他多麽無情地對待她,今日她就有多無情地反擊他

幸好展亦翔將她救出那個痛苦的窯窟,否則她無法想象自己能不能撐到現在

“別妄想”爵艱難地道出幾個字,隨後,猛地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衣裳

這句倔強的話無疑是惹怒了展亦翔更瘋狂的抽打

如同沙特那次,“黑閻爵,終於嚐到什麽滋味了嗎瞧瞧你現在像喪家犬一樣,

“啊不要,求求你,展亦翔,求求你不要再打下去了不然他會死的,求求你啊”薔薇痛苦地閉上眼睛,爵的血濺得滿地都是,她看不見他的正臉,而他的衣裳已經被血漬染紅,看得她膽顫心驚“爵爵”

聲嘶力竭的哀嚎著,這一切是否都是她的錯如若她不提議去紅磨坊,那麽是不是就不會給展亦翔他們有機可趁的機會如果當初她懷疑美兒的時候,不推翻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就可以不給梅玲使壞的機會可上帝,她和爵才剛剛好起來而已,老天已經給過他們太多太多的苦難,那麽請保佑他們一定要平安地出去

爵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可反綁在身後的大手,緊緊地握住薔薇的,盡管手心的溫度越來越涼,血絲沿著手臂滴進掌心,他亦不肯放開她的雙手

“哈哈哈我就是要他死,折磨致死否則又怎麽對得起我自己”展亦翔痛快地大笑起來,人格已經完全扭曲

薔薇心慌著,不得不說,這兩人還真是天生一對

深呼吸,深呼吸,她命令自己哪怕受再大的傷痛也要忍著,她不能看著爵被他活生生打死啊

“展亦翔,你不過是要入黑家子孫的名分而已你也會說沙特國王不忍心看著爵害死自己的親弟弟,那麽你呢你就狠心親手打死你哥哥爵是你哥哥啊沒有爵,永遠沒有人承認你是黑家的一份子”薔薇鼓起莫大的勇氣,厲聲嗬斥道。

“哈哈,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隻要黑閻爵你一死,馬上有人繼承你的位置,最後同樣會是我的哼”展亦翔根本不畏懼薔薇所說的一切,他停下手中的棍棒,繞轉到薔薇麵前,勾著邪惡的唇角,不懷好意地笑道,“既然我走到這一步,就計算了每一步路程嘖嘖,一隻膽小羞怯的小兔子,也學會仗勢欺人了瞧你細皮嫩肉的,上次沒電死你可真是不走運啊,哈哈哈你那沒用的姑姑和藥罐子二爺完不成的使命,就由我來幫他們一把吧,哈哈哈”

薔薇倒抽一口冷氣,這才震驚過來:“妮裳那次的電擊事件,是你安排的可是美兒不,梅玲不是也在場嗎原來是你們”瞬間,薔薇才恍然大悟起來,難怪美兒的笑容裏總是有絲說不出的怪異“可是哲也跟你沒有仇,為什麽你要連哲也都不放過”

“哼他不過是個沒用的二世祖,這些年如果不是我輔助他,左藤家有今天嗎他跟他老子一樣賤,至於你,我本不想你死的,留下來,讓我好好折磨折磨,不過,她可是恨不得你死”展亦翔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梅玲,笑容裏顯露著可怕的陰險

“那你剛才說姑姑他們完不成的使命,是什麽意思”薔薇忍住心底不斷升騰的恐懼,忽然覺得展亦翔這樣的男人,才真是偏執到可怕

展亦翔咧開嘴角,將帶有爵的血漬的棒子勾上了薔薇的下顎,血沾染在她雪白的肌膚之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湧入薔薇的鼻息間,頓時她忍不住幹嘔起來然而展亦翔卻無視她蒼白的臉色,自顧自的說道,言語間透出邪惡的玩味,“嘖嘖,果然是絕色的胚子想知道嗎別說我不仁慈,哈哈,那我就讓你們死個明白”

“該死你別碰她”爵幾乎低吼出來,全身火辣辣的抽痛著,骨頭似要散架一般,內心裏仍在不斷地思索著該怎麽想辦法大手緊緊抱住薔薇,悄悄挪動著,想要將繩索鬆開一些。

“嗬,就算你現在送給我,我都沒胃口了要知道,女人之於我,不過是一件玩物,而我對你黑閻爵用過的女人,從來就沒有興趣”

展亦翔言語間透露出的不屑,令薔薇有些訝異,曾經那個很會逗女人開心的花花公子展公子,現在卻露出對女人不屑的鄙夷,難不成他一直都在偽裝麽隔了這麽多年,才終於露出他的真麵目,這樣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我說美麗的薔薇,你真確定要跟一個這樣即將殘廢的男人一塊送死嗎如果你跟我求饒,我或許會考慮放你一馬,哈哈哈”

“不必了我生是爵的人,死是爵的鬼”薔薇一臉凜然,死又何所懼悄悄抓緊爵的手指,。

“沈家有你這個叛徒,真是家門不幸”展亦翔不屑地嗤笑一聲,“不過可惜,你那二爺的絕症估計也快大限將至了,而你姑姑,沿街乞討的生活也將她差不多逼瘋了,沈家幾乎滿門滅絕,而這一切,都是拜黑閻爵所賜你竟然到現在還在為他著想,沈薔薇,你是愛糊塗了,還是腦子燒壞了”

“”薔薇頓了頓,清澈的眼神毫無畏懼地直至望進展亦翔陰險的眸眼中,深呼吸一口氣,她淡然地回答,“我是愛,不過是很清醒地愛著,並不是糊塗”

她明顯感覺爵的手微微一顫,氣若遊絲的他幾乎在用盡所有的氣力將她的手掌握緊

她在清醒地愛他是麽她的話在爵的心底彌漫,如同投入一顆小小的巨石,泛起層層漣漪,不斷地擴張,擴張,直至延伸到身體每一寸肌膚,每一個角落

“好好一個清醒地愛著黑閻爵啊黑閻爵,你的命未免也太硬了一點車子爆炸炸不死你,狙擊手槍殺不了你,今天就來賭一賭,你有沒有命回得去”

“不,展亦翔,就算你不想否認,爵始終都是你的哥哥更何況犯錯的那個人是爵的父親,並不是爵啊”薔薇擰著眉,這一切或許真是命中注定的,爵恨著沈家,而展亦翔卻又恨著爵隻是展亦翔的恨更加偏執,更加恐怖

“他必須死他必須死我要他慰藉我鬱鬱寡終的母親,我要他去給黑家那無良的老頭捎信,讓那老頭看看,自己的兒子自相殘殺是什麽滋味,讓他死也別想瞑目哈哈哈”展亦翔說著再次大笑起來,握緊手中的棍棒,邪笑著想要再上前抽打爵&ash;&ash;

就在這一刻,一道聲音突然急促地從地下室的走道傳過來:“展亦翔,該死的那個人是你”

話音剛落,地下室裏頓時出現一大堆人馬,為首的那個人,卻是&ash;&ash;嶽念司

薔薇震驚極了

不敢相信那個來解救他們的人,真的就是和她一樣挺著大肚子的嶽念司

“賤人你瘋了”展亦翔看著嶽念司突然帶這麽多人馬闖進來,眉頭不禁皺得死緊,“你不在門口守著,竟然還帶這麽多人進來,就是想要我死想要趁機謀殺你孩子的父親,哈哈哈,門兒都沒有,你這個賤人”

薔薇冷抽一口氣

念司肚裏的孩子,竟然是展亦翔的

嶽念司冷聲笑道,那年輕的臉龐劃過一絲傷痛的扭曲:“犯賤的那個人是你是你展亦翔我就連做夢都想著要殺了你”念司忍不住低聲咆哮起來

“怎麽,這麽不甘願跟了我,哈哈哈,怪隻怪你那個嶽信陽的好父親,以為偷偷藏著一個這麽標致的女兒,就可以瞞天過海了嗎還不是被我給找到了”

嶽念司怒氣衝衝地走到展亦翔麵前,揚起手用力甩了他一個耳光眼眶裏有著晶瑩剔透的眼淚

“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輕信你這個卑鄙小人展亦翔,你說你是爵的弟弟,那麽你知不知道我肚裏的孩子是什麽是你的報應嗬嗬嗬是你的報應”

“報應該死的,嶽念司,你究竟在說些什麽”展亦翔猛的一驚,抓緊嶽念司瘦弱的肩膀,大手不禁撫著她隆起的腹部,這兒就是他的籌碼隻要黑閻爵全家一死,那麽他的孩子就是名正言順得到黑家的籌碼

“展亦翔,這個孩子他媽的是畸形你聽懂了嗎這就是你的報應哈哈哈你以為我不是黑耀司的女兒嗎我該死的就是而你,就是我名副其實的叔叔,肚裏的孩子,該叫你叔公還是爸爸呢嗬真是諷刺,隻可惜他是個畸形兒”念司苦笑地吼出聲來。

“不嶽信陽說過,你不是黑耀司的女兒況且你的dna檢驗報告被我做了手腳,你不該是耀司的女兒,你不該是”展亦翔的聲音裏透露出一絲恐懼

如若念司真的是耀司的女兒,那麽天呐,他一直以為不是啊

“不錯,她的確不是我的女兒”一道洪亮的嗓音從保鏢身後走了出來,是嶽信陽“你以為,就算你做了手腳,能這麽輕易瞞住黑閻爵嗎除非念司真的是黑家的孩子,擁有黑家的血緣,否則你認為黑閻爵會這麽輕易讓念司進黑家的門”

自從公司破產之後,他就已經回到法國定居了,畢竟巴黎算是他的第二故鄉,而這次是接到念司的請求,所以才答應帶人來解救黑閻爵的。

“嶽信陽你在說什麽該死的,你一開始跟我說她是你的女兒,我才”展亦翔暴怒

“對不起,展亦翔,我承認當我知道你想利用念司作為報複黑閻爵的棋子的時候,我是有私心的誰叫我多年的心血讓黑閻爵毀於一旦,如果念司能夠替我拿回原來的一切,我是認同你的複仇方式的。隻是,你太過分了,對念司百般淩辱,甚至讓她懷上你的孩子天,我簡直不敢想象,你們的身上流著相同的血緣,孩子是畸形兒的幾率很高的”

嶽信陽並非善男信女,但也並不是大奸大惡,他想要報複黑家,可是並不希望看到鬧出人命,展亦翔太心狠手辣了,自己的哥哥也不放過

“展亦翔,這個孩子我一定會拿掉就算不是畸形兒,我也不屑要你的孩子”念司冷冷地退開身子,事實上當麥醫生檢查出她的孩子患有畸形的時候,她也曾恐慌害怕過,但為了瞞住爵,不想被他送離更遠的地方,隻好暫時隱瞞下來。

可是展亦翔就像幽靈似的死纏著她不放,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念司轉身望了一眼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黑閻爵,眼淚頓時湧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這麽對你,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啊爵對不起,我不該任性,不該告訴他們你在巴黎,不該配合他們出賣你,我沒想到展亦翔真的要來殺你嗚嗚我隻是很生氣,為什麽你娶了她,卻對我不理不睬嗚嗚我沒想過要害你啊”

“別哭你本是個好女孩兒我知道你媽媽雅歌亦是好女孩兒”

爵斷斷續續地說著,肋骨亦被打斷了頂住渾身疼痛的身體,心底仍擔心著薔薇的狀況,隻好用手緊緊抓牢她。

“我對你們這樣,我任性又自私,還去破壞你的婚禮,就連上次你被槍擊的事情,我明知道是展亦翔找人幹的,卻硬要栽贓在薔薇的身上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嗚嗚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念司看著黑閻爵血肉模糊的慘狀,額頭仍在止不住地滴血,身上幾乎被血浸泡的衣裳,如果不是聽到他還有微弱的氣息,念司真的以為他就被這樣活活打死了

跪在爵的身前哭成淚人兒,展亦翔的狠勁兒,她領教過,如果她再晚來一步,恐怕爵

“替我抓住這個瘋婆子竟敢壞我的好事”

展亦翔怒紅了眼眶,握緊木棍的手突然一棍子用力甩在了念司的身上“賤人賤人賤人”

“啊”

隨著那一棍子,念司被打飛了地上,肚子正中地板,悶哼一聲,雙腿下立即湧出汩汩的鮮血

“好不是說我遭報應嗎我就打掉你的孽種”

說完,一棍棍瘋狂地甩了下去

“念司”黑閻爵眼睜睜看著念司倒在血泊之中,胸口劃過傷痛,那是耀司的孩子啊,哪怕她多麽任性,多麽自私,她也是耀司唯一的骨血啊

嶽信陽驚叫一聲:“趕快救人”

隨後嶽信陽帶來的人一起衝進去,和展亦翔雇傭的打手很快扭打成一團,場麵頓時混亂起來。

“薇”黑閻爵撐著重傷的身子,快速掙紮著手中的繩索,心焦如焚,害怕薔薇在混亂中受傷,“薇你小心一點”

梅玲想要趁勢衝過來,可是在觸到薔薇的時候猛的被壯漢擒住,她拳打腳踢怒嚎起來:“沈薔薇,我不會放過你我不會放過你我要你死,我要你們通通都死”

這一場生死搏鬥,爵在解救人員的幫助下,鬆了綁,撐著所有的意誌力,他努力站起來,薔薇淚眼婆娑地摟不住了他,“我們馬上去醫院好不好嗚去醫院”

“薇,別哭,你先帶她出去”他朝剛被解救出來的幾個保鏢說道,“馬上帶她離開”

“可是,先生”保鏢擔心他的狀況,有些猶豫。

“快走”爵不知道自己,說話的時候嘴角都在滴血,他隱忍著,不想嚇到薔薇,可胸口突然湧起的血流,讓他忍不住一口吐了出來

“不爵,求你了,不要理他們了,去醫院好不好求你了”薔薇尖叫,他在吐血,那眼神裏的堅毅,讓她幾乎崩潰她懂他的意思,她懂的他不會不理耀司的孩子,他不會不顧自己的弟弟,哪怕那個弟弟多麽喪心病狂,哪怕“嗚嗚求你了”

“薇快帶她走”他逼自己硬下心腸,深深凝望了薔薇一眼,他不知道自己還活不活得成,重傷的身體已經扛不住多久,轉過身,他邁著踉蹌的步伐朝念司一步一步走過去&ash;&ash;

身後,是薔薇痛哭哀嚎,被保鏢強行帶著離開,她不要

“放開我,放開我爵,爵求你了,去醫院,去醫院”她大聲哭喊著,可地下室激烈的廝殺聲很快淹沒了她,心底隱隱升起巨大的恐懼,她聲嘶力竭地哀嚎著,“爵求你了,我不要你死不要你送死我愛你,我愛你啊嗚”

然而爵的背影離她的視線越來越遠,幾乎被打鬥的人流給淹沒。

黑閻爵走到念司跟前,她已經奄奄一息,雙腿浸濕在一大片鮮紅血漬裏,嶽信陽哭得老淚縱痕。

“快抱她去醫院,該死,快去&ash;&ash;”

爵咬緊牙,看著念司倒在血泊裏的慘狀,忍不住紅了眼眶

“來不及了,爵”念司虛弱地喚著,眼角淚如泉湧,“爵”

爵蹲下身子,顫抖的手用力握緊念司的,“我在這裏我在乖,聽叔叔的話”

“嗬我好傻對不對我真的好喜歡你可是我知道不不可能可是我”念司被展亦翔打到內出血,孩子因流產而血崩,她知道自己挺不住多久了,可是,她真的好愛爵,好愛,好愛,他讓她覺得,是灰暗中展露的陽光,可是命運多麽弄人啊,她愛上的,是自己的叔叔

“我知道我知道耀司會原諒你的,你是乖孩子,我知道”爵心痛難忍,眼眶忍不住紅濕起來,親人的離去,永遠是他的最痛

“謝謝你”念司知道,爵原諒她了,唇角不禁微微勾起笑容,緩緩轉眼,看著嶽信陽,蒼白而虛弱,“爸爸雖然我知道你從小便不喜歡我可是謝謝你這麽多年來的援助謝謝”

“傻孩子,是爸爸對不起你傻孩子啊”嶽信陽咬著頭,淚滴在念司的小臉蛋上,多麽年輕的生命,可是卻在他懷中漸漸枯萎“孩子,你挺住,爸爸帶你去醫院”

嶽信陽立即將念司抱起來,越過爵飛速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眼淚漣漣,這一刻,他才終於承認,心底早已將念司當做自己的孩子,隻是因為一直得不到雅歌的愛,而心存芥蒂

“混蛋,我跟你們拚了”

展亦翔被那些人全力絞住,嘶聲裂肺地怒吼起來。

“你收手吧”爵捂住發疼的胸口,鷹隼地眸子痛心疾首地看著癲狂的展亦翔,“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為什麽”

“我好恨,我好恨我恨我為什麽不是沙特國王的兒子,偏偏是你這個禽獸父親的兒子我媽隻不過是你母親的妹妹,可為什麽要跟著你母親受這麽多苦為什麽還要帶著我一起受苦我恨你們我恨”

說著,他再次扭打起來,瘋狂地從那些鉗製住他的人手裏掙脫開來,在跟那些人殊死搏鬥的時候,混亂之中猛然從懷裏掏出一個手雷

一時間,場麵被他瘋狂的舉動震駭

“哈哈哈黑閻爵,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薔薇被拖到地下室地入口處,哭嚷著,與保鏢掙紮反抗著,“爵我要爵出來啊,你放開我,你沒看到他傷得那麽重嗎嗚嗚”

“對不起,太太,我必須要先保證您的安全”

在掙扯間,薔薇看到嶽信陽抱著鮮血淋淋的念司瘋狂地跑出來。

“念司”薔薇心底一緊,看著念司的腿仍在不停地滴血,身子像是沒了靈魂的娃娃,一動也不動地癱軟在嶽信陽的懷抱中。

“救命啊,救命啊”嶽信陽狂奔著哭嚎,念司的體溫越來越涼,恐懼感幾乎讓他寒到了腳尖

一聲轟天巨響

地麵上那破舊的廢棄房子亦被那聲震動而搖晃起來

薔薇眼睜睜看著嶽信陽被身後的力量炸飛起來,抱著念司一撲騰撲到了地上濃烈的煙霧從地下室的通道裏急促地竄出來

保鏢本能地護住薔薇

一秒,她驚得心髒頓停

二秒,地動山搖一般崩裂

三秒

薔薇忍不住驚叫起來,發了瘋似的往甬道衝去,卻被保鏢攔了下來

“爵爵在裏麵啊”

心肺俱裂

她的爵他還沒有聽見她說愛他怎麽可以,他怎麽可以放任她一人

“爵你在哪裏,你出來好不好,你不是問我當年那三個無聲的字是什麽嗎我現在告訴你好不好我愛你,是我愛你啊嗚嗚”

她哭倒在保鏢的懷中,“我愛你,你聽到了沒有我愛你啊”

地下室的甬道掀起濃烈的煙霧,緊接著砰的一聲,餘爆再次炸了開來

“不爵你不要丟下我和孩子啊”她奮力睜開保鏢的桎梏,沒了命地衝進去&ash;&ash;

“太太,你冷靜一點,裏麵很危險”

嘀嘟嘀嘟嘀嘟在這荒郊野外的廢區,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越來越近

假若,愛有天意,請保佑她心底最愛的人平安無事

假若,命有輪回,請命運停止對他們的傷害和考驗

假若假若,天使你還在救贖惡魔,哪怕你還在承受著惡魔的傷害,也請不要離開,不要離開

我叫雅歌,九歲的時候,我便被爺爺送來了巴黎。

那一年,我哭了很久很久,我問爺爺,為什麽不送大哥和小妹出國,就把我丟開呢爺爺繃著臉,馬上露出不悅的神情,怒斥我不可以跟大哥比小妹年紀小不懂事,三兄妹裏麵,就是我比較懂事,爺爺希望我有朝一日學成歸來,光宗耀祖。

就這樣,我跟著保姆,開始了在巴黎的求學生涯。

十二歲的時候,我認識了同是來自國內的男孩耀司。

原來他也跟著一個管家媽媽,我跟著一個保姆,因為我們同樣寂寞的關係,漸漸走在了一起,成為最要好的朋友。

就這樣,耀司無論讀那間學校,我也一定轉去陪伴他。

不知不覺,四年的時間過去,十六歲的時候,突然有個法國女孩主動跟我成為好朋友,直到有一天,她告訴我,要我設計耀司跟她上床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她原來一直隻是利用我

那次我狠狠地罵了她一頓,然後跑去找耀司,哭得慘兮兮的

耀司抱著我,一直很溫柔很溫柔地安慰我,看著他俊雅清雋的麵容,他真有一雙陽光溫暖的眼睛,在我寂寞的生活裏,不知不覺,竟然被這個男子深深吸引

漸漸的,我打敗所有的接近耀司的女人,一直以耀司好朋友的身份捍衛著,對耀司的愛慕也一日比一日濃厚。可是我不敢跟耀司開口表白,也許我在期望有天他會對我表白。我在感情裏很被動,也很小心翼翼,和耀司這麽多年的感情,我害怕萬一他不接受我,那麽連朋友都沒有機會做。

後來,他認識了一票熱血青年,尤其是嶽信陽,他對我非常的好,他們在一起經常成群結隊地玩耍,我覺得又多了幾個像哥哥一樣保護我的人,那樣的青春年月,真的很開心,無憂無慮。

直到耀司二十一歲的時候,那年我生日,爺爺特地叫我回家慶祝,實際上是給我找相親的對象,讓我嫁給有錢的人家,以達到幫助沈家的目的,我很不開心,所以我哀求著耀司和我一起回去。

沒想到耀司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那次生日會,他還幫我在爺爺麵前解圍,雖然後來爺爺罰我一周不能出門,而且必須斷絕跟耀司的來往。

但也因為那次,我猜想耀司是不希望我跟別人相親的吧這個想法讓我開心了整整幾個月。

直至回到巴黎,我以為日子會像往常一樣那麽快樂,可是漸漸,我發現耀司回來之後變了。

他常常會在我說話的時候走神,他常常會莫名地盯著自己的手機許久。

我不知道他到底遇上什麽事,雖然他還是耀司,可是我覺得他對我越來越疏離,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這種恐懼感越來越嚴重

後來,耀司經常回國,要麽就是說有事要離開巴黎,可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事,問他也不說,隻是謝謝我的關心。

耀司二十二歲的時候,我已經變得非常害怕,害怕他終有一天會離開我。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我最終病倒了

我還清楚的記得,那是六月,巴黎最溫暖的時候,而我卻倍感寒涼。

那一次,他飛奔而來,才開口說了一句: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

我就已經淚流滿麵,泣不成聲。看著他,再也忍不住心中鬱積的情感,跟他表白了

在最虛弱的時候,我多麽害怕自己會沒有機會對他說出那三個字。

誰知

耀司卻連連對我說抱歉,不知道讓我受這麽多苦。從那次之後,他開始遠離我

恐懼,心慌,終於一一應驗,在我表白之後,我和他,再也回不到從前的狀態,這讓我心力交瘁,那麽多年,幾乎陪伴我成長的人啊,偏偏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離我遠去。

那些日子,我日日以淚洗麵,以酒焦愁,唯一肯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的,就隻有嶽信陽一人。

他說我傻,我說他更傻,我們兩個,都是傻在一堆的人,他說,如果我肯回頭看他,那麽我們的結局就會不同,也不會這麽辛苦。

可是我哪舍得回頭,他站在我身後,而我,站在耀司的身後,耀司又站在誰的身後

九月,耀司突然接到家裏的通知,他父親病重。

這個消息嚇壞了我們一幫子朋友。

臨行前的夜晚,耀司喝了很多酒,可是又不肯對我說到底在煩憂什麽。

那夜看著耀司酒醉迷蒙的雙眸,泛著紅暈的臉頰,我想起多年前那個要我幫她設計和耀司上床的朋友,突然想到,為何自己不可以奢望一回

或許我太愛他了,十二歲遇見他直到二十二歲,十年的曆程,若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話,那我的人生便空白了十年

那夜,我偷偷出去買了一包**,支開那些酒醉的朋友,扶著醉醺醺的耀司,到附近一家酒店開了個房間。

將預備好的藥丸給耀司服下。

那夜,我做了人生中最瘋狂的事,將自己全然交給了這個深愛的男人

事後,我哭著幫他穿好衣服,像任何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在次日清晨偷偷離去。

之後,耀司便回國了,誰知,一回就是好幾個月。

聽說他的父親病情一直不穩定,我也跟著憂心,可是什麽忙都幫不上。

而隨後,老天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我發現自己懷孕謝天謝地,終於讓我和耀司有了不可分割的生命,雖然,我知道,那樣做有些自私

十一月,嶽信陽和耀司他們幾個合夥開的模特經紀公司意外著火,身為大股東的耀司必須回來處理。雖然我也不願意看到公司著火,可是我真的好開心終於又能見到耀司了

幾個月不見,才發現,他憔悴很多,忙碌得時常沒有時間理我。

好幾次,我好想鼓起勇氣告訴他我懷孕兩個多月的事實,可是看到他那張疲倦的容顏,突然沒了勇氣。

十二月,誰知耀司家裏又出事了。他匆匆返國,連跟我說道別的時間都沒有。

然而這次,一別離,等到耀司再回來的時候,卻已是來年的四月。

我的肚子已經隆起,知道我懷孕的人,隻有嶽信陽,為了不讓沈家和其他的同學發現我懷孕,信陽給我找了一間空屋,我休假幾個月,專心待產。

突然有天,信陽怒氣衝衝地跑來告訴我,耀司回巴黎了,他衝動之下揍了耀司一頓,可是我懷孕的事他沒有說,卻沒想到無論怎樣讓耀司來見我,他始終都不肯見

我的心痛極了,那夜我抱著信陽,問自己愛的人為什麽不是信陽,為什麽偏偏是耀司,那夜,我哭到差點小產。

來年五月。

信陽抱我去醫院的時候,幸好孩子順產下來,隻是不足八個月的孩子身子骨虛弱。

看著孩子天真的小臉,我哭著給她娶了一個動聽的名字,念司,念司

之後,我順利出院。念司卻變成了沒有父母的黑市孩子。瞞了所有人,我根本沒有能力養大孩子,更何況,耀司對我這樣,我該如何是好

信陽提議我將孩子先送去孤兒院,一來可以讓孤兒院的人照顧念司,二來也可以先出來工作,等到有能力養孩子了,再把念司接回來。

我同意了信陽的提議,萬般不舍地將念司送去了孤兒院,那個我最牽掛的孩兒,媽媽對不起你

當我以為,我的人生和耀司恐怕再沒有交集的時候,耀司突然請我幫忙照顧他的弟弟。

我以為轉機來了。

於是我欣然應允。

那年暑假,我見到了耀司的弟弟,爵,在我眼裏看來,那是個很自閉又很倔強的孩子。我想我一定要對爵很好很好,這樣,耀司也會對我好一點,是不是

誰知,一次意外,我因為顧著救爵而被車子撞傷了一條腿

爵很內疚,我不怪他,因為愛一個人,是願意為他的家人付出所有的,因為我愛耀司,所以我不介意這樣為爵。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耀司回到巴黎之後,看著我受傷的腿,默默地,單膝跪在我麵前,開口跟我求婚

我當時喜極而泣

我甚至不敢問耀司為何突然跟我求婚,我隻知道自己止不住地點頭,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我和耀司,終於結婚了

我總感覺幸福得不踏實耀司對我很好,像過去一樣,隻是我仍覺得少了一些什麽。

我想跟他開口說念司的事,可是我又害怕他責備我瞞著她,做了那樣的事情。

心想等我們感情穩定一點再告訴他也不遲,到時或許他就不會責怪我了。

可惜,才兩個月,我和他的婚姻,僅僅兩個月便被我發現一樁可怕的、醜陋的、心碎的事實

那夜,我清楚地看到耀司擁抱著青嵐在角落裏擁吻

那一刻,那種被欺騙的感覺讓我頓覺羞辱我最愛的男人竟然和我的大嫂在勾纏

我很痛苦,我誰都不敢訴說,唯有找到嶽信陽訴苦

卻不料,耀司和青嵐的醜事很快被暴露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嶽信陽出賣了我,緊接著耀司被趕出了沈家

我不甘心我好不容易才和耀司成婚,我不想失去他,這麽多年了,他對我的意義甚至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於是,我做了一件極其瘋狂的事,我請保鏢將耀司綁回了巴黎。

雖然我們都痛苦,可是我寧願痛苦,也不要他離開我。

為了討好他,我做了很多事。或許是我犯賤,可是我太愛他了,我承受不起再次被他遠離的痛苦。

我甚至為了他,專門畫了一副巨大的油畫,畫裏是我想象中兩人的樣子,然而,我卻是一邊流淚一邊鐫畫的,畫裏的他是寵溺的微笑,畫裏的我是幸福的嬌俏,倘若我們真有畫裏那麽幸福,該有多麽美好

隻是,夢想始終是夢想,成不了現實。

耀司終於忍受不了我的控製,提出要和我離婚

那日,我記得,是我終於完成那副幸福油畫的時刻

他卻突然要跟我離婚

我崩潰了,和他大吵了一架,將心底鬱積多日的委屈全數傾出他要跟我離婚,好,那就去找青嵐算賬,是她害的我沒了丈夫,我要叫她把丈夫還給我

失去理智的人,通常是瘋狂而偏執的。

然而,我卻因為這一點,在駕著車子,衝出馬路之後,失去理智和耀司爭執,而丟失了兩個人的性命

對不起,念司,媽媽愧對於你

對不起,耀司,你曾是我生命裏的守護天使,對不起,原諒我,請別離開我,因為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曾經有一個傳說。

美麗的天使,在被黑夜裏的惡魔折斷了羽翼之後,仍是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他。她知道,那也許將是永生永世不見光明的黑暗,她也願意不再飛行,而是跟隨惡魔一起消失在黑夜裏,陪伴他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夜深人靜的黑宅裏,仍燃著點點星火。粉色的城堡在深藍深藍的星空下,漾著夢境一般的光暈,城堡周圍滿是盛開的薔薇,花瓣隨著夜風在風中旋轉、滑落

主臥樓裏,那扇主人房的窗戶還燃著微弱的燈亮。

浴室裏,升騰著嫋嫋的薄霧,兩具光.裸的身子在偌大的浴池裏旖旎交纏,水花飛濺,散發著情.欲的味道,彌漫著淡淡的沐浴後的留蘭香,隱隱傳出男子隱忍的低喘和女子虛弱的歎息

“唔爵”

晶瑩的水滴在薔薇白皙光潔的肌膚上濺落,在圓潤玲瓏的曲線上流淌,跳躍著眼裏的色澤。氤氳的迷霧下,她微睜著瀲灩的眸子,細細凝視著他深邃俊逸的五官,退開原有的陰沉與霸氣,古銅色的肌膚上愈發顯得清瑩,尤其是眼波裏浮動的光彩,仿佛一瞬間就能將她的靈魂給悉數吸了進去

她低低歎息,就是這樣一個男子,怎不叫她失魂落魄,膽戰心驚

熱水滲透進她的肌膚,仿佛注入了血液之中,伴隨著他的體溫,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她光滑的肌膚,掃過她即將臨盆的腹部,輕輕揉撫,他掌心裏的火焰,在她的身體上遊移,溫暖她亦涼的身心

她亦學著他,在他的背脊上遊走,然而卻隻撫到凹凸不平的疙瘩鼻頭不禁浮起一陣酸澀,五個月前的那場爆炸,她仍是心有餘悸,那一刻,她差點以為自己永生都見不到他了

幸好,幸好他在最後關頭爬了出來,盡管慘不忍睹,但她仍一眼便認出了他

眼淚,不經意再次劃過薔薇的臉龐,手指揉撫過他背脊的那些傷疤,盡管他現在康複了,但每次想到那天的情景,依然叫她心如刀絞。

爵真的是很幸運,那一場爆炸,展亦翔和梅玲都被炸死了。而念司在救護車送往醫院的途中斷了氣息,那一役,有太多的傷痛被掩埋或是隨之飛灰湮滅了。

幸好,她的爵還在

“寶貝,你真是太迷人了”

爵的眸色攸然一暗,一手托著薔薇的後頸,傾身吻住她的唇

他真是愛極了和她共浴的時光

他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五個月,傷勢全部恢複之後,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一嚐他日思夜想的甜蜜人兒噢,他實在忍得太辛苦了

人生,或許真是需要闖過一次鬼門關,才發覺自己心底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那日,就在展亦翔拉開手雷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便是害怕再也見不到薔薇,害怕此生再也沒有機會親口對她說,他真的好愛她,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因為這個信念,促使他在第一時間迅速奔跑出去,雖然,還是被炸傷,但仍是堅持爬了出去,強烈的求生意識,強烈的想要再見薔薇一眼的意識,支撐著他所有的信念

當他終於爬出去的時候,他遠遠地看著這個哭成淚人的女人,瘋了似的朝他跑來,一遍又一遍地喊著他爵,爵,爵

她就這樣,奔跑著,跑進他模糊的視線裏,跑進他的生命裏

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他聽到了,聽到她最後聲嘶力竭的呼喊聲&ash;&ash;

她說,她愛他,和當年那無聲的三個字重合,心奇異地安寧下來,所有的仇恨一一散去,便覺得此生再也無憾

薔薇低聲輕吟著,想要求他停止動作,看見他俊魅的臉上染著激情的緋紅,彎起的眼閃著虜獲人心的蠱惑

電光火石之間,仿佛她的靈魂真和他重合,兩人合二為一那般,沉迷在他迷人的性感裏

“啊”

“唔怎麽了哪裏傷到你了”他停下手中的動作,警覺地發現她天,不會是她的羊水破了吧

“啊痛”腹部一陣**似的疼痛讓薔薇忍不住低呼起來。“啊好痛啊”

爵的臉瞬間刷白

“挺住,薇,我馬上抱你去醫院”

“孩子要生了對不對好痛啊”

他猛的將她從浴池裏快速抱了出來,飛快地幫她擦幹淨身上的水珠,幾乎是抖著手指給她穿好衣服,中途好幾次都給她手忙腳亂地穿錯

“別急,深呼吸,深呼吸”該死,他竟然深呼吸比她還大聲

好不容易給薔薇穿上衣服,他抱起她的身子就往門外竄,蒼白著一張臉,沿路大聲喊著:“老海,老海,要生了,要生了”連聲音都在抖顫。

他嚇人的喊叫讓疼痛中的薔薇忍不住發笑,他弄得比她還緊張

“噢也媽媽,是妹妹要出來了嗎好棒好棒哦”小澤聽到黑閻爵的喊叫,蜷溜著身子快速從房間裏跑了出來,腳上還踩著一雙人字拖,學起黑閻爵的喊叫,一邊喊著,“老海叔,老家夥,媽呀要生妹妹啦,快去開車子”

“啊小澤”薔薇額上冒著層層冷汗,忍不住翻個白眼,“要尊重老人家知道嗎啊”

她這個兒子,上次婚禮上跟著蔣燁偷偷溜掉之後,一直到爵受了重傷才匆忙趕回來。

她知道,小家夥心裏其實是擔心爵的,盡管口中仍是不肯喊他爸爸。

“哦,媽媽,知道了”小家夥很快跟上了黑閻爵的步伐,抓著他的褲管,仰著頭看這他懷中不斷哀嚎的薔薇:“媽媽,媽媽,你的叫聲很難聽耶,比師父床上的那些女人叫得難聽多了”

“閉嘴臭小子,再唧唧歪歪扔你去填臭水溝”

早已嚇得一臉刷白的黑閻爵,額上的冷汗幾乎滴到薔薇的臉龐上,柔聲對懷裏的薔薇說道,“別怕,有我在深呼吸,深呼吸”

產房內,麥醫生和助手正在幫薔薇接生。

“放輕鬆,放輕鬆對,吸氣呼氣吸氣屏住用力用力”

“啊”

薔薇漂亮的臉蛋上布滿晶瑩的汗珠,表情因疼痛而扭曲著雖說這是第二胎了,可是這種痛就算經曆第三次,仍是疼痛難忍的

而這次,有爵的陪伴。

爵就在她的身旁,握緊她的手指,眼神從未有過的認真與緊張,臉色一直蒼白到此刻,而手心冒著微汗,“吸氣,呼氣跟著麥醫生的指示,嗯”

“嗚好痛”

薔薇咬緊唇,用盡全身的氣力,寶寶乖,快點出來吧這胎孩兒,無疑要比懷小澤的時候辛苦多了可是亦是讓她和爵為了孩子共同經曆了許多許多

薔薇努力著,握緊爵的手掌,看著他擔憂的神色,不禁想要用微笑抹平他緊皺的眉頭,想起這些年的傷痛與哀愁,她知道從此以後就隻剩幸福了,盡管爵從未開口說過愛她,但她知道,爵正在用最真誠的溫柔給予她幸福。

幽幽地勾起唇角,薔薇深深望了爵一眼,在汗濕襟衫的笑容裏,她輕啟柔軟的雙唇,眼眸裏漾著溫柔的光芒,無比清澈,讓人為之動容:“我有沒有說過,我是真的,好愛你”

這句話,似是一陣高壓電流,傳到指尖,電得爵全無知覺

“啊”緊接著,是她疼痛的慘叫聲,隨著孩子的陣痛一浪卷過一浪

“加油黑太太,看到孩子的頭了,加油”

“啊好痛”

薔薇咬緊唇瓣,幾乎咬破了嘴皮,血絲泛開嘴角,一旁的爵緊張得全身都在抖顫。

她那麽自然而深情地說愛他,在他心底裏,湧過一陣溫熱的暖流,震得他四肢麻木

老天,她一定懂得點穴**,否則那麽簡單的一句話,怎可以讓他半晌動彈不得

看著她痛哭扭曲的表情,被貝齒咬破的嘴唇,心騰的一軟,他傾身向前,猛然覆蓋住她柔軟的唇片,低頭給予她最動情的纏綿一吻

唇齒廝磨間,她仿佛聽見他開口道出那柔情的三個字,聲音很輕很細,卻在她耳邊爆開了花朵他說,他愛她,他終於說了

“生出來了,生出來了”

產房外。

小澤不斷來回地踏著步伐,嘴中喃喃有詞:“老海叔啊,你說媽媽生出來了沒有到底是弟弟還是妹妹啊”

“嗬嗬,小少爺,你就乖乖坐著等吧,你走來走去,老海眼睛都花了。”海叔淡笑著回應道。

“不行不行,我好緊張哦,萬一生的是弟弟怎麽辦弟弟會搶我的威風,會跟我搶媽媽的抱抱,還會跟我搶女人,弟弟不好啦還是妹妹好,妹妹會給我洗衣服,會供我使喚,又不會跟我搶妞兒”

“停停停小少爺,你這是等妹妹出世,不是等老婆。”海叔哭笑不得。

醫院的走廊外,蔣燁輕盈的身影正好走了進來,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怎麽樣,生了嗎”

“師父你怎麽來了”小澤一見到蔣燁,立即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一躍就爬上他高大的身子。

蔣燁順手摟起他,“嗯哼,小子又重了不少哦剛剛去了你們家,傭人說來醫院生孩子了,所以就順道過來看看。”

“蔣先生,您好。”海叔禮貌地點點頭,“先生和太太還在裏麵。”

“嗬嗬,小澤的爸媽既然又生了一個,那這會可以跟師父我走南行北闖天涯嘍”他向來自由慣了,“對了,海叔,我聽警方說那個美兒的屍體找到了就是那天在黑閻爵家裏一同晚餐時的那個女人嗎”

“唉是也不是,總之一言難盡”

海叔話還沒說完,一道清脆靚麗的嬰兒哭聲頓時從產房內傳來。

“哇嗚,哇嗚,哇嗚”

“哦耶生了,生了”

幸福,來了

一年後

一場世紀的婚禮,在黑家的粉色城堡盛大舉行

黑家又要辦喜事了嗎去年黑閻爵才娶得美人歸,難道今年二婚了

這條消息瞬間吸引了各路的八卦媒體,紛紛爭著一定要搶到獨家新聞

娛樂界老鳥記者q惜因為上次采訪尉遲拓野的新聞被人家勒令停播之後,這丫就從代班主播降至為娛樂小記者,可謂淒涼哇

在老板的重壓之下,她老人家隻好登上飛機,飛到這黑家勢力猖獗的城市,進行特工氏的采訪

好不容易拿到通行證,q惜剛進到黑家城堡,立即被這幢粉色的夢幻宮殿所吸引住了哇靠,原來老黑家裏這麽漂亮哇

q惜在守衛森嚴的大宅子裏,一時迷失了方向,隻好逮住一慈祥的阿伯,趕忙問道:“咦,喂,阿伯,我是xxxx的娛樂記者q惜,專程為今天的盛大婚禮而來,請問我們的采訪位置具體要去哪裏”

“啊原來你就是q惜啊幸會幸會,我是海叔,嗬嗬,先生經常跟我提起你,不過每次都是咬牙切齒的說,寫這麽多次甜蜜蜜,就是不讓他跟太太上床,他都快**了”

“呃,那個,海叔啊,懷孕了還是不要太激烈為好”q惜麵有難色。

“嗬嗬,這點我也偷偷跟先生說過,不過先生說下次你要是再敢阻止他跟他老婆甜蜜,他就賣你去窯子”

“啊不要吧,我這貨色窯子不收哇”o╯╰o

q惜抱頭灰溜溜地逃走。

溫馨小提示:為節省請群眾演員的成本,q惜為作者本人假冒,免費客串

q惜跑啊跑,突然見到一個穿著白色小禮服的帥小子,手裏正拿著小錄音筆,不知道碎碎念叨些什麽,周圍還有其它報社的記者圍在一堆,q惜用笨拙的身子好不容易擠了進去&ash;&ash;

哈羅,一年不見,我,宇宙超級無敵小帥哥,小黑澤來也

各位觀眾,有沒有想我丫

今日報告一件很重大很重大的事件哦,各位看官大人要把耳朵洗幹淨再來弓著身子聽本黑大人宣布喲

咳咳咳,蝦米蝦米那個qq頭,你想采訪我蝦米來著

q惜回答:噶蝦米我沒打算采訪你

不打算采訪我,那你擠這麽前頭幹什麽閃開啦,別妨礙我看美女啦

正在這時,一位美麗的婦人,穿著簡約高貴地走了出來,絕美的臉蛋上洋溢著溫柔的淺笑,柔柔說著:“小澤,別玩了哦,快進屋準備,一會你要照顧妹妹哦。”

噢,我媽媽來了,我去準備嘍閃開啦,qq頭

妹妹,我來啦

薔薇無奈地歎息一聲,禮貌地對那群媒體記者微微頷首,然後牽著小澤的手進了屋內。

“薇,臭小子準備好了嗎”黑閻爵見到薔薇剛進來,趕忙迎了上去。

“你個壞蛋,我不是臭小子我很香的”小澤翻了個白眼。

“你什麽時候叫我老爸,我什麽時候叫你香小子。”黑閻爵一臉酷酷地揚眉。

“什麽嘛,那你等著喲”小家夥還真跟他杠上了。

“嗯哼。”黑閻爵老神在在,他就不信終有一天收服不了這個臭小子

不理會小澤,他握緊她細軟的小手,深情款款地凝視著,這女人怎麽總是看不夠

今日的他,亦是一聲禮服裝扮,簡潔而帥氣,一如當年那般,英偉迷人

“唉這兩人,成天望來望去的,膩不膩呀,還以為演瓊瑤劇呢”小澤歎息地徑直跑去準備婚禮。

隆重典雅的婚禮,終於在黑宅舉行了。

不過這次的婚禮,是爵為了慶賀結婚一周年,而特意舉辦的。

自從他開始懂得婚姻的神聖之後,他一直覺得,那次的婚禮並不用心,而這次,是傾注了他對她所有的愛戀與關懷。

飄蕩孤獨了那麽多年的心,終於找到了停泊的港灣,他很幸運,也很幸福。

在天空下,在陽光下,在神父的見證下,在這一大片薔薇花海下,他輕握起薔薇的手掌,十指緊扣,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ash;&ash;

“我願意,在神的教訓下,無論貧窮還是富貴,病痛還是健康,喜樂還是哀愁,我都願意娶薔薇為我的合法妻子,不舍不棄,直至永遠薇,感謝你在這些年來為我默默的付出,感謝你原諒我過去的那些傷害,感謝你為我孕育的一雙兒女,感謝你願意讓我給你幸福,薇,我愛你,這輩子,隻願意為你你是我獨一無二的私人領域”

海誓山盟,海枯石爛。

薔薇的眼角泛著點點淚光,在陽光的照耀下,迸發出晶亮的彩光

那瑰麗的城堡在萬丈晴空之下優雅的蕩漾,孕育著美麗夢幻的童話,掩藏了十餘年的愛戀,終於可以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盛開出妖豔的花朵

那漫山遍野的薔薇花海,在光之精靈下,彩衣斑斕,那五顏六色的花瓣在空中盤旋,飛舞,花瓣上的露珠兒在陽光下折射出整個城堡無語倫比的柔美,仿佛眼淚一般,漸漸在晴空下蒸發,隨著不同的光澤在空中溶成豔色的傾城容顏,凝聚成唯一不滅的幸福記憶

愛,在黑暗世界裏,在百轉千回中,在蕩氣回腸之際,她遇見了他,許是越過層巒疊嶂,萬般凶險的山頭,他們才找到彼此的真愛。

或許,他這一世也洗不掉滿手灑下的血腥,但仍然驕傲,因為,他最終握緊了她的手,此生此世不再分離。

她說,於千萬年之間,千萬人之中,獨獨遇見了你,雖然痛徹,無怨無悔

&ash;&ash;全劇終,歡迎收看惜的新文你是我的溫柔禁區&ash;&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