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安靜的少女

第六十章 安靜的少女

他們焦急的時候,小珊瑚很淡定。

雖然心裏也捏了把汗,但還是毫不動搖的相信蘇沐不是胡來。

蘇沐抓住了兩道黑火,人沒事手也沒事,火焰卻瞬間熄滅。

苗月眉像是吃了一塊石頭,一臉的難過與震驚。

黑火術是她的殺手鐧,輕而易舉就被他徒手捉住,最大的依仗沒有了,其它手段她自知鬥不過蘇沐,還有什麽可打的?

她心生畏懼,地上的黑蛇立刻靈力不繼,萎靡不振,火焰漸漸熄了。

“我輸了。”

高傲如她,也不得不低下了頭。

蠻牛不知道蘇沐怎麽做到的,但總算有驚無險,鬆了口氣。

“這是怎麽回事?”

宗伯超狠狠的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沒有頭緒,蘇沐又一次震撼了他,徒手捉黑火,平生僅見,聞所未聞!

蠻牛作為蘇沐的好友,自認對蘇沐的本領了如指掌,但是一時間也想不明白,隻知道他畏火,什麽時候不怕了?

甘苦自知,蘇沐此時半邊身子都麻痹了,他險中求勝,偷偷將千年冰蠶的冰絲塗抹在手上,這才捉住了黑火。

然而冰絲的威力即便被黑火抵消了一大半,仍然徹骨冰涼,手臂瞬間僵化,並迅速蔓延全身。

直至苗月眉認輸,坎門菜鳥營弟子發出高呼,將監場弟子宣布他勝利的聲音淹沒其中,他才緩緩恢複過來。

“蘇師弟,恭喜你了!從此你就在執事殿留名了!”

宗伯超大步走來,祝賀道。

蘇沐還在渾身發冷,麵色蒼白的微微一笑。

“這邊完事了,咱們去前院看看薛冰琴吧?”

宗伯超挑挑眉毛,嘿嘿笑道。

“我還沒見過她,我要去看!”

小珊瑚搶先回道。

“有什麽好看的,不去也罷。”

蠻牛見蘇沐臉色不好,以為是觸到了傷心事,本來也想去看,但忽然改了口。

宗伯超笑道:“這可是她頭一次露麵,她很快就會進階靈修,下次再爭榜就要到天上比賽了,想看也看不到了。你就不想見一見?我跟你說,男人就得找個女人激勵一下自己,你看你的情況多合適,她越是厲害,你動力不就越強了嗎?”

蘇沐深吸一口氣,將最後一絲寒氣壓下,目光微微轉冷,道:“我為什麽要以她為動力,在別人眼裏她是驕傲,在我這裏很快就讓她變菜鳥。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

說著,他徑直走了。

宗伯超知道蘇沐不好惹,但是脾氣一直還算不錯,而且為人低調,不輕佻浮躁,行事穩重,說話更是從不張狂,這忽然口出豪言又是為哪般?這麽高調的話不符合他性格啊……

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薛冰琴是他曾經的紅玉之約,簡簡單單的‘曾經’兩個字中間,發生了很多不愉快,那麽他看她的角度自然和一般人不同。

他搖頭一笑,看來他還真是受過不小的刺激,不然也不會說話那麽狂妄了,想要讓薛冰琴變菜鳥,那蘇沐起碼超她兩個境界才夠資格,她即將成為靈劍王,也就是說,蘇沐至少要是靈劍尊才能實現這句話,隻有四個字可以定論這件事,天方夜譚。

“我們也過去吧。”

小珊瑚擺著魚尾,一扭一扭的跟了上去。

菜鳥營所有人一時間潮湧般都去了前院。

但是到了前院他們才發現,根本無法近前,八個武台全部圍得水泄不通,隻能遠遠看著。

蘇沐此時就站在離某個武台百米開外,目不轉睛的看著台上一個白衣少女的側影,長發垂至腰際,發梢和風輕搖,與腰間絲帶飄往同一個方向,在半空中起舞。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心中漸漸地竟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她怎麽這麽安靜……真是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裏,一個人心裏要有多沉靜才能這樣安靜?

他能體會這種感覺,當年他也經常這樣孤立崖邊,看風卷雲舒,霧散陽生。

可那是因為眼前的畫麵很安靜,放佛天地間隻有清風白雲,隻有輕霧晨露,隻有朝陽初升,可她置身於武台中央,周遭叫嚷吵鬧,雜亂不堪,又是如何做到這樣外物不侵本心?

“怎麽站在這裏?跟我到前麵去看。”

宗伯超搭住蘇沐肩膀,半推半拉的將他拉入人群。

“都讓一讓,前麵的都讓一讓!”

宗伯超語氣不善的連聲吼道。

在這種環境下,好言好語說請讓一讓屁用沒有,他是有經驗的,而且自持有表哥撐腰,在舞央宮混得也不錯,所以吼叫的很有底氣。

那些被他推搡的人先是不滿的回瞪過來,發現是他立刻含笑寒暄,側過身子讓他們過去。

蘇沐幾人就這樣跟在他身後硬是擠到了最前麵一個還算開闊的位置,在外前一些就是執事殿弟子把守的界線了,雖然離舞台很近,好在視野不錯,身前沒有任何阻擋,與武台上的人相距不足十丈。

執事殿的弟子已經登台了,例行對兩人交待了兩句規則,將一把氣劍插在武台角落,才緩緩輕身而下。

這裏的規則和繁星榜不同,嘴上說認輸並不算,隻有親自拔下那把劍才是認輸,這無疑是一種形式上的羞辱,可以想象當誰想認輸時,眾目睽睽之下走向氣劍的每一步都會沉重無比。

和別的武台上一經開始便猛烈攻打的情形不同,台上的兩人到現在還沒動手。

“又來!”

宗伯超嗤之以鼻,卻又哈哈大笑的拍一下手掌。

後麵的觀眾們也都此起彼伏的發出噓聲。

“怎麽了?”

蘇沐一頭霧水的問道。

“你看就明白了。”宗伯超嘿嘿笑道。

由於站的不遠,蘇沐聽到了台上的對話。

隻見乾門弟子肢體拘謹、神情緊張的上前幾步,略一頷首,嘴角咧出一個不自然的弧度,笑道:“薛師妹,在下能與你同台競技,實感三生有幸,哪怕登時血濺五步,也心甘情願。我知道你不輕易離開冰琴島,以後可能很少再有機會與你這樣麵對麵,所以有些話現在必須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