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虎

於皓追了半天也沒能追上建陽公主,建陽公主的馬術顯然比於皓這個紈絝要好得多,此時早已跑得沒影了。

“啊——”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於皓大驚,連忙抽出馬上的戰刀趕了過去。

突然,於皓**的戰馬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發出陣陣嘶吼,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很快就將於皓摔在地上。

等於皓爬起來時,戰馬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然而下一秒,於皓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公主驚慌失措地坐在地上,她的戰馬倒在不遠處,渾身是血,肚皮已經被撕開了一大條口子。

在戰馬的旁邊,是一頭體型壯碩,身上長有黑色橫紋的猛獸。

於皓瞪大了眼睛,渾身一緊,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了起來。

老虎!

真正的老虎!

雖然前世在動物園和電視裏見過不少,但真正在野外見到完全又是另一種感覺。

皇家獵場裏居然有老虎,禦林軍是幹什麽吃的?

正吐槽著,於皓就看見不遠處躺著兩具穿著盔甲屍體,正是禦林軍的成員。

看樣子這頭老虎是從別的地方跑來的,禦林軍同樣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大乾的生態沒有遭到破壞,一片樹林往往綿延幾百公裏甚至上千公裏,有老虎從別的地方遷徙而來也很正常。

此時老虎正張著血盆大口一步步朝建陽公主逼近,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勢,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著它就這片森林中的王者!

建陽公主從小嬌生慣養,雖經常來皇家獵場打獵,但遇到的也都是鹿和兔子一類沒有攻擊性的食草動物,哪裏見過老虎這樣的猛獸?

此時早已被嚇得渾身顫抖,四肢發軟,癱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了。

於皓見狀,不敢怠慢,連忙從背上取下弓箭,瞄準了老虎。

前世於皓在大學時期加入過一個弓弩社團,箭法還算不錯。

用盡全力拉開手中的弓,於皓深吸了一口氣,將箭射了出去。

咻!

箭矢精準無誤地命中了老虎的身體。

然而於皓手中的木製反曲弓威力實在是太小了,再加上這種弓拉得越開威力越大,於皓這幅身子實在太差,根本沒能將弓拉開多少。

這點威力根本無法破開老虎的防禦。

隻見箭矢在命中老虎的身體後,居然被彈飛了,老虎卻一點事都沒有。

於皓心中暗叫可惜,這要是前世的複合弓,這老虎早就死在於皓的箭下了。

不過於皓的攻擊也成功吸引到了老虎的注意,老虎頓時調轉方向,弓著身子朝於皓逼近。

見老虎調轉了方向,建陽公主一愣,這才發現不遠處的於皓。

就在這時,於皓突然站直了身軀,將刀鞘和手中的戰刀聚過頭頂,不停地揮舞著,讓自己顯得更加巨大,同時嘴裏還不停地大喊大叫。

“狗日的,來吃老子啊!來啊!啊!”

見於皓在不停鬼叫,建陽公主還以為於皓被嚇傻了。

你這樣罵老虎,不是故意激怒它嗎?

難不成這樣能死得更有尊嚴?

然而,讓建陽公主沒想到的是,老虎在看到於皓瘋瘋癲癲的樣子時,居然停住了腳步。

有戲!

見狀,於皓心中一喜,惡狠狠地盯著老虎的眼睛,叫得更大聲了。

老虎遲疑了一會,向後退去,拖著戰馬的屍體鑽進樹林中消失不見。

建陽公主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於皓。

那可是老虎啊,一巴掌就把戰馬拍死的老虎啊,居然就這樣被於皓嚇跑了?

此時於皓也是鬆了口氣,渾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前世於皓參加了不少荒野求生活動,深知普通人遇到老虎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種時候不能跑,也不能表現出畏懼,反而要在威勢上壓過老虎,這樣才有一線生機。

於皓剛才舉著手大喊大叫,就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很大”,看起來就不好惹。

對於老虎來說,在條件惡劣的野外一旦受傷,很有可能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老虎摸不清於皓的實力,不敢貿然進攻。

再加上旁邊已經有一頭被咬死的戰馬,足夠老虎飽餐一頓,老虎自然沒必要冒著危險去攻擊於皓。

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認老虎已經離開後,於皓這才朝驚魂未定地建陽公主走去。

此時建陽公主還是四肢發軟,動彈不得,但還是不忘在於皓麵前表現出高高在上的樣子,滿臉冷漠地看著於皓。

於皓恨不得踹這個忘恩負義的丫頭一腳,但還是在建陽公主惡狠狠的眼神中將她背了起來,朝營地走去。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公主呢?

此時長孫笑已經從東宮回到了府中,得知皇上要見他後還以為於皓已經死了,屁顛屁顛地跟著封雨樓來到了東郊獵場。

剛走到大營,於皓就背著建陽公主回來了。

看到於皓,長孫笑就像看到鬼一樣,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麽沒死啊?”

同時心也涼了半截,於皓既然沒死,那皇上召見自己是為了什麽?

“關你屁事?”

於皓被老虎嚇得不輕,又在建陽公主的各種威脅嘲諷中背著她走了一路,此時憋了一肚子氣,自然不會給長孫笑好臉色。

“你……”

長孫笑頭都要氣歪了,自己身為當朝丞相,居然被一個無官無職的毛頭小子如此辱罵,顏麵何在?

正當長孫笑要拉開膀子和於皓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老太監連忙攔住了長孫笑。

“丞相,皇上還在裏麵等著呢,何必跟一個毛頭小子一般見識?”

“哼!”

長孫笑冷哼一聲,大步走進了軍帳。

“丞相來了?賜座。”

朱鬆看到長孫笑,立馬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封雨樓連忙從旁邊搬來一個小馬紮放在長孫笑旁邊。

長孫笑嘴角一抽,還是坐了上去,但很快臉就黑了,因為這個小馬紮實在是太矮了,長孫笑坐著比蹲著還難受。

“不知陛下召見微臣所為何事?”長孫笑陰沉著臉,拱手問道。

朱鬆微微一笑,說道:“讓丞相大老遠跑來,自然是好事,如果朕沒記錯的話,劍門關的守將李飛,是丞相的小舅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