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二階符籙

沈斷亦步亦趨的跟著紀姓女修,穿行在鳳鳴坊之中,目光打量著四周建築。

紀姓女修瞥了眼沈斷,傳音說道:“前幾日,我的小隊出海獵捕海獸,於一隻巨型妖龜的腹中,尋到一塊殘缺的符籙拓板。”

“殘缺的符籙拓板?”

沈斷眉頭輕皺。

在巨型妖龜的腹中,尋到符籙拓板。

難不成是那隻巨型妖龜在某處海底遺跡,吃下了此塊符籙拓板,卻是無法消化,將之留下了腹中,直到被紀姓女修之小隊捕獲?

嗯,不無此可能。

“對,殘缺的符籙拓板,若是隊長判斷不錯,應是二階下品符籙的符籙拓板。”

紀姓女修帶著沈斷拐了個彎道。

她口中接續說道:“隊長不想讓那些二階符師占便宜,故而尋了兩位一階上品符師,以及眾多一階中品符籙,試圖補足此塊符籙拓板殘缺的部分,你有符種在身,對此事說不定能幫上什麽忙。”

符籙拓板!

還是二階下品符籙的拓板!

沈斷心中有些激**,他直言不諱問道:“若我當真幫上了忙,可有什麽好處?”

紀姓女修回頭瞥了眼沈斷。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欣賞。

‘這位沈斷道友,如此幹脆的討要好處,這可比拐彎抹角的提點,令人舒服多了。’

紀姓女修如是想著。

她出言說道:“隊長早已說過,若是諸位符師,哪位起到決定性作用,修複了此二階符籙拓板受損的部分,那此二階符籙拓板,雖不能直接贈與此符師,但可贈與此符師兩種一階上品的符籙拓板。”

“另外,即便哪位符師此來幫的忙較小,乃至於沒幫上什麽忙,也定不會讓此位符師空手而歸。”

沈斷點點頭。

就是旱澇保收唄。

他抱拳說道:“沈某必全力以赴。”

兩人交談間。

已是橫穿小半個鳳鳴坊,來到鳳鳴坊的核心地段,走入一座飄散著靈霧的莊園。

‘臥槽!此地的靈氣濃鬱程度,簡直比得上金陽宗排名靠前的內門弟子,所居的洞府了!’沈斷心中一震,深深的吸了幾口靈氣。

他隻覺一陣神清氣爽,一路來此的奔波盡數消解,體內的靈力似是在歡呼雀躍,就連丹田氣海的靈力湖泊,都不斷的泛起漣漪。

日後,他若是在此莊園內修煉,他的修為精進之速度,恐怕能提升一倍以上!

幾息後。

沈斷跟著紀姓女修,來到莊園內部的一處地窖之中,兩人在幹練的黑衣女婢帶領下,穿行在通往地下的幽深逼仄甬道之中。

四周越發陰寒,靈氣也越來越濃鬱。

隻是多了一股冰寒之感。

此種冰寒之感,讓悄然吐納的沈斷,鼻腔傳來些微的刺痛之感,被他納入體內的陰寒靈力,流轉在四肢百骸,讓他的身形一顫。

沈斷趕忙停止吐納。

他收斂靈力波動,眼觀鼻鼻觀心。

紀姓女修似笑非笑的目光,似是透過黑袍投射而來,讓沈斷黑袍下的老臉一紅。

斜著向下的逼仄甬道盡頭,是一道青黑之色的石門,其上已凝結出細密的冰霜。

黑衣幹練的女婢,取出一麵令牌,朝著其中打如一道靈力,令牌之中射出一道火色的光芒,落在青黑之色的石門上,那石門自中間裂成兩半,一陣轟鳴,收入兩側牆壁之中。

‘還挺高端。’

沈斷頗感驚奇。

最終黑衣幹練的女婢,帶著紀姓女修與沈斷,來到位處地下幾十丈的一處洞窟之中,上方是成百上千垂下的鍾乳岩,往下滴落水珠。

洞窟的中心修建著一座洞府,一顆顆散發白光的明珠,鑲嵌在此座洞府四周的鍾乳岩之上,洞府前的清澈水池旁,修建著幾座地下亭台,此幾座亭台,由暗青色玉石堆砌的長廊,相互聯結在一起。

此刻。

這幾座地下亭台之中,十幾位穿著打扮各異的修士,正研究著一遝遝的符紙。

遠遠聽去,可聞爭論之聲,不斷響起。

沈斷剛至此地,他眼前便有光華一閃,一道青衣身影,突兀出現在他的眼前。

紀姓女修說道:“隊長,這便是沈斷沈符師,他已凝出一階符種,料想對此事可幫上一定的忙。”

沈斷凝神看向青衣修士。

他微微一愣。

此人麵如冠玉,眉如利劍,目若朗星,堪稱極端俊美,身上一股難言的貴氣更是逼人,實在是沈斷此生,所見容貌最為出色之人。

沈斷趕忙抱拳:“見過這位道友。”

“既沈符師已至,便速速修複符籙拓板去吧。”青衣修士微不可查的頷首,目光凝在沈斷的身上,對沈斷極為清冷的出言說道。

說著。

青衣修士已是一手扯住紀姓女修,朝著洞府的方位縱掠而去,不再搭理沈斷。

沈斷苦笑一聲。

‘看來沒瞧上咱。’

旋即。

他雙目放光,看向那幾座地下亭台。

‘二階符籙拓板!’

沈斷快步行去。

……

轉眼之間,已是三日後。

沈斷離開此處莊園之時,收獲不小。

此次紀姓女修之小隊,那隊長召集的修複二階符籙拓板之事,最終以失敗告終。

參與此事的符師,無不扼腕懊惱。

直到此時走出莊園,參與此事的符師們,依舊掩不住麵上的失落,各自與相熟之人,相看兩歎息。

眾符師言談間,卻是未再提到半點修複二階符籙拓板的細節,先前他們這些參與修複符籙拓板的符師,已在離開此處莊園前,簽下了天道誓言卷軸,不將那二階符籙拓板的一分一毫,透露出去。

否則,雷劫火燒,形神俱滅。

剛交付給紀姓女修六十張符籙的沈斷,也是故作此態,深深的歎息一聲:“唉!竟是失敗了!失敗了!二階符籙的奧妙之處,我這個區區一階中品的符師,當真是嘔心瀝血,也難以明悟萬一!”

沈斷眉頭緊鎖,一臉愁苦。

他的心中已是樂開了花。

以他二階符師的符道修為,修複此二階下品的符籙拓板,不說是信手捏來,但經過三日的研究,也研究了個七七八八,但為了不暴露身份,他隻是默默地,將此殘缺的二階下品符籙拓板,在心中推演一番,最終將此種二階下品符籙完整篆畫之法,記在了心底。

這時,一旁桃花眼、小胡子的修士開口道:“沈兄,咱們當真是有緣呐!”

此修,赫然是先前與沈斷同乘一船之人。

其名喚李星,也是一位一階中品的符師,他是在沈斷之後,才參與進修複此二階符籙拓板之事。

沈斷擠出笑容,說道:“誰說不是!咱們來時同船,不妨回去之時也同船如何?”

修複符籙拓板失敗,李星卻是絲毫無有失落,他眉飛色舞,朗笑一聲,他拍了拍沈斷的肩膀:“哈哈!正和我心!船上之時,李某見沈兄救下那幾個凡俗之人的英姿,便已心生結交之意,如今回想起來,此番緣分,當真奇妙的緊!當浮一大白!”

不知為何高興的李星,與暗自高興、麵上失落的沈斷,一路同行,相談甚歡。