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夜話

07 夜話

丁薇薇聞聲來到樓上,隻見很少抽煙的全傾野手裏夾著一支煙,眼神淡淡地直視著門口。她低頭看向腳下是碎了的玻璃茶杯和一地的茶水。

丁薇薇沉默著掃起了碎玻璃,又用拖把擦幹了地板。收拾妥當,她覺得此刻全傾野須要的是安靜,於是她輕輕關上房門,貼著走廊的牆壁下滑坐在了地上。

就這樣過了半個小時全傾野走出門來,站在她的麵前,她抬頭仰視,朦朧的微光中看到他瑩白的牙齒。

“傻丫頭,怎麽還在這兒坐著呢?”說著他伸出手將她拉起來:“走吧,該睡了。”

“不是還早呢?”丁薇薇小聲應著。她知道現在的時間對他來說睡覺還早呢,而且每天她都睡著了,他還會去書房呆一陣子。

“今天累!”全傾野沒多話,兩人分頭去洗。丁薇薇在臥室裏的衛生間中磨蹭著聽見全傾野在門外喊:“快點出來。”

她出來後全傾野不由分說地將她扛起來扔到了床上。丁薇薇抗議著:“你又不是土匪,扛我幹嘛?”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土匪?不是我也當一回。”全傾野剛剛滿是陰霾的心情頓時大好:“電視劇裏土匪要是想調戲婦女全都這樣。”

丁薇薇知道又要麵臨的情況了……不多時她便裸呈在全傾野的麵前。

全傾野不似以往那般溫柔,多少能感覺到他有一絲泄憤的成份。而丁薇薇卻還象以往一樣緊繃著身體,同時她也忍受著一種火辣辣的疼痛。

一陣狂亂過後全傾野的情欲由咆嘯奔騰轉入了低沉婉轉中,這時他才發現丁薇薇有流淚的痕跡。

他心中一驚便更加深地埋在她的身體裏,用一種詢問的方式親吻著她淚濕的麵頰。

“怎麽了?薇薇!”

丁薇薇將頭埋向他的懷裏,聲音細如蚊蠅:“沒怎麽。”

“還說沒怎麽,都哭了你。”他輕輕地離開她,微抬起身來在床頭燈的微光中眯著眼看她。

那兩座山峰小巧而秀挺,就如初春開始嫩嫩沁綠的遠山一般讓人心曠神怡。他禁不住再度將頭埋下去,沁綠的‘遠山’又一次被洗禮。

他一路向下膜拜著,每次唇與肌膚相觸他都順勢而下,有些舍不得移開。

直到平坦的腹部時,全傾野感覺到了那裏的柔軟。相較與那些緊繃的部位,這裏就象一片溫暖的海洋,他似乎難以自拔地想陷進去。

就在這時,丁薇薇纖細而有點粗糙的手指插進了他的頭發裏抓住了濃密的發絲。全傾野隻能停下來,他感覺自己有些迷亂地漂泊在那片海麵上……

許久了,他終於喃喃低語:“薇薇,你願意嗎?”

丁薇薇沒回答,她覺得自己難以說出口‘願意’或是‘不願意’。

全傾野也不追問,他又說:“今天嚇著你了吧?你不問嗎?”邊說他邊側身湊上來,緊擁住她。

“親愛的,我問,你就告訴我嗎?”這是丁薇薇第一次用‘親愛的’這個詞,略有一絲調侃的味道。

“丁薇薇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全傾野邊說邊用手感受著她肌膚的滑膩,還好丁薇薇沒有象以往那樣馬上就穿上睡衣。

“嗯……都沒有。”丁薇薇的回聲象貓咪在囈語。

全傾野再次受到蠱惑的折磨,俯身親吻她的唇,他在那如花的唇瓣上流連著……直到丁薇薇感到了呼吸困難,借濃密的發絲將他拉開。

他才開口說話,語氣中有一股情欲的味道:“隻要你問,沒什麽不能說的。有時候能說出來反而是一種釋然。”

丁薇薇輕喘著回他:“是不是真的呀,記得你今晚說的話吧。”

“好吧,我記下了。薇薇,你還是去分公司上班吧,好逮我也算放心。”

“我去工作沒問題,可是你那個合夥人會怎麽想?分公司剛成立,你給人家安個釘子?”

“如果他不是全傾朝的人,他就不會那麽想。”

丁薇薇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那如果是呢,你讓我作個臥底呀?我本來就無意知道你們兄弟兩的事情。”

唉,全傾野心中歎氣,還是那句話。記得她還不了解自己的時候,有一次她問:你哥真是市長啊?

他回答說:是的。

她又問:那你還有別的兄弟姐妹嗎?

他說:有啊?

她就又問:又是誰呢?

他笑著答:全聚德。

那時候她還不識逗、也不用小拳頭捶他,隻是嘟著嘴說:全聚德我喜歡吃,但是無意知道你們兄弟兩的事情哦。

她的言外之意他能懂得,而他和全傾朝之間的事,她是不會懂的。

此刻他看了看枕在自己**的胸膛上,拚命拉著被子捂著自己隻露出一個小腦袋瓜的丁薇薇,他充滿憐愛地把她的頭發弄弄亂。

他燃著一根煙看著牆角的房頂說:“其實這麽多年來我一直作著全傾朝的傀儡經理人,為了安頓某些事,將自己抖扔的跟個窮光蛋沒什麽兩樣。路橋分公司一定是我自己的,人活著必須作事情,然後是享受生活、實現你這個傻丫頭的願望!”

丁薇薇撐起身來依然死命地拽著被子:“幹嘛是我的願望,那你的願望呢?”

全傾野輕笑再次伸出大手將她的頭發弄弄亂:“我的願望都實現了。”

“說來聽聽都有什麽,這麽快就實現了。”

“嗯,修理隔壁那個總是打我的傻丫頭。”說完全傾野憋不住笑起來。

丁薇薇看他不著調的樣子,一翻身躺到一邊叫起來:“哎呀,你總是沒正形,愛說不說!”

“好,那我就說了,你得有點心裏承受能力才行。”

丁薇薇撲閃著大眼睛點了點頭,並及時地套上了睡衣。

“送走朱雯以後,我一直承擔著她的一切費用。她父親在獄中自殺,母親本來就有病,不久便不堪精神折磨而去逝。這對她的打擊是致命的,那時候她的狀況真的令人擔憂,我隻能國內國外的兩頭跑……”全傾野停頓下來,去國外不單單是為了朱雯,他除去了從小到大都糾結在心中的毒瘤。

“那時候我能給她的隻有錢。我可以幫她還賭債,送她作精神治療。她不想活了我便派人去照顧她。可是我發現我怎麽也不能愛她,我不能象愛你一樣的去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