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的警告

正文 靈魂的警告

“你去看她了麽?”幾天沒有見到林叔叔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蒼老了許多,眼角的皺紋一下子在那裏排列開來。?

“去了,那裏,那裏很好。”我看著他。?

“是麽,那我就放心了。接下來就等著最終的審判吧。”林叔叔似乎在寬慰自己。?

“林叔叔,結果不會太壞的,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其中有著什麽,畢竟這之中有著很多的理由。”我對他說道。?

“嗬嗬,是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其實有些心照不宣了。不過我到希望能夠將我判重罪,反正也,也隻有我一個人了死掉才好,這樣我就可以和昭昭在一起了,這真是…”說到這裏他又開始抽泣起來。?

“您放心林叔叔,要是發生身事情我一定會去盡力做的。”我對他說道。?

“哎,沒什麽沒什麽,要是你去昭昭墓那裏的話幫我給她買束花,她最喜歡的白sè百合。”林欣的聲音低下去。?

“我知道,叔叔…”看著他的樣子多餘的話我說不出來。?

“蕭何,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的打擊也很大,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那麽做,不過,不管結果是什麽他也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既然人已經死了,那我想也不便去追究什麽,無論結果是什麽我林欣其實都沒有怨言。”林伯伯忽然說了些我不太明白的話,他的神情似乎也發生了改變,一下子變的振奮了起來。?

不過我沒有再多說什麽,對他點了點頭便離開了,不想再去打擾他了。?

走出那裏我的心情似乎有些好轉,畢竟看到他的氣sè還可以,我也囑咐了這裏的幾個朋友好好照顧他,在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是要幫助他的,因為他是昭昭的父親,一個曾經有可能會成為我嶽父的人,現在即使將這一切都拋開那我們也是朋友。?

這時迎麵走來一個女人,她戴著墨鏡,大大的帽子,這使得我看不請她的臉,不過卻從她的身行中看出幾分熟悉,也許這些都是錯覺,我努力的眨了眨眼,再次看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拐彎走了,我看了看那裏,也許是因為在那之後所發生的奇怪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已經有些麻木了.沒有回頭我徑直離開了看守所。?

※※※※※※※※※※※※※※※※※※※※※※?

按照林伯伯所說的我買了一束白sè的百合和一束紅sè的玫瑰,白sè的百合是昭昭最喜歡的花,紅sè的玫瑰則是我要去送給她的。帶著花束我向著陵園走去,現在是中午時分,再加上是非祭祀的rì子所以墓地並沒有什麽人,穿過一排排由墓碑隔出的小路雖說是白天但仍能感覺到這裏的一絲寒意,也許那就是人靈魂的溫度,寒冷.我來到昭昭的墓前,薄薄的灰塵落在黑sè大理石的碑身上,拿出紙巾輕輕的將那些灰塵擦去。伏下身將那束白sè的百合先放在了那裏,“昭昭,我來看你了,現在還好吧,大家,大家都挺好的,你放心,林伯伯那裏我一定會盡力去照顧的。我現在在休息,曾經想離開jǐng隊但是上麵卻不放,就像我原來答應過你的一樣,去尋找屬於我自己的生活。後天,等後天,林伯伯的案子宣判之後我同樣會將結果告訴你的。”我蹲到昭昭的墓碑旁,輕輕的撫摩著墓碑上昭昭的照片,在我的眼她永遠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尤其是那雙大大的眼睛,我喜歡她的眼睛,即使是在照片中也能感覺到活潑的神情。?

“這…”突然我看到那束百合在慢慢的變紅,就好像是它在用花莖從下麵吸取著血液。“什麽?!血,這是…”我大吃一驚,趕緊揉了揉眼睛,睜開雙眼後我舒了口氣,不,那還是白sè的百合,沒有什麽紅sè的莖杆兒,“難道是錯覺?”我再次閉上雙眼,這次我沒有很快就睜開而是慢慢的睜開,白sè的百合依舊靜靜的站在那裏,“的確是錯覺。”我更加肯定了結果。想到這放下手中的玫瑰,紅sè的玫瑰與白sè的百合似乎在那裏形成了一種不協調的氛圍。?

我站了起來,“昭昭,我走了,等後天一切都結束了我再來看你。”朦朧間我似乎看到照片中的她在笑,那一切隻是朦朧。?

就這樣又站了一會兒我才轉身準備離開,轉身時看到一個人影,好像是一個女人,“奇怪我怎麽會覺得在哪裏見過她呢?噢對了剛才在看守所所看到的好像就是她。真的有這麽巧麽?”我看著那個女人,似乎能感覺到從她身上所散發出的一種詭異的氣氛,她的周圍似乎有些朦朧的氣息。?

她並沒有注意到我在看她,直到從我的身邊走過,寬大的墨鏡依舊遮擋著她的大部分麵孔,微曲的黑sè頭發隨著吹來的風輕輕的擺動著。我看著她走到一個墓碑前站住了,慢慢的伏下身,隻露出戴著的帽子,也許她是一個亡人的妻子或者是他(她)的姐妹,而看守所中的或許也是她的親人,看起來她的命運似乎比我還要悲慘,或者我不應該去這樣說一個與自己同病相憐的人。?

離開了墓地,我靜靜的向著家的方向走去。我叫蕭何,是一名jǐng察,現在我暫時離開了自己曾想大幹一番的崗位,隻是暫時的休息,時間我也不好確定,所長隻是給了我兩個月的假期。眼前的一切都變的消極起來,這些的發生也許就是因為昭昭的離去,她在我心中的烙印太深了,其實就我自己來說希望能在休息一段rì子後將這一切在這時間中慢慢的淡化。而昭昭就是林叔叔的女兒,是我的女朋友,現在想起我們曾經相識的瞬間還讓我感覺像是昨天一般…?

※※※※※※※※※※※※※※※※※※※※※※?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在門口等待的是焦急的家屬,我站在一旁,回憶著剛才的大概的詢問。這隻是一起簡單的傷害案件,犯罪嫌疑人已經被帶回所裏了,我現在隻是陪著受害人家屬在這裏等受害人搶救的結果。這結果將決定著案件的xìng質,當然我並不願意聽到任何不好的結果,這樣所連累的是兩個家庭,雖然嫌疑人有錯,但是看著他哭的樣子似乎也會讓人覺得他會改正,好在送來的及時,而且在手術室裏主刀的也是市裏最權威的醫生林欣,因為刀是插在受害人左胸,從位置來判斷那裏離心髒不會太遠,或者說就在它的旁邊,而林醫生是市裏麵做心髒手術最好的醫生,雖說這不是一般的心髒手術,但是隻要有他這個外科高手多少也會讓別人有些放心的。。?

“您放心,應該不會有問題的,雖然是刀傷但是沒有傷到致命處。”我勸說著一直處在低靡中的受害人家屬。?

“謝…謝。”一個年歲大些的男子抬起頭用帶著淚的眼睛看著我。?

對於他的眼神我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鍾手術室的燈一下子滅了,等在門外的人們一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條窄窄的門縫處。手術室的門輕微的晃動了兩下,緊接著門被推開了,一輛全白的病床車被推了出來。?

“請讓一讓,請讓一讓。”推車的護士對著圍攏過來的人們說道。?

“他怎麽樣,他怎麽樣。”剛才還一直無語一個中年婦女抓著床幫問道。?

“病人還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需要進監護室觀察,請讓開。”護士急促的說道。?

聽到護士的話,那些人才讓出一條通路。聽到這個結果還是不錯的,至少他沒有在手術室裏被宣布結束。我看著護士將病人推走,家屬的情緒似乎比剛才要好些了。?

手術室的門再一次打開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他帶著眼鏡,額頭上滿是晶瑩的汗珠。?

“醫生,醫生,我兒子的情況怎麽樣了。”那個中年婦女又迎上去問道。?

他站在那裏慢慢的摘下帶在臉上的口罩,在麵孔上有著幾道深刻的皺紋,他的兩鬢有些斑白,但依舊不乏一種jīng氣之神。他先是喘了口氣,隨後麵帶微笑的衝著那名婦女,“放心吧,手術很成功,雖然說他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但至少是不會像剛送來的時候那樣危險了,我敢擔保他隻要能夠度過今天晚上就一定可以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你們大可放心了。”那渾厚的語音回蕩在樓道中。?

“醫生啊,謝謝您,謝謝您。”那婦女和站在身邊的那個男人竟然一下子跪了下去。?

“哎,你們這是做什麽啊。”林醫生和他身後的一個沒有摘下口罩的醫生一起扶住他們。?

“您的大恩我們不會忘記的啊。”女人哭泣的說道。?

“嗨這沒什麽,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他笑著說道。?

勸說了家屬幾句話之後醫生轉身走了,我緊跑了兩步,“林醫生請等一下。”對於他的名氣我早就是知道的。?

他聽到我的叫聲站住了,回頭看著我,“噢,jǐng官還有什麽事情麽?”?

“啊,林醫生還有一個手術要去做時間很緊的。”這時那個一直跟在林醫生身邊沒有摘下口罩的醫生說了句話。?

“啊,不好意思我隻想占用一分鍾的時間。”我笑了笑,來到林醫生的近前,“林醫生,我想問一下,當時刀子所插在傷者的位置距離心髒的大動脈還有多遠。”?

“噢,是這樣,其實這個人很幸運刀子是擦著動脈壁過去的,隻是對心髒的瓣膜有一點點損害,如果身體狀況好的話是可以挺過去的。”林醫生笑著說道。?

“謝謝您。”我得到了自己認為滿意的答複,“真是麻煩你了。”我對他說道。?

“那裏話,你太客氣了。”林醫生說完就和一旁的那個醫生一起走了。?

我舒了口氣,回到那婦女和男人的麵前,“好了,咱們先走吧,去局裏錄一下口供,到時候我們會把你們送回來的,然後再看你們的兒子。”?

“哎,好的,好的,謝謝jǐng察師傅,謝謝jǐng察師傅。”婦女在那裏不住的作揖。?

我沒有太在意的去阻止他們,隻是一直在那裏笑著,我想現在隻有這下容可以緩解他們內心的恐懼。囑咐了留在這裏的手下幾句後我便帶著受害人的親屬離開了醫院。?

“爸…”正要離開時卻聽到一個聲音響起,我看過去。?

那是一個身穿便裝的女孩子,用可愛兩個字來形容她並不為過,過肩的頭發十分的順暢,在光下閃著微微的光,她的臉上打著淡淡的粉底,一雙大眼睛在那裏閃動著。她向這邊看了一眼,我笑了笑,她也回應似的笑了笑,不過那似乎隻是我對可愛女孩子的一種朦朧,總會覺得她也許也在注視著自己。?

“昭昭,你怎麽來了?”那個旁邊的醫生問道。?

“怎麽啦,我來看看老爸不行啊。都等了好久了…”被叫做昭昭的又女孩兒說道。?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來了,“喂,是我。…好我馬上回去。”掛上電話我有些無奈的對著自己笑了笑,又有事情來了。我轉身看到他們還在那裏談天,於是自己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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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可以算的上是我和昭昭的第一次見麵,當然她對我根本沒有印象,而我在那個時候對她也沒有太多的感覺。我站在窗口向外望去,窗外的陽光漸漸被天地的交界慢慢的吞噬,紅sè的光芒一點點的深下去,黑暗就要到來了,馬路上的人多了起來,他們都是忙著回家的人。也許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所處的世界是一個怎樣的世界,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活而奮鬥著,那結果是什麽?其實那結果是早已經命中注定的了。?

我走到床邊,雙手舉過頭頂,閉上眼睛,就這樣慢慢的向後倒去,在一般的意識中即使自己的身後有東西會接住自己,那也會有一種恐懼,或許那並不是恐懼,而是與生具來的一種潛意識??,落到床上的時候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下來,我睜開雙眼看著天花板,猛的我好像看到從屋頂的縫隙間正在滲出紅sè來,它滴下來了,灘在我的麵頰上,熱,有些熱的感覺,“昭昭?!”我一下子睜開眼睛。眼前隻是一片昏暗的顏sè,難道說這又是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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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是那個jǐng官,我認識你喲?”值班室走進一個女孩子,她看到我後忽然叫起來。?

“啊,你是?”當我看到她的時候我並沒有什麽感覺。?

“噢,我叫林昭昭,我想我們是不是見過麵呢?”她看著我。?

“見麵?”我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對啊,我記得好像是在醫院吧。那次你不是到那裏去辦案子了麽?”她漸漸的在喚起我的記憶。?

“噢,我想起來了,你是林醫生的…”我沒有說出來。?

“他是我爸爸。”女孩兒笑起來,看到她笑的眼睛我似乎想起來那次去醫院時的事情,是的她就是那個女孩子,林昭昭。?

“可是我覺得你上次並沒有很在意我嘛。”我覺得挺奇怪的明明自己看到她的時候她隻是看了我一眼,雖說我們互相是笑了笑但是那中潛意識的記憶,就連我都忘記了。?

“這叫本事啊,我可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林昭昭有些自傲的說道。?

“噢這樣啊。我叫蕭何,很高興認識你。那麽林女士,請問你有什麽事情麽?”我笑了笑。?

“嗬嗬,什麽女士嘛,難道說我看起來就那麽老?我又沒有結婚。”林昭昭笑著說道。?

“是麽。嗨,真是不好意思。”我撓了撓頭。?

“你在這裏工作?”她向我坐的四周看了看。?

“對啊,不在這兒你怎麽能看到我呢?”我偷眼看著她。?

“是啊,既然是熟人,那就應該好辦事了吧。”林昭昭顯出一種頑皮的樣子。?

“林小姐誰說咱們是熟人了,還是要按規章辦事哦。”我說著拿出一個登記表,“那先請填一下情況吧。”我把登記表和筆遞了過去。?

林昭昭接過筆和登記表,表情顯得有些無奈,“蕭何大哥,事情很簡單啊,難道還要填這個啊?”?

“這是規矩啊,就像去看病要掛號一樣,要不然我這段時間的工作誰承認啊。”我解釋道。?

“哦,這樣啊,那我還是填吧,省得到時候別人在以為你做私事呢。”說著林昭昭開始填登記表上的內容了。?

她在那裏寫著,而我繼續著自己的事情,這段時間轄區裏的案子還真不少,今天其實是我替小牛盯班,她請假回家有事情。我算是這裏的一名‘刑jǐng’吧,雖說是在派出所工作但是主要負責轄區裏的一些刑事時間,畢竟我是畢佑秦前輩帶出來的,說到他那可是我們Z市裏有名的jǐng察了,經過他手裏的案子多了去了,畢前輩同樣是我的偶像,我覺得他是jǐng察中豪傑。?

“喂,填完了。”林昭昭把登記表在我麵前晃了晃。?

“噢,好了請說吧,是什麽事情?”我打開記錄表準備記下她所說的話。?

“我的錢包丟啦,麻煩幫我找一下,裏麵有我的身份證什麽的。”林昭昭說道。?

“看清小偷了沒有?”我隨便問了一句。?

“喂,拜托jǐng察叔叔,要是能看到我就當場將他拿下了,我可是柔道藍帶呢。”林昭昭撅著嘴說道。?

“誰是你叔叔了,別套近乎啊,柔道藍帶怎麽了,我可事先提醒啊,遇到歹徒小姑娘還是先退而求安全的好,不許什麽都衝在前麵。”也許這話在別人看來會感覺我有些自私,不過我的確不想看到她會發生什麽問題。?

“嗬嗬,你在站我便宜啊,我說的叔叔可跟你說的不一樣啊。”林昭昭故意瞪起眼睛。?

“得,咋都不行,咱們還是公事公辦吧。”我打著馬虎眼說道。“那你咋沒抓到小偷呢?”?

“嘿,這話說的,我那能啊,不然要你們做什麽。”林昭昭笑著說道。?

“好了,要是你沒有看到嫌疑人的話我想能問的就這樣,你是在公共汽車上丟的麽?”我問道。?

“啊,對啊,你怎麽知道的?”她看著我。?

“你呀不是第一個了。”我說道,局裏最近正準備對公車的扒手們進行嚴打。?

“是嘛,這麽囂張的家夥啊。那還能找回來麽?”她看著我。?

“等抓到人就知道了,或者說要是有人撿到被小偷遺棄的錢包,我們也會很快通知你的,不過裏麵的東西就不要指望了。”我說道。?

“哦,那多謝了。”?

“啊,對了,你最好把身份證辦個掛失,這樣比較好,省得小偷用你的身份證做些不好的事情。要是能找到了再取消。”我給她提可個醒。?

“是嘛,多謝啦。”林昭昭說道。?

說完她站起身,我也站了起來,不過卻發現她似乎有什麽要說但是又不好說,“怎麽了林小姐,還有什麽要說的,可不要把有利的證據給放掉啊。”?

“啊,不是的,隻是有點私事想問問蕭jǐng官。”她的態度突然變的端正起來。?

“私事?是什麽?”我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那我可就問了啊?”她似乎還有些奇怪。?

“嗬嗬,這還有不好問的事情麽?”我更覺得奇怪起來。?

“我想問你,你有女朋友麽?”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話被問到了我的臉上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感到臉上有些發熱。?

“喂,不會吧,jǐng察也會臉紅?這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jǐng察也是人啊。難道說你想一輩子光棍?”看到我有些愣神林昭昭反而替我說道。?

“說什麽呢,那當然不是了。我沒有女朋友。”我說話都有些不太自然了。?

“嗬嗬,好了,咱們就算認識了,我可認識不少好的女孩子呢,看你人挺不錯的,到時候我給你尋摸尋摸。嗬嗬。好了走了,拜拜。”她笑了笑轉身走了。我卻竟然在那裏愣愣的看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過了些rì子我們抓到了那幾個小偷,但是卻沒有發現那裏有林昭昭的什麽東西,我當時通知了她,卻被她告之丟失的東西她自己找到了,對於丟東西的事情她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問我那個星期的周六有沒有時間,想見麵聊一聊那天所說的事情。當然事情指的是她曾經說過的私事。不過正趕上那段時間所裏正忙著嚴打,我隻好說沒有時間,林昭昭也沒有埋怨什麽,反倒挺高興的,她說這樣也好等我忙過了這段時間之後再踏踏實實的好好的接受她的‘盤問’,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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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聯係就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這一期間的嚴打成效非常顯著,我們所受到了嘉獎,這天剛喝過慶功酒,走出飯館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看過去是林昭昭的。?

“喂,我說大忙人,這個星期你有沒有時間啊?”她問我。?

“我想應該有吧,怎麽有合適的人選了?”我問她,話語間有些醉意的挑逗。?

“你是不是喝酒了?”她一定是聽出我說話的聲調有些不一樣了。?

“是啊,我們剛開完慶祝會。”我說道。?

“是麽,那我想問問你啊,你覺得什麽類型的女孩子不錯呢?”她問道。?

“我啊,我就想要一個你那種類型的…”?

“噢,我這樣的類型,那你覺得我是什麽類型的呢?”她竟然接著我的話往下說起來。?

“你麽,挺可愛的,雖說並不是很出眾的女孩子,但是還是會給人留下印象的,嗬嗬,要是能找一個你這樣的女孩子我一定會高興死的…”我借著酒勁兒說著那些清醒後就不敢說出來的話。醉酒是醉酒的話,不過我想自己的心裏當時的確是那樣想的,所謂的酒壯慫人膽,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一下子說了出來。?

不過令我感到奇怪的是當時聽到她的回答似乎是對我的話沒有拒絕,“嗬嗬,說的倒還滿多的,不過我看你呀還是喝多了,我想我們還是見麵再說吧,喂,喝酒不會忘記事情吧。”?

“哈哈,怎麽會呢?你說地方和時間吧。”我眯著眼睛。?

“…”?

於是我們約定了見的地方和時間,的確當我第二天清醒起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昨天說的那話實在是太氣人了,真是有損我的形象,好在像林昭昭那樣的xìng格似乎對什麽都不是很在意,起床後先將自己打扮了一番,梳了梳一直有些亂的頭發,略微的弄了點摩絲,之後便按照我們事先約定好的地方出發了。?

※※※※※※※※※※※※※※※※※※※※※※?

我們在電話中所約的見麵地方是一個公園的門口,現在聽起來似乎是有些土。想起來在當時我有一點覺得奇怪,為什麽她也沒有說說她那邊女孩子的情況,為什麽隻是到時候見??

到了那裏等了一會兒,我一眼便在人群裏看到了她的身影,紅sè的外衣,加上藍sè的牛仔褲,足以將她有些伶俐的身體襯托出來。不過在她的身邊我卻並沒有看到別的女孩子。?

“嗨,林小姐。”我趕忙迎上去。?

“啊你是,蕭何?”看到我她先是一愣,從她的口氣中似乎像是第一次見到我。?

“啊,對啊,是我,聽你說話的感覺好像我們是第一次見似的。”我問道。?

“啊,嗬嗬,你看看,不過還是不太一樣的,畢竟,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嘛。”林昭昭的臉竟然紅了起來。?

“第一次見麵,我們不是已經見過兩次了?”我看著她。突然發覺她與我先前見過的昭昭有些不一樣,似乎有些改變。?

“啊,我是說正式的見麵。”她解釋道。?

“正式?噢,對啊想想也是,一次是偶然一次是公事,而這一次才算的上是正式的。”想到這裏我笑了起來。?

“就是,終於明白了。”她也笑起來。?

“哎,不知道你想給我介紹那個女孩子啊,好像我沒有看到啊。”我故意的向四周瞧了瞧。?

“我想我們先走走吧,我總要了解了解你啊,不然我那些姐妹可說不定會失望呢。”林昭昭說道。?

“是啊,應該是這樣。行,客隨主便。”我笑了笑。?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一起走進了公園。一路上她似乎隻是在那裏對自己進行著介紹,我知道她是市醫院的見習醫生,那是因為繼承了她爸爸,林欣的意願,估計明年的時候就可以正式成為醫院的大夫了。林昭昭的媽媽在她出生後不久便去世了,而林醫生就此沒有再續弦。林昭昭非常愛她的爸爸,在自己的心中林醫生就是偶像,這也是她為什麽會同樣選擇醫生的職業。?

既然她對自己做了介紹,那我就不能隱瞞什麽,我是一個jǐng察的家庭,父母都在jǐng察的行業幹到退休,而我現在則接替了他們的事業繼續著,這同樣是我從小最喜歡的職業,對它有著無限的憧憬。?

“嗬嗬,原來你是jǐng察世家啊,真是滿羨慕的。”林昭昭在聽了我的訴說之後說道。?

“這有什麽羨慕的,現在這樣的家庭也很多啊。”我說道。?

“看看你說的跟無所謂似的。”她笑起來。?

“喂,做什麽呢?”她似乎是發覺了我的神情。?

“噢,沒什麽?”我趕忙把視線改變了一下。?

“對了聊了那麽多正事都還沒有說呢。”林昭昭說道。?

“正事,啊,是啊,正事。”我笑起來。“那,那個女孩子的情況怎麽樣呢?”我問道。?

“人家那孩子那裏的條件還相當不錯呢,我估計你啊,未必配的上呢。”林昭昭故意擺出一副瞧不起我的樣子似的。?

“我條件差麽?嗬嗬。”我緊了緊衣領,擺了擺姿勢。?

“哈哈,你可真逗,誰說你差了。”她笑起來。?

“那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看著她。?

“噢,那個女孩子啊我看你倆未必有緣分。我可不想我朋友因為這事情到時候犯難哦。”她有些頑皮的說道。?

“沒有緣分,難道說你還是個占卜專家?嗬嗬,那你說我會跟誰有緣呢?”我對她說道。?

林昭昭沒有了話,她一下子靜了下去,低著頭在那裏,好像是在想什麽事情,突然她抬起頭,“哎,蕭何不知道你對眼前的女孩子有什麽印象呢?”?

“什麽?”我真的是懷疑自己聽錯了,愣愣的看著她。?

“啊,不,不是,隻是有些突然。”我說道,那真的是很突然的事情。?

“也許以後還會有更突然的事情…喂,說啊,你的意見。”她一下子變的自然起來,在那裏等著我的回答。?

“我想應該拋棄所謂的緣分抓住眼前的一切…”?

我看到她笑了,笑的很朦朧,可愛,在那裏朦朧之間我似乎感到自己是在做夢,不過卻又知道這是我身邊的真實。?

※※※※※※※※※※※※※※※※※※※※※※?

我沒有想到林昭昭會成為我的女朋友,像她那樣活潑可愛的女孩子也許不少男人都會想要去追求。盡管我仍舊有些奇怪的是她似乎與我在醫院,及派出所中所見過林昭昭有著或多或少的差異,但是那又怎樣呢,畢竟她是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麵前啊,也許那是因為我們真正以朋友來交往。於是我便沒有去在意那些事情,對我來說它們都是多餘的。現在昭昭已經不在了。我所能做做的恐怕就隻有去默默的回憶一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正想著電話響了起來,我拿起電話,“喂,是哪位?”?

電話裏沒有聲音,“喂?是誰?”我又問了一句。?

奇怪的是依舊沒有聲音,“奇怪?”我慢慢的放下了電話。?

剛想轉身離開電話又響了起來。“喂?”?

電話中依舊是沒有說話的聲音,但是隱約中我能聽到微弱的喘息聲。?

“你是誰?為什麽不說話,我知道你在…”?

‘嘟嘟’突然電話中隻剩下了忙音。?

我愣愣的拿著聽筒,“這感覺倒真的有些像…”在我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突然像是想到什麽,“家裏的電話是有來電顯示的。”我看過去,那是一個不熟悉的手機號碼,我立刻給回撥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裏麵響著令人生畏的電腦提示音。?

“不在服務區?那是怎麽打過來的,也許是因為信號的緣故,所以才會…不啊,我明明聽到裏麵的聲音了,是一種喘息聲,喘息聲?…”我突然感到自己的頭有些大,一種發炸的感覺,“喘息聲?不,不可能…”我鬆開手,聽筒落到桌子上,突然我看到從聽筒的洞裏似乎在向外滲著什麽東西,那是血的紅sè,血!…?

※※※※※※※※※※※※※※※※※※※※※※?

說什麽也輪不到我啊,我靜靜的坐在那裏,沒有什麽滲透的紅sè,一切都隻不過是我自己的幻覺罷了,但是在我的心中依舊對出現的這個幻覺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今天去墓地時的那樣,白sè的百合在漸漸的變成紅sè,為什麽,這些幻覺出現的原因是什麽,難道說真的是因為昭昭?那喘息聲就像是昭昭在離開之前默視我的樣子。不,不對,她在離開前並沒有真正的看著我,對我似乎是在交代什麽,她的眼神?突然我的頭像是要炸了一般的疼起來,我一下子攤在椅子上,從茶幾上的煙盒中顫抖的拿出一支煙,不愛抽煙的自己現在也開始用香煙來麻痹著自己的神經來,幾天下來已經抽了近半條煙了,雙眼也被煙霧的熏烤和失眠折磨的通紅。我忽然發覺自己似乎是老了,腦子似乎沒有以前靈敏了。?

※※※※※※※※※※※※※※※※※※※※※※?

“嗬嗬,你知道我看上你的是什麽麽?”昭昭笑著看我。?

“是什麽?是不是因為我很強悍啊?”我故意的彎了彎胳膊。?

“哈哈,你啊,我都懷疑你是怎麽通過你們每年的體能測試的。我覺得你這個人挺機靈的。”昭昭笑了笑說道。?

“機靈,這到說的不假,我是我們所裏最靈活的人了,追賊什麽的都是在第一個的,哈哈…”?

※※※※※※※※※※※※※※※※※※※※※※?

“為什麽?為什麽還會這樣…”我狠狠的將手裏的煙一下子吸到底。?

我想到一個人,也許應該再去問問他,但是我又不想,因為就是從知道那事情之後才感覺到周圍的一切變的奇怪了起來,我真不知道要是再繼續深入的知道下去會發生什麽就像一些犯罪的人說過的,知道的太多了就會陷進去,而進去之後便無法自拔了。而愛上一個人更是如此,昭昭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但是我卻依舊沒有從失去她的yīn影中走出來,一切的一切還是像夢一般纏繞著我,為什麽?!?

“那是一個噩夢,也許是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我想讓自己振奮起來但是卻總是失敗。漸漸的我閉上眼睛。?

※※※※※※※※※※※※※※※※※※※※※※?

“蕭何我想對你說一件事情。”昭昭很認真的對我說道。?

“事情,是什麽?”我看著她。?

“如果一天所有的事情都改變了那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愛我麽?”她突然問道這個。?

“變化?一切,昭昭,你說的好像很懸乎啊,怎麽會一切呢?”我瞪大眼睛看著她。?

“我是說啊,你說啊,回答嘛。”她有些撒嬌似的說道。?

“你是在考驗我啊。”我沒有說出心裏的答案。?

“說啊,說啊…”終於這樣的沉默惹的她有些著急了。?

“好好,我說。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一如既往的愛你,如果不這樣我蕭何就會被車…”?

“啊,別,別說了…”她捂住我的嘴。?

“怎麽啦,又不讓人說了。”我故意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著她。?

“我知道了…”她暗自在那裏笑著。?

※※※※※※※※※※※※※※※※※※※※※※?

不過在我與她交往了將近半年之後事情卻發生了改變,一天無意間我發現昭昭竟然和李建榮走在一起,李建榮就是我第一次看到昭昭時那個站在林醫生身邊的醫生。他是那裏的的在讀研究生。他們看到我之後昭昭是非常的驚訝,她似乎想說什麽,作為男人我並沒有過去質問什麽,隻是打了招呼而已。與他們擦肩而過之後昭昭立刻跑過來,她隻對我說了一句,‘“蕭何對於你所看到的,請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因為在這之間有著太多的不一般,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在她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忽然發覺她似乎與那個跟我見麵的昭昭有些不同,不,或者說是說我所見到的那個昭昭和她有些不一樣,那不一樣究竟是在哪裏我卻又說不出。我沒有說什麽,而隻是在那裏笑了笑。?

我很驚訝自己當時的大度,作為一個男人的大度。?

第二天昭昭來找我,我有些生氣,不過也沒有說什麽。她到是一個勁兒的道歉,當我問到那事情的時候,她總在那裏回避。‘“蕭何,請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隻是這事情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請你一定相信我。”’我不知道自己對她的話應該做怎樣的回答,但是我卻覺得沒有理由去如何的怪她。看著她在我心底的那個疑惑又出現了,為什麽,為什麽她和那天看到的昭昭又有著我所感到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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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因為感覺我的不忠,不在這事情上不存在著我的不忠,即使有那也是她。不,我不能這樣想,也許這並不是因為她,在那次見麵之後,我沒有想到我與昭昭就再也沒有見過,直到我看到她被那個混蛋蹂躪後的樣子,她沒有對我說出自己曾經說過的一些事情。?

“啊…”我大叫起來,窗外閃過一道光,悶雷的震動緊跟著敲擊著窗框,它們一同發出隆隆的聲音。?

夜和雨的到來多少為這已經有些汙濁的空氣帶來了一點點清新,當那清新的風吹著我的臉時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現在是晚間法製新聞時間…”?

“Z市東湖又發生了一起女孩子自殺的事件,死者曾經是歌廳的坐台小姐,這是近幾年來Z市東湖吞噬掉的第二條生命了,目前當地jǐng方已經開始本案的調查,經初步確認,這應該是屬於自殺…”?

“相對安寧了幾年的Y市雨夜迷案,似乎又卷土重來,近rì一名原房地產公司的副總被殺死在家中,目前jǐng方正在對案件進行偵查…”?

“後天本市前段時間發生的,在押人員被殺一案將開庭審理,死者生前曾被懷疑以凶殘手段殺害自己的女友,但是經過鑒定該人患有間歇xìngjīng神分裂,在案發時正好是其發病期,所以被免於刑事責任,而其女友的父親因無法理解案件的判定故將已經保釋的死者殺死在家中…”?

後天就將進行林叔叔殺李建榮的案子,但是現在我卻依舊對他那樣做感到不解,那小子的確該死,他的手段過於的殘忍,但是卻被宣判無罪這在任何的情理之中都是不可接受的,林叔叔也曾經說過要讓那家夥死掉,可是這樣做真的值得麽?“值得?那現在的我又在做什麽,我不應該總沉在昭昭離去的痛苦中,就應該像今天自己在她墓前所說的,我要照顧林叔叔,不要再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了,我要找出這一切的原由…”突然間一切都變的清晰起來,“我不應該選擇離開,我要繼續在那裏,是的,昭昭曾經說過希望我能有屬於自己的事業,其實我自己的事業就在我的眼前,不管這行業中有多少令人恐怖的事情發生我都應該繼續在那裏,因為隻要有我在哪怕最後就剩我一個人,隻要我是正義的就一定可以幫助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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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經是第四十七天了,還有兩天就要到七七了,人們怕鬼害怕它們會將自己的靈魂取走,但是他們卻不怕人,因為在鬼的麵前人似乎顯得無力。嗬嗬,這就是造物弄人,造物弄人。”霧氣中一個人形晃動在陵園中,那裏林立著眾多的墓碑,似乎這個時候是鬼魂們最喜歡的時刻,因為幽靜與恐怖永遠會相依而來。?

這時從黑暗中傳來一陣聲音,那是幹落的葉子在腳下發出的碎裂聲。?

“大哥,你好。”先前站在那裏的人形說道,從聲音來聽那是一個女人。?

“為什麽還在這裏,要是這樣你永遠也無法離開。”從聲音中聽的出來的人是一個男人。霧氣中漸漸的顯露出他身體的輪廓。?

“我想再做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助。”女人說道。?

“事情?你還需要做什麽?”男人問道。?

“等到一切都真的結束了,我再離開,永遠的離開。”女人的聲音有些傷感。?

“我知道了,你說吧有什麽我都可以幫助你,畢竟你和她曾經是最好的姐妹。”男人說道。?

“謝謝…”?

黑暗中兩個人影閃動著,墓地裏升騰起一團團霧氣,雨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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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天已經亮了,這一晚我睡的很好,來到窗前推開窗戶,一陣泥土芬芳的氣味飄了進來,地麵上是濕的,昨天晚上的雨水如實的落到這了裏。我似乎已經忘記了昨天那些怪異的事情,而且我也已經想通了,不管怎樣我都要去擺脫那些纏繞著我的yīn霾,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決定回去。?

從衣櫥中拿出那件製服,我慢慢的將它穿上,在鏡中我似乎看到了在我的身邊站著昭昭的影子…?

※※※※※※※※※※※※※※※※※※※※※※?

“真想不到你穿jǐng服還真是滿…”昭昭看著我的衣服。?

“是不是夠帥啊?”我挺了挺肩膀。?

“哈哈,看你說起來還就喘上了,是帥行了吧。”她無奈似的說道。?

“這就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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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我便來到所裏,不過我沒有先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徑直來到了所長的辦公室。?

“哎,蕭何你來了。”黃民生長看到我很高興。?

“所長,我想通了,我決定回來上班。”我說道。?

“真的?”黃民生長竟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是的,我我決定了。”我的態度很堅決。?

“哎,這才是我的好蕭何,我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你。”所長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這是他對我的期待。?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才感到那種親切的滋味,jǐng察是我從小的夢想,其實不管外界的環境是如何的,隻要我的中心不改變那他對我來說就依然是崇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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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對時間來說是快速的,一天的工作很快就過去了,傍晚的時候我又來到了看守所,因為明天就要開庭了。走進大門的時候我看到一個人,又是那個女人,這已經是我第三次見到她了,她依舊還是那身打扮,大帽子和寬大的墨鏡。這個時間竟然還穿成這樣,我都覺得有些奇怪了,“難道說她是為了躲什麽人?”我看著她從我的身邊走過。?

對於我的注意她依舊沒有在意,從我身邊走過後很快便消失在暗sè之中了。來到裏麵我叫過了看守小吳。?

“哎,剛才那個女人是來做什麽的?”我問他。?

“噢是來看他的老公,好像還很怕見人似的,每次來都是那個樣子。”小吳笑了笑說道。?

“是這樣。”我點了點頭,那樣也許就可以理解了,在這裏的是她的老公,也許在那墓地中埋葬的是她的父親或是孩子???“算了還想那麽多做什麽,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對自己笑了笑。?

“蕭何,你還是看昭昭的爸爸?”小吳問我。?

“啊,對,怎樣人還沒有被提走吧?”我看著他。?

“沒呢,他們說是在明天早上七點來,還有的是時間。我去叫他。”小吳說道。?

“謝謝。”?

小吳出去了,我靜靜的坐在那裏等待著,“明天的宣判會是什麽呢?林叔叔會不會被…不,不會的,即使是再嚴重也充其量是無期,但是卻總覺得在這之中有著一些我所懷疑的地方。”我在那裏想著。李建榮被殺的案子是我經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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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原因是什麽?”我問正在看現場的法醫。?

“應該是被刀紮死的,在背部有一把刀,正好將肺部刺穿,造成失血xìng休克,不過他身體中的血都沒有了,流的真幹淨啊。我想凶手跟他一定有深仇大恨,他的臉還恐怖的很啊。”法醫說道。?

我走過去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看到他的麵部表情十分的猙獰,瞪大的眼睛眼角幾乎都要裂開了,張大的嘴巴就好像是一個黑sè的令人窒息的黑洞,不過看著李建榮的屍體我卻從心中透出一種快感,他死了,這個殺害昭昭的凶手終於死了,而且他的血基本上被放光了,這家夥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這些rì子裏我還沉浸在昭昭死去的悲痛中,我想眼前的這一切應該是最大快人心的了,但是卻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漸漸的籠罩上我的心頭。?

“這是刀,從插進他脊背的力度看似乎凶手對他恨之入骨,哎,我說蕭何你看不會是那個…”?

“你是說?不,不可能…”?

我對自己不止一次的說著不可能,但是現實卻讓我大為吃驚,經過調查現場的腳印,還有凶器上的指紋都顯現出那是林叔叔做的,當我敲開他的家門,看到他那張因為悲痛而更加蒼老的麵孔時我竟然流下了眼淚。?

“為什麽叔叔,你為什麽要那樣做,對於那個連老鼠都不如的家夥,你為什麽要讓自己卷進來。”我對他說道。?

“帶我走吧,蕭何,我將承認一切,畢竟是殺了人,沒有什麽的,他該死這你我都是知道的,帶我走吧。”他的樣子很鎮定。似乎已經知道我們會找上門來。?

我真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及時的通知他,讓他離開,逃走,盡管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是違背一名公安幹jǐng職責的,但是我卻不能去顧及這一切。?

林叔叔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他還是那樣就像他第一次在家中見到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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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我們應該認識,你是那次來醫院的那個jǐng察。”林欣對我說道。?

“對,林醫生。”我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嗬嗬,哎,別這麽說,就叫我叔叔,別醫生醫生的,現在是在家不是在醫院。”林欣笑著說道。?

“老爸就是這樣。”昭昭在一邊給我們倒上酒。?

“怎麽樣蕭何,你的酒量如何啊,當jǐng察的應該是有點酒力的吧?”林叔叔拿起一杯酒對我說道。?

“沒問題,謝謝您的招待,我先幹為敬。”我一仰頭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喂,蕭何,你做什麽呢?”首先吃驚的是昭昭。她瞪大眼睛看著我。?

“哎,閨女今天大家高興,來我也幹。”林叔叔說著也將手中的杯子掀了個底兒。?

“爸!”昭昭更驚訝了。?

“叔叔,沒事的,您不用幹杯,我來就行了。”我說道。?

“哈哈,沒什麽好久沒有這麽痛快了,今天咱爺倆一定要痛快到底啊,別攔我,誰也別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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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的xìng格竟然是很爽朗的這也是我所沒有想到。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門被打開了,我抬起頭看過去,林叔叔走了進來。?

“林叔叔。”我站起來。?

“蕭何,你來了。”看到我他挺高興的。?

“您還好麽?”我看著他,說出這話之後我便在心裏埋怨自己,人都在這裏了我還問什麽好不好的。?

“還可以,對了你去看昭昭了麽?”林叔叔問我,他的jīng神似乎要比前些時看到的好些。?

“去了,我給她買了一束百合,是她最喜歡的白sè。”我說道。?

“是麽,太好了。那你去的時候沒有看到什麽別的吧?”林叔叔突然問了一句。?

“別的?”對他的話我有些不明白。?

“哦,你看我問的,嗬嗬,怎麽會說這個呢。”他立刻改了口。?

“林叔叔,我想,想再問您一下,李建榮的死真的和您有關係麽?”我看著他。?

聽了我的話林叔叔沉默了下去,他沒有看我,雙手撐在下頜上。“這,有什麽關係麽?”他說了一句。?

“我想知道真相。”我知道在這案子裏有他的隱情,李建榮的死在別人看來一定與林叔叔有關,但是我卻一直深信那與他是沒有關係的,因為我有那種預感。?

“鑒定報告都出來了,刀子上有我的指紋,不是我那還會是誰?”林欣反問了我一句。?

“可…”?

“蕭何jǐng官,案子的xìng質已經定了,該說的我也都在錄口供的時候說了,聽叔叔一句話,這件事情就是這樣了,不要再問什麽,人是我殺的,他該死,我也一樣,殺人償命即使最後我被判了死刑我也不會後悔,這樣我就能和昭昭再見麵了。”他的聲音突然大起來。?

“林叔叔,如果是死刑那就是槍決,如果…”我沒有再說下去,這話是不是應該對他說,“不,也許我不該說下去。”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道。我知道死刑槍決的結果是什麽,叔叔不可能再見到昭昭了,因為他的靈魂在那時就已經死掉了。?

“嗬嗬,槍決,死又怎樣,我為了女兒,為了昭昭,了結了那個畜生的命我知足了,我無悔,不過到時候我會要求對我進行毒液死刑。”林欣說道。?

“毒液?”我愣了一下,“為什麽,為什麽他會提到毒液死刑。”與槍決不一樣,毒液死刑是很沉默的,那樣靈魂是不會被殺死的,為什麽他要說這個,為什麽要選擇毒液死刑,這一切是偶然還是別的?但是話到這裏我無法再深問下去了,我知道他不會說的即使真的有事情存在他也不會說的,但是那究竟會是什麽?他真的是在維護著什麽人麽還是說…事情有些亂,我又感覺到頭有些疼。?

“蕭何,不管發生什麽,我是被判刑也好,被執行死刑也好,我都很明白,也許今生再也無法走出去了,到時候請你抽時間多去看看昭昭。”他似乎是在央求。?

“林叔叔您怎麽這麽說?”我說道。?

“哎,我知道,其實我也有心裏準備。”林欣笑了笑。在那笑中我似乎看到了什麽,但是卻不知道那是何意。?

“我…”?

“還有,也別太,太委屈自己了,你還年輕…”在說完這席話後他站起身轉身走出了探監室。而我卻依舊坐在那裏回想著所發生的這一切。?

我又想起自從看到昭昭和李建榮那次後,昭昭隻與我見過一次,我們並沒有爭執什麽,而她所說的那些奇怪的話我也並沒有在意,原本我隻想在這次見麵後冷靜的結束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但是誰料到從這之後昭昭便消失了,一個多月前我們發現昭昭被李建榮殺死,他的手段非常的殘忍,那場景到現在還在我的記憶中揮之不去,其實不管我是不是昭昭的男朋友,在場的所有人都會這樣。李建榮被抓後卻在進行jīng神鑒定的時候被說有jīng神病,這就一下子將他的凶殺情節變成了無作為行為,他隻是被判賠償昭昭的死十五萬元,無論對誰一個可愛女孩兒就這樣的死去,不管賠償的數額是多少都無濟於事。兩周前李建榮被保釋,但是卻在第二天便被人殺死在家中,經過現場及所有證物的勘察,一切都是林欣所為,隨後林叔叔便被正式逮捕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就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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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起立。”隨著審判長再次回到法庭,終於就要等到那個時刻了。?

“根據原告列舉的證據及幾位證人的證詞,對於林欣殺害李建榮一案,被告人林欣犯故意傷害致死罪成立,根據刑法第XXX條判決如下…”在場所有人與林叔叔熟悉的人的心都揪起來了。我看著站在被告席上的他,此時的他似乎很輕鬆。?

“被告人林欣,在一九XX年十月二十二rì潛入被害人李建榮的家中用匕首將被害人刺死,並又將被害人身體內的血液放淨,情節特別惡劣,後果特別嚴重,但被告人在案發後能夠積極配合jǐng方調查,認罪態度較好,且被害人家屬提出申請,要求從輕發落。鑒於以上情形特與從輕判決,判處被告人林欣有期徒刑二十年,剝奪政治權利十年…”?

聽到這個結局,多多少少會讓人覺得那顆緊張的心會放下一些,畢竟不是死刑。甚至說在判決結束之後一些林叔叔的好友在那裏歡呼起來。但是我卻看到他很失望,難道說林叔叔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麽?這個結果對我來說同樣是不行的,因為我知道那一定不是真實的,在聽到被害人家屬提出申請時,林叔叔轉頭向旁聽席望去,我看到李建榮的姐姐正坐在那裏,她眼睛裏帶著凶光,根本看不出是要林叔叔活著的意思,難道說林叔叔是在看她?突然我看到在一個座位上坐著一個女孩子,她低著頭似乎是在從頭前的劉海中用眼睛凝望著審判的過程,她穿著白sè的連衣裙,我忽然感到身體中震shè出一股寒氣不覺得打了個冷戰,再次看過去的時候那裏竟然是空空的,“難道說是錯覺?”我又對自己說道,轉臉看向前麵。?

林叔叔並沒有要上訴的意思,判決結束後大家退了庭。我剛走出法庭便被屍檢科的盧青給叫住了。?

“哎,蕭何,你有時間麽?”他走過來小聲的問我。?

我覺得有些奇怪他是怎麽了?在法庭上他們屍檢科出視了屍檢報告,當然上麵說的凶手就是是林叔叔。“嗯,有吧,

怎麽?”我看著他,盡管如此我和他依舊還是關係不錯的朋友,我們是大學的同學,我知道大家都是為了工作。?

“走,咱們吃飯去,我想,想跟你說點事情。”他的樣子很神秘。?

“好吧。”我笑了笑。真不知道這家夥的葫蘆裏賣的是啥藥。?

我們來到一家小飯館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了,他倒上茶,我看到他似乎很緊張似的。?

“是什麽事情?”我問他。?

盧青喝了口茶,他似乎在很努力的做什麽。“不行,我實在是不能容忍了,這件事情我一定要說,要找一個人說出來,所以我隻想告訴你。”?

他的神情很奇怪似乎是受了什麽打擊。?

“你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變的那麽怪?”我看著他。?

“剛才在法庭上你看到我們這邊出具的屍檢報告了吧。”他說道。?

“看到了,刀子是致死的原因。”我回答。?

“嗬嗬,致死原因?媽的,那怎麽能是致死原因?其實李建榮的真正死亡原因並不是因為那把刀,就是那個家夥再被那刀紮上一百處,他不會有任何的感覺,因為那時他已經死了。”盧青的情緒似乎很激動,因為我看到他拿起茶杯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你說什麽?難道說這一切都是真的?”聽到這消息我的心頭劇烈的震了一下,我看著他。?

“老同學難道說你不放心我的眼力。我看到的那把刀子上所沾的血跡是人死後的凝結血,而並不是新鮮的血液,因為人死後血液的顏sè要變的深的多,而我們在浴缸裏發現的血跡卻是新鮮的血液痕跡,很明顯那個死鬼的血大部分就是從那裏被衝走的,而林醫生一定是在他死後才來的,而且具我所知隻有門廳的位置有林醫生的腳印,但是在浴缸的周圍沒有任何他的痕跡,這就更能肯定的說林醫生隻是用了那把刀,隻到過門廳,而那把刀卻不是致命的凶器。至於我的推測,很有可能林醫生是想來結果那個小子的命,但是卻被人搶了先機,嗬嗬,他隻不過是出於泄憤,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盧青在最後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

“為什麽?”我愣了一下,“可那鑒定報告上…”?

我正想說什麽盧青卻降低了聲音,“難道說你不知道,李建榮的姐姐是副市長的小姑子,其實和昭昭的案子一樣,他們依舊在從中作梗。所以他們才隻給判了個二十年,其實就林醫生這歲數二十年就是無期了。而且我還聽說他們在監獄裏也安排了人,隻要林醫生一進去很有可能熬不過一個月。”?

“什麽,他們還…”我簡直驚訝了,我意識到這已經不單單是所謂的報複了,這簡直就是滅絕人xìng,“他們太囂張了,難道說…”?

我正想說什麽卻被盧青給止住了,“蕭何,你應該是明白人,昭昭的案子已經弄的大家都疲憊了,其實並不是我們都是壞人,而是…哎,算了,我想還是不要再說什麽了。蕭何這事情你知道就行了,我是感到心裏上不安啊,昭昭姑娘那麽好的人就…這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我不希望你那裏再出什麽事情。”盧青說道。?

看著他我似乎明白了什麽,雖然我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卻沒有說出來,我知道盧青的擔心是什麽,“我知道了,謝謝。”出乎意料我竟然十分的冷靜,還對著他笑了笑,並且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多謝了老同學。”?

此時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在法庭上李建榮的姐姐會那樣凶狠的看著林叔叔,而且在庭審中間她出去了一趟,當時我跟著她出去時看到,一個戴著墨鏡的人正和她談論著什麽,原來那是暗中的勾當,他們不想讓林叔叔被判死刑,因為這樣恐怕會招致很多人的抗議,而在監獄裏如果發生什麽的話那就可以說成是意外。?

※※※※※※※※※※※※※※※※※※※※※※?

和盧青又繼續談了一會兒之後我們便離開了,雖然我所表現出來的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但是在心裏卻竟然出現了一種想要殺人的感覺,是的那個我想殺掉的人就是李建榮的姐姐,李琳,她的丈夫是市裏有名的產業家,而她的表姐則是副市長吳天的妻子,在這個城市中誰都知道李家的勢力,但誰也沒有想到李建榮竟然就是這個李家的人。當時昭昭被殺之後就是這個女人買通上下將李建榮的病曆上添上了一條間歇xìngjīng神病,而他殘殺昭昭是在無作為的情況下進行的,所以隻進行了賠款,最後被釋放。當然這其中的問題是誰都可以看出來的,昭昭是被折磨致死的,根本不是一天或是幾天而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難道說他會犯病持續一個月?那就不是間歇式,而是真正的jīng神病了。?

一路上腦子都是亂的,直到回到所裏被傳達室的老陳叫住時我才緩過神,“蕭何,有你一封信。”?

“信?是誰來的信呢?媽媽,爸爸?不,不會的,雖說他們在外地即使是來信的話也應該是往家寫,而且他們前兩天還剛剛打過電話來。”就這樣想著我走進了傳達室。?

“林醫生的案子判了吧?”他問我。?

“啊?對,是今天的結果,二十年。”我回答道。?

“你說說,這是招誰了,林醫生那麽好的人竟然還,哎,想當年我老婆的心髒病就是他親自做的搭橋手術,才能活到今天,你說這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招上這事情了?哎,可憐啊…”老陳在那裏抱怨著。?

我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接過那封信,“謝了陳大爺。”信封是白sè的,我看到上麵發信人的署名竟然是‘空’隻有接收人寫的是我的名字,“這樣的信是怎麽來的?”我覺得奇怪。?

“我也不知道,是郵遞員送來的啊,不管不過沒有寄信地址也能收,這不是寫著你的名字呢。”陳大爺說道。?

“是啊,既然寫著我的名字那就應該是我的信。”我笑了笑。?

回到辦公室我撕開信口,將裏麵的信紙拿了出來,展開後我看到裏麵竟然是用的血sè寫出來的。當看到那內容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蕭何,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不是我所期待的結果,它完全超乎了我的意料,但是這是已經無可挽回的事情了,我不會就此罷休的,因為我已經為此而付出了屬於自己的生命,但是隻要的靈魂還存在我就不會結束這一切,你就等者看吧。?

林昭昭”?

-靈魂的jǐng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