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水鬼替身
我倆剛一進大門,就聽到一陣刺耳的聲音。
我抬頭，沒好氣地嗬斥了一聲：“管好你自己的事，沒事別瞎bb！”
剛才說話這人是趙副館長的大侄子，是關係戶，走後門進來的，現在跟我一樣是個燒屍工。
他嘴特別欠兒，一個大男人像村頭嗑瓜子的長舌婦，大家都叫他趙舌頭。
我和他小叔趙副館長不對付，有師傅在的時候，他還會裝模作樣地對我有個笑臉。
師傅雲遊離開之後，這趙副館長看我哪兒哪兒都不順眼,更是想著取代我師傅成為這裏的館長。
原本大家都叫他趙副館長，現在他直接讓人叫趙館長。
我不想和他們產生衝突，畢竟我和他們也不是一路人。
“關十三，別以為你現在是館長我就怕你！”
趙舌頭一臉囂張：“我小叔說了，現在不讓你燒爐子，你就等著被攆出去吧！”
“嗬！”我冷笑一聲，“誰被攆出去還不一定呢！”
說完我也不理會趙舌頭，帶著小師妹直接去了館長辦公室。
“你這麽跟著我也不是回事，要不給你在殯葬館弄個活幹幹？”
“好的。”初靈十分乖巧地衝我點點頭，“我聽師兄的。”
這一句軟萌萌的師兄叫得我瞬間心花怒放。
我飛快地給初靈辦好入職手續,填寫職位的時候，問了她一句：“你看你想弄個啥職業？”
初靈的大眼睛忽閃了兩下，輕輕吐出三個字：“入殮師。”
我頓時一愣，連忙問她：“小靈啊，你是不是不知道入殮師是幹啥的？”
初靈像看傻子一樣看了我一眼：“我知道，給屍體化妝的。”
我想勸說兩句,結果對上她的目光，瞬間滅火了。
一出手就能給我這個身高一米八，一百五十斤的漢子給放倒，還會怕屍體？
第二天一大早，我將小師妹介紹給殯葬館的幾個人。
殯葬館的人聚集到一起後，我清了清嗓子：“這是新來的入殮師，大家歡迎一下。”
“大家好，我是初靈，初來乍到，還請各位大哥多多包涵！”
初靈原本就長得十分可愛，再配上這句軟萌萌的自我介紹，瞬間俘獲了在場男同胞的芳心。
趙副館長知道她也是我師傅的徒弟後，對此並沒有表態。
他把我叫到一旁，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小關啊，你也看到了，現在殯葬館因為你的事情來找咱們的人都少了，燒屍體的活你先放一放。”
我微微皺眉，沒好氣地說道：“你想說什麽就痛快說，別拐彎抹角的！”
趙副館長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樣吧，這兩天接運屍體的活有些忙不開，你去幫兩天忙。”
他這話說得倒也沒毛病，一時間我也找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便點頭應了。
剛準備回去，他叫住我，給我一個地址：“今天上午十點城北錫林大街五十四號，別忘了！”
我一邊走一邊吐槽：“就知道沒好事！”
不過，現在沒辦法，兩百萬的欠款還在頭頂上壓著呢。
跟誰過不去都行，總不能和錢過不去。
接屍體好歹也能賺點，不過和燒屍體的活可差遠了。
一般燒屍體還能收到點家屬給的紅包啥的。
接屍體，估計連根毛都見不著。
我在樓下等了半天，家屬才過來。
死者是個年輕的女孩，是個鋼琴老師，估摸著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死因是不小心落水，驚嚇過度，心髒病突發猝死。
我看到屍袋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屍袋上麵水淋淋的像是從水裏剛撈出來的一般，這女孩怕不是落水被嚇到的，應該是見到了什麽東西。
現在這種情況，女孩的魂魄應該被水鬼惦記上了。
我打開屍袋看了一眼，屍袋裏頭的女孩渾身都是水，四肢扭曲，肚子鼓鼓的，臉都被水泡爛了。
隨後，又怕家屬有意見，便趕忙將屍袋封好，送到了車上。
我把屍體拉回去後，將屍袋送到了初靈那裏。
剛一放下屍體，趙舌頭不知道從哪裏走了過來，一副吊兒郎當地模樣。
“接個屍體都要這麽久？真是個廢物！”趙舌頭冷嘲熱諷恨地在一旁說道。
“關你屁事！”我咒罵一句後，準備和初靈說一下屍體的事情。
趙舌頭又湊上來：“這具屍體得分配給我。”
“少來搗亂！”我直接將趙舌頭推開。
“關十三，你又不能燒屍體，還不允許別人幹？”
初靈走近那屍袋，“刺啦”一聲將屍袋打開。
水珠一下子濺了趙舌頭一臉。
趙舌頭抹了一把臉，啐了一口：“我呸！”
屍袋一打開，腥臭味瞬間彌漫整個停屍房。
女孩渾身是臃腫的，臉更是慘白不已，根本看不出本來的麵目。
嘴唇外翻發紫，眼睛卻睜得大大的，兩個白眼珠死死地瞪著趙舌頭。
“啊！”趙舌頭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兩隻白眼珠，差點嚇得一蹦三尺高。
“再叫就滾出去！”看著他那沒出息的模樣，恨不得直接將人丟出去。
趙舌頭燒屍體的時間不長，但是膽子大也不怕看見屍體。
可是這具屍體卻有些滲人，趙舌頭雙手扶在牆上，根本站不穩，滿臉的冷汗。
“瞧你那慫樣！”我忍不住嘲笑道，“沒出息！”
趙舌頭也不反駁我，舌頭像是打卷了一般，顫顫巍巍地離開。
我將屍體從屍袋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來。
這屍體已經高度腐敗，胸腹部隆起，渾身透著綠光。
“能處理嗎？”顯然小師妹也發現了問題。
我點點頭：“沒問題。”
水鬼顧名思義就是在水中溺死之人幻化成了厲鬼，而且隻能待在水裏。
它要是想投胎，必須找一個替身才行。
如果長時間沒有人淹死代替他們，他們會想辦法將人往水邊引，故意造成人溺死。
我注意到女孩脖頸處有一個發黑的手印，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
這女孩就是水鬼找的替身。
突然，周邊的環境一變。
就看見鋼琴旁邊坐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她手指在黑白鍵上紛飛，演奏著十分詭異的曲子。
聲音急促而又尖銳，似乎在召喚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