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跪人
三天後，白雲城所有的讀書人震動，一則消息被廣泛的流傳於民間。
沈家新出了兩種酒，一種名為瓊樓男子飲用，一種名為紅袖女子飲用，而且這兩種酒均由蕭老賜名。
不可思議，簡直難以置信。
蕭老何許人也，堂堂大學士兼任南江書院的院長，又豈會給區區沈家的酒釀親自提名？
一定是家的，無數的百姓紛紛奔走沈家酒鋪之中。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這件事乃是以訛傳訛，就連李有才、陳途、王儲三大才子也被吸引而來。
“有才兄，沈家這是玩的什麽把戲？”陳途麵容略顯困惑。
“哼，管他什麽把戲，這一次他死定了，膽敢冒用蕭老的名義，便是沈萬財也救不了他！”李有才嘴角上揚，仿佛看到了沈長卿被捕的一幕。
“李兄，空穴不來風，咱們還是親眼看看的好！”王儲眉頭緊皺，他總感覺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沒錯！”陳途同樣頷了頷首，但凡沈家不傻就不能做出這種事。
“咱們也去買上一瓶，之後便可去找蕭老對峙，一旦坐實了罪名他們沈家就死定了！”李有才麵色狠辣，一心隻想弄死沈長卿。
隨即，一行人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著購買瓊樓陳釀。
良久，看著手中奇特的造型，以及那筆走龍蛇兩種字跡的存在，更加堅定了李有才心中的猜測。
瓊樓二字的確筆走龍蛇，儼然一副書法大家之手，可旁邊的小字就不一樣了。
‘欲窮千裏莫，更上一層樓，想成功喝瓊樓！’
無疑，這一行小字的氣勢遠遠沒有瓊樓二字來的更為震撼。
“好酒！”王儲拉開瓶蓋，淺淺的嚐了一口，此酒的雄厚火辣遠遠超過了他喝過的所有酒。
“沈家還真能隱藏，居然能夠釀造出如此陳釀！”
陳途同樣品了起來，略感歎息：“這字也是好字，絕非常人所寫，甚至還真有幾分蕭老的跡象！”
“不可能，我就不信沈家能夠讓蕭老親自提筆賜名！”李有才想也不想便矢口否認。
掃視了一眼仍舊排著長隊的人群，頭也不回的朝著太尉府趕了過去。
他要確認究竟是不是蕭老的字跡，如果不是那沈家就死定了。
... ...
“少爺，不好了，不好了！！！”繡娘麵色漲紅的跑了進來。
後院內，沈長卿仍舊搗鼓著黏土。
不過，盡管嚐試了很多次，卻仍舊沒有找到正確的比例，所製造出來的三合土也沒有太強的堅硬度。
“怎麽了，繡娘？”沈長卿回眸詢問。
繡娘大口喘著粗氣，平複了好一會，方才開口：“少爺，三百壇瓊樓，兩百壇紅袖統統賣光了，酒鋪門口還堆著好多人想要購買！”
“嗬嗬，別大驚小怪的，這些都在我預料之中！”他這兩種酒剛剛售賣，價格也被他操控的恰到好處。
紅袖，百文一兩，哪怕是普通人也買得起。
瓊樓，三百文一兩，購買者絕大部分都是朱門貴族，以及崇拜蕭老的文人墨客們。
這個價錢雖然貴了點，卻也還在接受範圍之內，畢竟那可是蕭老親自提筆賜名的陳釀。
“繡娘，跟少爺出去轉轉！”搗鼓了三日，臉上淤青終於消退，沈長卿也能夠光明正大的出門。
李府。
李有才父子麵色陰沉的對坐，購買到瓊樓的第一時間他便前往太尉府追問真相。
然而，所得到的答案卻令他大吃一驚，瓊樓和紅袖兩種陳釀居然真的是蕭老親自提筆賜名。
“爹，咱們怎麽辦？”李有才心有不甘，不僅沒能懲治沈長卿，反而還讓他三叔丟了職位。
甚至，伴隨著紅袖和瓊樓的出現，他們家的酒水生意也逐漸無人問津。
“這該死的孽障，分明就是在報複咱們！”李雲川陰沉著臉，仿佛想通了一切。
先是李念被辭掉職位，再是家族酒業受到打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敗沈長卿所賜。
隻不過，真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他們李家一蹶不振？
“吾兒，派人去多購買一些瓊樓和紅袖，再將其交給咱們酒坊的管事，無論如何也要給我研究出配方！”
李雲川一聲令下，李有才不敢質疑，連忙朝著外界小跑而去。
城東，沈長卿攜同繡娘來到了孟掌櫃的所在地。
“沈少爺，您要的東西，已經可以量產，每天可以生產一百套！”孟掌櫃連忙拿出了一副撲克。
沈長卿細細端詳一番，手中的撲克雖然不如前世，卻也勉強能夠用上一用，黑紅梅方、大小雙王、該有的基本都有。
“很好，這些東西先放在你這，等我找好了鋪麵自會通知你！”
言罷，朝著街道外掠去。
李家的賭坊也在城東，沈長卿離開宣紙坊後，便直奔李家賭坊趕了過去。
片刻，停下腳步，在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座茶樓，街道上雖然人來人物喝茶的人卻寥寥無幾。
茶樓正對麵，赫然有著一樁賭坊，賭坊的最上方雕刻有一個碩大的‘李’字。
“哼，跟我玩陰的，老子玩不死你！”沈長卿冷哼一聲，目光調轉向茶樓內滿麵愁容的中年掌櫃。
“掌櫃的... ...”
“沈長卿，你怎麽在這？”
話音尚未說完，便被一道尖銳的嗓音打斷，沈長卿緩緩轉過身來，麵容略帶邪魅一笑。
“李有才，我在這裏，跟你沒什麽關係吧？”沈長卿微微聳肩。
“真不知道你哪來的狗屎運，居然能讓蕭老親自提筆賜名！”李有才略顯吃味，瓊樓和紅袖雖然不錯，可若是沒有蕭老的賜名，也絕對達不到這種火爆程度。
“狗屎運？”沈長卿嘴角上揚，目光仔細端詳一番，李有才被盯的毛骨悚然：“看什麽看，你又想打什麽鬼主意？”
“嗬嗬，有才兄你誤會我了，我可是在給你相麵！”沈長卿連連打著哈笑。
“相麵？”李有才皺著眉頭，一臉不解之色。
“沒錯，有才兄麵色青黃，體內氣運成龍卷襲天之勢，若是所料不錯最近一定會遇到跪人！”沈長卿誇誇其談。
“貴人？”李有才麵色古怪，這家夥什麽時候學會討好自己了？
“何為貴人，又在何方？”
“好說，貴人就是讓你下跪之人，遠在天邊而又近在眼前！”沈長卿衣衫一抖。
“你... ...混賬！”李有才氣不可遏，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折辱。
“不信嗎？”沈長卿麵色淡然，眼眸閃爍出深邃的光澤。
“沈長卿，你若是有腦疾，我勸你還是趕緊醫治，免得讓你們沈家絕了後！”言罷，李有才甩手離去，不願繼續胡攪蠻纏。
打量著遠去的背影，沈長卿喃喃自語：“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