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聖人血脈

半空中,冷漠的聲音猶如平地生雷,直接讓在場眾人都定在了原地。

四宗弟子皆是震驚,而魔族,也猶如被人拍下了定格鍵。

任憑煉虛境大能漲紅了臉,都無法移動半分。

“什麽情況?”

“時空能力?”

黑霧中,老者的眼神驚駭欲絕,整個人都怔住了。

時空術法,是修真者最為珍稀的能力。

哪怕身負聖人血脈,能用出這招的也屈指可數!

“時間靜止...”

“果然是她的族人嗎...”

李劍九看向場中離傳送黑洞一步之遙的煉虛境魔物,整個人麵色有些複雜。

明明距離逃脫隻有一步之遙,咫尺天涯!

“這就是聖人嗎?比神使都猛啊?”

“開玩笑,神使不過是規則的產物,聖人可是修真者與天鬥,所誕生的驚才豔豔之輩!”

“這究竟是中州哪位聖人麾下,居然能掌控時空?”

“我修真一世,能見到如此術法,死而無憾!”

“那個,有人告訴我一聲,這盤口到底還作數不?”

場下,四宗弟子哪怕已經退開百米之遙,熱切的討論聲依舊不絕於耳。

一手時間靜止,直接震撼了在場所有看客!

空中,一道藍袍身影緩緩落下。

眾人也終於窺得神秘強者陣容。

來人不過二三十歲模樣,相貌平平,扔進人海都不會被人多看一眼。

但偏偏這麽一個普通人,周身卻散發出一股莫名的威勢。

“參見聖人麾下!”

李劍九率先躬身,隨後,諸多掌門弟子方才反應過來。

猶如連鎖反應一般,直接拜倒一片。

林堯還沒回過神來,周遭就已經如人潮般彎腰躬身。

他鶴立雞群,瞬間替代煉虛境魔物成為了場中焦點。

“這林堯,也太自大了,聖人麾下都不拜服?”

“哼,真以為自己是太虛山脈黑馬,就無法無天不成?”

“聖人血脈,奪天地之造化,豈是我們這等偏僻之地的黑馬能比的?”

“給中州聖人血脈留下不好印象,東海獸潮,恐怕要被針對慘嘍!”

“林堯長老在幹什麽,快拜啊!”

場中,諸多弟子一邊躬身行禮,視線接連不斷地瞟向場中林堯。

不少非萬劍山莊弟子,都一副看熱鬧的心態。

林堯爆冷擊敗趙天行,他們在盤口下的賭注多半不翼而飛。

如今眼看林堯犯傻,他們也自然樂得吃瓜。

藍袍男子視線緩緩掃過全場,顯然早已習慣了如此陣仗。

一眾拜倒的人潮,沒能讓他臉上有半分波動。

視線掃過林堯,他眼底沒由來閃爍過一分異樣。

“我從中域降臨此地,誅殺魔物,眾人皆拜我,你為何不拜?”

藍袍男子語氣平淡,狹長的眼眸上下掃視林堯,緩緩開口道。

我不拜?

是tm他們跪得太快了,我壓根沒反應過來好嗎?

林堯內心一陣抽搐,在心底咆哮道!

這些修真者,修仙不上心,禮數上的是真快...

“咳咳,倘若前輩誅殺魔物,為民請命,我自然拜服。”

“吾輩苦修,自然以聖人為楷模,我拜的是修真者百折不撓,與天抗爭的精神和毅力!”

“對一副血脈卑躬屈膝,我做不到。”

林堯硬著頭皮,臨場胡謅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麽多人看著呢,總不能說我tm沒反應過來吧?

秒慫也不是他的本性,曆練裏也沒這一出。

他隻能賭,賭這個聖人血脈,真是被自己的玉牌吸引而來,跟自己有些淵源。

能讓自己裝這個B,同時不被打死。

林堯話語落地,場中氣氛頓時一窒。

哪怕是李劍九,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異樣。

分明是在說:你小子,不想活了?

聖人血脈,是修真者的極限。

自古以來,度劫的修真者要麽踏碎虛空,要麽身死道消,並不會停留在這方世界。

羽化而登仙,便是世間偉力。

聖人,便是這個世界修真者的最強戰力。

你當著聖人門徒的麵,擺出一副硬骨頭的模樣,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嗎?

“臥槽,林堯真乃吾輩楷模,這氣場,太霸氣了!”

“林堯腦子不好使,你tm也傻了?在聖人血脈勉強裝逼,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哼,人家好心鏟除魔物,林堯一個築基修士,裝什麽大尾巴狼?”

“聽說聖人喜怒無常,不知道這些聖人血脈的大能,會不會直接揮手給他斬殺了。”

場下,眾多弟子看向林堯,眼神各異。

當然,其中依舊少不了賭狗的聲音...

“林堯死了,盤口的錢能退我不?”

“賭狗滾出修真界!”

太荒城內,國字臉中年男子摩挲著手中銅鏡,眼神也有些複雜。

這銅鏡也是一件上品法寶,隻要勾連陣法,全東域,都可窺得一二。

聖人出世的瞬間,他便收到了消息。

同時也打消了他強行出手的念頭。

“神使這些年消匿無蹤,聖人血脈怎麽會忽然出手?”

“哪怕是當年的神魔決戰,聖人也隻有三位參與...”

他輕撫下巴,眼神中也有些疑惑。

“莫非,聖人血脈和神使達成了某種交易?”

身後,守夜人老者也有些納悶。

他們受神使恩澤,方才四處鏟除魔物。

魔族說到底,不過是修真者的異類罷了。

隻是功法會對普通修真者造成巨大的負麵作用,方才被眾人抵製。

但到了聖人這等層次,有教無類,又豈會因功法出手?

“神使對魔族諱莫如深,何時這些聖人,也開始插手了?”

東域域主眼神微閃,喃喃自語道。

大殿內,一時間也陷入了寂靜,久久無人接話。

太虛山脈,演武台上,此時也是鴉雀無聲。

林堯語出驚人,眾人眼神驚駭,卻無一人敢多說什麽。

生怕被當做林堯同黨,被聖人血脈給一刀砍了。

“這小子,莫非他知道什麽內情?”

李劍九嘴角微抽,臉上表情更是變幻連連。

從搶奪玉牌到語出驚人,林堯的一舉一動,都似乎成竹於胸。

哪怕他這些年跟林堯朝夕相處,百分百確信他還蒙在鼓裏,此時也有些納悶。

場上,藍袍男子沉默半晌。

“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