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狂風驟雨

我剛說完讓他們倆先別聲張這事,鐵牛就已經一臉驚恐的看向了我身後的營地。

我心說這小子平時可是個心大的主,能讓他此時都變了臉色,可見這事出的不小。

所以我也趕緊回過頭去看,而這一看,我們幾個人就立刻確定了鐵牛是對的,我們昨晚上紮營的那一片地方,的確是在移動!

因為剛才鐵牛為了給我們證實他的話,所以走的稍微離營地遠了一些,可是現在,我們跟營地的距離卻平白無故的又多了一大截。

也就是說,在我們走出來的這個過程中,營地也照樣是在緩慢的向下遊方向運動著。

這特麽……也太邪乎了吧?

我們三個人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話,倒是很統一的向著營地跑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讓其他人趕緊收拾好東西,我們立刻動身。

唐穎的統籌能力很強,一聽我們這邊喊上了,她連問都沒問,就組織著大家趕緊開始收拾東西,然後把帳篷都收了。

這一個個的都是野外工作者,手腳也麻利,所以等我們幾個回了營地的時候,我們的裝備就已經都收拾全了。

我心說事不宜遲,既然收拾好了就抓緊撤退吧!可這話才到嘴邊,還沒等蹦出來倆字呢,我的海東青就突然又發出了陣陣嘹亮的鷹唳。

“壞事了!哎,那誰,快站住,別靠近馬……”

我一聽海東青發出了這種明顯的預警叫聲就知道肯定是要出事,雖然不知道是啥情況,但是連海東青都能受驚,就更別說是馬匹了。

不過我這話到底還是喊晚了,林教授的其中一個叫劉發的男學生,已經拎著東西站在了馬的身邊,準備放到馬背上了。

果然,我這海東青才剛叫了兩嗓子,這些個之前還乖乖站在原地的馬匹就全都瘋了,踢踏著就蹦躂了起來。

雖然這劉發被我叫了一聲後已經有所防備了,但還是被其中一匹馬給踹了個正著,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滾了好幾個滾之後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劉發!看到劉發被馬踢了出去,其他幾個考古隊的連同林教授在內都慌了,紛紛朝著劉發就跑了過去。

“人沒事,死不了,趕緊把馬控製住,要是這些馬跑了,咱們都得折在這!”

我大聲喊了一嗓子,然後就直接奔了離我最近的一匹馬,伸手拽住韁繩就一個翻身上了馬,同時口中也打起了呼哨。

這些馬受了驚,肯定要四散奔逃,海東青可以幫著控製一下馬群,免得這些馬逃離了我的視線之內。

好在薛冰和鐵牛都不是初出茅廬的傻小子,倆人雖然馬術沒有我好,但也在第一時間控製住了一些馬匹,加上唐穎手也快,我們四個人勉強算是把大部分的馬都控製住了。

製住了這些馬匹之後,鐵牛一邊往馬背上放東西,一邊還跟我嚷嚷。

“嘿!這特娘的都叫什麽事啊,哎我說老孫,你不是那什麽鐵鷂子嗎?這馬為啥發了瘋,你指定得知道吧?”

就鐵牛這話要是放在平時,我肯定得懟他兩句難聽的,但現在我卻生不起半點想跟他鬥嘴的心思,隻想趕緊撒丫子逃命。

因為在我視線的盡頭,那片連接著天空的草原線上,正匯聚起了一股黑壓壓的陰雲。

難怪無論是我的海東青還是這些馬匹都如此的不安,原來是因為大風暴要來了!

“快跑!快跑!風暴要來了,別管物資了,都快點上馬。”

薛冰看到天邊的那一片黑暗之後,幾乎是扯著嗓子喊出來的快跑,作為在草原上奔命的老把式,他太清楚草原的風暴意味著什麽了。

這可是連地皮都能連根拔起來的風力,要是不幸被卷入這風暴之中,那這個人的命基本上就等於是丟了。

人在掙命的時候真的是能爆發無限的潛能,這些個之前騎馬都嫌顛的屁股疼的考古隊成員,此時麵對眼前的災難,上馬動作比我都利索。

“全都跟我走,老薛,你帶上那小子,鐵牛斷後,大家千萬別掉隊!”

眼見一行人都上了馬,我趕緊下了指示,然後猛的一拍馬屁股,就在頭裏飛奔了起來。

動物對於自然災害的感知比人要強得多,所以這些馬根本就不用我們催,一個個便跑的飛快,全都跟著我的海東青狂奔著。

海東青也是動物,麵對這種天災,它會在第一時間尋找可以躲避暴風的地方,所以隻要跟著它跑,就有可能躲過這一劫。

天色變的很快,剛才還是萬裏晴空呢,現在就已經跟傍晚的時候差不多了。

雖然我們還沒有被這股風暴追上,但此時身邊的風也已經不小了,騎在馬背上往前衝,臉就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捏住了一樣,吹的那叫一個生疼。

好在當身後那股雷霆萬鈞般的大暴風快要追上我們的時候,我的海東青在天上打了個旋,就直直的向著我們前方的一個坡地紮了過去。

風太大了,我根本就張不開嘴,隻能是用手勢給身後的人都打了個招呼,然後便縱馬緊跟了過去,越過了眼前的這個坡地。

說實話我剛才還在琢磨這個坡地能不能幫我們擋住這大風暴呢,但是當我們翻過去之後,我這心就安穩了很多。

因為這坡地的背麵,居然是一處橫七豎八的洞窟,而且上麵這些洞看上去似乎不是人工開鑿的,應該是常年的風沙侵蝕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裏麵能不能百分百抵擋得住這場天災,但也總好過站在外麵等死。

這些洞口有大有小,大的洞口即便是馬也能進得去,所以我下馬之後,就當先抄起工兵鏟和手電筒衝了進去。

這洞窟挺深,空間也很大,雖然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樣,但現在我們除了這裏,也沒地方可躲避了。

站住了腳跟,我就開始指揮著大家有序進入,直到鐵牛跟一匹拖著背包的馬走了進來,我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壞事了,唐穎怎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