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窩之錫8

一隻身形龐大的赤鱗狼站在木屋前,它是炎漢的命獸,和浩金的地獄鱷擋住了正麵的爆風,屋子才沒有在爆炸中瞬間粉碎,暫時救了浩家人一命。浩奴、皓銀和水藍都被震倒在地上,身上也有幾處著火。

“爸──媽──!”皓錫大喊著。

“小錫!蓮兒!你們沒事吧!”

水藍顧不得身上的火焰,想要跑到後屋的皓錫那裏去。

“趴下!第二波攻擊來了──!”

聽到炎漢的怒喝,皓銀奮力衝上前,把水藍撲倒在地上。尖銳的破空聲和槍擊聲響起,幾十排子彈朝著燃燒的木屋掃射而來,半毀的屋牆瞬間爆裂四散。炎漢和浩金連聲呼喊,赤鱗狼與地獄鱷移動身體,擋下了大量的子彈,但還是有一些漏了過去。

“嗚!”

浩奴悶哼一聲,右大腿被穿甲彈擊中,通了一個血洞。他抱腿在地上翻滾,鮮血不斷湧出。

“爸──!”浩金悲憤地喊著。

“可惡──我和你們拚了!”

“浩金!”

浩金操縱著地獄鱷擋在身前,從屋子裏衝了出去。炎漢操縱著赤鱗狼跟在後麵。

出現在浩金麵前的是陷入火海的沼畸村,許多畸人和孩子全身著火,哀號著跑出屋外,卻被機關槍掃射出的穿甲彈給射成蜂窩,翻倒在地上。

幾名和浩金同來的遊擊隊員操縱著命獸抵抗子彈攻擊,卻連自保都很困難。

看到村中慘況,炎漢十分忿怒,為什麽自己一行人的行蹤會被天都軍發現?而且天都軍在沒有預警之下,對畸人村落發動如此殘忍的攻勢,更是他未曾遭遇過的事。

“大家都⋯⋯可惡啊!”

怒吼著的浩金用地獄鱷的鋼鐵厚殼擋住子彈。他瞥見村口有十幾名穿著白色裝甲服的士兵趴在地上,用長挺機槍朝這裏不斷射擊。

有一個隊員的命獸被數百發穿甲彈同時命中,狂吼著向後倒了下去。炎漢大叫隊員的名字:

“傑特──快逃!”

“隊長!哇啊──啊啊啊!”

命獸身後的傑特,其頭部瞬間爆開,身體被射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淒慘的情景看得炎漢一雙紅眼有如要噴出火來,他大吼一聲,躍到了赤鱗狼的背上,緊攀住它的脖子。頭上紋章發出強烈紅光,罩住了他與巨獸:

“畸獸合體!”

奇詭的變化發生了,紅光之中,炎漢的下半身開始融入赤鱗狼的背脊,他的上半身衣衫裂開,皮膚長出赤紅鋼鐵鱗片,牙齒變成銳利的尖牙,手指也伸長成狼爪。紅光變暗時,炎漢的身體已經和赤鱗狼身體結合,變成人狼般的模樣。

穿甲彈朝著炎漢的上半身射來,全被他身上的鱗片彈開。炎漢揮手高呼:

“浩金、克裏夫、德尼、多格,跟在我後麵,我們殺出去!”

赤鱗狼張開血盆大嘴,吸入燃燒的火焰後,朝著村外噴出一個巨大的火球。天都士兵不防赤鱗狼還有這一招,幾個士兵被爆發的火球燒個正著。

炎漢趁著擾亂了他們的攻擊,彈幕減弱時,帶著遊擊隊員與命獸,往天都士兵的陣營衝了過去。

前排的天都士兵迅速放下機槍,拿起近距離戰鬥用的護盾與超磁斧,組成小隊陣形與惡獸短兵相接了起來。

進入格鬥戰後,浩金的實戰經驗較少,又還不能和命獸合體,隻能躲在地獄鱷後麵,讓它噴出毒氣來支援戰友。炎漢和赤鱗狼合體後卻是凶悍無比,人獸共享的敏銳五感,加上炎漢老練的作戰智慧,整體提升了赤鱗狼的戰鬥能力。

隻見赤鱗狼不斷咬向天都兵裝甲的關節較弱處,瞬間將它扭轉折斷,剝奪士兵的戰鬥能力。其他隊員也與命獸合體,各自展開凶悍攻擊,與天都士兵戰得旗鼓相當。

天都士兵中斷攻擊後,水藍和皓銀用麻布綁住浩奴大腿的傷口,勉強幫他止血。皓錫安撫著不斷喊痛的蓮兒,一家人從燃燒的屋子裏逃了出來。

皓錫看到村子全都陷入火海,一起長大的朋友被燒成焦黑的屍體倒臥各處,幸存的村民或是尖叫大哭,或是抱著屍體哀號,皓錫的眼淚忍不住直流。

“大家──不要死啊──!”

“嘻嘻嘻!那隻紅狗咬得好~怎麽不幹脆把那兵的頭給咬掉⋯⋯這樣就對啦!”

伊底斯少校右手拿著酒瓶,坐在銀色沙發上嘻笑著,就像在看一場滑稽的娛樂表演。

“琳斯,你的表情好可怕,放輕鬆點嘛!”

“是的⋯⋯伊底斯少校。”

雖然這麽回答,站在伊底斯少校身後的琳斯中尉,裝甲服上的麵容卻罩了一層寒霜。

沼畸村旁邊的樹林中,伊底斯少校坐在山丘高處的銀色沙發上觀戰,琳斯站在他的後麵,率領士兵戒備著。

然而她心中相當惱怒,這男人究竟怎麽回事?從沼畸村的規模和敵人數量來看,根本無需用到殲滅作戰使用的燃爆彈,還派出裝甲步兵做地上攻擊。

隻要從上空用“聖之瞳”磁升機加以威嚇轟炸,再加上對付惡獸專用的超磁鐵網,就能擒住遊擊隊的隊員,也不會殺傷畸人村民。

聖之瞳機上的士兵多是情報專家,並非戰鬥部隊,要他們與惡獸做近身肉搏,實在是強人所難。

雖然為了天都的市民與天都軍的勝利,在某些時刻必須使用殘酷手段,她也曾經親手執行過許多次。但是這種無意義屠殺畸人村民,還派出士兵做不必要戰鬥的指揮方式,她卻不能苟同。

極端一點來說,隻要眼前的這個男人肯稍微出手,任務馬上就解決了。

“嘻嘻嘻~那個小兵好蠢,竟然被鱷魚給咬到了。”

伊底斯喝了一口威士忌,聲音益發愉快地說:

“再來啊,再打得激烈一點啊!你說誰會贏呢?”

看到部下接連被幾隻惡獸重創,隊形開始散亂,琳斯實在忍不住說道:

“少校,如果您許可,我想帶兵增援。”

“OK~OK!”伊底斯揮了揮酒瓶:

“去吧,寶貝。別被野狗咬掉了你美麗的頭顱,那是屬於我的。”

“遵命,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