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他和朱雯的舊事

04 他和朱雯的舊事

全傾野站在衛生間門前吸了口氣,猛然出拳敲門:“丁薇薇,你腸子鬧革命了嗎?”

嚇的丁薇薇一下從馬桶蓋上蹦起來:“啊?沒……沒有。”

“快出來。”

丁薇薇低頭出門,和他擦肩而過。坐在桌前就想拿筷子。跟在他後麵似有所思的全傾野不冷不熱地喊了句:“潔癖丁,洗手去。”

手洗過了,坐下來的吃象就相當的優雅了,作飯時那盎然的興致全被那個電話澆沒了。

全傾野玩味地看著且審視地看著她說:“薇薇,那通電話讓你沒了胃口了是不是?”

他沒有等待回答:“來很好吃,能比上五星級酒店了。你努力吃,吃完了我可以告訴你我和朱雯的故事。”

丁薇薇心一慌小聲說:“告訴就告訴唄,努力吃什麽,我又不是豬豬。”

絕不洗碗的全傾野,吃過飯後在露台擺上了他的那套茶具,沏一壺鐵觀音。燃著了一支煙,他隻在須要思考的時候抽上一隻煙。

看來今晚他得把關於朱雯的事好好的給丁薇薇講講了。

丁薇薇收拾完畢來到露台上,聞到了鐵觀音的香味,鐵觀音是她的最愛了,全傾野煽情的很哦你。她撇了撇嘴坐了下來。

那邊悠悠的傳來一句:“忙完了?”

她偷眼看了看他,而他低頭手裏盯著那隻煙。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薇薇,你會認為跟著我你很丟人,很虧嗎?”全傾野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自己的經曆複雜,不似丁薇薇那般純潔簡單。

丁薇薇品著鐵觀音的香味似乎很不經意的問:“為什麽?”

“嗬嗬,我比你大不要緊,還結過婚。”

丁薇薇笑了:“說的真對哦。我虧大發了。”然後她伸出手:“你要賠給我損失費。”

全傾野忍不住笑輕輕拍了一下她伸過來的手,看她這麽雲淡風清的樣子似乎在鼓勵他說下去。全傾野認為有必要跟她說清朱雯的某些情況,也讓這個小丫頭能寬心,不然在一起別別扭扭的影響生活質量。他的敘述緩慢低沉:

“我是二十歲從H市的特警大隊複員,那時候全傾朝已經從隅南公安局進入了蔓海市委市政府了。在他的支持下我開始作米業生意,把隅南周邊的米賣到B市。”

全傾朝是全傾野的兄長,大他八歲,是現任蔓海市常務副市長。丁薇薇感覺兩兄弟關係也不是很好,全傾野從來不會稱他為哥。

“彼時的全傾朝意氣風發,是政界出類拔萃的輕年才俊。當時是朱市長家的座上客,他也經常帶我去。朱雯是朱市長唯一的女兒,比我大兩歲。能看出來,她愛全傾朝。可是全傾朝並不喜歡她。朱雯由於家庭地位的關係,身上總是帶著一絲貴族的氣息,人也心高氣傲。決心走仕途的全傾朝不敢明顯的拒絕朱雯,我曾經勸過他,可是不管用。我本來和他們就不在一個圈子裏,後來知道的就少了。”

全傾野還記得在一個雨夜裏全傾朝跑到自己宿舍的事,那天他雖然沒說什麽可是能看出來他神情沮喪,欲言又止。事過不久小道消息傳來,再後來報紙就開始鋪天蓋地了……

“我知道出事還是在報紙上……”全傾野陷入了一陣沉默。

“出什麽事了?”丁薇薇心裏哆嗦了一下,一定是朱雯,人家全傾朝現在還好好的。

“在我二十六歲那年回到蔓海市,全傾朝的事業蒸蒸日上。由於他的支持我不再專心米業生意,跟人合夥投資房地產業。隅南鎮上的地標就是那年投的,全傾朝功不可沒。某天我在報紙上看到了朱市長的消息,有人告他賣官受賄,掌控操縱某行業市場。我知道以後第一個反應是朱雯肯定會為此崩潰了。她家的別墅豪宅被封,她隻能回到市委大院兒裏居住。天天看到那些人,可以想象心理壓力有多大。”

全傾野還記得自己奔到她家時,她縮在沙發裏的樣子,似乎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了。當她抓住他的衣襟仿佛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神智不甚清晰。嘴裏時而喚著他的名字,時而喚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一問才知道另一個人名是她的未婚夫,雙方家長定了婚約的。變故發生後在第一時間男方解除了婚約,這對她的打擊是非常大的。

後來慢慢證實全傾朝在這件事剛一有風吹草動的時候就與她們家保持了對立的態度。朱雯是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被全傾朝傷害的。最後他竟然上升為證人。這對朱雯的打擊就算是巨大的了。朱雯想象不出她父親提攜的也是她曾經愛過的人能如此對待自己的家人,而絲毫不念情份。

可當時的事件均表明了朱市長的犯罪事實,且事實清楚證據確鑿。

他也質問過全傾朝,這豈不是落井下石。可全傾朝卻說:他也迷茫彷徨過,最後選擇的是正義。其餘的也就算了,說到‘正義’全傾野明知道和這個真沒什麽關係,卻也無言以對。

丁薇薇走向露台的欄杆,她正在揣度。

全傾野走向欄杆將她圈進懷裏:“有些涼了,回去吧。”

回到臥室的床上丁薇薇賴在全傾野的懷中望著屋頂:“那你到底是愛她?還是出於同情啊?”

“薇薇,我說我一點都不愛她,對你有用嗎?其實開始知道她喜歡全傾朝時我就放棄了。”全傾野說完想要親親丁薇薇,可是丁薇薇躲閃了。

“薇……讓我親一下。”

這聲音讓丁薇薇聽著動容。她老實了……

全傾野的吻似乎在傾訴著,傾訴著對她那種不一樣的愛情。當他離開她的唇瓣時,他向下滑到她的胸前,聽著她的心跳,他感覺踏實了。

每次想到朱雯的事情時,他都覺得很累,就算是朱雯跟他鬧的最凶的時候他也拒絕想這些事情。

可今天不一樣了,他想要把這些東西都抖落出來,讓她知道當時自己的處境有多麽的難堪。

“我和朱雯其實沒有什麽關係的……”這句話壓在心裏許久了,他吐了口氣,終於對另外一個人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