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叫叔叔!

趙將軍府。

這些日子以來,西涼武將們一直都在私下裏偷偷的監視和保護著李長安。

如今的他們已經確定,這個少年就是他們的外甥李長安!

於是在這幾天的時間內,一道道密令被傳回到了西涼和周邊各地,十萬西涼大軍已經開始了整備,奔赴向了皇城的周邊,防備著皇宮內陡生變故。

這一次,西涼武將集團已經豁出老本了,在西涼境內,趙拔坤等人在四處籌款湊軍糧,但卻依舊是不夠……

召軍的事情正在西涼發酵,越來越多的退伍士兵們知道皇都發生了大事,知道他們的統帥此時最需要他們!

於是所有人都行動起來了。

他們當中有的人直接從家中帶足了食物,有的人開始向四鄰去借錢借糧,甚至有人直接將自家的田地拿去典當,換來的錢全部用來購買糧草和軍備。

最終,近三十萬解甲歸田的西涼將士們重新歸位,在萬眾一心之下,曾經的那支鋼鐵雄師再度組建!

被召集回來的三十萬大軍被分為了兩波,二十萬兵馬連夜行動,奔赴燕地,隨時準備著攔截李闖的援兵,而剩下的十萬兵馬則是整裝待發,等待著皇城這邊下達的最新命令。

“趙將軍!”

一名孔武有力的莽漢走了進來,麵色剛毅,一看便知道是戰場上的一把好手。

“大少爺好像遇到麻煩了。”

這裏說的大少爺,自然指的是李長安。

趙拔坤猛地站起了身:“說!”

那名莽漢一五一十的,把度支使和李長安在鹽山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這時,趙占軍麵色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問道:“度支使?他和度支使結上什麽仇了?”

“回稟趙刺史,是少爺所販賣的精鹽被朝廷看上了,據可靠消息說……是那燕王李闖看上了這種鹽,所以才派度支使去買,但被少爺拒絕了!”

聽著二人的對話,一旁的錢友德沒有開口,他呷了一口茶,眯起了眼睛。

感受到眾人投來的目光,片刻後,他緩緩的開口了:“這一次的爭端是避免不了了,要想保下安兒,那麽我們,又或者是張太傅和石無極,勢必要有一方露麵!”

“可是一旦我們露麵,那麽這件事就一定會鬧大,到時候追查下來,安兒的身份就勢必會暴露!”

說到這,眾人的目光再度看了過來:“那怎麽辦?!”

錢友德又呷了一口茶,隨後幽幽的開口說道:“可惜我西涼將士們驍勇過人,但卻苦於無錢,裝配不了最好的兵器和護甲。”

“既然現在那李闖肯出錢,那麽……”

說著,錢友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狡猾的笑容。

……

李長安此時正在鹽山忙著。

白天監工,晚上去工匠部向眾人教授煉鐵技巧,十數日下來,他的身板已經比之前壯實了不少。

太子爺這副原本羸弱的軀體,如今已經隱隱的能看出幾分肌肉的線條和輪廓了。

燕山腳下,一連串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李長安邁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眺目遠望。

果真是度支使的人!

對方今天帶了二十幾人前來,看著這個陣勢,李長安知道,對方今天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沒辦法了,看來這件事情終究還是需要拜托張太傅去賣麵子了。

王度支此時正在笑,笑的有些滲人:“李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本官回去想了一夜,你的這座鹽山和製鹽的工藝,本官還是要買!”

李長安剛要開口,身子卻突然被人拉了拉。

一轉頭,發現在不知何時,自己的身邊突然多出來了一個人。

“這便是度支使嗎?好大的口氣!”錢友德站了出來,語氣鄙夷的說道。

那王度支剛要說些什麽,卻見錢友德再度開口了:“這鹽山也有老子的一份,你那狗主子要買去,怎麽不知道先來問一問本國公的意見?!”

“你們這群不知天高的狗腿子,竟敢搶到我錢友德的頭上來了?!”

錢友德的語氣越來越重,王度支瞬間便被嚇得一身冷汗,猛地抬頭望向對方,卻突然發現一股濃濃的殺氣瞬間籠罩住了自己!

他是錢友德??

那可是血海裏殺出來的卞國公啊!!

一想到這裏,王度支冷汗涔涔,顫抖著身子俯身拜道:“奴才,打……打擾了。”

他根本不敢再待下去了,剛轉身欲走,卻又被對方叫住了身子。

“說不買就不買了?老子的地方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嗎?!”錢友德怒喝道。

聽到這聲怒吼,那王度支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一時間被嚇得話不成聲。

他鄙夷朝地上看了一眼,接著說道:“回去告訴李闖,這鹽山老子就非得賣給他了!一口價,五百萬兩白銀,要是少上哪怕一兩,老子就直接把他那鳥皇宮拆了!”

“滾吧!把話給老子傳給李闖!”

李長安茫然的看著匆忙“滾走”的度支使,又轉過頭了呆呆的看著錢友德。

本太子的鹽山,什麽時候有你的股份了?

本太子的鹽山,你說賣就給賣了?!

看到李長安轉頭看向自己,錢友德收攏回了殺氣。

把手搭在李長安的肩上,豪邁的笑著說道:“大外甥,這是生叔叔的氣了?”

“既然李闖這次肯出錢,咱爺倆這不得好好的宰他一筆?”

大外甥?

咱爺倆??

李長安心底一震,瞬間呆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