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擋路
喬瀾：“……你確實很厲害，但是，你坑爹也坑得毫無違和感。”
“宿主你錯了。”係統認真地糾正道：“係統隻是在盡力保護您的權益。”
“嗬嗬。”喬瀾冷笑兩聲，懶得理它。
“宿主，你要加油喲~”係統愉悅地提醒。
喬瀾沒搭理它。
他閉上眼睛休息片刻後，就起身去廁所清洗身體。
當他穿著浴袍回到床邊時，卻發現**竟然躺著一具女屍。
喬瀾眉梢跳動：“係統，你不會是忘記給我兌換避免腐爛的水了吧？！”
“叮咚！”
“恭喜宿主，你獲得一瓶‘清潔劑’，請注意查收！”
喬瀾愣住。
這個“清潔劑”跟普通的清潔劑不同。
他把蓋子揭開，發現裏麵盛著綠瑩瑩的**。
喬瀾用勺子舀了一點，送進嘴裏嚐了嚐。
“甜的？”他有些驚訝。
係統：“這是用檸檬精榨取的純天然檸檬汁，味道酸酸爽爽，很符合宿主的胃口哦！”
喬瀾：“你怎麽知道我的胃口是酸的？”
係統：“我是係統嘛，自帶監測功能，宿主的每一次心理活動，都會反饋到係統界麵。”
喬瀾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麽東西。
原來是係統的監控功能。
他把蓋子合上，將清潔劑裝好，隨手塞到床底下的抽屜裏麵。
他躺到**，閉上雙眼，準備休息一下。
這時，他聽到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
喬瀾睜開眼睛，坐直身體往外看去。
隻見客廳裏，喬海和蘭妮正和幾名陌生人爭執起來。
那些人大概二十多歲，身形健壯，皮膚黝黑。
他們穿著白色的襯衫，領口處露出黑色紋身，顯得有些匪氣。
其中一人指著喬海罵道：“你們這群騙錢的騙子！我告訴你們，今天如果不賠償我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蘭妮抱緊懷裏的孩子，憤怒地瞪著他們：“你們別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們自己闖到我家來偷吃的，怎麽變成我們偷了你們家的東西！”
喬海沉著臉，冷哼道：“你們這是栽贓陷害！”
另外一個青年說道：“喬海，你別狡辯了。”
“對啊，我昨晚看到了你們在偷雞蛋和豬肉，還想把我的雞給抓了燉湯，你們還敢狡辯！”
喬海說道：“你們根本就沒有證據！而且我們是良民，哪裏來的偷盜行徑！”
“良民？”那個青年嘲諷地說道：“你要是良民的話，這世上就沒有惡魔了！”
喬瀾皺起眉，問道：“他們是什麽人？”
喬海說道：“我以前做木材買賣時的夥計。他們以前是做苦工的，後來我做生意賺了錢，就雇傭他們幫忙幹農活。前段時間，我把他們雇傭回來照顧我媽和弟弟，可沒想到……哎，真是作孽呀。”
喬瀾看著那幾個男人凶神惡煞的模樣，頓時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這群人恐怕是來找麻煩的。
這年代，城市裏沒有公交車，也沒有公共汽車。
所以，這些人就選擇了步行或者騎自行車。
這種方法節省時間，而且也不會引起路人的注意。
隻不過，他們沒想到這次運氣不好，碰上了喬家人，所以這才撕破臉，鬧得沸沸揚揚的。
喬瀾想到這裏，抬頭看向喬海，問道：“他們都是從哪兒來的？”
喬海說道：“都是附近村子裏的，有的是從鄉下來的，有的是從鎮上來的。”
喬瀾眯起眸子：“你們和他們有仇？”
喬海搖頭：“不算是有仇。”
他猶豫了一瞬，說道：“他們之前欠了債，這次是專程跑過來追債的。”
“追債？”喬瀾挑眉：“追誰的債？”
喬海看了蘭妮母子倆一眼，欲言又止。
“爸！”喬蘭妮不滿地喊道：“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喬海歎息一聲：“我說了，你們可千萬別害怕啊！”
“到底什麽事？”
“就是……”
喬海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這房子，之前租出去了……”
“租出去？”喬瀾微怔，隨即想起來了。
喬瀾的爺爺奶奶早逝，父親獨居。
這套宅子是爺爺留給父親的遺產，一直沒賣。
但是喬海夫妻一直舍不得，就想著等喬瀾大學畢業了，再搬到新家去住。
沒想到，還沒等喬瀾大學畢業，父母就雙雙病死了，這棟老宅子自然也成了無主之物，於是就落在了他們兄妹的頭上。
蘭妮立即說道：“哥，咱們趕快搬走吧，這裏太危險了！”
喬海歎息一聲：“你以為我沒想過嗎？但是我們家就隻有三個人，能搬去哪兒？”
蘭妮說：“你可以找隔壁鄰居借住呀，總比住在這裏強！”
喬海沉默片刻，點點頭：“我明天去隔壁鄰居家借住一晚上，你先帶小寶躲起來，別被那些混混發現了。”
蘭妮擔憂地說道：“可是……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他們吧。”
喬海安慰她道：“我已經給朋友打電話了，他馬上就到了。”
“嗯！”蘭妮點頭答應下來。
喬瀾靜靜地觀察著他們。
蘭妮和那個叫小寶的孩子，顯然是受了很大驚嚇，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喬海則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仿佛在捍衛著他最珍貴的財產一般。
喬瀾忍不住暗忖：看來這套祖傳老宅，並不僅僅是祖傳那麽簡單。
這些青年明顯都是亡命之徒。
既然他們是衝著錢來的，那就說明他們手裏有錢。
喬海一家隻是個農村小康家庭，能拿出多少錢來賠償他們？
除非是有人給了喬海他們錢。
喬海他們不肯把房子賣掉，那他們背後的金主就肯定是幕後指使者。
至於這個幕後指使者……
喬瀾看了一圈周圍。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樹林邊上。
那裏停著兩輛摩托車。
一輛黑色的越野摩托車旁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戴著帽兜，遮掩了整張臉。
他看不清楚容貌，卻讓人感覺到深藏不漏的危險。
喬瀾盯著那個黑衣男人，心裏隱約有了猜測。
這個人……應該就是他在任務世界認識的男主角了吧？
男人身上散發著陰鬱冰冷的氣質，讓人望而卻步。
但喬瀾卻絲毫不懼，朝那邊慢悠悠地走過去。
“喂，站住！”一個青年攔住他。
喬瀾淡淡地說道：“你擋著我的路了。”
他伸手撥開那個男人。
青年勃然大怒，舉起拳頭，朝著喬瀾揮舞過去。
然而，他的速度還是太慢了，沒打到喬瀾，倒是打飛了一塊板磚，砸在他自己的腳上。
喬瀾撿起板磚，輕輕吹了吹上麵沾染的灰塵。
青年疼得呲牙咧嘴。
其他幾個混混一擁而上，想要揍喬瀾一頓。
喬瀾的力量很強悍。
尤其在經曆過末世的洗禮之後，喬瀾更加適應了異能的使用方式，實戰經驗極其豐富。
他將一個人狠狠甩了出去，摔在了一棵梧桐樹上。
那棵樹哢嚓一聲折斷了，那人痛呼一聲，滾落下來。
剩下的幾個人愣住了，他們沒想到這個長相斯文秀氣的少年，竟然會這麽厲害！
他們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一步。
喬瀾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袖子。
他的語調依舊溫潤如玉，可說出的話卻是令人膽寒。
“我勸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這座山莊不歡迎你們，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趕緊滾！”
這幾個流氓互相對視了一眼，咬咬牙，轉身就走了。
等那幾個人離開了，喬海才鬆了口氣：“太危險了，幸虧他們走了。”
喬瀾說：“爸，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啊？”
喬海歎了口氣，把他們的來曆說了出來。
原來，喬海和蘭妮是農村的普通人。
他們家雖然不缺錢，但因為他們夫妻兩個沒本事，賺錢也不多。
這套老宅子當初花了五百萬，可謂天價。
他們沒錢償還，就把房契掛在門口，寫上自家名字。
結果，沒幾天就招惹了禍端。
一群混混堵在門口，非逼著他們把房契交出來。
喬海誓死不交。
他們就把他打傷，搶走了房契。
這幫人拿到房契後，並沒有急著去賣掉，而是在城市裏開始收保護費。
一連好幾個月，每個星期他們就會上門索要一次錢財。
剛開始，那幫混混隻敢勒索喬海。
喬海知道，這夥人是有組織的，而且背景雄厚，絕不是他一個平民可以抗衡的。
可就這麽放棄了房契，喬海又舍不得。
他思慮再三，決定把房契偷出來燒毀！
可他根本沒辦法靠近房子，就被守在院子外麵的幾個小弟給逮了。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就是他的朋友，今晚恰好過來救他們一家人。
聽完喬海的話，喬瀾心中疑惑叢生。
這群混混顯然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
難怪喬海寧願拚著挨一刀的風險，也要阻止他們進屋。
他們的態度囂張，而且手段狠辣，根本就是亡命之徒。
喬海這樣正直淳樸的人，又怎麽跟這群人硬碰硬呢？
喬海見喬瀾皺著眉，以為他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忙說道：“小瀾你不用怕，叔叔會拚死保護你。”
“嗯，我知道，你不必管我，先照顧媽媽吧。”
蘭妮聞言，激動地抓住兒子的胳膊，問：“小瀾，真的是你嗎？媽媽終於找到你了！”
喬瀾笑著摸摸她的臉頰，安撫地說道：“對啊，媽媽，我終於回來了。”
他低垂眸子，繼續說道：“我現在的情況很複雜，暫時不能公開自己的身份。等我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再帶你們離開。”
蘭妮抱著喬瀾哭個不停：“嗚嗚嗚……我就知道我們小瀾不會丟下媽媽和弟弟的，謝謝你回來找我們！”
喬海拍拍蘭妮的肩膀，鼓勵道：“女兒，你不要哭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快回家吧。”
“對，回家再說。”
一行人匆匆離去。
另一邊，喬海家的老宅裏。
沈曼雪坐在**，一雙眼睛紅腫如桃，淚水漣漣。
喬安安在旁邊陪著她，一遍遍地說道：“媽，你放寬心，爸肯定會有辦法的。”
沈曼雪哽咽道：“可我們現在欠了這麽多債，就算他有辦法又怎麽樣，還得起嗎？”
喬海和蘭妮從早晨就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按照常理推斷，他們肯定已經遇難了。
沈曼雪越想越悲傷。
她捂著胸口，痛苦地呻|吟起來。
喬安安嚇壞了：“媽，你別難受，醫生說過了，你要好好休養。”
“安安，你爸……你爸他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媽，你胡說什麽呀？爸爸昨天就跟我說，他最近在工廠加班，很忙。”
“真的嗎？”沈曼雪滿臉懷疑。
喬安安點頭：“當然是真的啦，你要是不信的話，你給爸爸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嗎？”
“哦，對對對，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沈曼雪擦幹眼淚，掏出手機。
可惜，她撥出去的電話卻提示關機了。
她不由得急道：“怎麽會關機呢？他是不是不方便接電話啊？”
喬安安也不確定地說道：“應該是吧，爸最近一直加班到淩晨兩三點，可能睡著了。”
“唉，那我再試試吧。”
沈曼雪又撥通了電話。
可這次，她連續撥打了好幾遍，電話都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喬安安皺眉道：“可能爸是真的累了，所以睡著了吧。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也隻能這樣了。”沈曼雪歎了口氣，說：“明天你幫我看看，我們家的房契在不在。如果在的話，你記得給爸送過去。”
“放心吧，媽，我一定會把房契給爸的。”
喬安安扶著沈曼雪躺下，掖好被子：“你乖乖地閉上眼睛睡覺，有什麽事情都等爸爸回來再做決定。”
沈曼雪閉上了眼睛，可眼皮還在跳動著，顯然是沒有睡著。
喬安安看著母親憔悴虛弱的模樣，忍不住心酸，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淚。
她走出臥室，就見到男孩站在窗台邊上，靜靜地望著遠方發呆。
男孩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白皙的臉龐瘦削清俊，一頭墨色短發，整齊幹淨。
他微微側過腦袋，目光淡漠。
似乎感覺到了喬安安的注視，他轉過身來。
他漆黑幽深的眼瞳，宛若暗夜般深沉。
四目相對。
他緩緩勾唇，露出淺淡的微笑：“哥哥。”
喬安安怔忡片刻，隨即綻放笑顏。
“瀾瀾，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是她的小瀾。
喬安安大步走向他，抬手想摸他的腦袋。
誰料，喬瀾卻躲開了。
喬安安愣了下，問：“瀾瀾，怎麽了？”
“不許摸。”他冷聲道，語調依舊淡漠疏遠。
可那雙漂亮的眼眸裏閃過異樣的神采。
“為、為什麽？”喬安安不解地問。
喬瀾抿了抿嘴唇，似乎在考慮措辭，才慢吞吞地說道：“男女授受不親。”
這種莫名其妙的古板認知，竟然讓他覺得很舒服。
喬安安頓時失笑：“你是我弟弟，我們兄妹倆不需要那麽客氣啦！”
喬安安伸出手去，輕輕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金毛腦袋。
喬瀾的表情更冷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咪。
他立刻退開，警惕地瞪著喬安安。
喬安安笑眯眯地說：“小瀾，你不喜歡被陌生人觸碰嗎？”
喬瀾搖搖頭：“沒有。”
“既然沒有，為什麽你不讓我碰你呢？”
喬安安一眨不眨地盯著喬瀾的反應。
喬瀾遲疑半晌：“……我害羞。”
喬安安噗嗤一聲，哈哈笑起來。
她笑夠了，才拉著喬瀾在沙發上坐下。
她將喬海和蘭妮的遭遇告訴了喬瀾。
喬瀾聽罷，眉心緊擰，眼底閃過冰冷銳利的寒芒。
他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道：“我想，我們家的東西應該不是被搶劫的。”
喬安安訝然道：“為什麽？你是說，那些人是衝著我們來的？”
喬瀾點頭：“我們家裏除了爸媽，並沒有外人，而且我和蘭妮都長高了，家具什麽的，那些人也不需要搶。”
喬安安恍然大悟，她咬牙道：“我就知道，喬寶貝兒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喬瀾淡淡瞥她一眼。
喬安安立刻改口道：“不對，是哥哥最棒了，你一定是上帝派來拯救姐姐的天使！”
“我不是天使，也不需要拯救任何人。”喬瀾冷聲說道。
喬安安愣了一瞬，才意識到他誤會了。
但是，她現在也懶得解釋了。
因為……
喬安安看到門口的地麵上擺放著一個大紙箱。
喬安安湊近一瞧，立刻驚呼起來：“咦，這裏麵裝的什麽東西？”
“你猜猜。”喬安安歪頭，笑眯眯地說。
喬安安想破腦袋都猜不出來。
喬瀾也不說話，隻是笑眯眯地等待著。
過了會兒，她忽然睜大了眼睛，叫道：“是錢！是我的存折，還有……爸媽留給我的那筆遺產！”
喬瀾這才說道：“嗯，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那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應該是衝著這筆遺產來的。”
喬安安興奮極了：“這群王八蛋！居然敢惦記我們的家產！”
“噓！”喬瀾比了個噤聲的姿勢。
喬安安連忙閉嘴，豎起耳朵聆聽。
隔壁傳來沈曼雪嚶嚶哭泣的聲音。
喬安安的鼻尖泛酸，眼眶也紅了。
她低聲說道：“都怪我，要不是我貪玩，不願意帶蘭妮去公園玩，爸爸和媽媽也就不用出車禍了。”
“不是你的錯。”喬瀾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自責：“是我的錯。”
喬安安吃驚地看著他，脫口問道：“你在說什麽傻話呢？你為什麽要承認是自己的錯呢？”
喬瀾抿了抿薄薄的唇瓣，眼神變得黯然下來。
“都是我惹怒了爺爺，爸媽才會……”
說完，他突然抱住膝蓋蹲下，把腦袋埋入胳膊中。
喬安安一怔。
喬安安蹲下身，伸手摟住喬瀾單薄瘦削的肩膀。
她輕聲地說道：“小瀾，你別自責，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學會向前看。”
喬瀾沒吭聲，隻悶悶地哼唧一聲。
喬安安繼續勸慰他：“你還年紀小呢，還有很多機會，等你成績提升了，拿到了獎學金，你也能夠賺錢養活你和媽媽呀。”
喬安安雖然是在寬慰他，實則是希望他早點振作起來。
喬瀾仍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喬安安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晚上九點了。
“小瀾，你餓了吧？我們先吃飯。”
喬瀾點頭。
喬安安拉著他的手，朝著餐廳走去。
餐桌上擺滿了美食佳肴，香味撲鼻。
喬安安夾了塊糖醋魚給他。
“嚐嚐這個，這是媽媽特地吩咐廚房做的，她還燉了雞湯，說你愛喝。”
喬瀾垂眸，看著碗裏鮮嫩的糖醋魚，喉結滾動，咽了口口水。
喬安安笑吟吟地催促：“快吃呀。”
喬瀾張口，吃掉喬安安喂來的菜。
喬安安滿意地彎起了唇角，她又給自己夾了一筷子菜，然後才低頭吃東西。
她正津津有味地啃骨頭，忽然察覺到有一股強烈的殺意從對麵襲來。
喬安安扭頭看過去，便撞上少年森然銳利的目光。
少年的五官精致完美，眼神冷漠，薄唇緊抿。
他一言不發，端起旁邊的空杯，猛灌了兩口水，才勉力壓製內心的怒火。
喬瀾站起身來，冷酷地說道：“你繼續吃，我出去散散步。”
喬安安連忙跟上去。
“小瀾，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喬瀾停步，側臉冷峻，沒有絲毫溫度。
他直視喬安安的眼睛，冷靜地說道：“今晚，我不想再見到你。”
喬安安的表情僵硬，眼中迅速湧出濕潤，哽咽道：“為什麽？”
她好不容易才盼到他回來。
他難道真的就這麽討厭她嗎？
喬瀾冷漠地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往樓梯間走。
“我累了，要休息。”
“喬瀾！”喬安安忍無可忍地喊道。
喬瀾腳步微滯，背脊挺拔如山，沒有回頭。
喬安安氣得胸脯劇烈地起伏，眼淚簌簌落下。
“喬瀾！”
喬安安大聲地喊道：“你不是說，我是你唯一的親人嗎？為什麽你要趕我離開？！”
她不明白，她和哥哥同父異母，她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
為什麽哥哥寧肯傷害自己，也要維護那些壞人？
他究竟是在怕什麽？！
喬安安想到了那個神秘人。
她不禁渾身哆嗦了起來：“哥……你、你不會也和那些壞人勾結吧？”
喬瀾猛地轉身，黑曜石般幽深漆黑的瞳孔，緊緊鎖住喬安安的雙眸。
“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妹妹！”
喬安安一怔，她呆若木雞，眼淚流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