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沒有答案的答案(二)
第十九章 沒有答案的答案（二）
“默凝！別哭！別哭了！對不起，哥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林默儂被妹妹弄的不知所措，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吼她！
“哥！”她撲進他懷裏。哭的歇斯底裏，他卻不再讓她別哭。她該痛快的哭一場才是的。
幾年前那些未曾整理的畫麵頃刻間如浪湧般席卷而來……
他回頭看看後麵跟著他的女孩子，雖然不算傾國傾城，但那雙水眸足以另他心神不寧，她纖細的身姿在張狂的霓紅燈光下照的更加動人。
她是誰？跟了他一路了，為什麽還是不跟他打招呼？難道隻是碰巧也走過這裏嗎？如果是，又為什麽要躲閃呢？她好像有意識的跟他保持一段距離。
他回頭的次數越來頻繁，不可否認，他的心裏已經被她攪亂了，再這樣下去他會瘋的。難道真的要這麽跟著他走上一整夜嗎？或者，他情願就這樣讓她跟著他，甚至，不隻是一夜。但是，她看起來那麽柔弱，於她來講，會不會，太累了？他不自覺的擔心起她的身體來。
他耍了個詭計，不再回頭看她，而是一直向前走，他聽到她跟隨他的步調，不久便猛的轉過身去，她突然頓住，臉sè嚇的蒼白，往後倒退了好幾步。又跟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她是怎麽了？如果不想他靠近，又為什麽要跟著他？
“喂，你還好吧？”他看出她臉上印出的紅暈，自己也變得不自在起來。該死，他是怎麽了？
“沒，沒什麽。”她的聲音很輕，輕的他覺得自己像在做夢，很久很久都被她的聲音包圍，無法掙脫，也不想掙脫。
他越發覺得眼前的女孩子不同尋常，便又說道：“這麽晚了，一個人很危險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她搖搖頭，看著他的眼睛清澈明亮，甚至讓他在她的眸子裏看到了自己。
他不自覺的想要靠近她，跟她說話，隻一瞬間，她身上的香味掠過他的心間，他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麽好聞的味道，就這麽輕易的，迷戀上她的味道。
她又慌張的後退了好幾步。
他愣住了，她是在躲他麽？
“別，別再靠近了，學長。”她說道。
“為什麽？”他好奇的打量著她。
她剛想說什麽，就被一陣陣的咳嗽聲淹沒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他覺得咳嗽的聲音大到令他心痛。
“你怎麽了？”他又問道，周圍的空氣溢出濃濃的關切的味道，他自己並沒有發覺，他想要靠近她，輕輕拍她的背，然後告訴她沒事的。要是，那個咳嗽的人是他該多好，他想要分擔她的痛苦，不忍心看她哪怕受到絲毫的傷害。
她盡量抑製自己的咳嗽聲，想說點什麽，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很刺耳：“別再靠近我了。”
他頓住了，隨即抽回想要邁進她的腳步，如果他的靠近真的讓她那麽的抵觸，那他就不再靠近她了。
“你還好麽？”他真的被眼前的女孩子嚇壞了，她到底是怎麽了？
她又看了他一眼，眸子裏閃過一絲依戀，便回過身，匆忙的跑開了。
“喂！你別跑，小心摔倒，喂！”任他如何叫她她都沒有再回過頭來。他想去追她，可是想到她不要他靠近，就這麽遠遠的，看她消失在轉角。他歎了一口氣，深深的，好像要把她永遠的留在記憶裏。
他對她幾乎一無所知，但他自己對她的關切竟會如此強烈，他被自己嚇了一大跳。他是怎麽了？他自嘲，就連這麽平常的事情都能驚起他心裏的波瀾麽？為了一個，連萍水相逢都不算的奇怪的女孩子，並且莫名的擔心起她來。這，叫做一見鍾情麽？
“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他埋怨起自己的粗心來，她還會在出現麽？他不自覺的想要再見她一麵，隻是遠遠的看著她也好。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裏站了多久，直到他確定她不可能再出現時，才戀戀不舍的轉身離開，要是自己剛才不要那麽衝動就好了，也許她還在他身後……
她躲在轉角，身體一陣陣的癢，她想用手抓，卻終究沒有，她將袖子往上拉起，發現手上有很多的紅sè斑點蔓延開來。她被它們折磨的不知所措，她該習慣了這些才是的，可現在，她卻有一種很想哭的衝動，呢喃道：“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他，真的不應該是她的。才會這樣的吧。
她站在那裏很久，直到他轉身離開，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就這樣遠遠的看著他，也算是一種幸福嗎？
她，不能再靠近他一點了嗎？她擦幹了眼淚，振作起來，她對自己笑笑，至少，他知道有她這樣一個人存在了不是嗎？那樣，就應該滿足了。
那些刺痛了她的眸子的小東西，被她用衣袖遮了起來。喜歡一個人，永遠隻能把他放在心裏，那種感覺，就跟它們一樣，折磨的她疼癢難耐，看起來卻好像若無其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默儂才開始安慰妹妹。
“好了默凝，不哭了！”林默儂輕輕拍打著她的背，他知道，他不該提起這些來的，不應該讓她再次卷進記憶裏，這些該死的記憶，不是應該通通忘掉才是的嗎？如果是痛苦的，不管他多想知道，也不應該問她的。
林默凝的聲音輕的像在空中飄，但還是說的很清楚：“哥！我們，永遠都不要再提起過去的事情好不好？我好累，都是因為我自己不聽你的話才會變成那樣的，可是，可是，沒有辦法再回頭了。”她不要，不要再去想了。如果不能忘記，至少也應該刻意不再觸碰。她害怕那種無盡的黑暗，看不到絲毫光明帶她逃離苦痛，心裏無數波瀾侵襲安靜了很久的世界，她要忘記，全部的全部。
“好，不提了，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林默儂安慰她。就讓所有人，都將那一塊完全忽略，當作空白，這樣就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默凝才又開口道：“哥！心渝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嗎？”
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拿得起放的下，一下子就可以雨過天晴，怎麽會一瘋就是兩年多？林默儂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卻又不能問她，他的心很矛盾，這種矛盾困擾著他，使他無法從自己的思緒裏抽身出來。他對妹妹的疼愛，竟是如此強烈。
“她……”林默儂頓了很久，可以算是嗎？這一切，就好像是上天對他的衝動的一場戲弄。他不知道該如何將這結局演完。
“哥！心渝姐姐，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哦！在我生病期間，她對我的耐心，現在想來，也許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做到的。而且，嗬護備至，哥你要好好把握這個女孩子才是的！”
“知道了！”林默儂對著妹妹笑了，他當然知道曹心渝的好，否則，就不可能在現在這樣的時刻還放不開手了。他不願意承認，這麽久了，他努力了這麽久，其實，曹心渝還是沒有愛上他。她對他，從來，都不是愛情。
曹心渝的心，她自己也不明白了。明明是很想很想回到葉宇帆身邊的，明明，她已經相信他的話了，卻還要表現的那麽，那麽的不在意，是不是傷透了葉的心了？更不可原諒的是自己，她竟然，竟然不管葉宇帆的心裏到底可以有多少個人，她竟然那麽卑微的愛上他了，隻要他心裏有她的話……
不，怎麽可以！她不要，不要自己隻是他生命中那麽多女人當中的一個，不要隻是其中的一個而已！有太多的事情，弄得她不知道什麽才是真的，如果，她就這麽輕易的回去了，林默儂怎麽辦？是她自己要他帶她走的不是嗎？
沉默了太久，曹心渝分不清楚，她對林默儂的依賴算什麽，對葉宇帆的眷戀又是什麽，那些畫麵清晰的更迭，和葉宇帆，和林默儂。直到，她不記得，自己到底是誰……
“葉，你說，你是我的誰，我又是你的誰呢？如果我說，在很久以前我就以為自己是你的誰了呢？你會嘲笑我吧。你的心裏，我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而已。我是不是該笑著成全你的幸福才是呢？如果不是我，又會是誰，才是你的女主角。為什麽你的幸福，讓我覺得那麽刺眼，刺眼到想要流淚，刺眼到感覺心痛。”曹心渝呢喃著：“要怎樣重新來過？要怎樣一切歸零？其實，我們都回不去從前了。再也不回不去了。
愛情，在那一刻，灰飛煙滅，而我抓住的，不過是零落的塵埃罷了，你說你愛我，可是我卻還奢望，你愛的人，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