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神奶奶

天空陰雲密布，黑雲壓的很低。似乎隨時都會傾盆大雨一般。

喚心坐在了墳頭不遠處，老奶奶就飄在他的身旁，意味深長的給他講起了故事。

原來，這個地方根本不是什麽墳頭，麵前的老奶奶更不是什麽厲鬼，妖怪。而是這坐山的山神。

喚心剛開始也是驚詫不已，他腦子裏的山神都是西遊記中，大聖爺一跺腳蹦出來的小老頭，可麵前慈祥中，略帶一絲莊重的老奶奶自稱是這裏的“山神”。

接著喚心從老太太口中也慢慢的了解到了，所謂的山神真的就是山神。

清朝初年連年的災禍，西北邊陲的這裏也是窮困潦倒，人民過著非常疾苦的生活。當時的老奶奶還是一個年方二八的妙齡少女。他的父親是一位江湖郎中，而少女也不是這個郎中親生的，是郎中在戰火中撿到的孤兒，郎中姓方，叫方文財。方郎中，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屍橫遍野的死人堆裏，救起了繈褓中的嬰兒。

方文財也是道家醫脈的傳人。他雖然是一個行腳的郎中，但是醫術精湛，救死扶傷的也是聲名遠播。方文財行走四方雖然年近不惑可並沒有自己的子女，從此把小女孩當成了自己孩子悉心撫養，此後父女兩人一路行醫，相依為命，他給小女孩取了一個“寧”字，也是希望天下能夠太平，百姓安寧。

一晃多年，小女孩也漸漸變成了美麗大方的少女。方寧不僅聰明伶俐，還懂事孝順。基本傳承了方文財的衣缽，每次給人看病，方寧都能很準確的對症下藥。

就這樣，父女倆人一路行醫過著雖然艱苦，可也算造福一方了。當父女倆人來到了西北的這個地方的時候，當時的這裏還是一個小村落，連個縣城都不算。

當時的這裏發生了很嚴重的瘟疫，父女二人一向秉承治病救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無奈此地太過貧瘠，缺醫短藥的，眼看著人們接二連三的死去，方文財父女也是束手無策，無可奈何。

但行醫多年的方文財自然不會就此作罷，他立誓定要將此地瘟疫治好，於是對於瘟疫的症狀仔細研究，查閱古今資料，加上道家醫脈的傳承終於想出了有效的治療手段。

但好景不長，方郎中積勞成疾自身也不小心染上了疾病。但他沒有放棄，依然廢寢忘食的為鄉民治病，方寧也是多次勸父親無果，最終方郎中還是沒有挺過去。

就在方郎中去世前，他已經摸清了瘟疫的特性，並給出了有效的藥，他把這一切都交給了方寧。一年後，瘟疫慢慢被控製，最後全部治愈，方寧變成了這裏人民心中的“活菩薩”。可是方寧也就此失去了從小相依為命的唯一的親人。

方寧父女的義舉也是被當地廣為流傳，隨後當時的官府衙門也是大家讚揚，上報朝廷朝廷最後也給了父女倆“仁濟蒼生”的封號。就此方寧將父親埋葬在了這裏，便在這裏開了個小醫館，繼續延續父親的香火救死扶傷。

就這樣，方寧在這一呆就是一輩子，她也從一個妙齡少女，慢慢變的垂垂老矣。這一生都在懸壺濟世，造福百姓，深受百姓愛戴，素有“活神仙”的美譽。

自然方寧一生的善良，上天自然是看在眼裏，就在方寧陽壽將盡之時，天降祥瑞賜福在方寧身上，百姓無不跪下祈福，最終上天敕封她為此地山神，受此地百姓香火供奉，保佑一方安寧。

就這樣，方寧真的成為了山神。百姓們也在這裏最高的這座山頂，給方寧修建了山神廟，隨後世代供奉，祈福避禍。

時間滄海桑田，幾百年間山神廟一直屹立在這坐土山之上，凡有百姓有災有病的都會上山來祈福，祈求山神保佑。

就這樣，到了現代，新中國到來了，百姓們慢慢接受了新的思想，對山神的傳說很自然的規建到封建迷信的行列裏，除了村裏的老人，有時還會秉承傳統的上山供奉，年輕人們已經很少信這些了。到了風雲動**的那十年，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口號，更是成了當時每個參加革命者必不可少的精神指令。

此時風雨飄搖的山神廟更加逃不過曆史的宿命。被當年的那群革命小將們徹底推倒，將神龕神像推到在了山下，拿土掩埋了起來，這就就是現在喚心看到了的一幕了。

說到這裏，喚心也是心懷一絲感傷，又不知道如何表達此時的想法。

接下來，山神奶奶接著給他說到，在當時的運動中，她的牌位被一個年輕人偷偷拿走了。牌位上依附著她的神祇。自從沒有了牌位，山神奶奶的法力幾乎被限製死了，多次想要離開這裏尋找自己的牌位，可是每次隻要離這山遠一點，就會法力不濟，老奶奶也是心灰意冷，想著隨著破碎的山神廟塵封入土吧。

多年過去，人們似乎也慢慢忘記了，這曾經有過的山神廟。這些年來總有些孩子時不時的來這裏玩，直到喚心的出現，才引起來山神老奶奶的注意。

她感覺到喚心身上同樣有一種來自天神的力量。雖然不易察覺，可是老奶奶還是很真切的感受到了。就在她思索的時候，沒想到被小敏無意中踩了下來，還踩踏了封土堆，其中的血液還留在了山神廟的遺骸上。山神在小也是神，這種褻瀆神靈的方式，山神老奶奶自然是要小小懲戒一下的，不然小敏沾染的因果會比這還要麻煩的。

此時聽到山神奶奶緩緩的說：“那個小丫頭畢竟衝撞了神靈，老婆子我也不是小氣的人，隻要她虔心悔過，過兩天就會沒事了。隻是有一事，不知道小友能否幫幫我老婆子呢？”

喚心聽到了這裏自然也明白山神奶奶所求何事，心中也是有了考量。如果自己的大爺爺在，那自然不在話下，可自己畢竟是一個小學剛畢業的孩子，況且時隔多年，自己能幫老奶奶找到嗎？

“老奶奶是想讓我幫您找到牌位吧？”喚心有些猶豫的問道。

山神奶奶淡淡的點了點頭說：“是的，能找到自然最好，我這一生都在保佑著一方，盡管廟沒了，可是上天給我的職責就是如此，沒有了神祇，我也是黔驢技窮了，多年來，能看到我的也就隻有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